“苏予瑶!”管樾惊恐地看着浑身瘫软已经失去意识的苏予瑶,大喊着,“飞鹰!快去禀告玄风大人!”

    鹰唳惊起!飞鹰扇动翅膀慌张地飞向朱雀宫……

    雷鸣将苏予瑶放到平地上,用手探着苏予瑶的鼻息,瞬间一身冷汗,瞪着眼睛吼道,“快!没……没气了!”

    “苏予瑶!”管樾顾不上那么多,将手掌按在苏予瑶的小腹上,用炁慢慢探进去,他的脸色逐渐惨白,“丹、丹田……呢?”

    他又探了探,“炁……炁场……呢?”

    “躲开!我来!”白金丝扒拉开管樾,摸了摸苏予瑶的脉搏,从怀里掏出一张长条形的黄纸,咬破了指尖,在黄纸上画画点点,只见黄纸突然金光一闪,随后他又伸出舌头,舔了舔黄纸的背面,啪的一声把纸粘到苏予瑶的脑门上。

    白金丝看着在苏予瑶脑门上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符咒,说道,“还有救!”

    随后,又掏出一张黄纸,用同样的方法画成闪着金光的符咒贴在苏予瑶膻中位。

    符咒的金光闪烁了一下,便暗淡下去。白金丝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掏出一张黄纸,咬破了中指继续画着符咒,而后又快速地贴到膻中。

    符咒闪了两下,释出红光,红光流淌,仿佛是从胸口喷涌出的血液。

    白金丝紧皱眉头看着黄色的符咒逐渐浸染成红色,连忙又重新掏出黄纸写起新的符咒。

    一张又一张,直到第七张符咒贴上去,红光才算释完。

    白金丝又掏出几张黄纸,写写画画,贴到了苏予瑶的丹田、肩膀、脚踝。

    九郊山火光点点、人声嘈杂,但在栈道的缓台上,虽然聚满了人,却安静异常!

    朗织皱着眉头安抚着满眼担忧地卿月。

    玄风则冷着脸,瞪着通红的眼睛盯着躺在地上面无血色的苏予瑶,臭丫头!你敢死一个试试!快醒过来……醒过来……

    苏予瑶听到了尖锐的刹车声,听到了尖叫,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听到了滴滴答答的仪器声……

    她没有任何痛觉,只感觉自己全身舒服得很,他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门宇聆……门宇聆!醒醒……回来……我求你……我错了……”

    苏予瑶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却被一道金光挡住了视线,她又闭上了眼睛。

    “门宇聆!门宇聆……”熟悉的声音越来越飘渺,却依然能够清晰的听到懊悔的哭声,“你醒醒……醒醒……我错了……我是……王八蛋……”

    王八蛋……玄风……

    “嘀——”

    ……

    苏予瑶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满脸凝重的白金丝和面色惨白的管樾。

    “白……叔叔……樾儿……哥哥……”苏予瑶用尽力气说道,“怎……么了……”

    管樾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抚着胸口,捯着气。

    白金丝则长舒了一口气,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回头对着玄风说,“大人……活、活过来了……”

    玄风一听,马上冲了过来,跪在苏予瑶身边,小心地抚着苏予瑶的头,哽咽着说道,“臭丫头……你舍得活过来了?”

    “玄风……”苏予瑶看着满脸担忧自责的玄风,又想到刚才他和别的女人选婚纱的场景,心里就止不住的发酸,嘴巴一撇,眼圈红了起来。

    玄风握着苏予瑶的手,眨着通红潮湿的眼睛,“臭丫头……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祸?”

    “啊……”苏予瑶终于想起来发生了什么,她紧张地问道,“炸了多少……碑位?”

    “你……”玄风握紧苏予瑶的手,有些诧异地问道,“故意的?”

    “如果……炸了很多……他就是……就是在……布局……”苏予瑶缓着气说,“他立的……碑位……有问题……”

    苏予瑶大口缓着气,她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傻丫头!你是觉得我发现不了吗?瞎逞能!”玄风抚着苏予瑶黢黑的脸蛋儿,说,“你给我好好养伤,快点好起来!身体养好了之后,看我怎么处罚你!”

    苏予瑶卡巴着眼睛,有些委屈地说,“我……我要娘娘……”

    “瑶儿!瑶儿!我在这!”卿月听到苏予瑶提到了自己,赶紧凑过去,心疼地看着憔悴的苏予瑶。

    “瑶儿乖,娘娘在这呢!”卿月含着泪抚着苏予瑶的头,“别害怕,你休息一下,一会儿咱们就回去!你祁门伯伯来了,给你带了熏鸡呢!”

    “我想……吃鸡腿……”苏予瑶十分疲惫,但却依然没有抵抗住鸡腿的诱惑。

    “好……好……”卿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俯在苏予瑶的身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朗织赶忙上前扶起卿月,擦着眼角说,“别压着闺女,闺女现在身子弱……”

    “报——!大人,统计出来了!”跑腿来报,“一共有四十八个炸点,其中包括昨晚查封的三十一个碑位,还有八个是堂子里的旧人,主要负责堂内破解改运的差事,这些碑位虽然被炸但火势不大,只是……剩下的九个炸点不是碑位,有几个在树林里,所以烧了一些……”

    “管樾!”玄风抬眼看向瘫坐在一旁的管樾,“去查查那八个人!”

    管樾看了看慢慢恢复的苏予瑶,低头应道,“是!”

    “姑姑……”

    “我照顾瑶儿!”卿月抚着苏予瑶黢黑的脸蛋儿说。

    玄风想了想,说“好吧,那您来照顾丫头……朗织大人!”

    “我也要照顾我闺女!”朗织抢着说。

    玄风严肃地看向朗织,加重语气说道,“朗织大人,麻烦您协助管樾把那几个人调查清楚!”

    “等我把闺女安全地送回去,再调查不迟!”朗织翻愣着眼皮,忿忿地说道。

    玄风看着朗织油盐不进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便转头对苏予瑶说,“丫头,你乖乖听话,瑞鑫君还在朱雀宫,我还有很多事务要与他沟通,可能会忙一阵子,所以……”

    苏予瑶愣愣地看着玄风,脑海里又浮现出他搂着别的女人的模样,那种破碎的疼痛又开始在全身蔓延……

    “丫头,丫头?”玄风看着眼神涣散的苏予瑶,担忧地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予瑶一天内被玄风伤透好几次,她没有力气再面对玄风,便侧过头,看着卿月,虚弱地说,“娘娘……我想回家……”

    卿月看着苏予瑶的模样,心都要碎了,她抚着苏予瑶,哽咽着说,“再等等,一会儿娘娘就带你回去!”

    “嗯……”苏予瑶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玄风看着反常的苏予瑶有些疑惑,心中虽有担忧,但时间上不能再耽搁了,于是柔声说道,“丫头,我走了!”

    苏予瑶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玄风叹了口气,刚要起身,突然看到苏予瑶胸口上的符咒,他心里一惊,回头看向白金丝。

    白金丝正坐在不远处,不停地擦着汗。

    “白金丝,跟我来。”玄风低声喊道。

    白金丝一愣,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踉跄地跟着玄风走到一边。

    玄风看着眼前满身冷汗的白金丝,皱着眉头问道,“白金丝,你用的是夺命符?”

    “啊?”白金丝点了点头,“是!”

    “为什么?”

    “刚才……瑶儿小姐已经没有了鼻息,管樾公子又探查不到丹田炁海……”白金丝叹着气说道,“我就琢磨着瑶儿小姐是凡人出身,自然是有魂魄的,便用符为她定住了魂魄,但是招回魂的时候……出现了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玄风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到了别的世源?并且在别的世源有了生命?!”

    “有可能……”白金丝擦了擦汗说,“所以,我只能破例,用了夺命符,夺瑶儿小姐自己的命,来救她自己……”

    玄风微微皱眉,丫头竟然去了其他世源?她怎么过去的?!

    突然,他想到了苏予瑶黢黑的脸,难道是因为……通道?!

    “白金丝,这件事不要跟别人说!”玄风低声嘱咐道。

    “是!”

    ……

    苏予瑶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身上才有了些力气。

    白金丝又画了几个符探查了一下,确定苏予瑶没什么问题了,才撤下所有的符咒。

    朗织轻轻地把苏予瑶抱起,就像抱一个小婴儿般小心翼翼。

    卿月护在一旁,“朗织,你手重,轻一点!”

    “知道了。”

    “啊!疼!”苏予瑶每动一下,都觉得浑身的骨头正在裂开。

    “朗织!”卿月拍着朗织的胳膊,“快放下!”

    “诶……”朗织看着浑身疼得苏予瑶,心痛不已,“闺女,你哪疼?”

    “哪都疼……别动我……”苏予瑶痛得直冒冷汗。

    “怎么回事?!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卿月帮苏予瑶擦着汗,说,“上次通道爆炸,也没受伤,这次怎么……”

    对啊!上次我被通道炸了,也没有这么疼,这次被炸了,不仅昏迷不说,还穿到别的世源?!怎么回事?!

    “用这个!”朗织手掌一展,释出一张细密的纱网。

    纱网像有生命一样,慢慢地钻到苏予瑶的身下。

    苏予瑶被身下密密麻麻如蚂蚁般的触感惹得浑身发痒。

    “闺女,别动!”朗织轻轻拢起纱网,一层一层将苏予瑶紧紧裹住。

    这种温柔的束缚感让苏予瑶倍感安全,有了这一层包裹的力量,苏予瑶的身体就没有那么疼了。

    朗织又编了两根带子将裹成茧蛹一样的苏予瑶轻轻提起,斜挎在自己的身上。

    “哈哈哈!真好玩!”苏予瑶转着小脑袋笑道。

    “瑶儿!别乱动,小心又疼了!”卿月扶住苏予瑶的脑袋,说道。

    苏予瑶这才乖乖地把头靠向朗织的臂弯。

    朗织轻轻托着苏予瑶的肩膀,微微晃着身体,轻声说道,“闺女,如果不疼,就睡一会儿吧。”

    “嗯!”苏予瑶扬着脸看着粗糙的朗织,娇声说道,“爷爷,如果我睡着了,能不能不要把我放下?等我醒了,您再放!”

    “闺女……”朗织的眼睛又红了起来,哆嗦着嘴唇说道,“你放心睡!你不让爷爷放手,爷爷绝对不会放!”

    苏予瑶确实太累了,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虽然没有困意,但是几次历经死亡的痛苦让她心力憔悴、亟需安慰。

    而这种被包裹的束缚感,正好能够治愈她凌乱的身心!

    真是太舒服了!

    朗织使劲眨着眼睛,却阻挡不住喷出的泪水。

    当初被活剥头皮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的朗织,现在却抱着他失而复得的闺女泣不成声。

    卿月看着朗织的样子,心里不知道是高兴、难过还是懊悔、自责,也跟着朗织嘤嘤地抹起了眼泪……

    白耳焦急地等在院门口,刚才那帮八卦的婶子大妈簇拥着飞花回来,说的那些话让白耳一身一身地冒冷汗!

    我的姑奶奶啊!您到底在哪啊!她们说的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嘭!轰隆隆……

    脚下突然开始震动,白耳心中又是一惊,姑奶奶!您又干什么了啊!

    白耳实在等不及了,顾不上规矩,一路小跑冲进朱雀宫,却被看门的毕熔拦了下来。

    “站住!”毕熔喊道,“什么人?”

    “啊?!”白耳被吓了一跳,连忙屈膝说道,“大人好!小奴是瑶儿小姐的贴身侍女,名叫白耳!是来找我们家小姐的!”

    “哦!是你啊!”毕熔这才认出白耳,“你别上这找了!瑶儿小姐不知道在哪里闯了祸,玄风大人已经去抓了!”

    “啊?!”白耳听了顿时慌了神,“在哪啊?我、我该去哪里找?”

    “你啊……你还是回去吧!”毕熔面色沉重地说,“看着玄风大人那个样子……诶?你知道怒发冲冠吗?我估计啊……瑶儿小姐怕是又要遭殃了!”

    “啊?!”白耳开始眩晕,她扶着墙慢慢挪出朱雀宫,突然悲恸起来。

    小姐!您怎么这么爱闯祸?!我的小姐!您到底在哪里?!姑奶奶!您怎么就不能消停一点?!我的祖宗啊!您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办?

    白耳晃晃悠悠地走回院子,正碰见满脸严肃的素娥。

    素娥本想好好训责白耳,却见白耳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忙问道,“白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素娥嬷嬷!”白耳扑到素娥的怀里,大哭道,“小姐……小姐是不是出事了?!”

    素娥被白耳的样子吓到了,“白耳,你到底出去干什么了?”

    “我去朱雀宫找小姐了!但是看门的大人说,小姐惹了祸,玄风大人……怒发冲冠了!”白耳大哭道。

    素娥也想跟着紧张一下,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紧张的原因,“白耳,顶多就是小姐闯了祸挨罚而已,你着什么急啊?!”

    “啊?!”白耳眨了眨眼睛,是啊,顶多就是挨罚而已,最坏也就是趴几天,我哭什么呢?

    “瑶儿……”飞花坐在院子里一边晃着身体一边望着天,说,“差点死了……”

    “什、什么……死了?!”白耳身子一硬直接瘫在素娥的怀里。

    素娥一边扶着往地上出溜的白耳,一边喊道,“芳春!芳春!快把飞花仙子扶回房间……”

    “是!”芳春急急忙忙从厨房跑出来,扶起飞花说,“仙子,咱们回屋里吧!”

    飞花走了两步,突然站住脚,指着院门说,“回来了。”

    白耳向院门望去,顿时眩晕起来。

    只见朗织抱着被白布包裹的苏予瑶,边哭边走,就连卿月都不停地抹着眼泪。

    这副场景把素娥也吓了一跳。

    “呃!”白耳两眼一翻,嘭的一声,变成白色的兔子,四肢僵硬地翻在地上。

    “诶呀!白耳!”素娥赶紧把白耳拎起抱在怀里,按摩着,“怎么吓成这样?!”

    “娘娘!”素娥抱着白耳冲到卿月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这是……”

    卿月擦了擦眼泪,轻声说,“睡着了……诶?!”她发现了素娥怀中的白耳,“白耳怎么了?!”

    素娥松了口气,看着怀中的白耳又气又急,压低声音说道,“这个白耳!等不及去找小姐,结果不知听看门人说了什么,回来就哭,刚才看到你们,就……吓成这样了!”

    “诶!真是不经事!给我吧!”卿月接过白耳轻轻安抚着,白耳僵硬的身体终于柔软起来,“素娥,看看还有什么吃食,熬点清淡的汤水。”

    “是!”素娥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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