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参依偎在归子秋身旁,格外亲昵,弄得归子秋全身不舒服,“啊!别压我肩膀。”

    撩起归子秋头发,玩弄着,“小子秋,嘻嘻,交给你啦。”

    归子秋倔道:“我就知道没好事,早知道死都不来。”

    “哎呀,这不是有楚兄在吗,不用担心。”玄参说这话时,脑子是不是不把楚天辞抬得特别高,还是说楚天辞在他心底一直都是这么高大,可现在连楚天辞都些许无力。为什么?因为他的手一直牵着归子秋的袖子,一路上都没松开!

    归子秋:“就是因为有你们两个,我才如此的好吧。”

    玄参一直在归子秋身边碍事,归子秋一手臂挥了过去,“起开。”

    “嘿嘿,没打到。”玄参灵活蹿到楚天辞身侧。

    “嗯?!”还在欣喜自己片刻,一只手却攥住了玄参。

    “干嘛!”玄参抬手一看,又抬眸看了看楚天辞,随后一声喊叫。

    “认错。”楚天辞停下,侧头撇向玄参,低沉道。

    “认错”二字似落汹涌大雨般的恢宏气势,字字进入其耳。

    认错?好像……不太对,思路分叉了?还是楚天辞发烧了?

    玄参伸出手背放在楚天辞额间感受几分,正常的,没发烧。

    楚天辞拿下玄参的手,一手拽一人,走去。

    所以,楚天辞并不是想着让归子秋做挡箭牌,而是自首!

    可是……

    归子秋好像也没错,都是被他们强行带过去的。

    这算是顺便搭了条命么。

    看来,楚天辞也没多善良。

    玄参后仰身,朝归子秋,“噗嗤噗嗤。”

    归子秋敛下半眸,目移过去,意思是不想理会这个白痴。

    玄参接连进攻,“噗嗤噗嗤。”

    玄参口语:他这么怂吗?

    归子秋看清楚玄参说的话,但还是不想理,白眼翻过天际。

    对于归子秋,这与他没有关系。这一切都拜他们俩所赐,所以这样的态度很正常,甚至还弱了,其实连理都不用理!

    归子秋淡淡的来上一句,“你也挺怂的。”

    给玄参一个大巴掌!现在扇的脸通红!

    玄参:“呃……”闭嘴!傻蛋狗玄参,智商好像连小孩儿都比不过。

    三人站在学堂门前,玄参叩了叩门,静待着。

    玄参低眸看了看手,小心翼翼地扭动手腕,活动活动筋骨。

    然后“咔”的一声响了出来。

    玄参眸子一颤,心虚地缓缓抬眸,接着视线中央迎面被一双冷淡无情的双眸视察。

    玄参扯起僵硬的嘴角,试探性的抬起楚天辞攥紧的手腕,笑着道:“楚兄,可不可以松了。”语气微弱。

    话语渐落,王姨开了门。

    楚天辞似未曾听见玄参说的话,仍攥紧玄参的手腕,归子秋那侧也未打算松手,拉着俩人踏进学堂。

    石密手中拿着草药单子从草药堂走出,恰来到院内,见三人此画面,走近看了看。

    注意到手腕,不禁笑出了声,“你们这是干嘛,打架刚回来么。”

    “石密,青黛姐以过来人告诉你。”青黛走来,用厌恶的眼神看着眼前三位,认认真真道:“远离男人。”

    转身看着石密,笑着道:“知道了么。”

    “嗯嗯。”

    “去吧。”

    玄参眼力见,甩开手腕,凑到青黛身旁,谦卑地捏着肩膀,“男人,也有好男人。”

    “在哪?”

    “再……仔细看看。”玄参转到青黛眼前。

    青黛闭眼道:“哪?我怎么没看见。”

    归子秋瞅见黄老仍在亭下瞌睡,便离开此地朝黄老那方走去。

    楚天辞看着归子秋,然后又被眼前两位撒了一把狗粮。

    身侧廊道“哐当”一声,楚天辞闻声看去,是茯苓。

    茯苓不小心被门槛绊住脚,手中端着的草药洒了一地。

    “我来。”

    茯苓蹲下捡草药之时,眼底忽然伸出一只手且握住了。抬头看,楚天辞正俯身注视着。

    深情且真挚。

    温柔是此刻具象化的体现,茯苓亦如是,如芳香的花蕊,点缀彼此间眸中牵扯的隐形心弦。

    此刻,一切过往仿佛都烟消云散,不再以提及打破重归于好的防避线。

    因为不值得,不值得破坏巧然间激起的双方莫名的感觉。

    “……哦。”愣了半晌,茯苓才缓过神来,收回视线,无意间添了些心虚。

    茯苓起身,看着地上散乱一片,顿了顿,似思考着什么。

    但最终并没有任何结果,眼神慌乱地不敢再直视楚天辞。看了地上,寻到一片空白处,眼看就要踏过去。

    茯苓将要起跳,楚天辞一手按了过去。

    “嗯?”茯苓眼眸看着附在头顶的手掌,遮挡着视线。

    一秒,一秒后。

    楚天辞挪去了手,却顺势放于茯苓脑后。紧接着将茯苓搂进自己胸膛。

    未言一句,但好像说了好久、好长。

    茯苓双手缓缓环绕其腰间,渐渐收紧。俩人就这样抱了许久,茯苓心犹开口道:“你怎么去那里了。”

    茯苓抬头,道:“是因为我说的,你就去了。”

    楚天辞嗯一声,抚茯苓头。

    “那……她怎么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一股醋意酸溜溜道。

    如果说眼睛可以传达情意,不可否认,确实如此。但如果自己本身就带某种眼光看待她人的眼睛,那这种眼神还算是么。

    也许茯苓话中所说的意思,是自己,而不是她。

    一位掺杂私心的看法的人,自然会磨灭某种真正意义上的现象。

    楚天辞却道出一句,“所以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茯苓一边想着,一边嘟囔道。

    这是没领悟楚天辞语中深意,毕竟做什么,也不是一般做什么。

    “做什么。”茯苓想了一圈,没有任何头绪。抬头看着楚天辞,重复问了一遍。

    茯苓双眼净若如水般透彻,明眸双目相对,彼此注视着。

    楚天辞却无预告下紧紧靠近茯苓,茯苓脑中从未浮现过的画面,在此刻激起全城海浪般无措。下意识退后却无任何作用,眸子微颤着,身体在其双臂间挣扎。

    下一秒,漆黑无影——

    凉——

    刹那间,眼眸忽然出现的感觉。

    楚天辞的手遮挡茯苓眼睛,让茯苓暂时失去了方才的担忧。

    “呜——”又是在无预感的情况下,触碰了茯苓唇。

    很长,楚天辞似初次遇食的野狼。尝味,不舍挪开丢下,紧紧含于口中,相互交接。松了口,缓过气又来过,反反复复,不知重复多少次……

    周围草药仿佛万物灵性,随风掀起万劲波澜,地起山河如落雨般拂过身旁。凄美又寂凉。

    这一切,都是楚天的在一步一步引领,将所有都交给茯苓。从忍耐难受到慢慢接受乃至享受,第一次,都是第一次。

    好久好久,楚天辞才松了口,气息仍交织一团,蔓延又混交,惹得茯苓意识不清。

    一片草药从眼前飘过,忽然诧然一顿,瞳孔紧缩。

    “呼——”探头朝外一看,无人。

    “他们不在。”楚天辞淡定道。

    所以……一切都在楚天辞的掌握中,这就是自首?

    难道这不是耍流氓吗?

    不过,楚天辞也太大胆了。亭下二人都躺睡过去,要不是柱子挡着,真不敢想想如果被刚睡醒二人看到这一幕,不知该怎么想。

    “草药收了,我……”茯苓回过神,不经意抬眸与楚天辞对视了上。不过很快便收了眸子,毕竟谁知道一位男人的□□望有多强烈,所以茯苓还是有些慌张。

    话未说完,茯苓似乎说不下去了,能怎么样呢,当然装作无事发生。

    转身低头看着脚下草药,一点一点抽空走出离开。

    楚天辞捡起地上草药,拿到院内晾晒。

    回到草药堂,桌上写着的草药是柜子里缺少的。看着,拿来草药放入柜中。

    “咚!”屋内如鼠乱叫,楚天辞手中恰拿枝核,弹指冲出。

    石密与杞子磨磨蹭蹭走出,磕磕巴巴道:“我们……”

    一直都在这里?所以……

    懂?

    所以楚天辞还有脸么?还是说一本正经的人都是这般“闷骚”?

    但楚天辞却格外冷静,丝毫不慌,一点儿都看不出做亏心事的。

    第一次,就这般冷静不羁,确实挺佩服的。

    楚天辞忙活着手中,直接道:“知道了。”

    姐妹俩,齐乖乖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来,有接连摇头。

    到底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杞子纠结半天,索性直接道:“我们不会说的。”

    杞子举起三指,道:“对对,我们不说。”

    楚天辞悠然的语气道:“说不说,你们说了算。”

    意思是,今后要是出了什么谣言,一切都怪在她们俩姐妹头上。

    所以,有好处吗?一点好处都没有,甚至可能搭上自己整性命!

    此刻,她们后悔至极,没事呆在草药堂干嘛!活儿不够吗!还是自己太闲了!以后还是少来吧!

    再也不想碰上这档子事了!

    “这些交给我们。”俩姐妹见状,走向前收拾桌上草药,杞子认真道:“楚兄,你现在急需关照茯苓师傅啊,别在这里忙活了。”

    俩人拉着楚天辞走到门外,挥手鼓舞其寻茯苓。

    不过,这俩姐妹脑子也不太好吧!

    才完事,又见面,他不尴尬谁尴尬!

    也不知道楚天辞是否真有勇气亲自找茯苓,但凡有脑子的能去吗?

    不能啊!

    “你……怎么来了。”茯苓开门,愣了半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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