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巷金府的门被拍的啪啪作响。

    “来了来了。”金家门房疾步去开门。

    只见一个穿红带绿的身材肥硕的妇女满是笑容的站在门口。

    “你是什么人,来我金家做什么?”门满脸警惕的盯着来人。

    那妇人毫不客气的推开挡在面前的门房想要往里走,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护卫拦下。

    “哪来的疯婆子竟敢擅闯金家,把她丢出去。”门房恼怒的说道。

    “我可是王家请来的媒婆。”中年妇女傲娇的挺了挺胸膛,“江南王家的王权老爷看上你家小姐了,特命我上门来提亲,还不请你家小姐来。”

    媒婆颐指气使的说道,“王老爷可是知府老爷的舅兄看上你们小姐,是你们家小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然就你们家小姐成天在外面抛头露脸不守妇道的做派还有哪个男人愿意娶她。”

    瑶光是女子的身份在普通人那里可能还能隐藏,但对于和京城有所联系的陈致远来说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听到动静的的夏荷气冲冲的反怼道,“福气?我看是我家小姐倒了八辈子霉还差不多,就王权的年龄都能当我家小姐的爹了还敢肖想老牛吃嫩草,真是长得丑想的美。”

    媒婆被落了面子,脸上的笑容收敛,犹如泼妇骂街的对着夏荷开骂,“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竟然敢辱骂王权老爷信不信这江南府只要王权老爷一句话,你家小姐就得乖乖把你送出去。”

    “我倒是不知道在这江南府王权竟有这么大的权利,敢威胁我这乡君。”瑶光不知何时来到前院,她目光冷凝的看着那媒婆。

    媒婆只觉得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头顶,心中有想要逃离的冲动,但想到自己是奉了王老爷的命令来的,心中又有了底气。

    “金小姐不是我说您,你一介女子整日抛头露面的难免惹人闲话,不如趁着年轻还有人要趁早找好下家,免得等老了之后孤苦伶仃。”

    “我们王老爷心善,愿意接纳你,你呀还是好好把握机会。”

    瑶光周围的气压又低了几份,这王权先前给自己使绊子,现在又来上门提亲,想算计她的心思昭然若揭,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自信觉得自己会按照他想的来。

    “这人以下犯上,杖打二十后给本乡君扔出去。”瑶光原先并不在意这乡君的身份,但既然有人不知好歹的惹上来她也不介意借用这乡君的名头整治一下这些人。

    媒婆心中一惊,但嘴上还是嚣叫道,“你敢,我可是王老爷叫来的人,要是打了我信不信你吃不了兜着走。”

    瑶光不为所动,“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了算我的。”

    那媒婆见威胁不成双腿一软,心中对瑶光升起无限的怨恨。

    金府侍卫打完二十棍之后便把媒婆扔出了府外,媒婆看着高悬的“金府”两字眼中满是狠毒,转身向着王府走去。

    待媒婆走后瑶光将她敕封乡君时一道赐下来的令牌交给夏荷,“你拿着这令牌跑一趟府衙,问问陈知府知不知道他这舅兄借着他的名义在外面胡作非为。”

    夏荷疑惑的看了一眼瑶光,最终还是拿着令牌出去了。

    瑶光知道让夏荷上门去并不会得到什么结果,只是她作为乡君断然不可能让一个商人欺负了去,这是她放入尊严更是对外摆出来的态度,也是让陈致远有所忌惮,从而在某种程度上约束王权。

    事实也确实如瑶光所料,在夏荷带着令牌去府衙见陈致远,告知他王府媒婆上门的事情,陈致远表面摆出一副我不知情但很自责的模样,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夏荷看敲打的也差不多了便提出告辞。

    陈致远将人送到门口,待夏荷离去之后原本赔罪认错的嘴脸瞬间变的阴沉。

    他对着身边的仆从说道,“去跟舅老爷说一声,以后不要上门去打扰金老板了。”

    他本以为瑶光只是一介商户所以放任舅兄针对瑶光,没想到这瑶光竟然还是个乡君,那京城之人为何不提前与他说明。

    要不是金瑶光今天主动亮明身份他怕是还会放任舅兄刁难瑶光。

    这金瑶光虽然品阶不高可到底还是皇帝亲封的乡君,要是在江南地界出了事情他作为当地知府怕是也要被牵连,尤其现在还是敏感时期,皇帝还秘密派人暗访江南府,要是被那暗访之人抓住错处,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陈致远既恼怒舅兄给他找事情又恼怒京城那人隐瞒了瑶光是乡君的消息。

    王家听了媒婆添油加醋的话王权心中像是有火烧一般难受恨不得立马就去金家找金瑶光的那麻烦。

    当然他不光是这么想的也是打算这么做的。

    正当他召集看家护卫气势汹汹的要去永安巷找瑶光麻烦的时候陈致远的贴身仆从便匆匆而来。

    那人在王权耳边说了几句,原本正蓄势待发的王权只能憋屈的叫停,抛下一群家丁直奔陈致远府上。

    “妹夫,那金瑶光如此辱我,你叫我怎么能忍下这口气。”王权在江南府霸道惯了,加上有陈致远这个妹夫给他撑腰他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过有人胆敢违抗他的情况了。

    “你之前不是还支持我将金瑶光的财产据为己有,怎的突然反悔了?”

    王权可知道自己这位妹夫别看表面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却是个不见兔腿不撒鹰的主。

    “金瑶光不是你能得罪的主。”陈致远知道自己这位舅兄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他怕王权知道瑶光是乡君之后再想出什么损招来连累自己。

    “我得罪不起,这不是还有妹夫你吗,你可是江南府的知府,这天高皇帝远的,你就是这里的土皇帝,还怕金瑶光不成。”

    “你闭嘴。”陈致远厉声喝止,他真没想到自己这个大舅哥胆子这么大,当着面就敢说他是江南府的土皇帝是真不怕隔墙有耳啊,明明前几天才发生那种事情,他是一点不忌讳。

    王权讪讪闭嘴,想到陈致远不让自己打金瑶光的主意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忍不住开口道,“妹夫,据我估计这金瑶光去年一年的收入在五百万两往上走,要是我娶了金瑶光这钱就是你我二人的了,你真的要阻止我?”

    五百万两,听到这个数字陈致远的心抽疼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有理智在的,一时赚钱和一直赚钱他还是知道该选哪一个的。

    只要他一直在江南知府的位置上坐着就不愁没有钱主动找上来。

    可看王权的神态似乎是不打算放弃金瑶光这块肥肉,他思考再三还是开口道,“金瑶光乃是圣上亲封的乡君,不是你能得罪的。”

    陈致远企图让王权看清自己和瑶光身份上的差距。

    哪只王权不但没有想着放弃,反而还激动起来,“只要我娶了金瑶光不但能得到她手上的财产还能改换门户,妹夫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舅兄此事我帮不了你,你请的媒婆前脚刚离开金瑶光后脚就找上了我,就是想借我之手让你收敛。”陈致远语重心长的劝道,他现在只想度过上面的暗访不想节外生枝。

    “哼,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她金瑶光不想嫁也得嫁。”王权志在必得的说道。

    陈致远的心猛然沉到谷底,他起初不想将金瑶光的身份说出来是对的,他没想到自己这舅兄竟然如此敢想,竟然想用如此龌龊的手段,若是换了平时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可是关键时期他怎能容忍王权乱来。

    他在心底反思自己之前是否对这王权太过宽容竟然让着王权敢当面反驳自己。

    想到这陈致远的心情又差了几分,他语气沉沉的说道,“舅兄可有想过我如今的处境,罢了若是舅兄决定一意孤行,以后我就当没你这门亲戚了。”

    语气只严肃让王权为之一怔。

    “妹夫没这么严重吧。”

    “若是舅兄这么做了就有这么严重。”陈致远分毫不退,为的就是王权那不切实际的念想。

    “好,好我听你的不去招惹那金瑶光,可琉璃街的事情?”王权这两年虽然飘了,可他还是知道自己仗的是谁的势,这会儿见陈致远不是在跟自己商量他也就打消了要娶见瑶光的想法。

    “你放心,琉璃街的事情说到底也是商户之间的事情,外地商户在本地受排挤是很常见的,她金瑶光凑不齐木材也怪不到别人的头上。”见王权听进去劝了,陈致远也不妨给他一些甜头。

    商业上有赚有亏,她金瑶光亏了只能说是思考的不够全面,怎么算都怪不到他的头上,陈致远如是想着。

    得了陈致远的承诺王权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只是想到金瑶光敢让丫鬟在人前这么折辱自己他就有些气不顺。

    当晚他就邀请了几个好友去花楼喝酒,既是发泄心中的不甘也想找人奉承自己。

    在酒精的作用下和狐朋狗友的撺掇下,王权逐渐迷失了自己。

    陈致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的策略因为一顿花酒就全部被破坏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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