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油柑柠茶，夏日常见饮品，生津止渴，清凉解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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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制科的办公室，清风扬起桌上的纸张，沙沙作响，纷纷扬扬。
柳晚宁的栗色长卷发随风飞舞，划过脸颊，激起细细密密的痒，她手指微曲把鬓发夹到耳朵里，掩饰心脏突突狂跳。
几个警官目光灼灼，隔着满室的风，用一句‘嫂子好’点燃了翕动的火苗。
柳晚宁咽了一下口水，惊疑不定，又或是惊喜交加，看着角落里的那道身影问道：“是在叫我吗？”
“原来是柳律师。”吴鸣几步走到跟前，尴尬地和同事摆摆手，“不是我对象，你们认错人了。”
柳律师？
梁万里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恰好此时在纷繁的纸堆里翻到柳晚宁的口供，里面交代了她昨晚出现在8308包厢的原因。
梁万里眉头微蹙，脑海中浮现了一些往事。
七年前他刚从警校毕业，被分配到城西派出所当一名小警察，巡逻时看到一个穿短衫热裤的漂亮女孩正和几个小混混打架。
女孩就是才上高三的柳晚宁，她明显是不计后果的打法，仗着学了点防身术就对小混混们主动发起攻击。
小混混们言语调戏、动作骚扰，一开始还是让着她的，但后来被她激怒也开始下狠手。
柳晚宁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处于劣势，只是她却倔强地不肯求饶，即使身上血迹斑斑也不肯认输。
她还是这么莽撞，七年前孤身一人就敢单挑小混混，现在还敢贸然接近洪富贵。
梁万里盯着口供沉默不语，不自觉抿紧双唇。
满室的风说停就停，纷纷扬扬的白纸飘到半空，又纷纷坠落。一地狼藉。
他唇线清晰，鼻梁挺直，侧脸线条如刀刻般冷硬，柳晚宁眼睫轻颤，默默移开视线，把资料递给吴警官，守在旁边等候核验。
吴鸣核验无误，原件还给她只留下复印件，问道：“这么着急吗？”
柳晚宁：“嗯，想早点抄完，您看今天行不行？”
她来查阅卢秀玲案的案卷材料，只是吴鸣太忙了，还没来得及整理归档，正好柳晚宁不想那么快离开，就提议自己整理。
吴鸣有些为难:“快到午饭时间了，就算调出案卷你也看不完啊。”
“我请您吃饭吧，大家都一起来。吃过饭我再接着看。”柳晚宁环视四周，悄悄扫了一眼梁万里，鼓起勇气邀请吴鸣。
今天是她生日，就算不能单独邀请他陪她过生日，能跟他一起吃顿饭她也知足。
吴鸣的几个同事格外有眼色，女老师离得那么近都没来那就是不一定能成。但美女律师这么热情，说不定吴科长的机会更大。
他们纷纷应道：“吴哥，工作要紧，正好边吃边聊。”
吴鸣暗暗瞪了一眼起哄的同事，“这不符合规定。这样吧，我请你吃食堂。”
柳晚宁:“这怎么好意思。”
吴鸣拍了拍胸膛，笑道：“没事，只要你不嫌简陋就行。”
耳边传来哗哗的声音，柳晚宁微微侧目，梁万里正在翻阅材料，眼神格外专注，他没有抬头，似乎完全不关心她和吴鸣在说些什么。
“怎么会。”柳晚宁面上轻笑，心里却莫名失落。
她端着一次性餐盒坐在办公室，和吴鸣共用一张办公桌，边看文件边吃饭。
其他人都去堂食了，只有吴鸣陪着她，还有梁万里。
柳晚宁心情又雀跃起来。她小口小口地扒饭，吃得漫不经心，隔着几张办公桌偷偷看他。
办公室静悄悄的，只有吃饭的咀嚼声和翻阅文件的声音。柳晚宁吃得很慢，碗里的饭菜半天没有消下去。
吴鸣有些不好意思，侧过脸问她：“你吃得好少，是不是不对胃口？”
柳晚宁连忙收回视线，摇头道：“没有没有，你们食堂还挺好吃的，是我的问题，今天没有很饿。”
吴鸣:“那你吃不完就倒掉吧，不用硬撑，别怕浪费。”
“好。”她笑了一下。
梁万里几口吃完，长腿一伸，站起身来。凳子后移时，发出‘呲啦’的声响。
柳晚宁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他认出她没有，犹豫着要不要打声招呼。
但当着办公室里陌生警察们的面，似乎又不是一个叙旧的好时机。
吴鸣:“梁队吃饱了吗？”
梁万里：“吃饱了，一个人吃得快。”
又是一阵穿堂风，从办公室门口一直吹到角落的会议桌，隐隐有一阵清幽的花香，伴着饭菜的味道，飘进他的鼻子。
梁万里推开椅子站起来，视线越过吴鸣，又看向他旁边的人。拿着一次性饭盒，走到办公室门口，扔进了垃圾桶。
“我也吃完饱了。”柳晚宁迅速收拾好，也走到门口扔垃圾。
吴鸣看着自己的餐盒，陷入沉思。
我吃得最慢？
--
手机嗡嗡震动，群里不停有新消息冒出来，吴鸣点开查看:
老王:【昨天审讯酒吧涉黄人员，有个素颜美女特别漂亮，有人记得吗？】
老余：【我记得。】
老王：【她叫什么名字啊？】
老余：【好像叫柳晚宁。】
小赵坐在值班室里，看到消息后不由得瞪大眼睛，他立即翻开访客记录本。
上面的名字，一模一样。
都叫‘柳晚宁’。
小赵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连忙往群里发消息:【好巧啊，今天来找吴哥的律师，也叫柳晚宁】
老王：【？！】
老余：【？！】
之后，一连串的问号和叹号，群里开始刷屏。
吴鸣没参与昨天的扫黄行动，看得一头雾水，他问道:
【啥情况？同名同姓吗？】
【这么巧啊？】
小赵心虚极了，没敢再在群里发言。
所有人安静如鸡，群里死一般的沉默。
柳晚宁扔完垃圾进来，又在吴鸣身边坐下，“吴警官还没吃完？”
饭菜都凉了，吴鸣扔掉手机，“啊，我也吃完了。”然后出门扔垃圾。
柳晚宁侧过脸，悄悄打量梁万里。
办公室很宽，吴鸣的工位和会议桌有点距离，加上桌上文件杂乱，她躲在其中，只抬起半个脑袋。
他正在翻看文件，眼神专注而认真。
突然一阵风吹过，吧嗒一声，柳晚宁的笔掉在地上。
梁万里抬起头，望向她的方向。
心脏突突狂跳。
柳晚宁低下头，蹲下身子捡笔。
她强迫自己专心摘抄案卷材料，将书面文字转化成电子文档，不清楚的立即向吴鸣请教。
材料不多，她很快抄完。
柳晚宁没有理由再逗留，犹豫再三仍是依依不舍地说：“谢谢吴警官，那我就先回去了。”
吴鸣:“好，有问题再联系。”
他起身送柳律出办公室，回来后，发现梁万里正在看他。
吴鸣快步走过去，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梁队，耽误你时间了。”
他随即投入工作，仔细整理桌上零散的口供。
本次扫黄行动表面上是以市公安局局和各分局为主力，但其实禁毒特警才是主力，他们需要找到并摧毁新型毒品的整个链条。
吴鸣只是法制科科长，并不知道扫黄行动的真正目的，他整理口供也是冲着整理卖/淫/嫖/娼违法犯罪的方向进行的，对梁万里的帮助并不大。
行动保密指数比较高，梁万里不能泄露信息给他解释，一整天下来并没有找出什么关于新型毒品的线索，只好提出告辞:
“吴科长，今天先到这里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吴鸣连忙起身，“好的，辛苦梁队了。”
他再次为今天忙另一个案子的事情道歉，“那个是刑事案件，柳律师跟得很紧，我一时半会儿甩不开手。”
梁万里挑了下眉，却没有细问柳晚宁负责的案子是什么情况，只拍了拍吴鸣的肩膀道：“没事，能理解。”
吴鸣松了口气，送他走出办公室。
--
停车场里，柳晚宁坐在车上，通过后视镜一直望着法制科的楼梯口。
今天是她生日。
她心里有些妄念，妄想着梁万里记得这个日子。
也许他早就认出了她，只是和她一样碍于同事不好打招呼叙旧。
楼梯口什么也没有，梁万里没有下来。
心情说不出的难受，又闷又堵，像深海里的鱼被骤然扔到岸上。
她终于发动车子，开出公安局的大门口。
随后，梁万里下楼，恰好看到一台红色SUV消失在视野里，车牌号和昨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柳晚宁开车回家，路上电话响了，是她爸柳成陵。她把车停在路边，打开应急双闪灯。
远处有辆车同时亮起双闪。
柳晚宁接起电话，柳成陵问她：“宁宁，你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柳晚宁冷嗤道:“你们什么时候离婚，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柳成陵婚内出轨小姨子，生了个只比柳晚宁小三岁的女儿。他们逼死了姜沅，也就是柳晚宁的妈妈。
听筒里一阵沉默，只有柳成陵粗重的喘气声：“宁宁，你一定要跟我闹得这么僵吗？”
柳晚宁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度纠缠，没意义，“没别的事我挂了，忙着呢。”
七年以来，她跟柳成陵就没谈拢过。她希望柳成陵和小三离婚，柳成陵希望柳晚宁放下偏见。各自都不愿退让，而她那声爸爸再也喊不出口。
挂掉电话，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澄海大道车水马龙，她一时不知开往何处。就近找了个停车场，手莫名有些发抖，车停得磕磕绊绊。
有辆黑色吉普紧随其后，停在不起眼的角落。
柳晚宁开始漫无目的的逛商场。
身处热闹的人群中，仿佛人生也能多一点热情。
她四处转悠，化妆品专柜、服装店、珠宝首饰，每家店都进去逛逛，谁看她都是兴致勃勃的样子，勾得导购们喜笑颜开。
然而，她什么也没买。
导购脸都笑僵了。
逛了两个小时，只在某家花店买了一束香水百合。
终于逛累了，柳晚宁瞄准不用等位的某家火锅店，进店点菜特意点了四份一模一样的甜品。
“可以把这四份甜品都放进一个盘子里吗？”
服务员不理解她的怪癖，“四份会堆得很高，不方便食用的。”
柳晚宁眼尾带笑，“没事，就要堆得高高的，麻烦帮我码放整齐。”
服务员无语，还是答应她的要求。
菜很快上齐，特辣锅底热气蒸腾，堆得高高的甜品，看起来像一盘蛋糕。
她深吸一口气，闭眼许愿：
生日快乐，柳晚宁。祝你生活顺遂，天天开心。
睁开眼吹了一口气，蒸腾的热气四散开来，仿佛在吹生日蜡烛，呛得她眼睛微红。
柳晚宁一直咳嗽，吃着甜品往下压。配着特辣的涮肉，谁看到都会认为她吃得很开心。
服务员端来一大杯油柑柠茶，“本店赠品，祝您用餐愉快。”
柳晚宁接过柠茶，笑得眉眼弯弯，“谢谢，我刚好需要。”
服务员含笑告退，穿过大堂进入某个包厢。
“先生，已经按您的吩咐，把油柑柠茶送给那位小姐了。”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谢谢。”
油柑柠茶，夏日常见饮品，生津止渴，清凉解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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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制科的办公室，清风扬起桌上的纸张，沙沙作响，纷纷扬扬。
柳晚宁的栗色长卷发随风飞舞，划过脸颊，激起细细密密的痒，她手指微曲把鬓发夹到耳朵里，掩饰心脏突突狂跳。
几个警官目光灼灼，隔着满室的风，用一句‘嫂子好’点燃了翕动的火苗。
柳晚宁咽了一下口水，惊疑不定，又或是惊喜交加，看着角落里的那道身影问道：“是在叫我吗？”
“原来是柳律师。”吴鸣几步走到跟前，尴尬地和同事摆摆手，“不是我对象，你们认错人了。”
柳律师？
梁万里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恰好此时在纷繁的纸堆里翻到柳晚宁的口供，里面交代了她昨晚出现在8308包厢的原因。
梁万里眉头微蹙，脑海中浮现了一些往事。
七年前他刚从警校毕业，被分配到城西派出所当一名小警察，巡逻时看到一个穿短衫热裤的漂亮女孩正和几个小混混打架。
女孩就是才上高三的柳晚宁，她明显是不计后果的打法，仗着学了点防身术就对小混混们主动发起攻击。
小混混们言语调戏、动作骚扰，一开始还是让着她的，但后来被她激怒也开始下狠手。
柳晚宁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处于劣势，只是她却倔强地不肯求饶，即使身上血迹斑斑也不肯认输。
她还是这么莽撞，七年前孤身一人就敢单挑小混混，现在还敢贸然接近洪富贵。
梁万里盯着口供沉默不语，不自觉抿紧双唇。
满室的风说停就停，纷纷扬扬的白纸飘到半空，又纷纷坠落。一地狼藉。
他唇线清晰，鼻梁挺直，侧脸线条如刀刻般冷硬，柳晚宁眼睫轻颤，默默移开视线，把资料递给吴警官，守在旁边等候核验。
吴鸣核验无误，原件还给她只留下复印件，问道：“这么着急吗？”
柳晚宁：“嗯，想早点抄完，您看今天行不行？”
她来查阅卢秀玲案的案卷材料，只是吴鸣太忙了，还没来得及整理归档，正好柳晚宁不想那么快离开，就提议自己整理。
吴鸣有些为难:“快到午饭时间了，就算调出案卷你也看不完啊。”
“我请您吃饭吧，大家都一起来。吃过饭我再接着看。”柳晚宁环视四周，悄悄扫了一眼梁万里，鼓起勇气邀请吴鸣。
今天是她生日，就算不能单独邀请他陪她过生日，能跟他一起吃顿饭她也知足。
吴鸣的几个同事格外有眼色，女老师离得那么近都没来那就是不一定能成。但美女律师这么热情，说不定吴科长的机会更大。
他们纷纷应道：“吴哥，工作要紧，正好边吃边聊。”
吴鸣暗暗瞪了一眼起哄的同事，“这不符合规定。这样吧，我请你吃食堂。”
柳晚宁:“这怎么好意思。”
吴鸣拍了拍胸膛，笑道：“没事，只要你不嫌简陋就行。”
耳边传来哗哗的声音，柳晚宁微微侧目，梁万里正在翻阅材料，眼神格外专注，他没有抬头，似乎完全不关心她和吴鸣在说些什么。
“怎么会。”柳晚宁面上轻笑，心里却莫名失落。
她端着一次性餐盒坐在办公室，和吴鸣共用一张办公桌，边看文件边吃饭。
其他人都去堂食了，只有吴鸣陪着她，还有梁万里。
柳晚宁心情又雀跃起来。她小口小口地扒饭，吃得漫不经心，隔着几张办公桌偷偷看他。
办公室静悄悄的，只有吃饭的咀嚼声和翻阅文件的声音。柳晚宁吃得很慢，碗里的饭菜半天没有消下去。
吴鸣有些不好意思，侧过脸问她：“你吃得好少，是不是不对胃口？”
柳晚宁连忙收回视线，摇头道：“没有没有，你们食堂还挺好吃的，是我的问题，今天没有很饿。”
吴鸣:“那你吃不完就倒掉吧，不用硬撑，别怕浪费。”
“好。”她笑了一下。
梁万里几口吃完，长腿一伸，站起身来。凳子后移时，发出‘呲啦’的声响。
柳晚宁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他认出她没有，犹豫着要不要打声招呼。
但当着办公室里陌生警察们的面，似乎又不是一个叙旧的好时机。
吴鸣:“梁队吃饱了吗？”
梁万里：“吃饱了，一个人吃得快。”
又是一阵穿堂风，从办公室门口一直吹到角落的会议桌，隐隐有一阵清幽的花香，伴着饭菜的味道，飘进他的鼻子。
梁万里推开椅子站起来，视线越过吴鸣，又看向他旁边的人。拿着一次性饭盒，走到办公室门口，扔进了垃圾桶。
“我也吃完饱了。”柳晚宁迅速收拾好，也走到门口扔垃圾。
吴鸣看着自己的餐盒，陷入沉思。
我吃得最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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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嗡嗡震动，群里不停有新消息冒出来，吴鸣点开查看:
老王:【昨天审讯酒吧涉黄人员，有个素颜美女特别漂亮，有人记得吗？】
老余：【我记得。】
老王：【她叫什么名字啊？】
老余：【好像叫柳晚宁。】
小赵坐在值班室里，看到消息后不由得瞪大眼睛，他立即翻开访客记录本。
上面的名字，一模一样。
都叫‘柳晚宁’。
小赵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连忙往群里发消息:【好巧啊，今天来找吴哥的律师，也叫柳晚宁】
老王：【？！】
老余：【？！】
之后，一连串的问号和叹号，群里开始刷屏。
吴鸣没参与昨天的扫黄行动，看得一头雾水，他问道:
【啥情况？同名同姓吗？】
【这么巧啊？】
小赵心虚极了，没敢再在群里发言。
所有人安静如鸡，群里死一般的沉默。
柳晚宁扔完垃圾进来，又在吴鸣身边坐下，“吴警官还没吃完？”
饭菜都凉了，吴鸣扔掉手机，“啊，我也吃完了。”然后出门扔垃圾。
柳晚宁侧过脸，悄悄打量梁万里。
办公室很宽，吴鸣的工位和会议桌有点距离，加上桌上文件杂乱，她躲在其中，只抬起半个脑袋。
他正在翻看文件，眼神专注而认真。
突然一阵风吹过，吧嗒一声，柳晚宁的笔掉在地上。
梁万里抬起头，望向她的方向。
心脏突突狂跳。
柳晚宁低下头，蹲下身子捡笔。
她强迫自己专心摘抄案卷材料，将书面文字转化成电子文档，不清楚的立即向吴鸣请教。
材料不多，她很快抄完。
柳晚宁没有理由再逗留，犹豫再三仍是依依不舍地说：“谢谢吴警官，那我就先回去了。”
吴鸣:“好，有问题再联系。”
他起身送柳律出办公室，回来后，发现梁万里正在看他。
吴鸣快步走过去，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梁队，耽误你时间了。”
他随即投入工作，仔细整理桌上零散的口供。
本次扫黄行动表面上是以市公安局局和各分局为主力，但其实禁毒特警才是主力，他们需要找到并摧毁新型毒品的整个链条。
吴鸣只是法制科科长，并不知道扫黄行动的真正目的，他整理口供也是冲着整理卖/淫/嫖/娼违法犯罪的方向进行的，对梁万里的帮助并不大。
行动保密指数比较高，梁万里不能泄露信息给他解释，一整天下来并没有找出什么关于新型毒品的线索，只好提出告辞:
“吴科长，今天先到这里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吴鸣连忙起身，“好的，辛苦梁队了。”
他再次为今天忙另一个案子的事情道歉，“那个是刑事案件，柳律师跟得很紧，我一时半会儿甩不开手。”
梁万里挑了下眉，却没有细问柳晚宁负责的案子是什么情况，只拍了拍吴鸣的肩膀道：“没事，能理解。”
吴鸣松了口气，送他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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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里，柳晚宁坐在车上，通过后视镜一直望着法制科的楼梯口。
今天是她生日。
她心里有些妄念，妄想着梁万里记得这个日子。
也许他早就认出了她，只是和她一样碍于同事不好打招呼叙旧。
楼梯口什么也没有，梁万里没有下来。
心情说不出的难受，又闷又堵，像深海里的鱼被骤然扔到岸上。
她终于发动车子，开出公安局的大门口。
随后，梁万里下楼，恰好看到一台红色SUV消失在视野里，车牌号和昨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柳晚宁开车回家，路上电话响了，是她爸柳成陵。她把车停在路边，打开应急双闪灯。
远处有辆车同时亮起双闪。
柳晚宁接起电话，柳成陵问她：“宁宁，你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柳晚宁冷嗤道:“你们什么时候离婚，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柳成陵婚内出轨小姨子，生了个只比柳晚宁小三岁的女儿。他们逼死了姜沅，也就是柳晚宁的妈妈。
听筒里一阵沉默，只有柳成陵粗重的喘气声：“宁宁，你一定要跟我闹得这么僵吗？”
柳晚宁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度纠缠，没意义，“没别的事我挂了，忙着呢。”
七年以来，她跟柳成陵就没谈拢过。她希望柳成陵和小三离婚，柳成陵希望柳晚宁放下偏见。各自都不愿退让，而她那声爸爸再也喊不出口。
挂掉电话，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澄海大道车水马龙，她一时不知开往何处。就近找了个停车场，手莫名有些发抖，车停得磕磕绊绊。
有辆黑色吉普紧随其后，停在不起眼的角落。
柳晚宁开始漫无目的的逛商场。
身处热闹的人群中，仿佛人生也能多一点热情。
她四处转悠，化妆品专柜、服装店、珠宝首饰，每家店都进去逛逛，谁看她都是兴致勃勃的样子，勾得导购们喜笑颜开。
然而，她什么也没买。
导购脸都笑僵了。
逛了两个小时，只在某家花店买了一束香水百合。
终于逛累了，柳晚宁瞄准不用等位的某家火锅店，进店点菜特意点了四份一模一样的甜品。
“可以把这四份甜品都放进一个盘子里吗？”
服务员不理解她的怪癖，“四份会堆得很高，不方便食用的。”
柳晚宁眼尾带笑，“没事，就要堆得高高的，麻烦帮我码放整齐。”
服务员无语，还是答应她的要求。
菜很快上齐，特辣锅底热气蒸腾，堆得高高的甜品，看起来像一盘蛋糕。
她深吸一口气，闭眼许愿：
生日快乐，柳晚宁。祝你生活顺遂，天天开心。
睁开眼吹了一口气，蒸腾的热气四散开来，仿佛在吹生日蜡烛，呛得她眼睛微红。
柳晚宁一直咳嗽，吃着甜品往下压。配着特辣的涮肉，谁看到都会认为她吃得很开心。
服务员端来一大杯油柑柠茶，“本店赠品，祝您用餐愉快。”
柳晚宁接过柠茶，笑得眉眼弯弯，“谢谢，我刚好需要。”
服务员含笑告退，穿过大堂进入某个包厢。
“先生，已经按您的吩咐，把油柑柠茶送给那位小姐了。”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