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凉以默脱下外套,心还在怦怦的跳着,她胸内有一股气,气自己那颗不争气的心,身不由己,心不由己,太无奈了,连控制它的能力都没有,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可乐喝了起来,想以此来让自己清醒一些,她拿出手机在百度搜索了正旗集团,介绍很多,正旗集团是一家上市生产汽车,销售,租赁为一体化公司,主要生产救护车,消防车,全国百分之七十救护车消防车都出自正旗集团。

    凉以默看到正旗集团老板褚楚的信息,手不受控制的点开,介绍依然很多,大概是;褚楚,年龄43岁,已婚,正旗集团董事长,从一个二手车车行做到如今全国最大的医用汽车翘楚,杭州明星企业家,杭州人大代表,杭州慈善协会会长,杭州青年企业家荣誉称号……,一堆的光环戴在他的头上,如今的他是成功企业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纠缠她这个已婚已育的少妇呢?凉以默怎么都想不通。

    当年她和他在一起时,他还是给人操盘的公司二把手,时隔多年,他已一跃成上市公司的老板,而反过来看自己,过气的三流作家,混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凉以默苦笑着喝着冰可乐,想用冰冷的可乐来刺激一下,让自己清醒点,她心里一直在警告自己,别犯痴别犯傻。

    如今的局面,无论从身份还是从处境来看,她都不应该和褚楚继续来往牵扯,内心极度高傲的她怎会以如今的窘状来面对站在人生最高点的褚楚,成功企业家和落魄无人问津的三流作家,站一起就像小丑和皇帝,小丑依然自卑,皇帝依然高傲,小丑抬起头颅仰望皇帝,皇帝看心情施舍小丑,是这样吗?凉以默一想到这,心就揪心的疼,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在褚楚面前如此卑微,她那高傲的头颅低不下头去讨好他,就算他是皇帝,她要有尊严的抬起头颅与他平视。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莫簪臣打来的视频,视频那边女儿甜甜的喊了声;“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

    凉以默脸上扯出笑意道;“明天就回去了,你最近有没有乖,听爸爸和阿姨的话”?

    女儿说了句;“有乖”。就跑走玩去了,小孩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是保姆再带,对凉以默的感情不算太深,跟保姆同吃同睡,所以相比下跟保姆感情更深一些。

    莫簪臣拿过手机说;“杭州天气冷吗?书展顺利吗?有没有趁机去乌镇游玩一下”?

    凉以默一一回答,莫簪臣看她另一只手拿着可乐问;“怎么喝碳酸饮料,杭州天气还是冷的,你喝冰的,等会胃子又要不舒服了”!

    凉以默赶快把可乐放到茶几上说;“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轻重的”。

    莫簪臣笑道;“在我眼里一直把你当小孩子看待的,你跟莫默相比,一样都是我的女儿”。

    凉以默没心情和他打趣,岔开话题问;“莫默呢”?

    “和阿姨玩去了”。

    莫簪臣还想说什么,凉以默说;“我刚从书展回来,忙碌一天有些累了,要补个觉,明天赶飞机就回深圳了”。

    “那你赶快去补觉,女人最好的美容就是睡眠充足”。

    挂断视频,凉以默长舒了口气深陷在沙发里,脑子里一直闪现褚楚的身影,他霸道拥着她身体,突如其来的亲吻,还有她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这些就像放电影般一遍遍在她脑海里来回播放,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仿佛有只手拉着她,不让她走出来,神迷意乱,这感觉太危险了。

    赶早班飞机人很多,因为票价便宜,大多数是出差公职,能省则省,还有就是公司成本控制节约,报销的价钱有限,能压低成本就降低成本,凉以默并不是因为票价实惠选择早班飞机,她想早点离开杭州,逃离有褚楚的城市,她检完票坐在等候区等待登机,这时候烟瘾犯了,她去抽烟区抽了根烟匆匆回来,刚坐下,广播喊检票登机,她匆匆提起包检票登机,刚登上去,貌美的空姐走过来笑容甜美,极其礼貌的说;“您是凉以默女士吗”?

    凉以默一惊,心里想,她这过气的作家,还有书迷认出她?回问;“是的,有什么事吗”?

    空姐温柔笑道;“您的机舱已升到头等舱,请跟我来”!

    “不好意思,我是经济舱,并没有加钱升舱”。

    空姐态度极好;“有人替您从经济舱升到了头等舱,您只需跟我来就行”。

    用脚趾头想,又是褚楚干的好事不留名,凉以默赌气道;“对不起,我没有升舱,我买的是经济舱,所以我没法跟你去头等舱”。

    空姐笑容凝固着,不知该如何处理是好,这时褚楚一身休闲装从头等舱走过来对空姐说;“你去忙吧,我来和她说”。

    见褚楚在飞机上出现,凉以默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问;“褚总也要飞去深圳吗”?

    他今天上身穿着polo衫,下身是浅蓝色牛仔裤,清爽利索,胡子刮得干净,整个人绅士沉稳,他那双精明的眼睛扫了一圈她,今天她穿着一条白色职业齐膝裙子,外套是配了一套的织针衫,温婉知性,黑色长发挽成一个发髻在后面,戴着一对澳白珍珠耳钉,脖子配套的是澳白珍珠项链,把她白色的脖子衬的更加白皙,她天生漂亮,稍微打扮一下,便是惊人的美,这样一个优雅知性的女人,足以配站在自己身边,褚楚需要她,这些年,眼前这个狠心的女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想她。

    他脸上从容的问;“难道我不能去深圳吗”?从何说起,难不成你在深圳,我就去不得了”?

    褚楚的话问的她有点尴尬,是啊!深圳是中国的,又不是她凉以默个人的,他褚楚上市公司老板,天天全国各地出差,去深圳公务出差不是家常便饭,她这般小肚鸡肠的问,倒像个耍小性子要糖吃的小女人。

    她转头要去寻她经济舱的座位,被褚楚一把拉了回来,她今天穿的是高跟鞋,一个没站稳跌倒在他怀里,飞机上一堆人,凉以默到底是女人,瞬间羞红了脸低声怒斥;“你想怎么样”?

    褚楚平淡道;“你不嫌丢人,就跟我去头等舱坐”。

    已婚的女人在飞机上和已婚上市公司老板拉拉扯扯的,确实不雅,凉以默媚眼瞪着他说;“你松开我,我自己有腿,会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头等舱,头等舱私密空间好,两个座位挨一起,都有窗帘遮挡,凉以默坐下来整理好裙子问;“褚总,你到底想怎样”?

    褚楚让空姐倒了杯橙汁,拿了盘水果给她说;“喝点橙汁,吃点水果,补充点维c,你看你虽然皮肤很白,没有血色,脸颊少了些红润”。

    被男人一说,凉以默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褚总日理万机,不会拉着我来跟我讲该如何美容养颜的吧”?

    “以默,你现任丈夫把你养的不好,我会心疼的”!

    “褚楚,我是已婚的女人,你是已婚的男人,你跟我说这种话合适吗”?

    “别连名带姓的喊我,也别假惺惺的喊我褚总,你以前喊我什么就喊我什么,凉以默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假,也不要那么装,你的眼神出卖了你自己,你现在是真的讨厌我吗”?

    褚楚的话让凉以默感觉,此刻她就像脱光衣服站在他面前,他能把她眼睛和心看的摸的透透彻彻,但她能怎么办?还是要装下去,她赌气将脸转向舱口,打开小舱板看着外面的云层说;“我忘了以前喊你什么,时间太久了,人是物非,不该记得的,没必要去记住”。

    褚楚捏过她的下巴说;“我告诉你,楚楚 ,你以前喊我楚楚,我当时还生气,好好的七尺男儿被你喊的跟女孩名字一般柔弱,你说这是你的专利叫法,只有你可以这般喊我,那时候你霸道恨不得把全靠近我的女人通通杀死,包括我的太太简梵”。

    “够了,我不想提过去,过去的凉以默已经死了”。

    “你怕提过去,是因为你还忘不了我”!

    凉以默推开他捏着她下巴的手说;“我有孩子有老公,忘不了又怎样?难不成我抛弃孩子老公,继续给你做情人不成”?

    褚楚霸道的说;“你可以离婚”。

    他能说出这些话来,她并不意外,真的从他嘴里说出来,凉以默气愤的看着他说;“离婚去给做情人?褚楚你怎么可以这般无耻”!

    “我现在的身份不能离婚,我和简梵的婚姻,自从认识你那一天就名存实亡了,她空有一个褚太太的头衔,但我会把所有的爱都给你,和当年一样”。

    凉以默看着眼前的男人,恨不能一脚踢开他,嘴上坚定的说;“你休想”!

    褚楚盯着她那双大大漂亮的眼睛说;“你必将离婚,拭目以待”。

    凉以默不想在飞机上和他争吵,空姐来回穿梭在过道,毕竟两个人各有家庭,谈太多难免隔窗有耳,她不想理他,再次将头转向窗口看白色云层如雾,这个男人霸道的让她窒息,她只想飞机尽快落地,逃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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