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闻涤抓起简碎雪的包翻了一遍，掏出一支暗蓝色的钢笔，递给女孩。
她结果笔在纸上利索熟练地写划，笔尖触碰到纸发出沙沙的声音。
简碎雪接过简闻涤给她的纸条，扫了两眼。
字形流畅、收笔处锋利，一手好字！
“我在2019年划烂先生的皮鞋，价值7万3千元，故欠先生7万3欠元。秦莱。”
“我写好了，你把你的名字写上去可以吗？”女孩低声嘟囔。
简闻涤抬头瞥了一眼傻的可怜的人，嘴角勾起，拿过欠条塞到简碎雪手里，挑眉。
简碎雪提笔写上自己的名字，伸手把纸条递给女孩时走来一个乘务员。
一脸惊讶地扫过简家兄妹，然后对女孩说：“秦莱，你需要把你的票钱补一下。”
秦莱听完，脸又红的滴血，唧哝道：“好……好，好。”
简闻涤将眼前的情景尽收眼底，脑子里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凭空生出良心，“多少钱？”
“十二。”
简闻涤扒拉出简碎雪的小钱包，找出犄角旮旯里的二十，先一步递给乘务员。
乘务员找了零钱离去，秦莱嘴角微微上扬，说话声音依旧跟蚊子一样，内容也结结巴巴。
简闻涤听到秦莱的话，游离的灵魂才回到本体，向一边摆手：“不用不用，你去你的位置吧。”
闲坐在座椅上的简碎雪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互动，眼睫向下一瞥，扭头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夜景。
“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你听不懂吗？你要是真想还把鞋钱先还了！”简闻涤猛地提高声音，顿时吓得秦莱一个机灵，眼眶瞬间泛红，盛满要掉不掉的眼泪。
“你哭什么？要哭找你的位置哭去！”简闻涤又来一波输出，秦莱哪经历过这样的嘲讽，瞪他一眼，红着眼跑了。
世界顿时清净许多。
“简碎雪，为什么她会哭你不会哭？”简少爷赶完人又犯贱，非要向简碎雪表达一下他的一腔不满。
简碎雪连头也没回。
“简碎雪，我都没见过比你还倔的倔驴，整天板着脸，跟谁学的？和你说话也不吭声，真打击积极性！”说着说着，开始埋怨，堪比怨妇。
“好烦。”简碎雪回头看向他，吐出两个字。
“简碎雪你真是飘了，现在不是我给你泡奶粉的时候了，翅膀硬了！……”简闻涤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不忘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和玻璃杯，将保温杯里的水倒进玻璃杯里，塞到简碎雪手里。
“咳咳咳——”喉咙里的痒意拉她回神，止不住的咳嗽，抓起一边的水喝，冰的透心凉。
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我见到几年前划烂你鞋子的人，要……”
“你声音怎么这么哑！”简闻涤听清简碎雪的声音后，整个人恨不得跳起来。
他精心养了半个多月，眼见脸上有肉，整个人也有精神，虽说偶尔咳嗽，不过好好修养，总能好的。
结果今天零下的天气非要蹦跶，还没半天，又是这一副随时咽气的样儿。
“哥哥，你在吗？”手机里隐约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怯生生的。
“挂了。”简碎雪说完按灭手机，手肘用力按了几下太阳穴，把围巾围得严实些，头倚着窗子，混混沌沌地睡着了。
另一边。
简闻涤打小被简碎雪挂电话，但都是他妹嫌他话太多，今天因为其他人！
他走到门前，斜倚着门框，没好气地问：“有事儿？”
“没有没有！”简拾雪连连摇头，接着说：“听说今天岁岁来了，她会在这住吗？”
“你话真多！”简闻涤嫌弃的紧，碍于血缘关系又不能直接把人锁在门外，还害的他被挂了电话，没好气地问：“你能走吗？”
“啊？好好。”简拾雪冲着他讨好地笑笑，转身离开，在背过去的时候，脸色瞬间变黑。
简闻涤关上门又拨简碎雪的号码，半天没人接，脑回路不同凡响，得意洋洋地揣测：她会不会吃醋了？我就知道她还是在乎我这个哥的！倔的跟驴似的，肯定拉不下脸找说回家。不过都不是事儿！
想完在心里走了个缜密的计划，给助理发信息，让他准备一些当季的新品送到家，一想到简碎雪过两天回来，看到一屋子各式各样的衣服，肯定更会愿意回来住。到时候，家里让那个没眼力见的话痨看看他端庄优雅、冰清玉洁的妹妹。
简碎雪眉头紧蹙，半梦半醒间感受到脑壳一阵阵疼，睫毛不停地颤动，像黏在蜘蛛网上不断挣扎的羽翼，密密麻麻的冷意像针一样钻进身体，使得她不停地蜷缩。
司机开到棠苑后下车，把车门关上，发条消息转身离开。
——“闻涤，这是你亲妹妹，拾雪。”
——“简碎雪，你凭什么占据我的位置？享受我该享受一切，还抢我父母哥哥！”
——“简碎雪，你为什么不滚？”
——“简碎雪，无人问津、无人在意什么滋味？算了，你安安静静地死吧，别在打扰我和哥哥，还有，莫总已经和秦莱结婚了。”那人说完，不屑地笑了一声，推门离开。
风推着雪进入破败的小出租屋里，简碎雪冻得感觉到指尖发烫，双目无神地看着发黄的天花板，合上了眼睛。
“好冷——好冷——”简碎雪意识不清不停地念叨。
桑瑜一边替她掖紧被子，一边探她的额头，还时不时看向挂的药瓶，如此反复，直到护士来换药对他说：“你女朋友身体哪哪都带点炎症，平日里要多注意，不然医院你们可有的来。”
“好，我知道了。”桑瑜声音也哑起来，起身去倒了杯水。
回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沉睡不醒的简碎雪，眼里的不满似乎要化作实质，把病床上的简碎雪戳醒。他遏制住把简碎雪晃醒的念头，心里把简闻涤一家骂了个狗血淋头。
桑瑜直到简碎雪的体温慢慢降下来才松了口气，趴在床沿上眯会儿。
简碎雪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手有点麻，像许多蚂蚁在上面爬，收手准备甩几下，才发现又是在医院醒来，荒谬地感受到归属感，视线下移，看到床边的桑瑜，惨白的脸上浮现抹真情实感的笑容，又闭眼睡了。
阳光透过医院的窗子撒进病房，照在二人身上，空中浮动的微粒在光线里像浮动的金粉，俏皮活跃。
桑瑜被刺眼的光照的醒来，就看见简碎雪目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起身喝了口昨晚倒的水，又找了个被子给简碎雪重新倒了一杯热水。
简碎雪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抿着，袅袅升起的水雾迷了视线，只看见桑瑜模糊的背影从病房里离开，病房门合上的瞬间，简碎雪把杯子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打量起手背上的针孔，数了一下，比上个月少了十来个。
把被子用脚一踢，说巧不巧，桑瑜推门看见的就是简碎雪闹脾气似的蹬被子。
“岁岁，闹脾气呢？”他抬脚走向床边，把窝成一团的被子伸开，严严实实地搭在简碎雪身上。
简碎雪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抬腿准备把被子再次踢开，结果被子纹丝不动。
“发烧了，不能受凉，先忍一下吧。”桑瑜不知道从哪掏出两根绳，系住被脚连在床头上，“好好躺着，别闹。”
简碎雪没给他回应，拿起手机，点开新闻。
“众和集团施工时偷换建筑材料，使得建筑安全系数直线下降！”
“众和集团少董多次出入不正当场所，疑似非法交易！”
“黑心资本，你就不怕遭报应！”
“当时我去这个公司面试的时候，面试官对我不屑一顾，还想PUA我。”
“垃圾！败类！恶心！”
……
舆论发酵的如火如荼，简碎雪看着记者爆出的视频和照片中的人，若有所思。
手中的手机猛然被夺走，简碎雪抬头盯着桑瑜。
“生病看手机不利于恢复！”桑瑜温柔地说，扫眼屏幕上的内容，喃喃自语：“难怪病倒在车里。”
“一会儿有什么事你喊护工，我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儿，对！你哥让我替你招个助理，估计一会儿就到了。”桑瑜临行前探探简碎雪的体温，续了杯热水，把买来的热粥放在床头柜上。“饿的话先喝一点，不能不吃，也不能吃其他咸酸的，好好躺在这，别闹脾气。”
简碎雪再次看见他背影从病房中出来，闭上眼继续睡觉。
阳光大片大片撒进屋子，本来清冷的房间无端增加几分暖意，简碎雪翻了身，继续睡。
再次睁眼时，看见不近不远的位置有一个人坐着，带着未睡醒的倦意，问：“怎么又回来？”
那人听见声音，立刻走到病床前，看到了和往日冷漠疏离不同的简碎雪，半睁着眼，说话也没有一贯的不近人情和言简意赅。
“啊？”
简碎雪看清了人，又恢复往日的面无表情。
“我是桑总招的助理，你还有哪不舒服吗？或者你需要我做什么？”秦莱走到病床边，似是难为情，又猛拽她的衣角。
简碎雪扫了一眼，在秦莱一脸惊讶地目光里把床头的绳子解开，去卫生间洗漱。
“感情说变就变？”秦莱站在原地思考，不可置信地说，然后又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按灭收到口袋，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简碎雪明面上是个富二代，实际上不是真的富二代，据说是当年简总她们在医院抱错了，前一年才把真正的大小姐找过来，改名简拾雪，这一年，简碎雪十九，大学毕业。自此，简碎雪搬出简家，并且进入M.S做艺人。目前看来，艺人生涯普普通通，没有出演过什么惊天动地的角色，偶尔去剧组打个酱油，呆个一星期左右就离开。
这些是桑瑜婉转地告诉她的，可能是觉得简碎雪不会搭理他，现在看来，桑瑜可真是对简碎雪了解的彻底。
简碎雪从洗手间出来，找到桌上的药，掰几粒，扔进嘴里，顺水冲下去。
“走吧。”秦莱终于听到简碎雪正常对她说的话，但是她没反应过来。
“不是还要挂水吗？”秦莱小心翼翼地问，眼睛随意地扫视整个病房的布局。
简碎雪没有回答她这个蠢的要命的问题，拎着自己的包推门就走。秦莱捡了几样觉得比较重要的东西，连忙跟上。
她结果笔在纸上利索熟练地写划，笔尖触碰到纸发出沙沙的声音。
简碎雪接过简闻涤给她的纸条，扫了两眼。
字形流畅、收笔处锋利，一手好字！
“我在2019年划烂先生的皮鞋，价值7万3千元，故欠先生7万3欠元。秦莱。”
“我写好了，你把你的名字写上去可以吗？”女孩低声嘟囔。
简闻涤抬头瞥了一眼傻的可怜的人，嘴角勾起，拿过欠条塞到简碎雪手里，挑眉。
简碎雪提笔写上自己的名字，伸手把纸条递给女孩时走来一个乘务员。
一脸惊讶地扫过简家兄妹，然后对女孩说：“秦莱，你需要把你的票钱补一下。”
秦莱听完，脸又红的滴血，唧哝道：“好……好，好。”
简闻涤将眼前的情景尽收眼底，脑子里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凭空生出良心，“多少钱？”
“十二。”
简闻涤扒拉出简碎雪的小钱包，找出犄角旮旯里的二十，先一步递给乘务员。
乘务员找了零钱离去，秦莱嘴角微微上扬，说话声音依旧跟蚊子一样，内容也结结巴巴。
简闻涤听到秦莱的话，游离的灵魂才回到本体，向一边摆手：“不用不用，你去你的位置吧。”
闲坐在座椅上的简碎雪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互动，眼睫向下一瞥，扭头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夜景。
“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你听不懂吗？你要是真想还把鞋钱先还了！”简闻涤猛地提高声音，顿时吓得秦莱一个机灵，眼眶瞬间泛红，盛满要掉不掉的眼泪。
“你哭什么？要哭找你的位置哭去！”简闻涤又来一波输出，秦莱哪经历过这样的嘲讽，瞪他一眼，红着眼跑了。
世界顿时清净许多。
“简碎雪，为什么她会哭你不会哭？”简少爷赶完人又犯贱，非要向简碎雪表达一下他的一腔不满。
简碎雪连头也没回。
“简碎雪，我都没见过比你还倔的倔驴，整天板着脸，跟谁学的？和你说话也不吭声，真打击积极性！”说着说着，开始埋怨，堪比怨妇。
“好烦。”简碎雪回头看向他，吐出两个字。
“简碎雪你真是飘了，现在不是我给你泡奶粉的时候了，翅膀硬了！……”简闻涤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不忘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和玻璃杯，将保温杯里的水倒进玻璃杯里，塞到简碎雪手里。
“咳咳咳——”喉咙里的痒意拉她回神，止不住的咳嗽，抓起一边的水喝，冰的透心凉。
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我见到几年前划烂你鞋子的人，要……”
“你声音怎么这么哑！”简闻涤听清简碎雪的声音后，整个人恨不得跳起来。
他精心养了半个多月，眼见脸上有肉，整个人也有精神，虽说偶尔咳嗽，不过好好修养，总能好的。
结果今天零下的天气非要蹦跶，还没半天，又是这一副随时咽气的样儿。
“哥哥，你在吗？”手机里隐约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怯生生的。
“挂了。”简碎雪说完按灭手机，手肘用力按了几下太阳穴，把围巾围得严实些，头倚着窗子，混混沌沌地睡着了。
另一边。
简闻涤打小被简碎雪挂电话，但都是他妹嫌他话太多，今天因为其他人！
他走到门前，斜倚着门框，没好气地问：“有事儿？”
“没有没有！”简拾雪连连摇头，接着说：“听说今天岁岁来了，她会在这住吗？”
“你话真多！”简闻涤嫌弃的紧，碍于血缘关系又不能直接把人锁在门外，还害的他被挂了电话，没好气地问：“你能走吗？”
“啊？好好。”简拾雪冲着他讨好地笑笑，转身离开，在背过去的时候，脸色瞬间变黑。
简闻涤关上门又拨简碎雪的号码，半天没人接，脑回路不同凡响，得意洋洋地揣测：她会不会吃醋了？我就知道她还是在乎我这个哥的！倔的跟驴似的，肯定拉不下脸找说回家。不过都不是事儿！
想完在心里走了个缜密的计划，给助理发信息，让他准备一些当季的新品送到家，一想到简碎雪过两天回来，看到一屋子各式各样的衣服，肯定更会愿意回来住。到时候，家里让那个没眼力见的话痨看看他端庄优雅、冰清玉洁的妹妹。
简碎雪眉头紧蹙，半梦半醒间感受到脑壳一阵阵疼，睫毛不停地颤动，像黏在蜘蛛网上不断挣扎的羽翼，密密麻麻的冷意像针一样钻进身体，使得她不停地蜷缩。
司机开到棠苑后下车，把车门关上，发条消息转身离开。
——“闻涤，这是你亲妹妹，拾雪。”
——“简碎雪，你凭什么占据我的位置？享受我该享受一切，还抢我父母哥哥！”
——“简碎雪，你为什么不滚？”
——“简碎雪，无人问津、无人在意什么滋味？算了，你安安静静地死吧，别在打扰我和哥哥，还有，莫总已经和秦莱结婚了。”那人说完，不屑地笑了一声，推门离开。
风推着雪进入破败的小出租屋里，简碎雪冻得感觉到指尖发烫，双目无神地看着发黄的天花板，合上了眼睛。
“好冷——好冷——”简碎雪意识不清不停地念叨。
桑瑜一边替她掖紧被子，一边探她的额头，还时不时看向挂的药瓶，如此反复，直到护士来换药对他说：“你女朋友身体哪哪都带点炎症，平日里要多注意，不然医院你们可有的来。”
“好，我知道了。”桑瑜声音也哑起来，起身去倒了杯水。
回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沉睡不醒的简碎雪，眼里的不满似乎要化作实质，把病床上的简碎雪戳醒。他遏制住把简碎雪晃醒的念头，心里把简闻涤一家骂了个狗血淋头。
桑瑜直到简碎雪的体温慢慢降下来才松了口气，趴在床沿上眯会儿。
简碎雪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手有点麻，像许多蚂蚁在上面爬，收手准备甩几下，才发现又是在医院醒来，荒谬地感受到归属感，视线下移，看到床边的桑瑜，惨白的脸上浮现抹真情实感的笑容，又闭眼睡了。
阳光透过医院的窗子撒进病房，照在二人身上，空中浮动的微粒在光线里像浮动的金粉，俏皮活跃。
桑瑜被刺眼的光照的醒来，就看见简碎雪目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起身喝了口昨晚倒的水，又找了个被子给简碎雪重新倒了一杯热水。
简碎雪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抿着，袅袅升起的水雾迷了视线，只看见桑瑜模糊的背影从病房里离开，病房门合上的瞬间，简碎雪把杯子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打量起手背上的针孔，数了一下，比上个月少了十来个。
把被子用脚一踢，说巧不巧，桑瑜推门看见的就是简碎雪闹脾气似的蹬被子。
“岁岁，闹脾气呢？”他抬脚走向床边，把窝成一团的被子伸开，严严实实地搭在简碎雪身上。
简碎雪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抬腿准备把被子再次踢开，结果被子纹丝不动。
“发烧了，不能受凉，先忍一下吧。”桑瑜不知道从哪掏出两根绳，系住被脚连在床头上，“好好躺着，别闹。”
简碎雪没给他回应，拿起手机，点开新闻。
“众和集团施工时偷换建筑材料，使得建筑安全系数直线下降！”
“众和集团少董多次出入不正当场所，疑似非法交易！”
“黑心资本，你就不怕遭报应！”
“当时我去这个公司面试的时候，面试官对我不屑一顾，还想PUA我。”
“垃圾！败类！恶心！”
……
舆论发酵的如火如荼，简碎雪看着记者爆出的视频和照片中的人，若有所思。
手中的手机猛然被夺走，简碎雪抬头盯着桑瑜。
“生病看手机不利于恢复！”桑瑜温柔地说，扫眼屏幕上的内容，喃喃自语：“难怪病倒在车里。”
“一会儿有什么事你喊护工，我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儿，对！你哥让我替你招个助理，估计一会儿就到了。”桑瑜临行前探探简碎雪的体温，续了杯热水，把买来的热粥放在床头柜上。“饿的话先喝一点，不能不吃，也不能吃其他咸酸的，好好躺在这，别闹脾气。”
简碎雪再次看见他背影从病房中出来，闭上眼继续睡觉。
阳光大片大片撒进屋子，本来清冷的房间无端增加几分暖意，简碎雪翻了身，继续睡。
再次睁眼时，看见不近不远的位置有一个人坐着，带着未睡醒的倦意，问：“怎么又回来？”
那人听见声音，立刻走到病床前，看到了和往日冷漠疏离不同的简碎雪，半睁着眼，说话也没有一贯的不近人情和言简意赅。
“啊？”
简碎雪看清了人，又恢复往日的面无表情。
“我是桑总招的助理，你还有哪不舒服吗？或者你需要我做什么？”秦莱走到病床边，似是难为情，又猛拽她的衣角。
简碎雪扫了一眼，在秦莱一脸惊讶地目光里把床头的绳子解开，去卫生间洗漱。
“感情说变就变？”秦莱站在原地思考，不可置信地说，然后又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按灭收到口袋，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简碎雪明面上是个富二代，实际上不是真的富二代，据说是当年简总她们在医院抱错了，前一年才把真正的大小姐找过来，改名简拾雪，这一年，简碎雪十九，大学毕业。自此，简碎雪搬出简家，并且进入M.S做艺人。目前看来，艺人生涯普普通通，没有出演过什么惊天动地的角色，偶尔去剧组打个酱油，呆个一星期左右就离开。
这些是桑瑜婉转地告诉她的，可能是觉得简碎雪不会搭理他，现在看来，桑瑜可真是对简碎雪了解的彻底。
简碎雪从洗手间出来，找到桌上的药，掰几粒，扔进嘴里，顺水冲下去。
“走吧。”秦莱终于听到简碎雪正常对她说的话，但是她没反应过来。
“不是还要挂水吗？”秦莱小心翼翼地问，眼睛随意地扫视整个病房的布局。
简碎雪没有回答她这个蠢的要命的问题，拎着自己的包推门就走。秦莱捡了几样觉得比较重要的东西，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