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门内说不出的清净。
崇阿悄悄滚了一圈，里头点了一盏小油灯，她借着微弱的灯光没发现人，也没发现机关，这才谨慎地站起来，发现中间竟放了个好大的炼丹炉，除此之外，偌大一个厅里几乎没什么物什。
厅右侧角落种了一大丛不知名的花草，幽幽地盛开着，她提着油灯靠近，看到那些盛开的花朵层层叠叠，花瓣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玉色，美不胜收。
崇阿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在花丛中谨慎地挑了一颗最不起眼的，悄悄用手帕裹了，装在布袋里，又塞进怀里。
除了这些漂亮的花之外，厅内正中放了一口两人高的炼丹炉。
崇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炼丹炉，厅中热浪也许正是因为它。
她上前查探，往下一看，炉底确实还有一点没有燃尽的木炭，兢兢业业地燃烧着，吹口气过去还能看到火星子明明灭灭。
伸手一碰，发现炉壁摸起来一阵滚烫，就好像炼的那颗丹被取走还不久，以至于炼丹炉居然还留有余温。
她掀开炉盖，一股莫名的甜腻之气扑面而来，当场熏得她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崇阿：“！！！”
什么玩意儿！
这丹炉里到底炼的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味儿？
她探头看向炉内，倒是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炉中炼制的东西果然已被取走，里面空无一物，只有那股甜腻腻的香气熏得人只犯恶心，崇阿实在受不住，用手帕捂住鼻子又扫视一遍，没看到什么东西，大约是被火都烧尽了。
外面传来轻微声响，这是翠微在发暗号催促，崇阿不敢拖延，只能撤退。
然而就在她小心翼翼关上炉盖的时候，一只古里古怪的虫子骤然从炉中飞出，速度极快，直如闪电！
什么虫子能被烈火烧过一轮还生龙活虎？
你不会姓孙吧？
崇阿心头重重一跳，那一瞬间手比脑子快，迅速探手，拿手帕捏住虫子，感受到虫子在剧烈挣扎，赶紧带着它和花再次逃亡。
翠微：“……”
两人跑出一段再也听不到脚步声时，她总算停下来，捂着鼻子，没忍住提醒道：“崇阿姐，你身上味道好大。”
“等等，这味道有点熟悉。”
崇阿白了她一眼：“下次换你去。”
她想到掀开炉盖时那股甜腻腻的味道，忍不住道：“你觉得那是什么味儿，我也觉得有点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
她身上的味道已经散了点儿了，甜腻的香味慢慢变成一种极淡但极冲鼻的臭味。
崇阿慢慢把看到的东西说了，用手捏着那只正在挣扎的虫子不敢松手，她也不敢把它扔布袋里，只能这样捏着。
翠微皱着眉看那团蠕动的糟心玩意儿，脱口而出：“我知道了，你现在一身死人味儿！”
崇阿不善的看着她，可闻着这个味道久了，她也感觉自己好像沾了一身尸体的味道。哪怕她们龙组经历过不少特殊的训练，但崇阿只觉得身上鸡皮疙瘩一瞬间全部起立，她喃喃道：“长孙川在用死人炼丹？”
“不是，现在又不是乱世，他从哪里找来那么多尸体？”
何其……荒谬！
何其……恐怖！
“继续留在这里实在不是什么好办法。”翠微挠头，“可惜我们一进来就被那帮疯狗追，根本查不到什么线索啊。”
她们连夜审问那扔尸体的“贼眉鼠眼”，总算在把人弄崩溃之前，获得了进后山密地的方法。二人一边连夜申请救援，一边却觉得有这么大的线索在，不去查探一番简直枉为龙组人。
——然后一脚踏进来，被人追到了现在。
翠微沮丧道：“我们总不能跟上面的人说，别离山庄把一整个后山挖空了，必定心怀叵测吧？这根本就不合规嘛！崇阿姐，你说你带出来的东西能作为证据吗？”
崇阿捏着手里的虫子，摇头说道：“只能当辅助证据，绝对没办法把人钉死。”
她补充道：“至于味道之类，连作为证据的资格都没有。”
翠微虽然清楚她说的这些，但难免还是惆怅：“崇阿姐，你说这里这么黑，他们是怎么能畅通无阻，一点都不犹豫的呢？”
崇阿回道：“要么是天赋异禀。要么就是从小就在黑暗里长大，如果是后面这种情况，真不知道他们不磨心性，怎么突破的瓶颈成就一流高手的？”
武林中现存的一流高手其实并不多，但这些年却好似量产一样一个接一个出来，把他们龙组搞得焦头烂额，却怎么都查不到头。
翠微无声叹了口气：“是啊，长孙川也是个一流高手……”她顿了顿，若有所思道，“崇阿姐，你说他这样的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呢？假设炼丹炉是长孙川的，他需要炼制的是什么丹药呢？”
长孙川在江湖里出了名的为人和善，无欲无求。
他不缺钱，也不好色，更不求名，可这样一个看似什么都不求的人，私底下却挖了这么大一个洞窟……总不可能是用来过家家的吧？
崇阿认真思索道：“突破？”
“长孙川成就一流高手也已有二十年了吧，我记得他今年四十二，二十二岁上突破，成为一流高手，一直到如今，再无寸进。”
“额，”翠微惊讶，“年纪这么小就突破一流了吗？”
但江湖上从来没有传过他天才的名声啊。
崇阿解释说：“因为那个时候有人比他更天才。”
“他二十二岁成就一流，鹰扬将军也是在那一年突破一流成就先天。他的名声自然而然也就被压下去了。”
翠微听到鹰扬将军这四个字才恍然：“我倒是忘了，二十年前是鹰扬将军的时代。”
翠微认真道：“那炼丹炉内，恐怕炼制的就是长孙川的突破药了吧，他用二十年无法突破先天，保不齐就想用一些特殊手段啊。”
二女对视，几乎同时传音道：“既然如此，那这里最重要的应该就是铁门之后那地方了！”
细微的脚步声再次传来，二人这次不再愁眉苦脸，循着刚刚的路，几经波折后悄然再次返回铁门。
这次崇阿守在门外，翠微入内查探。
只见铁门内一盏油灯如豆，微弱地映出一点光芒，翠微索性提着油灯，先是仔仔细细地探查了一番炼丹炉。
——所有的一切都已被火焰燃尽，只有被多年浸染而留存的甜腻气味彰显着炼丹炉曾经使用过多么可怕的原料。
翠微突然想道：那骨头呢？
骨头总不能也被炼丹炉炼化了吧？
她幽幽看向那片盛放的玉色鲜花，举着油灯慢慢照过去。
表面一片宁静。
反正都已经被发现了，翠微将油灯放在花坛边上，随手抄起一把花锄，用力朝下挖掘。
过了一会儿，她兴冲冲举着一个布袋传音道：“崇阿姐，有证据了！”
就在他们在山内冒险的同时，越安州内，距离云昌县两百里外的水道上，也有两人在冒险。
越安州水路四通八达，水上常年来往各色船只——事实上此前如果不是因为越安州大洪水，姜璟一行人去南疆走水路更便捷些。如今洪水退去，船夫们渐渐地又敢上船了。
只需一点山，一点树，再来一抹轻雾，就能同水中船只一起，混合成一道极其秀美的风景。
……唯独水中如疯狗般形势的一叶扁舟破坏了这道风景。
船上船夫震惊的看着以惊人的速度朝前行驶的小船，咽了口口水，心里实在没忍住想：娘了个巴子，这船是用什么做的，这都不散架？
船上站着一个貌美女子，年岁不大，目光坚毅，另一侧坐着一个眼神已有些呆滞女孩儿，手上紧紧抱着一个大包裹。
——大概只有她认为她们在冒险。
这正是离家出走的席静姝和夏仪。
夏仪慢吞吞地又抱着紧一点包裹，心想：三天两千里水路……哪怕如今水路畅通，但这真的是人能达到的速度么？
“席静姝！！”她有力无气地骂，“你为什么能把船开这么快？”
席静姝解释道：“因为我一直在用内力推动水流，根据物理学的常识……加上我们武当内功中正绵长……”
夏仪痛苦地捂住耳朵：“我没有真的在问你为什么！！”
席静姝沉静地“嗯”了一声，然后疑惑道：“那你在问什么？”
对着那张充满了疑惑的脸，夏仪无声哽咽了一记，然后无力道：“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别离山庄。”席静姝回道。
夏仪在脑海里使劲搜索，总算从昨天看到的报纸上回忆出这么个地方。
那里好像还挺偏的，最近还在举办什么武林大会，真有意思，真正的高手不都被军中搜□□净了么，剩下那些歪瓜裂枣举办的武林大会有什么意思？
她震惊道：“我们为什么要去什么别离山庄，姜璟这样的人怎么会去这种乡下地方啊？”
她那么骄傲，那么矜持，如果知道自己就要死了，难道不是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呆着吗？
“别离山庄就很安静。” 席静姝说。
“可是那里正在举办武林大会！！” 夏仪不满道。
“所以那里也很热闹。” 席静姝认真说，“见了热闹再享受平静，不是很好吗？”
夏仪：“……”
恍惚觉得自己被说服了呢。
“当然，最重要的是，” 席静姝看着前方，快速说道，“我收到了武当弟子的信，他们说姜璟姑娘就在那里。”
夏仪：“！！！”
她怒道：“难怪你进越安州就改道了！！原来你早就知道！！”
席静姝忍不住提醒：“阿仪小心，这船太小了，很容易翻的。”
夏仪怒道：“席静姝！！”
崇阿悄悄滚了一圈，里头点了一盏小油灯，她借着微弱的灯光没发现人，也没发现机关，这才谨慎地站起来，发现中间竟放了个好大的炼丹炉，除此之外，偌大一个厅里几乎没什么物什。
厅右侧角落种了一大丛不知名的花草，幽幽地盛开着，她提着油灯靠近，看到那些盛开的花朵层层叠叠，花瓣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玉色，美不胜收。
崇阿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在花丛中谨慎地挑了一颗最不起眼的，悄悄用手帕裹了，装在布袋里，又塞进怀里。
除了这些漂亮的花之外，厅内正中放了一口两人高的炼丹炉。
崇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炼丹炉，厅中热浪也许正是因为它。
她上前查探，往下一看，炉底确实还有一点没有燃尽的木炭，兢兢业业地燃烧着，吹口气过去还能看到火星子明明灭灭。
伸手一碰，发现炉壁摸起来一阵滚烫，就好像炼的那颗丹被取走还不久，以至于炼丹炉居然还留有余温。
她掀开炉盖，一股莫名的甜腻之气扑面而来，当场熏得她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崇阿：“！！！”
什么玩意儿！
这丹炉里到底炼的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味儿？
她探头看向炉内，倒是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炉中炼制的东西果然已被取走，里面空无一物，只有那股甜腻腻的香气熏得人只犯恶心，崇阿实在受不住，用手帕捂住鼻子又扫视一遍，没看到什么东西，大约是被火都烧尽了。
外面传来轻微声响，这是翠微在发暗号催促，崇阿不敢拖延，只能撤退。
然而就在她小心翼翼关上炉盖的时候，一只古里古怪的虫子骤然从炉中飞出，速度极快，直如闪电！
什么虫子能被烈火烧过一轮还生龙活虎？
你不会姓孙吧？
崇阿心头重重一跳，那一瞬间手比脑子快，迅速探手，拿手帕捏住虫子，感受到虫子在剧烈挣扎，赶紧带着它和花再次逃亡。
翠微：“……”
两人跑出一段再也听不到脚步声时，她总算停下来，捂着鼻子，没忍住提醒道：“崇阿姐，你身上味道好大。”
“等等，这味道有点熟悉。”
崇阿白了她一眼：“下次换你去。”
她想到掀开炉盖时那股甜腻腻的味道，忍不住道：“你觉得那是什么味儿，我也觉得有点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
她身上的味道已经散了点儿了，甜腻的香味慢慢变成一种极淡但极冲鼻的臭味。
崇阿慢慢把看到的东西说了，用手捏着那只正在挣扎的虫子不敢松手，她也不敢把它扔布袋里，只能这样捏着。
翠微皱着眉看那团蠕动的糟心玩意儿，脱口而出：“我知道了，你现在一身死人味儿！”
崇阿不善的看着她，可闻着这个味道久了，她也感觉自己好像沾了一身尸体的味道。哪怕她们龙组经历过不少特殊的训练，但崇阿只觉得身上鸡皮疙瘩一瞬间全部起立，她喃喃道：“长孙川在用死人炼丹？”
“不是，现在又不是乱世，他从哪里找来那么多尸体？”
何其……荒谬！
何其……恐怖！
“继续留在这里实在不是什么好办法。”翠微挠头，“可惜我们一进来就被那帮疯狗追，根本查不到什么线索啊。”
她们连夜审问那扔尸体的“贼眉鼠眼”，总算在把人弄崩溃之前，获得了进后山密地的方法。二人一边连夜申请救援，一边却觉得有这么大的线索在，不去查探一番简直枉为龙组人。
——然后一脚踏进来，被人追到了现在。
翠微沮丧道：“我们总不能跟上面的人说，别离山庄把一整个后山挖空了，必定心怀叵测吧？这根本就不合规嘛！崇阿姐，你说你带出来的东西能作为证据吗？”
崇阿捏着手里的虫子，摇头说道：“只能当辅助证据，绝对没办法把人钉死。”
她补充道：“至于味道之类，连作为证据的资格都没有。”
翠微虽然清楚她说的这些，但难免还是惆怅：“崇阿姐，你说这里这么黑，他们是怎么能畅通无阻，一点都不犹豫的呢？”
崇阿回道：“要么是天赋异禀。要么就是从小就在黑暗里长大，如果是后面这种情况，真不知道他们不磨心性，怎么突破的瓶颈成就一流高手的？”
武林中现存的一流高手其实并不多，但这些年却好似量产一样一个接一个出来，把他们龙组搞得焦头烂额，却怎么都查不到头。
翠微无声叹了口气：“是啊，长孙川也是个一流高手……”她顿了顿，若有所思道，“崇阿姐，你说他这样的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呢？假设炼丹炉是长孙川的，他需要炼制的是什么丹药呢？”
长孙川在江湖里出了名的为人和善，无欲无求。
他不缺钱，也不好色，更不求名，可这样一个看似什么都不求的人，私底下却挖了这么大一个洞窟……总不可能是用来过家家的吧？
崇阿认真思索道：“突破？”
“长孙川成就一流高手也已有二十年了吧，我记得他今年四十二，二十二岁上突破，成为一流高手，一直到如今，再无寸进。”
“额，”翠微惊讶，“年纪这么小就突破一流了吗？”
但江湖上从来没有传过他天才的名声啊。
崇阿解释说：“因为那个时候有人比他更天才。”
“他二十二岁成就一流，鹰扬将军也是在那一年突破一流成就先天。他的名声自然而然也就被压下去了。”
翠微听到鹰扬将军这四个字才恍然：“我倒是忘了，二十年前是鹰扬将军的时代。”
翠微认真道：“那炼丹炉内，恐怕炼制的就是长孙川的突破药了吧，他用二十年无法突破先天，保不齐就想用一些特殊手段啊。”
二女对视，几乎同时传音道：“既然如此，那这里最重要的应该就是铁门之后那地方了！”
细微的脚步声再次传来，二人这次不再愁眉苦脸，循着刚刚的路，几经波折后悄然再次返回铁门。
这次崇阿守在门外，翠微入内查探。
只见铁门内一盏油灯如豆，微弱地映出一点光芒，翠微索性提着油灯，先是仔仔细细地探查了一番炼丹炉。
——所有的一切都已被火焰燃尽，只有被多年浸染而留存的甜腻气味彰显着炼丹炉曾经使用过多么可怕的原料。
翠微突然想道：那骨头呢？
骨头总不能也被炼丹炉炼化了吧？
她幽幽看向那片盛放的玉色鲜花，举着油灯慢慢照过去。
表面一片宁静。
反正都已经被发现了，翠微将油灯放在花坛边上，随手抄起一把花锄，用力朝下挖掘。
过了一会儿，她兴冲冲举着一个布袋传音道：“崇阿姐，有证据了！”
就在他们在山内冒险的同时，越安州内，距离云昌县两百里外的水道上，也有两人在冒险。
越安州水路四通八达，水上常年来往各色船只——事实上此前如果不是因为越安州大洪水，姜璟一行人去南疆走水路更便捷些。如今洪水退去，船夫们渐渐地又敢上船了。
只需一点山，一点树，再来一抹轻雾，就能同水中船只一起，混合成一道极其秀美的风景。
……唯独水中如疯狗般形势的一叶扁舟破坏了这道风景。
船上船夫震惊的看着以惊人的速度朝前行驶的小船，咽了口口水，心里实在没忍住想：娘了个巴子，这船是用什么做的，这都不散架？
船上站着一个貌美女子，年岁不大，目光坚毅，另一侧坐着一个眼神已有些呆滞女孩儿，手上紧紧抱着一个大包裹。
——大概只有她认为她们在冒险。
这正是离家出走的席静姝和夏仪。
夏仪慢吞吞地又抱着紧一点包裹，心想：三天两千里水路……哪怕如今水路畅通，但这真的是人能达到的速度么？
“席静姝！！”她有力无气地骂，“你为什么能把船开这么快？”
席静姝解释道：“因为我一直在用内力推动水流，根据物理学的常识……加上我们武当内功中正绵长……”
夏仪痛苦地捂住耳朵：“我没有真的在问你为什么！！”
席静姝沉静地“嗯”了一声，然后疑惑道：“那你在问什么？”
对着那张充满了疑惑的脸，夏仪无声哽咽了一记，然后无力道：“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别离山庄。”席静姝回道。
夏仪在脑海里使劲搜索，总算从昨天看到的报纸上回忆出这么个地方。
那里好像还挺偏的，最近还在举办什么武林大会，真有意思，真正的高手不都被军中搜□□净了么，剩下那些歪瓜裂枣举办的武林大会有什么意思？
她震惊道：“我们为什么要去什么别离山庄，姜璟这样的人怎么会去这种乡下地方啊？”
她那么骄傲，那么矜持，如果知道自己就要死了，难道不是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呆着吗？
“别离山庄就很安静。” 席静姝说。
“可是那里正在举办武林大会！！” 夏仪不满道。
“所以那里也很热闹。” 席静姝认真说，“见了热闹再享受平静，不是很好吗？”
夏仪：“……”
恍惚觉得自己被说服了呢。
“当然，最重要的是，” 席静姝看着前方，快速说道，“我收到了武当弟子的信，他们说姜璟姑娘就在那里。”
夏仪：“！！！”
她怒道：“难怪你进越安州就改道了！！原来你早就知道！！”
席静姝忍不住提醒：“阿仪小心，这船太小了，很容易翻的。”
夏仪怒道：“席静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