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抒适时哼唧几声,但被男人听到其中哭意。

    他敛眉起身,却见姑娘那双清凌的美眸下带着滴滴泪珠。

    她哭了,她好似对他的接触不情愿地哭了。

    在这欲发又得止的情欲之中,周炎顿时烦躁起来,“老子还没弄你,用得着委屈掉珍珠到这个样子吗?”

    一般也只有在床上不得意之刻,他方才会自称“老子”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怒气。

    “你、你答应过我的,十日才会碰一次我。”姑娘身体不止颤抖着,她的声音柔柔,刹那之间熄灭了男人心中的那盏怒火。

    他无奈跪坐在床上,强硬捏着姑娘的下巴往上拉起,“中原夫妻日日都做的事儿,怎么到你这儿连个屁都不是了?”

    周炎在控诉着姜挽抒那倔性,也在怨她没有真正把他当成她的玛格巴。

    一旦话题飚到这儿,周炎哪里还有心思再继续前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上边。

    他那双潋滟如鹰一般锋利的眼眸死死盯着眼前的姑娘,吐出的话语霸道而又油然,“说说,你要怎么样才能任老子干,你能说的出来,老子都能满足。”

    姜挽抒摇头不去看周炎的神色,试图将其污耳的言语摇出她的耳目。

    周炎被她这个模样折磨得不能,干脆再道,“说话,要不然老子现在就在床上了结你。”

    此了结非彼了结,要说是何,那便要已不是闺中人才知道。

    被这么一折腾,姜挽抒也实在顾不上什么流泪,面红心跳对上男人的目光。

    四目相对,两者顿呆了神。

    下颌处的手松下一松,姜挽抒躲闪周炎的目光不再说话,眼眸直视软床靠着的白帐。

    在周炎的视角看去,姜挽抒对她这个举动就是在无声的抗议。

    宁愿看帐子也不愿看他。

    周炎睨着眼前高贵又是娇若秋月的姑娘,顷刻间笑出声。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妮子能坚持多久不和他说话。

    反正夜还漫长,他们有的是时间挣扎。

    只要他这一心思回笼,周炎低声瞧过姑娘这玲珑的玉体,瞬间就认为方才所和她谈论的一切都是错。

    思想碰撞哪里有其他碰撞来得快乐,

    再说这小哭包哭泣的声音已经止住了,他更想听她那张秀气的小嘴发出缠绵细音。

    就着这个目标,周炎那张薄唇已开始出其不意地侵扰着面前的姑娘,姜挽抒被男人这一举动扰乱心神,猛然间,直伸在床上的长腿在床上乱动着,那细白的脚趾蜷缩不已。

    “嗯,啊。”

    “周炎,你别再弄了!”

    女人的声音带着连她都没听出的媚态,娇嗔着。

    周炎吃着得了趣味竟是不管姑娘的反抗,一只手又抬上姑娘另一边同样的饱满,直待他等不住起身将手放在姑娘的腹中,周炎方才被姜挽抒这一顿未能注意到的长腿踢翻在床。

    情欲之下,人的心防最弱。

    姜挽抒眼色稍是迷离睨着眼前男人,顺手就拿起男人常睡软枕下的一把匕首,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时,又是抵上了自己脖子外半寸地带。

    这下,周炎是彻底止住了。

    她对周炎有着最基本的认知,她知道这把匕首要是出现在周炎的脖下不用多时必然会被男人所夺,

    她的反应力或许普通,但只要将匕首对着自己,她就不信以她心头的危机感,她不能对接下来的情况快速反应。

    今夜,她要成为这场闹剧终极的主导人,

    她要让周炎明白,惹谁都不要惹她。

    可下一秒姑娘的动作却让周炎笑出了声,原因是周炎在她面前试图混淆视听。

    他坐起在软床之上,那双有眉峰的眉毛弯弯,“挽挽,打听我枕下有匕首前也不会去打听我这匕首在这枕下荒废了多少年。就这把匕首的钝力,挽挽恐怕就是用着最大的力亦也难将你这精贵的脖子划出血。”

    姜挽抒沉沉地凝视着男人,手上握匕首的力度又重上一点,在思考着男人所说话语的真实性。

    曾经神农尝遍百草,方才知那药性,

    如今,为了今夜不再受辱,她愿意为此豁出一些鲜血出去。

    不过这鲜血得在最难时刻去豁,要是能不用鲜血解决的事情用鲜血去解决,岂不是浪费了?

    她也不信男人的话,他就连她夜半起夜时也能察觉到她微小动静的人绝对不可能这么大意。

    一把能在危急时刻救自己的匕首又怎么可能会常久不换。

    而且姜挽抒她也明白,男人情绪到了这刻,她要真狠不下心来让他见血,他是不会压下现在的欲气。

    横竖都是一刀,她还不如自己乖乖选个好收一点的。

    “你才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你别过来!”说着姜挽抒直接把匕首靠在脖颈处。

    这一动静,周炎猝然被吓慌神。

    待他看见姑娘眼中的坚定之意,他手指连忙指于匕首前,“放下!”

    他一边劝阻着又一边找着姑娘的破绽,试图在此中将威胁他的匕首抢去。

    现下他终于承认,他见着姜挽抒用匕首抵住自己的脖子是慌了神,而且不但如此,反而心跳的加速超过这二十几年来的任何一次。

    见状这种模样的姜挽抒得知自己没有赌错,还洋洋得意地睨着周炎,“我就知你又在骗我!”

    十日之期是,今日这一招也是。

    男人的躯体在她的观察中微往前动,察觉到周炎要作何的姜挽抒音量提高。

    “周炎,我告诉你,你日后要是不守那十日为期的诺言,那我日后便会用尽一切能威胁你的办法去做。”

    “我知道你还是想要我从心底能接受你的,你若再强迫我,我便挥刀自刎,让你再也见不着我!”

    姜挽抒这话说得太狠太绝,直让周炎头皮发麻。

    锋利的匕首再度被姜挽抒的力道放肆地往脖子里顶去,墨色的昏暗下,姜挽抒垂在腰侧的左手不止晃动,悄然下定决心。

    这一招不见血是不会让周炎长记性的,她不再满足于只要今日的自由,从而开始赌大。

    她心中一疙瘩掉下,手中控制力道闭眼横下心就再次把手中匕首往脖颈里滑上一刀。

    这一刀姜挽抒划得极为讲究,只长匕首处压过的肌肤流出血,

    见着这样疯迷的姑娘,周炎再也不学那循循善诱让她自甘堕落的方法,用着自己粗暴的方式一把把姑娘手中的匕首拍下床。

    姑娘脖上的伤口血迹斑斑,有滴滴血丝顺着余下锁骨往下宛若如凝脂般胸侧所流,她又是没穿衣,被眼前男人一览无余。

    周炎顺势睨去,她那双刚哭过红通通的眼眸更为此增添一丝揉虐之气。

    匕首落地,狼狈的人儿身子后倒,手腕称于身后莫名为姜挽抒带来一丝倔强美感,

    但现下的周炎哪还有心思去欣赏这一幕,“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婆娘!”

    他恨恨骂了一句。

    哪知姜挽抒见着笑出声,还道,“你又不是第一日知道我的性子,狗急了也会跳墙。你现在要是后悔了就把我送回中原去,我们两个之间也算露水情缘一场。”

    越说,姜挽抒越觉得得劲,最后竟是忽略脖中的痛楚,跪坐在男人身前。

    周炎死死盯着眼前对着他说这样毫无瓜葛话语的模样,不时被气翻。

    他没有想到,只不过他今夜兴致来潮,想要破这十日一期的规矩而已,却没想激起她这样强烈的反抗。

    周炎目光仍旧盯她那还在流出血的伤口,彻底败下阵来,“随你怎么说,反而老子是不会把你放走的。”

    讲罢,周炎也不再顾姜挽抒的情绪翻身下床,在姑娘呆愣的神态下极速往橱柜走去。

    窗子外头丝丝凉风吹入帐中,姜挽抒觉得自己身上发了冷,终于是注意到自己裸身一事,面色羞红立马拿起床上被往身躯上遮。

    她很怕严寒,也顾不得脖上的伤口蜷缩在被子里头,

    直到周炎拿着一瓶堵着瓶口的药瓶过来,她方才得知,她脖子上流下的血沾在了锦被之上。

    周炎见着姜挽抒这可怜兮兮如丧家之犬模样,对姜挽抒心底什么闷气都是消了。

    他坐在床上一角,打开药瓶,把药倒在手上,轻手轻脚拉下被锦被盖住伤口的脖颈,

    眼前的姑娘被他这举动弄得不适,难耐摇头,下一秒就被男人的大掌所控,

    “挽挽,我可警告你,你再动就别怪我真的不守诺了。”

    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不破这个例就不破吧,免得再次激起姜挽抒那藏在心底的劣根性。

    这话,对姜挽抒来说十分受用。

    很快,她配合着男人坐直身子,任由那黑乎乎的药粉往她伤口处敷。

    其中,周炎不经意间点疼她的伤口,姜挽抒觉得痛了忍不住“哼”声。

    可这带来的不是周炎的心疼,反而他还用力在压了下他伤口之处,“让你一不如意就用伤害自己身体的方式来抗议,压疼点有了记性以后就再也不敢了。”

    注视到姜挽抒那疼痛的小表情,周炎也是力道轻了下来。

    他低垂眉眼,用右手粘上左手掌中放的药粉一点一点复次压在姑娘的伤口之处。

    “那还不是你先做了让我不乐意的事。”姜挽抒嘴鼓鼓,好似告状。

    周炎听着,嘴角荡起,“一日夫妻,万日共枕,我不过是想和你行房事,你今日竟认了我是你的玛格巴,我对你做这事,你怎么又不乐意了?”

    这句话堵得姜挽抒无话可说,只能侧头不再去看男人,气呼呼地。

    黑云压了原野,再过数个时辰,天色已经明媚,偌大的帐子里头迎来了活泼的姑娘。

    此刻姜挽抒还在床上补眠,麦古拉吉不羁走到姜挽抒的床前,笑意眯眯瞧着面前姑娘,“挽挽,起来了,你再睡就真的成猪了。”

    姜挽抒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语吓起了身,她睁开眼,坐起身。

    然身上盖的锦被顺着她的动作滑落在另一侧,自然把麦古拉吉的目光吸引过去。

    所以当她瞧见锦被上那一抹血迹时,猛然睁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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