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下了三天三夜，现在依旧没有停下的趋势，只是稍微变小了一些。黑云低压压地一大群，连一点天空都看不见了。这样诡异的天气，大家都关上门窗待在家里，吃提前买好的存粮。
疙瘩山泥泞的土道，司机咒骂着这鬼道路，本来这条土道是三年前就要修好的，可是谁知道就突然冒出了那个玩意儿，现在只能说是推迟修了。
后面车厢里有三个人，一个是卢护士长，一个是沈院长，剩下那个是他们这次接的病人。这些天实在是人手不够，在这种情况下精神出问题地实在太多，再一个是他们院里前些日子不少人因为一些留言辞职，现在能空出他们两个来接病人已经算是不错的。
卢护士长一边观察病人一边休息，本来被大雨下得心里憋闷，又听见司机不停说话，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行了，老李你别说了。”一个胖胖的穿着白大衣的中年男人开口劝道，现在这种情况确实非常糟糕，但现在要做的是更冷静。
司机原本就有些底气不足，不知道是怕沈院长还是什么原因，总之没再开口了。
卢护士长感激地冲沈院长笑了一下。
然而老李刚刚闭口，突然“咚”一声闷响，车辆骤停。
她和老李还发蒙了一瞬，只有沈院长心里暗道不好。果然，撞人了。
老李心有余悸，刚刚撞上来的人披散着头发，甚至是正面撞上来的，惨白的皮肤，被凌乱的头发遮挡了脸部，在黑暗里很诡异，就像……他被吓得有些打磕巴：“他……他是突然撞上来的，你们可都看见了啊。”
“现在先别说这个，我和老李出找人，卢护士麻烦你照看下病人。”沈院长安排着事情一边动手推门抓紧去救人。
打开门，老李和沈院长下去找人，路边都是人高的杂草，荒不见人的山上，离车两米的地方就是悬崖，两个人没打伞，拿着手电筒找人。
老李心里打鼓，真是不应该接这个单子，早就听说过这个精神病院的大名了，住的病人不正常，医生护士也是，挨了他们果然倒霉。
幸运的是，在不远处的草丛上，看见了被撞到的年轻女人，女人身体上看着无碍，但是脑袋上却全部都是血，整个人像是瘫了一样的姿势躺在草丛里。
沈院长蹲下来查看体征，喊老李去抬担架。
这是哪？林澄眼前发黑，视觉受阻，脑袋还特别痛。刺目的白光，狭小的空间，车内有些旧，但是很干净。她睁了一下眼又迅速闭上。
头好疼，我是要死了吗？那就这样吧。林澄这么想着，可是不久之前的回忆一直在她脑袋里面打转，针扎一般的刺痛要她清醒，眼角泛出生理性的泪滴 。
别想了，别想了！我要睡觉——她出声怒吼，可是声带就像被什么东西捏住一样，又嘶哑又疼，根本出不了声。
沉睡中的林澄痛苦地蜷缩起身体，一只手固定住脑袋，另一只手拼命捶打自己的脑袋。
沈院长和卢护士长两个人一起也压不住面前这个年轻女孩的手，看着女孩把自己蜷缩起来无声地哭泣无能为力。沈院长靠在车一边，他原本洁白的白大褂经此一事已经染上了雨水，血渍，以及汗渍。
他抹了一把脸，不知道擦去的是汗还是雨。
卢护士不是很年轻了，这些年也见过不少病人，看着像比女孩伤的还严重，精神状态还不正常地都见过了。但是看着不停地左右翻滚，捶打脑袋的女孩还是忍不住背后发毛。
另一个病人就在角落里蹲着，时不时抬头把那双眼睛从长刘海里放出来，无神地盯住前面几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澄的思绪倒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
暗星第一精神病院。
时间接近傍晚，外面有梦幻般的红霞笼罩大地，百里可见的荒芜，只有几个驻兵拿着枪守在精神病院不远处。精神病院里面不管白天晚上都不见光，也很少又什么娱乐设施。
光脑提示音响起，林澄换好工装出去巡视病人。
一楼…二楼……
她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手电筒摇摇晃晃地射出灯光。被照到的病人们在灯光乱晃时龇牙咧嘴地吼叫，试图扒到外栏杆上恐吓。
但是等林澄走过来，却又像害怕着什么一样低头。
林澄接近一米八的个子，穿着一身白色的护士服，清秀的脸上面无表情。头戴蓝色的帽子，手里拿着一个小本本记人数。
林澄背影在摸不见光的黑暗里有些单薄，但是在走廊两边畸形强大的病人的衬托下，十分冷静的身影，又显得诡异。
三楼的病人们智商很高，被关在屋子里或多或少会不开心，所以林澄巡查的时候会多留下一会儿给他们解解闷儿。
她深吸一口气，上了三楼，楼道里却没有像以往一样热闹，一点声音都没有，手电筒发白的灯光下寂静的角落无端地让人心慌。
光先照过水泥地的楼道，又照进白瓷砖铺的病房。
林澄快步走到房间门口，细细地一点一点搜寻。……
19间屋子，无一例外，里面的病人都不见踪影。林澄急火攻心，真是想一巴掌扇飞所有病人。
想着正往外走，头却愈发沉了。头怎么突然变沉了，脚步越发不稳，她敲敲头。继续在房间里寻找。
整个三楼除了林澄深深浅浅的脚步声，半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到。
突然身体一个打软，林澄直接摔在地上。她扶着墙站起来，头也开始疼了，并且眼前发黑，不过一番查探不是全无收获。
[给小林的一封信]，就在306号房的桌子上。
<林护士：
晚上好！对不起，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离开了，院里太闷了，我想去外面看看。勿念。>
一封简短的信，甚至连落名都没有，林澄用光脑把信拍下后，干净利落地撕碎。
去校长室汇报，去星洞室，剩下的一切像摁了快进键。
“女士，女士。”
林澄再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胖胖且慈眉善目的半张脸脸，条件反射地一推，沈院长没有防备，直接被推了一个跟头。
“女士你不要乱动，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旁边的卢护士急忙开口。
沈院长也不介意刚刚林澄不礼貌的对待，关切道：“没事吧，别乱动别乱动。”
林澄感觉到头部的刺痛，没有再动。周围很陌生，从来没有见过的车，看着有些笨重地内饰，还有……沈院长手里的一块板砖。这么想着，她没有擅自开口。
卢护士跟她开口说明情况：“女士你刚才突然出现，我们司机没反应过来，直接撞上了，我们现在要去第四人民医院。”
老李几次像开口又闭上，唉，真倒霉啊。林澄在车上不断复盘自己的记忆，那封信不停地在脑中闪现，感觉有数万根针在扎她的头。这次一路无事开到了医院。
到了临江市第三医院，几个人准备抬林澄下车。猝不及防，那个一直缩在角落里的病人发疯一样推开林澄向外跑去。
撕裂般的头痛，嘈杂的声音，还有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病人，都毁灭吧——
沈院长心里焦急，还没等下车，又遭一击，另一个身影也直接窜了出去。
林澄一个擒拿抓住了病人，或许是哀怨的情绪太重，手下地有些狠 ，跳下来的病人像被拔了毛的鸡一样疯狂惨叫，引来了保安和一些路人。“别喊了。”林澄下意识想要开口，又发现不是自己的病人，情绪低落了一会儿，缓缓放轻力道。
卢护士赶忙跑过来：“谢谢你，不要紧吧，我们去医院看看伤 。”
这里离急诊不远，沈院长带着老李去把病人带回去，她直接扶着林澄去看伤。
沈院长擦擦额角的汗，今天真是一波三折，这两个人刚刚那两下，真是不输百米飞人。老李也心有余悸，这个小姑娘，看着就不平凡，是不是个大人物，早知道就不给他们开车了。
林澄伤势不重，只是手骨折，头有些脑震荡和“失忆”，需要好好养一养。沈院长帮忙垫了医药费，后续的定责交给警察叔叔，不过看行车记录仪，责任八成要落到林澄身上。
除此之外，沈院长还帮她办了身份证，借了她生活费，并且听说了她以前在精神病院工作过之后还贴心介绍她一份同样性质的工作。
2周后，林澄出院了。
沈院长得知她以前在精神病院当过护士，而现在没有工作。
哎呀！这真是正正好好的对口，沈院长的脸笑得像一朵菊花：“小姑娘，我这边有一个干工作刚刚好合适你，要不要试试。”
坐在病床上的少女脸色苍白，面容镇静。林澄在仔细考虑沈院长给的工作，看起来不错。只是背后怎么这么发冷呢？她摸了摸胳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时刻注意林澄动作的沈院长立马眼疾手快开了空调。
林澄开口：“没必要。不是很冷。”
沈院长笑得乐乐呵呵的，眯得像一条线的眼睛里藏着一点点狡诈。
卢护士长在旁边听得想翻白眼，小姑娘手还骨折着呢，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就要开始工作了？还是在九院。不过也没办法，小姑娘是个可怜人。
沈院长知道她没有住处，还给她垫了工资在精神病院旁边租了一个房子。
“谢谢”林澄向沈院长鞠躬。这些天沈院长不光解决了她的食宿问题，还帮她弄了身份。
她非常有涵养的鞠躬让沈院长吓了一跳，他连忙扶起来林澄：“哎呀，那么客气干什么？你好好在这里工作就好啦。”说着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往日不怎么笑的脸竟然笑得满脸褶子，卢护士长简直没眼看。
办完入职之后，卢护士长带着林澄熟悉院里。
“听说你以前在别的精神病院当过护士，其实精神病院的工作都是大同小异的，不用太过担心。”
林澄“嗯”一声，眼睛瞄向护士长的胸牌，又开口道：“好的，卢护士长。”
疙瘩山泥泞的土道，司机咒骂着这鬼道路，本来这条土道是三年前就要修好的，可是谁知道就突然冒出了那个玩意儿，现在只能说是推迟修了。
后面车厢里有三个人，一个是卢护士长，一个是沈院长，剩下那个是他们这次接的病人。这些天实在是人手不够，在这种情况下精神出问题地实在太多，再一个是他们院里前些日子不少人因为一些留言辞职，现在能空出他们两个来接病人已经算是不错的。
卢护士长一边观察病人一边休息，本来被大雨下得心里憋闷，又听见司机不停说话，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行了，老李你别说了。”一个胖胖的穿着白大衣的中年男人开口劝道，现在这种情况确实非常糟糕，但现在要做的是更冷静。
司机原本就有些底气不足，不知道是怕沈院长还是什么原因，总之没再开口了。
卢护士长感激地冲沈院长笑了一下。
然而老李刚刚闭口，突然“咚”一声闷响，车辆骤停。
她和老李还发蒙了一瞬，只有沈院长心里暗道不好。果然，撞人了。
老李心有余悸，刚刚撞上来的人披散着头发，甚至是正面撞上来的，惨白的皮肤，被凌乱的头发遮挡了脸部，在黑暗里很诡异，就像……他被吓得有些打磕巴：“他……他是突然撞上来的，你们可都看见了啊。”
“现在先别说这个，我和老李出找人，卢护士麻烦你照看下病人。”沈院长安排着事情一边动手推门抓紧去救人。
打开门，老李和沈院长下去找人，路边都是人高的杂草，荒不见人的山上，离车两米的地方就是悬崖，两个人没打伞，拿着手电筒找人。
老李心里打鼓，真是不应该接这个单子，早就听说过这个精神病院的大名了，住的病人不正常，医生护士也是，挨了他们果然倒霉。
幸运的是，在不远处的草丛上，看见了被撞到的年轻女人，女人身体上看着无碍，但是脑袋上却全部都是血，整个人像是瘫了一样的姿势躺在草丛里。
沈院长蹲下来查看体征，喊老李去抬担架。
这是哪？林澄眼前发黑，视觉受阻，脑袋还特别痛。刺目的白光，狭小的空间，车内有些旧，但是很干净。她睁了一下眼又迅速闭上。
头好疼，我是要死了吗？那就这样吧。林澄这么想着，可是不久之前的回忆一直在她脑袋里面打转，针扎一般的刺痛要她清醒，眼角泛出生理性的泪滴 。
别想了，别想了！我要睡觉——她出声怒吼，可是声带就像被什么东西捏住一样，又嘶哑又疼，根本出不了声。
沉睡中的林澄痛苦地蜷缩起身体，一只手固定住脑袋，另一只手拼命捶打自己的脑袋。
沈院长和卢护士长两个人一起也压不住面前这个年轻女孩的手，看着女孩把自己蜷缩起来无声地哭泣无能为力。沈院长靠在车一边，他原本洁白的白大褂经此一事已经染上了雨水，血渍，以及汗渍。
他抹了一把脸，不知道擦去的是汗还是雨。
卢护士不是很年轻了，这些年也见过不少病人，看着像比女孩伤的还严重，精神状态还不正常地都见过了。但是看着不停地左右翻滚，捶打脑袋的女孩还是忍不住背后发毛。
另一个病人就在角落里蹲着，时不时抬头把那双眼睛从长刘海里放出来，无神地盯住前面几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澄的思绪倒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
暗星第一精神病院。
时间接近傍晚，外面有梦幻般的红霞笼罩大地，百里可见的荒芜，只有几个驻兵拿着枪守在精神病院不远处。精神病院里面不管白天晚上都不见光，也很少又什么娱乐设施。
光脑提示音响起，林澄换好工装出去巡视病人。
一楼…二楼……
她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手电筒摇摇晃晃地射出灯光。被照到的病人们在灯光乱晃时龇牙咧嘴地吼叫，试图扒到外栏杆上恐吓。
但是等林澄走过来，却又像害怕着什么一样低头。
林澄接近一米八的个子，穿着一身白色的护士服，清秀的脸上面无表情。头戴蓝色的帽子，手里拿着一个小本本记人数。
林澄背影在摸不见光的黑暗里有些单薄，但是在走廊两边畸形强大的病人的衬托下，十分冷静的身影，又显得诡异。
三楼的病人们智商很高，被关在屋子里或多或少会不开心，所以林澄巡查的时候会多留下一会儿给他们解解闷儿。
她深吸一口气，上了三楼，楼道里却没有像以往一样热闹，一点声音都没有，手电筒发白的灯光下寂静的角落无端地让人心慌。
光先照过水泥地的楼道，又照进白瓷砖铺的病房。
林澄快步走到房间门口，细细地一点一点搜寻。……
19间屋子，无一例外，里面的病人都不见踪影。林澄急火攻心，真是想一巴掌扇飞所有病人。
想着正往外走，头却愈发沉了。头怎么突然变沉了，脚步越发不稳，她敲敲头。继续在房间里寻找。
整个三楼除了林澄深深浅浅的脚步声，半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到。
突然身体一个打软，林澄直接摔在地上。她扶着墙站起来，头也开始疼了，并且眼前发黑，不过一番查探不是全无收获。
[给小林的一封信]，就在306号房的桌子上。
<林护士：
晚上好！对不起，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离开了，院里太闷了，我想去外面看看。勿念。>
一封简短的信，甚至连落名都没有，林澄用光脑把信拍下后，干净利落地撕碎。
去校长室汇报，去星洞室，剩下的一切像摁了快进键。
“女士，女士。”
林澄再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胖胖且慈眉善目的半张脸脸，条件反射地一推，沈院长没有防备，直接被推了一个跟头。
“女士你不要乱动，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旁边的卢护士急忙开口。
沈院长也不介意刚刚林澄不礼貌的对待，关切道：“没事吧，别乱动别乱动。”
林澄感觉到头部的刺痛，没有再动。周围很陌生，从来没有见过的车，看着有些笨重地内饰，还有……沈院长手里的一块板砖。这么想着，她没有擅自开口。
卢护士跟她开口说明情况：“女士你刚才突然出现，我们司机没反应过来，直接撞上了，我们现在要去第四人民医院。”
老李几次像开口又闭上，唉，真倒霉啊。林澄在车上不断复盘自己的记忆，那封信不停地在脑中闪现，感觉有数万根针在扎她的头。这次一路无事开到了医院。
到了临江市第三医院，几个人准备抬林澄下车。猝不及防，那个一直缩在角落里的病人发疯一样推开林澄向外跑去。
撕裂般的头痛，嘈杂的声音，还有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病人，都毁灭吧——
沈院长心里焦急，还没等下车，又遭一击，另一个身影也直接窜了出去。
林澄一个擒拿抓住了病人，或许是哀怨的情绪太重，手下地有些狠 ，跳下来的病人像被拔了毛的鸡一样疯狂惨叫，引来了保安和一些路人。“别喊了。”林澄下意识想要开口，又发现不是自己的病人，情绪低落了一会儿，缓缓放轻力道。
卢护士赶忙跑过来：“谢谢你，不要紧吧，我们去医院看看伤 。”
这里离急诊不远，沈院长带着老李去把病人带回去，她直接扶着林澄去看伤。
沈院长擦擦额角的汗，今天真是一波三折，这两个人刚刚那两下，真是不输百米飞人。老李也心有余悸，这个小姑娘，看着就不平凡，是不是个大人物，早知道就不给他们开车了。
林澄伤势不重，只是手骨折，头有些脑震荡和“失忆”，需要好好养一养。沈院长帮忙垫了医药费，后续的定责交给警察叔叔，不过看行车记录仪，责任八成要落到林澄身上。
除此之外，沈院长还帮她办了身份证，借了她生活费，并且听说了她以前在精神病院工作过之后还贴心介绍她一份同样性质的工作。
2周后，林澄出院了。
沈院长得知她以前在精神病院当过护士，而现在没有工作。
哎呀！这真是正正好好的对口，沈院长的脸笑得像一朵菊花：“小姑娘，我这边有一个干工作刚刚好合适你，要不要试试。”
坐在病床上的少女脸色苍白，面容镇静。林澄在仔细考虑沈院长给的工作，看起来不错。只是背后怎么这么发冷呢？她摸了摸胳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时刻注意林澄动作的沈院长立马眼疾手快开了空调。
林澄开口：“没必要。不是很冷。”
沈院长笑得乐乐呵呵的，眯得像一条线的眼睛里藏着一点点狡诈。
卢护士长在旁边听得想翻白眼，小姑娘手还骨折着呢，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就要开始工作了？还是在九院。不过也没办法，小姑娘是个可怜人。
沈院长知道她没有住处，还给她垫了工资在精神病院旁边租了一个房子。
“谢谢”林澄向沈院长鞠躬。这些天沈院长不光解决了她的食宿问题，还帮她弄了身份。
她非常有涵养的鞠躬让沈院长吓了一跳，他连忙扶起来林澄：“哎呀，那么客气干什么？你好好在这里工作就好啦。”说着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往日不怎么笑的脸竟然笑得满脸褶子，卢护士长简直没眼看。
办完入职之后，卢护士长带着林澄熟悉院里。
“听说你以前在别的精神病院当过护士，其实精神病院的工作都是大同小异的，不用太过担心。”
林澄“嗯”一声，眼睛瞄向护士长的胸牌，又开口道：“好的，卢护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