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恩公府和承恩公府的关系，其实略微妙。</P>
都是名正言顺的外戚，却又排出了第一与第二。</P>
奉恩公府自然占据优势，而一直趋于下风的承恩公府，明面上不敢表露太多，但暗地里却较着劲。</P>
比皇家的恩宠，比儿孙们的仕途，比下一代的皇后从谁家出，比……</P>
不只是长辈们，就是晚辈们，也会被拉出来作对比。</P>
比如郑伽蓝和李般若。</P>
她们两个年龄相仿，就连名字——</P>
咳咳，大齐朝的开国皇后信佛，大齐朝的佛教就格外盛行。</P>
郑太后是这位开过皇后的孙媳妇，不知道郑太后是真的笃信佛法，还是为了讨好长辈，嫁给先帝后，就无比虔诚。</P>
念了几十年的佛，即便当初是假的，也能变成真的。</P>
郑太后也成了坚定的佛教信徒。</P>
给娘家侄孙女取名字的时候，也都用了梵文——伽罗、伽蓝。</P>
不过，郑太后虽然自己信佛，却也没有逼着旁人也信。</P>
但，这种事儿，素来都是上行下效。</P>
做婆婆的信佛，李皇后这个儿媳妇自然也信。</P>
郑太后给侄孙女用梵文取名字，李皇后索性也给娘家侄女儿取名“般若”。</P>
可以说，李般若的名字，就是从郑伽罗、郑伽蓝两姊妹上面来的。</P>
郑伽罗也就罢了，她比李般若、郑伽蓝大四五岁，属于大姐姐，从小就玩不到一起。</P>
李般若与郑伽蓝只差了几个月，进宫的时候，两人即便凑不到一起，也会被人放在一起对比。</P>
郑伽蓝鹅蛋脸、五官立体，属于明艳大方的美。</P>
李般若瓜子脸，五官精致，像极了小巧的瓷娃娃。</P>
各有各的美，只是在世人眼中，郑伽蓝更大气，更显富贵。</P>
比较符合大齐朝主流的审美。</P>
且，李皇后自己都要“礼让”郑家，更何况是李家人？</P>
李般若在郑伽蓝面前，就总矮那么两三分。</P>
待到两个女孩儿渐渐长大，开始想看婚事，这种“对比”又出现了。</P>
郑伽蓝作为嫡次女，倒没有必须联姻皇家的责任。</P>
她可以自由选择夫君。</P>
李般若却不行，她的婚事，早在几年前就由李皇后敲定。</P>
李般若：……居然又输给郑伽蓝了！</P>
尤其是郑伽蓝选中了她也喜欢的英俊探花郎，简直就是新仇加旧恨啊。</P>
郑、韩两家从传出定亲到正式婚事，两三个月的时间里，李般若就把自己的房间砸了好几遍！</P>
她气啊，她恨啊，她几乎日夜诅咒这对新人早日闹掰。</P>
没想到——</P>
诅咒居然成真了！</P>
郑伽蓝嫁给韩仲礼还不到一个月，两人就和离了！</P>
“这一定是上天的意思！”</P>
“母亲，如果他们没有和离，我大概会认命。”</P>
“嫁给表弟，成为魏王妃，应该就是我的命数！”</P>
“可现在，他们和离了！这一定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心愿，这才——”</P>
“母亲！求求你了！就让我嫁给韩仲礼吧。”</P>
“魏王？我只是把他当成弟弟啊，我见到他，就能想到小时候他光着屁股的样子。”</P>
太熟了，根本就无法做夫妻！</P>
李般若先是跟母亲苦苦哀求，接着就绝食。</P>
李般若的母亲，就是承恩公夫人。</P>
她嫁给承恩公后，生了四子一女。</P>
唯一的、也是最小的女儿，就是李般若。</P>
对于这个孩子，承恩公夫人最是宠爱，也想要给她最好的一切。</P>
嫁给表弟皇子，当个一品亲王妃，只要不作妖，就能有一辈子的荣华富贵。</P>
若是赵王再给力些，坐上了那个位子，作为他的同母弟弟，两三辈子的富贵都没有问题。</P>
女儿嫁了魏王，自己富贵，儿孙们也能富贵啊。</P>
这么好的夫婿，自己女儿不嫁，难道要便宜府上的那些庶女？</P>
“庶女怎么了？她们也是李家的姑娘，也是魏王的表姐妹呢！”</P>
嫡女庶女什么的，也就是正室夫人比较在意。</P>
像承恩公、李皇后等李家人看来，嫡出庶出都没有太大的区别，那都是他们的至亲骨肉！</P>
顶多就是不够体面。</P>
堂堂皇子娶个庶女……但，这也不是不能补救的。</P>
“若是姑母不满意，母亲可以将选中的那个庶女记入你的名下。”</P>
李般若直接给亲娘出主意，“母亲，兴许您还能借此让后院的姨娘、庶女们都争相讨好您呢！”</P>
承恩公夫人若是能够掌握庶女的前程富贵，那些姨娘、庶女们肯定会拼了命的讨好。</P>
受宠又如何？</P>
说到底，这国公府的后院，还是当家主母说了算。</P>
承恩公夫人：……居然有些道理！</P>
那些老妖精、小妖精们，确实该好好敲打了！</P>
哎，不对！</P>
她不是来劝说女儿嫁给魏王的嘛，怎么反过来被女儿给说得动了心？</P>
“母亲！这辈子，我就认准韩仲礼了！你若是不答应，那我就饿死我自己！”</P>() ()
李般若见母亲神情有所松动，便趁机要挟。</P>
承恩公夫人：……冤孽！真是冤孽啊！</P>
不过，也罢！</P>
女儿就一个，且韩仲礼也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阿猫阿狗。</P>
当初郑太后对韩仲礼也是看好的，可惜她郑家的姑娘没福气啊。</P>
如今，李家再与韩家结亲，也、也不算挖郑家的墙角呢。</P>
心里这般想着，承恩公夫人却还是翘起了唇角。</P>
就连承恩公，对于把女儿嫁给“敌人”前女婿的事儿，竟也有种莫名的爽感。</P>
他甚至主动代替承恩公夫人，亲自跑去皇宫，跟他的皇后姐姐好生商量——</P>
三姑娘嫁给韩仲礼，皇后可以在四、五、六三个庶女中挑选一个，然后记入夫人名下，以嫡女的身份嫁给魏王。</P>
李皇后：……虽然生气娘家的胡闹，可这种胡闹，居然也让她隐隐有些快意。</P>
总是被婆婆压着，并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P>
偏偏，孝道大如天，在儿子没有登上那个位子之前，她只能忍啊忍。</P>
忍得久了，自己或许没有察觉，但心里肯定是有些扭曲的。</P>
这次侄女嫁给郑家女的前夫……唔，可行！</P>
……</P>
“李般若和韩仲礼？他们定亲了？还请皇后娘娘赐婚？”</P>
龙岁岁正在清点樊无疾送来的聘礼。</P>
不得不说，这位大哥还是精准的按住了龙岁岁的喜好，那一箱箱的，全都是金灿灿、银闪闪。</P>
还有各色宝石，一匣子一匣子的珍珠。</P>
珊瑚树、玉石盆景，也是极尽奢华。</P>
完全没有什么字画的、古籍啊等等龙岁岁并不稀罕的“样子货”。</P>
每一箱聘礼，都能让奉恩公府的各位主子们嘴角抽搐，可却又都能让龙岁岁喜笑颜开。</P>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P>
哎呀，这个樊无疾，就是上道。</P>
简直跟她龙岁岁就是天打雷劈，哦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P>
人长在龙岁岁的审美上也就罢了，就连这喜好，这股子“暴发户”的壕气，也正对龙岁岁的胃口。</P>
她已经非常期待出嫁的日子了。</P>
就在这个时候，郑伽蓝的母亲，世子夫人来了，告诉了龙岁岁这么一个消息。</P>
世子夫人还不忘传达郑太后、国夫人等两位长辈的意思：</P>
“太后娘娘说了，若是你不高兴，她会‘提醒’李皇后，不要随意给臣子赐婚！”</P>
想要李家姑娘如此风光的嫁给郑氏女的前夫，也要看郑家、郑太后允不允许。</P>
而这件事，最直接的当事人就是郑伽蓝。</P>
郑太后心疼侄孙女，听闻了消息，便立刻派了宫人来奉恩公府。</P>
国夫人听了消息，也与郑太后一样的想法。</P>
李家可以与韩家结亲，他们郑家没有那么霸道。</P>
但，想要如此高调，不惜扯上皇家的大旗，却是不行！</P>
这，最终要看自家孙女儿的想法。</P>
若“郑伽蓝”不同意，国夫人和郑太后自有办法让李皇后取消赐婚！</P>
“我为什么不高兴？”</P>
龙岁岁一脸疑惑，“娘亲，我和韩仲礼为何和离，又是如何和离的，旁人不知道，难道您还不知道？”</P>
不是韩仲礼不要她“郑伽蓝”，而是“郑伽蓝”嫌弃韩仲礼。</P>
还有，为了逼韩家主动提出和离，龙岁岁更是放开了手脚在梁国公府一通闹啊闹。</P>
这个过程，因为有教养嬷嬷、王府侍卫等“外援”的参与，根本就无法彻底保密。</P>
至少，赵王府，宫里的郑太后，以及郑家上下，都是知道的！</P>
世子夫人听了龙岁岁的话，嘴角忍不住的抽啊抽。</P>
天知道，几个陪嫁到韩家的陪房媳妇回来向她回禀的时候，世子夫人是何等的震惊。</P>
她的女儿，从小就读书识字，长大后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国公府千金小姐，居然、居然还有这么泼辣、蛮横的一面。</P>
就是市井泼妇，估计也比不上自家女儿的杀伤力与破坏力啊。</P>
关键是，那种豁出去的无赖，哦不，是孤勇，连上过战场的梁国公都败下阵来啊。</P>
这样的女儿，虽然震碎了世子夫人等一众长辈的三观，却也让他们莫名的欣慰——</P>
厉害些好，这样不会吃亏，更不会受欺负！</P>
此次与韩家的和离大战，更是让郑家占尽了好处。</P>
韩家付出的可不只是明面上的半副身家，还有其他的利益。</P>
比如，郑家的几个子侄，就经由梁国公举荐，进入到了五城兵马司、京郊大营等地方当差。</P>
暂时还没有什么官职，但至少进入到了军方的地盘，日后郑家稍加运作，就能让那些子侄一点点的掌握实权！</P>
而这些，都是龙岁岁帮着郑家从韩家身上砍下来的！</P>
世子夫人：……所以，女儿是真的不在乎韩仲礼？！</P>
对于他现在另娶他人，也丝毫不在意！</P>
“不然呢？当初都说好的，男婚女嫁，各不相干！”</P>
她都要嫁给“土豪”哥了，哪里还在乎什么前夫哥？
都是名正言顺的外戚，却又排出了第一与第二。</P>
奉恩公府自然占据优势，而一直趋于下风的承恩公府，明面上不敢表露太多，但暗地里却较着劲。</P>
比皇家的恩宠，比儿孙们的仕途，比下一代的皇后从谁家出，比……</P>
不只是长辈们，就是晚辈们，也会被拉出来作对比。</P>
比如郑伽蓝和李般若。</P>
她们两个年龄相仿，就连名字——</P>
咳咳，大齐朝的开国皇后信佛，大齐朝的佛教就格外盛行。</P>
郑太后是这位开过皇后的孙媳妇，不知道郑太后是真的笃信佛法，还是为了讨好长辈，嫁给先帝后，就无比虔诚。</P>
念了几十年的佛，即便当初是假的，也能变成真的。</P>
郑太后也成了坚定的佛教信徒。</P>
给娘家侄孙女取名字的时候，也都用了梵文——伽罗、伽蓝。</P>
不过，郑太后虽然自己信佛，却也没有逼着旁人也信。</P>
但，这种事儿，素来都是上行下效。</P>
做婆婆的信佛，李皇后这个儿媳妇自然也信。</P>
郑太后给侄孙女用梵文取名字，李皇后索性也给娘家侄女儿取名“般若”。</P>
可以说，李般若的名字，就是从郑伽罗、郑伽蓝两姊妹上面来的。</P>
郑伽罗也就罢了，她比李般若、郑伽蓝大四五岁，属于大姐姐，从小就玩不到一起。</P>
李般若与郑伽蓝只差了几个月，进宫的时候，两人即便凑不到一起，也会被人放在一起对比。</P>
郑伽蓝鹅蛋脸、五官立体，属于明艳大方的美。</P>
李般若瓜子脸，五官精致，像极了小巧的瓷娃娃。</P>
各有各的美，只是在世人眼中，郑伽蓝更大气，更显富贵。</P>
比较符合大齐朝主流的审美。</P>
且，李皇后自己都要“礼让”郑家，更何况是李家人？</P>
李般若在郑伽蓝面前，就总矮那么两三分。</P>
待到两个女孩儿渐渐长大，开始想看婚事，这种“对比”又出现了。</P>
郑伽蓝作为嫡次女，倒没有必须联姻皇家的责任。</P>
她可以自由选择夫君。</P>
李般若却不行，她的婚事，早在几年前就由李皇后敲定。</P>
李般若：……居然又输给郑伽蓝了！</P>
尤其是郑伽蓝选中了她也喜欢的英俊探花郎，简直就是新仇加旧恨啊。</P>
郑、韩两家从传出定亲到正式婚事，两三个月的时间里，李般若就把自己的房间砸了好几遍！</P>
她气啊，她恨啊，她几乎日夜诅咒这对新人早日闹掰。</P>
没想到——</P>
诅咒居然成真了！</P>
郑伽蓝嫁给韩仲礼还不到一个月，两人就和离了！</P>
“这一定是上天的意思！”</P>
“母亲，如果他们没有和离，我大概会认命。”</P>
“嫁给表弟，成为魏王妃，应该就是我的命数！”</P>
“可现在，他们和离了！这一定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心愿，这才——”</P>
“母亲！求求你了！就让我嫁给韩仲礼吧。”</P>
“魏王？我只是把他当成弟弟啊，我见到他，就能想到小时候他光着屁股的样子。”</P>
太熟了，根本就无法做夫妻！</P>
李般若先是跟母亲苦苦哀求，接着就绝食。</P>
李般若的母亲，就是承恩公夫人。</P>
她嫁给承恩公后，生了四子一女。</P>
唯一的、也是最小的女儿，就是李般若。</P>
对于这个孩子，承恩公夫人最是宠爱，也想要给她最好的一切。</P>
嫁给表弟皇子，当个一品亲王妃，只要不作妖，就能有一辈子的荣华富贵。</P>
若是赵王再给力些，坐上了那个位子，作为他的同母弟弟，两三辈子的富贵都没有问题。</P>
女儿嫁了魏王，自己富贵，儿孙们也能富贵啊。</P>
这么好的夫婿，自己女儿不嫁，难道要便宜府上的那些庶女？</P>
“庶女怎么了？她们也是李家的姑娘，也是魏王的表姐妹呢！”</P>
嫡女庶女什么的，也就是正室夫人比较在意。</P>
像承恩公、李皇后等李家人看来，嫡出庶出都没有太大的区别，那都是他们的至亲骨肉！</P>
顶多就是不够体面。</P>
堂堂皇子娶个庶女……但，这也不是不能补救的。</P>
“若是姑母不满意，母亲可以将选中的那个庶女记入你的名下。”</P>
李般若直接给亲娘出主意，“母亲，兴许您还能借此让后院的姨娘、庶女们都争相讨好您呢！”</P>
承恩公夫人若是能够掌握庶女的前程富贵，那些姨娘、庶女们肯定会拼了命的讨好。</P>
受宠又如何？</P>
说到底，这国公府的后院，还是当家主母说了算。</P>
承恩公夫人：……居然有些道理！</P>
那些老妖精、小妖精们，确实该好好敲打了！</P>
哎，不对！</P>
她不是来劝说女儿嫁给魏王的嘛，怎么反过来被女儿给说得动了心？</P>
“母亲！这辈子，我就认准韩仲礼了！你若是不答应，那我就饿死我自己！”</P>() ()
李般若见母亲神情有所松动，便趁机要挟。</P>
承恩公夫人：……冤孽！真是冤孽啊！</P>
不过，也罢！</P>
女儿就一个，且韩仲礼也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阿猫阿狗。</P>
当初郑太后对韩仲礼也是看好的，可惜她郑家的姑娘没福气啊。</P>
如今，李家再与韩家结亲，也、也不算挖郑家的墙角呢。</P>
心里这般想着，承恩公夫人却还是翘起了唇角。</P>
就连承恩公，对于把女儿嫁给“敌人”前女婿的事儿，竟也有种莫名的爽感。</P>
他甚至主动代替承恩公夫人，亲自跑去皇宫，跟他的皇后姐姐好生商量——</P>
三姑娘嫁给韩仲礼，皇后可以在四、五、六三个庶女中挑选一个，然后记入夫人名下，以嫡女的身份嫁给魏王。</P>
李皇后：……虽然生气娘家的胡闹，可这种胡闹，居然也让她隐隐有些快意。</P>
总是被婆婆压着，并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P>
偏偏，孝道大如天，在儿子没有登上那个位子之前，她只能忍啊忍。</P>
忍得久了，自己或许没有察觉，但心里肯定是有些扭曲的。</P>
这次侄女嫁给郑家女的前夫……唔，可行！</P>
……</P>
“李般若和韩仲礼？他们定亲了？还请皇后娘娘赐婚？”</P>
龙岁岁正在清点樊无疾送来的聘礼。</P>
不得不说，这位大哥还是精准的按住了龙岁岁的喜好，那一箱箱的，全都是金灿灿、银闪闪。</P>
还有各色宝石，一匣子一匣子的珍珠。</P>
珊瑚树、玉石盆景，也是极尽奢华。</P>
完全没有什么字画的、古籍啊等等龙岁岁并不稀罕的“样子货”。</P>
每一箱聘礼，都能让奉恩公府的各位主子们嘴角抽搐，可却又都能让龙岁岁喜笑颜开。</P>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P>
哎呀，这个樊无疾，就是上道。</P>
简直跟她龙岁岁就是天打雷劈，哦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P>
人长在龙岁岁的审美上也就罢了，就连这喜好，这股子“暴发户”的壕气，也正对龙岁岁的胃口。</P>
她已经非常期待出嫁的日子了。</P>
就在这个时候，郑伽蓝的母亲，世子夫人来了，告诉了龙岁岁这么一个消息。</P>
世子夫人还不忘传达郑太后、国夫人等两位长辈的意思：</P>
“太后娘娘说了，若是你不高兴，她会‘提醒’李皇后，不要随意给臣子赐婚！”</P>
想要李家姑娘如此风光的嫁给郑氏女的前夫，也要看郑家、郑太后允不允许。</P>
而这件事，最直接的当事人就是郑伽蓝。</P>
郑太后心疼侄孙女，听闻了消息，便立刻派了宫人来奉恩公府。</P>
国夫人听了消息，也与郑太后一样的想法。</P>
李家可以与韩家结亲，他们郑家没有那么霸道。</P>
但，想要如此高调，不惜扯上皇家的大旗，却是不行！</P>
这，最终要看自家孙女儿的想法。</P>
若“郑伽蓝”不同意，国夫人和郑太后自有办法让李皇后取消赐婚！</P>
“我为什么不高兴？”</P>
龙岁岁一脸疑惑，“娘亲，我和韩仲礼为何和离，又是如何和离的，旁人不知道，难道您还不知道？”</P>
不是韩仲礼不要她“郑伽蓝”，而是“郑伽蓝”嫌弃韩仲礼。</P>
还有，为了逼韩家主动提出和离，龙岁岁更是放开了手脚在梁国公府一通闹啊闹。</P>
这个过程，因为有教养嬷嬷、王府侍卫等“外援”的参与，根本就无法彻底保密。</P>
至少，赵王府，宫里的郑太后，以及郑家上下，都是知道的！</P>
世子夫人听了龙岁岁的话，嘴角忍不住的抽啊抽。</P>
天知道，几个陪嫁到韩家的陪房媳妇回来向她回禀的时候，世子夫人是何等的震惊。</P>
她的女儿，从小就读书识字，长大后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国公府千金小姐，居然、居然还有这么泼辣、蛮横的一面。</P>
就是市井泼妇，估计也比不上自家女儿的杀伤力与破坏力啊。</P>
关键是，那种豁出去的无赖，哦不，是孤勇，连上过战场的梁国公都败下阵来啊。</P>
这样的女儿，虽然震碎了世子夫人等一众长辈的三观，却也让他们莫名的欣慰——</P>
厉害些好，这样不会吃亏，更不会受欺负！</P>
此次与韩家的和离大战，更是让郑家占尽了好处。</P>
韩家付出的可不只是明面上的半副身家，还有其他的利益。</P>
比如，郑家的几个子侄，就经由梁国公举荐，进入到了五城兵马司、京郊大营等地方当差。</P>
暂时还没有什么官职，但至少进入到了军方的地盘，日后郑家稍加运作，就能让那些子侄一点点的掌握实权！</P>
而这些，都是龙岁岁帮着郑家从韩家身上砍下来的！</P>
世子夫人：……所以，女儿是真的不在乎韩仲礼？！</P>
对于他现在另娶他人，也丝毫不在意！</P>
“不然呢？当初都说好的，男婚女嫁，各不相干！”</P>
她都要嫁给“土豪”哥了，哪里还在乎什么前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