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场悖
十六年前朱小腰还未张开，但是在入了迷天盟和金风细雨楼之后或多或少也听过有关于荣师曌的话，他既然开了口那就一定会要了小双的命的。
刹那间荣师曌抬起了手，伸出了食指和中指，并拢的双指上凝成了真气，朝着小双的太阳穴指去。
指头嵌入皮肉的声音从荣师曌身侧传来，火热的鲜血洒在了原本青色的衣衫之上。荣师曌看着挡在自己和这孩子跟前的人，冷哼一声：“这个时候想起来当爹了？”
关七只身挡在了荣师曌和小双之间，那指头已经打入了他的筋脉，真气在他体内乱窜，这股子乱窜的真气让他感觉整个人都要爆裂了：“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不会是个好爹？”
荣师曌松开了抓住小双的手，顺带解开了穴：“我是疯子，你是杀人魔。骊儿的事，我得一个个讨回来。”
果然，关七忽得一下，喷出了一口鲜血：“你果然是为了你那个婆娘。”
这一宗，朱小腰还有什么事不能明白？抓住小双是个诱饵，荣师曌根本就没有想过杀小双，而是为了杀关七。
朱小腰撑起了身子，努力稳住身形，朝着关七那边一点点地挪过去。还不待她多行几步，一双急躁的马蹄拦住了她的去路。
白愁飞纵马奔驰而来，一只手死死握住缰绳，另一只手在看到关七的衣角之后翻身下马，拿着双刺朝着关七刺去。
关七早已经察觉到了身后的杀气，但因着被双指压制的身体，他整个人已经是无法动弹，朱小腰受了荣师曌的重伤不得大动作，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白愁飞的双刺穿过关七的胸膛。
见状，荣师曌收了双指，随身拿出了一方帕子，在帕子沾染了血迹之后甚至厌恶地掏出了火折子烧掉了帕子。
关七倒下之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白愁飞的双刺趁机顺着关七的脖子挥出了一道血痕。
关七以最后的气力定神看着白愁飞，嗤笑一声：“这个眼神，有点像我。荣疯子，这小子做你的女婿，绰绰有余。”
最后在众人的含着冷意的注视之下，一代魔头关七死在了众人的围剿之下。
白愁飞深深吸了一口气，收了双刺，擦拭了身上的血迹，走向了荣师曌：“多谢前辈相助。”
“我可没有帮你，关七是死在你的双刺之下的，与我没有半分干系。”荣师曌不曾正眼看向白愁飞，反倒是走向了关七的遗体，“白愁飞，有宰过雉鸡吗？”
“往日在山中练功之时做过。”白愁飞如实答道。
朱小腰顿时明白了荣师曌要做什么，立马跪下恳求道：“前辈！他已经死了，不会有任何威胁了，求求你给小双的父亲留个全尸。”
“我给他留个全尸，谁给我的骊儿留个全尸？！”十六年前，在他满心满意能看到刚出生的女儿和生产过后的妻子之时……
在产房里的，是满地的血，残缺的四肢，还有……
荣师曌睨了一眼朱小腰：“我说过了，关七是白愁飞诛杀的，我只要他的心，带给一位故人。至于他的首级……白愁飞，你拿着去金风细雨楼吧，说不定这个东西能带给你想要的。”
听到了这个提议，白愁飞没有否认，虽然重伤关七的是荣师曌，但最后还是他的双刺成了关七致命的最后一击。
“再者，纵使今日你不取他的首级，还有雷损……”荣师曌偏过头，说出的言语宛如恶鬼的引诱，“明明是你的功劳，你忍心看着他人掠夺而去？”
悲天悯人这种心绪不存在于荣氏父女和白愁飞身上，一个充满野心的人所能料想到的就是利益的最大化。
在隔空点了小双和朱小腰的睡穴之后，白愁飞割下了关七的首级，而荣师曌取了关七的心。
至于这躯干……荣师曌要拿着这最后的身躯，回岛上去，这是今年给亡妻最好的祭品：“别忘了把朱小腰带回去，记得让苏梦枕亲自发落，还能留个活口。”
……
就在今日，京城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白愁飞在白日里拿着关七的首级，还带回了金风细雨楼的叛徒朱小腰。
看着白愁飞带回的首级，的的确确是关七的。苏梦枕十分欣慰地看着他：“二弟果真不负众望。”
楼里原本对白愁飞这个空降而来的副楼主还颇有微词，甚至是满不在乎的大有人在。更没有想到在所有人都毫无头绪的时候，白愁飞就诛杀了关七。这下不仅仅是证明了白愁飞的本事，证明他有做副楼主的实力，更是佩服于苏梦枕的慧眼识人。
凭借着这一战，楼里上上下下对白愁飞彻底心服口服。
朱小腰在诛杀关七的时候因为旧时候情意而做出了重大的事务，苏梦枕公事公办，将其逐出了金风细雨楼。但是这么多年，朱小腰对楼里兄弟们所做的事大家都记在心里，纵使是人走了，但是往后朱小腰但凡出了什么事，只要来楼里求助，还是会有人相助。
对于荣师曌强调是白愁飞杀了关七的说法，朱小腰不会泄露，因为小双还活着，那就够了。
沃夫子从荣师曌那里收到了关七的心，拿着这心去拜祭了一位故人。而荣师曌留书一封，一把火烧了关七的尸身之后，带着骨灰先行回了岛上。
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加注在自己身上的功劳自然会接受，白愁飞就是这种人，他明白有些人会因这件事大做文章，尤其是朱小腰身上那可怖的内伤。不过既然领了功，有些罪也该受着。他将自己的想法与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荣飞霜，哪知道她只是说道：“爹爹是看重你呢，收下吧。只不过……若是真的有人拿着朱小腰的伤来找你，你该如何？”
“朱小腰叛变在先，我是为楼里除了叛徒，名正言顺。”白愁飞道。
只是二人都没有想到，居然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找他来算账的，竟然是他自己的好兄弟王小石。
“关七是该死，他死一百次都不够，可你为什么要伤害朱小腰呢！？”王小石噙着一双天真的眼睛质问着白愁飞。
白愁飞只是觉得有些不可理喻：“我是要杀关七，朱小腰护着他。”
“为了杀他，你就可以伤害无辜的人吗？！”王小石反问道。
荣飞霜只是觉得可笑：“无辜？朱小腰协助关七逃走本来就坏了楼里的计划，如果不是她当初在三合楼就能诛杀关七，是她连累了整个楼里，还让这次楼里和六分半堂的行动差点毁于一旦，让苏梦枕进退两难，你告诉我他无辜？！”
凌厉的语气让王小石愣了一瞬，这让他感到陌生，似乎这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霜儿。
“你可听说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荣飞霜再次强调道，“你有师父做后盾自然不怕，阿飞可是一个人只身闯荡江湖只是为了创出一片天地。你不会理解的，天真过头就是愚蠢啊王小石。”
王小石扬声吼道：“那你们和关七有什么区别？！”如此陌生的大白和霜儿，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呢？
“关七间接害了我娘！”荣飞霜双目圆睁，但那双眼里迸发出的仇恨几乎要将王小石吞噬，“阿飞是为了给我娘报仇！我告诉你，若是我去，哪怕是你拦在我跟前，我也照样会伤你！你以为你是谁？！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对着这杀母之仇，王小石无话可说，但是他依旧是坚守着自己这方的正义：“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关七滥杀无辜，霜儿，大白你们不能和他一样滥杀无辜！”
“够了王小石，”白愁飞听够了，若是王小石冲着他来他也不会说什么，但是霜儿……那可是杀母之仇，“在你心里我们跟关七没区别，你心慈手软，你天性善良，我看你就是个懦夫！”说完白愁飞直接拉着荣飞霜便离开了愁石斋。两个人都是怒气冲冲地离开，等最后冷静下来之后，发现二人已经站在了苦痛巷的宅子门口。
荣飞霜眼尾已经染上了一抹红：“阿飞，今夜不嫌弃就暂居此处吧？这是娘亲留给我的宅子。”
“好。”白愁飞心情不好，自然也不会有更多言语。
两人心里窝火，不是因为王小石的指责，而是王小石堪比圣人的那副心肠。是，圣人是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这世上有多数都是不可度化的魔，对付魔只能拿起手中的刀。
王小石自小在山中长大，不理解白愁飞一步步从最底层爬上来的苦处。更不会理解这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恶人刀下冤魂无数，却因着做了一件好事而被人称赞；好人一生乐于助人，但却只是失手打碎了一个陶土瓶而被人指指点点。
关七便是那恶人，而白愁飞……即便是没有荣师曌出手，朱小腰若是拦着他杀关七，那么他也会毫不留情地将双刺刺入朱小腰的身体里。
“难怪……”哑叔端上了菜肴招待白愁飞，但是白愁飞神飞天外，只是口中喃喃。
荣飞霜已经为他盛好了饭菜，倒好了酒：“怎么了，阿飞？”
白愁飞无神地双目渐渐移到了酒杯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爹要把关七的功劳让给我了。”
这，就是他该承受的。
荣飞霜柔声道：“阿飞，这本来就是你的功劳。我虽然不知道爹爹为什么不去亲自杀了关七，但是这最后杀死关七的一招，是出自于你，他就是你杀的，你受得起这一切。”
白愁飞魂游天外，似是想起了什么：“当年你爹孤身一人闯京城时，想必也是如此。”经受了这一切，才有了如今的鬼邪圣仙。
“好了，不要再乱想了，”趁着白愁飞六神无主时，荣飞霜轻巧地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吻，这如同蜻蜓点水的吻却像是磁石一般将白愁飞唤了回来，耳朵还爬上了红晕，“我已经让哑叔给你收拾了一件上房，晚饭之后陪我去亭子里打坐，散会儿步，就我们两个人。”
“好。”回之的是白愁飞温柔的细语。
刹那间荣师曌抬起了手，伸出了食指和中指，并拢的双指上凝成了真气，朝着小双的太阳穴指去。
指头嵌入皮肉的声音从荣师曌身侧传来，火热的鲜血洒在了原本青色的衣衫之上。荣师曌看着挡在自己和这孩子跟前的人，冷哼一声：“这个时候想起来当爹了？”
关七只身挡在了荣师曌和小双之间，那指头已经打入了他的筋脉，真气在他体内乱窜，这股子乱窜的真气让他感觉整个人都要爆裂了：“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不会是个好爹？”
荣师曌松开了抓住小双的手，顺带解开了穴：“我是疯子，你是杀人魔。骊儿的事，我得一个个讨回来。”
果然，关七忽得一下，喷出了一口鲜血：“你果然是为了你那个婆娘。”
这一宗，朱小腰还有什么事不能明白？抓住小双是个诱饵，荣师曌根本就没有想过杀小双，而是为了杀关七。
朱小腰撑起了身子，努力稳住身形，朝着关七那边一点点地挪过去。还不待她多行几步，一双急躁的马蹄拦住了她的去路。
白愁飞纵马奔驰而来，一只手死死握住缰绳，另一只手在看到关七的衣角之后翻身下马，拿着双刺朝着关七刺去。
关七早已经察觉到了身后的杀气，但因着被双指压制的身体，他整个人已经是无法动弹，朱小腰受了荣师曌的重伤不得大动作，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白愁飞的双刺穿过关七的胸膛。
见状，荣师曌收了双指，随身拿出了一方帕子，在帕子沾染了血迹之后甚至厌恶地掏出了火折子烧掉了帕子。
关七倒下之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白愁飞的双刺趁机顺着关七的脖子挥出了一道血痕。
关七以最后的气力定神看着白愁飞，嗤笑一声：“这个眼神，有点像我。荣疯子，这小子做你的女婿，绰绰有余。”
最后在众人的含着冷意的注视之下，一代魔头关七死在了众人的围剿之下。
白愁飞深深吸了一口气，收了双刺，擦拭了身上的血迹，走向了荣师曌：“多谢前辈相助。”
“我可没有帮你，关七是死在你的双刺之下的，与我没有半分干系。”荣师曌不曾正眼看向白愁飞，反倒是走向了关七的遗体，“白愁飞，有宰过雉鸡吗？”
“往日在山中练功之时做过。”白愁飞如实答道。
朱小腰顿时明白了荣师曌要做什么，立马跪下恳求道：“前辈！他已经死了，不会有任何威胁了，求求你给小双的父亲留个全尸。”
“我给他留个全尸，谁给我的骊儿留个全尸？！”十六年前，在他满心满意能看到刚出生的女儿和生产过后的妻子之时……
在产房里的，是满地的血，残缺的四肢，还有……
荣师曌睨了一眼朱小腰：“我说过了，关七是白愁飞诛杀的，我只要他的心，带给一位故人。至于他的首级……白愁飞，你拿着去金风细雨楼吧，说不定这个东西能带给你想要的。”
听到了这个提议，白愁飞没有否认，虽然重伤关七的是荣师曌，但最后还是他的双刺成了关七致命的最后一击。
“再者，纵使今日你不取他的首级，还有雷损……”荣师曌偏过头，说出的言语宛如恶鬼的引诱，“明明是你的功劳，你忍心看着他人掠夺而去？”
悲天悯人这种心绪不存在于荣氏父女和白愁飞身上，一个充满野心的人所能料想到的就是利益的最大化。
在隔空点了小双和朱小腰的睡穴之后，白愁飞割下了关七的首级，而荣师曌取了关七的心。
至于这躯干……荣师曌要拿着这最后的身躯，回岛上去，这是今年给亡妻最好的祭品：“别忘了把朱小腰带回去，记得让苏梦枕亲自发落，还能留个活口。”
……
就在今日，京城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白愁飞在白日里拿着关七的首级，还带回了金风细雨楼的叛徒朱小腰。
看着白愁飞带回的首级，的的确确是关七的。苏梦枕十分欣慰地看着他：“二弟果真不负众望。”
楼里原本对白愁飞这个空降而来的副楼主还颇有微词，甚至是满不在乎的大有人在。更没有想到在所有人都毫无头绪的时候，白愁飞就诛杀了关七。这下不仅仅是证明了白愁飞的本事，证明他有做副楼主的实力，更是佩服于苏梦枕的慧眼识人。
凭借着这一战，楼里上上下下对白愁飞彻底心服口服。
朱小腰在诛杀关七的时候因为旧时候情意而做出了重大的事务，苏梦枕公事公办，将其逐出了金风细雨楼。但是这么多年，朱小腰对楼里兄弟们所做的事大家都记在心里，纵使是人走了，但是往后朱小腰但凡出了什么事，只要来楼里求助，还是会有人相助。
对于荣师曌强调是白愁飞杀了关七的说法，朱小腰不会泄露，因为小双还活着，那就够了。
沃夫子从荣师曌那里收到了关七的心，拿着这心去拜祭了一位故人。而荣师曌留书一封，一把火烧了关七的尸身之后，带着骨灰先行回了岛上。
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加注在自己身上的功劳自然会接受，白愁飞就是这种人，他明白有些人会因这件事大做文章，尤其是朱小腰身上那可怖的内伤。不过既然领了功，有些罪也该受着。他将自己的想法与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荣飞霜，哪知道她只是说道：“爹爹是看重你呢，收下吧。只不过……若是真的有人拿着朱小腰的伤来找你，你该如何？”
“朱小腰叛变在先，我是为楼里除了叛徒，名正言顺。”白愁飞道。
只是二人都没有想到，居然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找他来算账的，竟然是他自己的好兄弟王小石。
“关七是该死，他死一百次都不够，可你为什么要伤害朱小腰呢！？”王小石噙着一双天真的眼睛质问着白愁飞。
白愁飞只是觉得有些不可理喻：“我是要杀关七，朱小腰护着他。”
“为了杀他，你就可以伤害无辜的人吗？！”王小石反问道。
荣飞霜只是觉得可笑：“无辜？朱小腰协助关七逃走本来就坏了楼里的计划，如果不是她当初在三合楼就能诛杀关七，是她连累了整个楼里，还让这次楼里和六分半堂的行动差点毁于一旦，让苏梦枕进退两难，你告诉我他无辜？！”
凌厉的语气让王小石愣了一瞬，这让他感到陌生，似乎这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霜儿。
“你可听说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荣飞霜再次强调道，“你有师父做后盾自然不怕，阿飞可是一个人只身闯荡江湖只是为了创出一片天地。你不会理解的，天真过头就是愚蠢啊王小石。”
王小石扬声吼道：“那你们和关七有什么区别？！”如此陌生的大白和霜儿，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呢？
“关七间接害了我娘！”荣飞霜双目圆睁，但那双眼里迸发出的仇恨几乎要将王小石吞噬，“阿飞是为了给我娘报仇！我告诉你，若是我去，哪怕是你拦在我跟前，我也照样会伤你！你以为你是谁？！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对着这杀母之仇，王小石无话可说，但是他依旧是坚守着自己这方的正义：“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关七滥杀无辜，霜儿，大白你们不能和他一样滥杀无辜！”
“够了王小石，”白愁飞听够了，若是王小石冲着他来他也不会说什么，但是霜儿……那可是杀母之仇，“在你心里我们跟关七没区别，你心慈手软，你天性善良，我看你就是个懦夫！”说完白愁飞直接拉着荣飞霜便离开了愁石斋。两个人都是怒气冲冲地离开，等最后冷静下来之后，发现二人已经站在了苦痛巷的宅子门口。
荣飞霜眼尾已经染上了一抹红：“阿飞，今夜不嫌弃就暂居此处吧？这是娘亲留给我的宅子。”
“好。”白愁飞心情不好，自然也不会有更多言语。
两人心里窝火，不是因为王小石的指责，而是王小石堪比圣人的那副心肠。是，圣人是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这世上有多数都是不可度化的魔，对付魔只能拿起手中的刀。
王小石自小在山中长大，不理解白愁飞一步步从最底层爬上来的苦处。更不会理解这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恶人刀下冤魂无数，却因着做了一件好事而被人称赞；好人一生乐于助人，但却只是失手打碎了一个陶土瓶而被人指指点点。
关七便是那恶人，而白愁飞……即便是没有荣师曌出手，朱小腰若是拦着他杀关七，那么他也会毫不留情地将双刺刺入朱小腰的身体里。
“难怪……”哑叔端上了菜肴招待白愁飞，但是白愁飞神飞天外，只是口中喃喃。
荣飞霜已经为他盛好了饭菜，倒好了酒：“怎么了，阿飞？”
白愁飞无神地双目渐渐移到了酒杯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爹要把关七的功劳让给我了。”
这，就是他该承受的。
荣飞霜柔声道：“阿飞，这本来就是你的功劳。我虽然不知道爹爹为什么不去亲自杀了关七，但是这最后杀死关七的一招，是出自于你，他就是你杀的，你受得起这一切。”
白愁飞魂游天外，似是想起了什么：“当年你爹孤身一人闯京城时，想必也是如此。”经受了这一切，才有了如今的鬼邪圣仙。
“好了，不要再乱想了，”趁着白愁飞六神无主时，荣飞霜轻巧地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吻，这如同蜻蜓点水的吻却像是磁石一般将白愁飞唤了回来，耳朵还爬上了红晕，“我已经让哑叔给你收拾了一件上房，晚饭之后陪我去亭子里打坐，散会儿步，就我们两个人。”
“好。”回之的是白愁飞温柔的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