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锋芒
九成宫前殿中，围绕着皇族嫔妃，除了今日为太妃贺寿之外，他们也是想来见见这位传闻中的女世子。先前为世子设立的接风宴上能见到的只是朝臣，哪怕是他们回去后将世子的相貌描绘得如何如何，还不及这一日亲眼所见的好。
所以当内监通传高阳默良入前殿拜见时，这期间所有的人都在这一瞬间放下了手中之事，专心地盯着这前殿大门，似是硬生生要把这大门看穿了才是。
不同于那日皇帝设宴时所需的庄重世子冕服，今日的高阳身着一袭轻盈的女儿装。青蓝色的衣料上绣着细腻的鱼纹，更添几分温婉柔美。行走间，腰间的环佩轻摇，发出悦耳的声响；她的面上含着淡雅的微笑，宛若深闺中精心培养的大家闺秀。然而，头顶束发的紫金冠却无声地昭示着她世子的身份。这一切搭配得恰到好处，既不逾越礼制，也不显突兀，呈现出一片和谐宁静的景象。
当然，如果忽视了面容上的魅色的话。
“臣南宁王世子高阳氏默良，为太妃娘娘祝寿，愿娘娘福寿绵延。”今日她是有求而来，其姿态不能如像在前殿那般，而是选择了放下身段，以此求好。
在她进门的那一瞬，昭懿太妃心里却像是射入了一串光芒似的：“好好好，好孩子，起身。”
从了太妃令，高阳又将随身而带的贺礼呈上：“启禀太妃娘娘，臣于南蛮之地入宫，仰仗皇家威仪，听闻太妃与各宫娘娘很是喜欢胥邪果，默良不才，以此来孝敬后宫诸位娘娘。”
胥邪果，源自大地之南的一种奇珍，其壳坚硬如铁，内里却是柔嫩多汁，甘甜如饴，因而备受大靖宫廷宠爱，尤以后宫为甚。寻常日子，此等佳果难得一见，然而今日，高阳默良所献寿礼中竟赫然出现了百枚之多，尽数送往京师，尽数敬献于后宫之中，此举无疑豪奢至极。更兼有寿山石相衬，与她自身那超凡脱俗的气韵相得益彰，丝毫不见半分南蛮粗犷之态，此番布置，可谓周全至极。至于这些胥邪果入了后宫之后如何分配，则成了摆在皇后面前的一道难题。
看着这上头太妃和各宫娘娘的笑意，她也知晓这关算是过了，但是这前殿人颇多，此时不是接近太妃的好时机。
“好孩子，你孤身来到京城，皇帝也没有给你个好去处。驿馆那地方太冷，宫中孩子们年岁大了的，也都搬出去了，剩下的小的也在读书。老身身边无人，就留你在这九成宫里住三四日，你可愿意陪伴老身一些时日？”
这话不算是逾距，毕竟世子是女身。而这话对于高阳来说更像是救命之语，她原本还担忧一日无法将太妃说服往后要求乐月公主或者太子引荐入宫：“臣多谢太妃厚爱，便遵太妃懿旨。”
随后，太妃将高阳唤至近前，细细询问起她的年龄与家事。面对太妃的提问，高阳应对自如，回答得体，无懈可击，令太妃心中暗自赞赏。太妃端详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惜：“你这孩子未免太过清瘦了。南歌那孩子才十四岁，比你还要小上两岁，却显得丰腴许多。”
其实这还真不怪高阳，因着高阳是做世子的，这琴棋书画弯弓骑马得样样都学，所以这身量不似寻常闺阁小姐和宫中皇女，别看其稍显得瘦弱，但也是有力之人。
太妃握着高阳的手吩咐这身边的宫人道：“将世子带往后殿稍作歇息，给世子将这偏殿收拾出来，再让宫里给世子裁几件合身的衣衫。晚膳之时陪我这个老太婆一块儿用膳吧。”
老人家的一片好意，高阳自是无法推辞，只好拜托宫人通知驿馆中的随从。随后，在宫人的引领下，他步入偏殿。长久站立在外的寒意此时渐渐消散，望着殿内燃烧着的兽金炭火盆，一股温暖的气息缓缓包围了他，令其心境也为之柔和几分。
无论是民众还是宫里的贵人们都说太妃是个和善的，今日见了，她越发便能肯定这婚事她要在这四日内退掉。
宫人已然退去，周遭无人，但高阳却一刻也不敢松懈，只是坐在一旁的小塌上，显然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孤的床榻，世子殿下坐不惯？”
一声与往日不同的孤傲之声传来，高阳赶忙起身，周身已然是警惕。只见这侧方竟然还有一道门，从门里走出来的是……
“臣拜见太子殿下！”太子何时来此？她竟然全然不知。
南珩顺势将人扶起，随后带到了离床榻不远的象牙椅上，坐好：“这偏殿是孤打小的屋子，往日皇祖母居于后殿正屋，但这正屋和偏殿正门又有些距离，为了方便照看孤，这才开了个门。不曾想今日寿辰，孤吃了几杯酒，在正屋里待得不踏实，正要回偏殿呢，这……世子殿下是如何来了？”
他这一番话，把太妃赐住的偏殿说得仿佛是高阳鸠占鹊巢一般，惹得高阳红了脸：“臣委实不知是殿下的居所，请殿下恕罪。”
南珩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慢慢道：“别动不动就恕罪，你能来此，定然是祖母之意，孤如今开了府，来此也只是歇脚而已。倒是世子……孤这地方可是喜欢？”
“殿下品味高雅，也着实大方……”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极尽奢华之物，偏与前殿风格相差甚远，高阳心中道。
“哦~世子殿下往后几日就在此处住下吧，既然喜欢。”话出口了，他却转了个意思，“不过世子……大概是不想让玉林县主嫁给孤吧？”
被上位者猜到心里，高阳心下不免惶恐：“太子金枝玉叶，能匹配太子是福气，只是…”
“只是平南县主先前在嫁人时便是一波三折，南宁王妃膝下如今承欢仅有玉林县主这也一女，大概……世子与王妃都不愿玉林县主远嫁，无论是嫁给瑞王还是……孤。”
见着南珩这样开门见山，如此直白，高阳原先想着的弯弯绕绕却是不好使了。到底不过是个十六岁的花儿，如何能在这成年的人精跟前得到好处？
“不过世子与王妃的考量孤倒是料到了，别的不说，便是说乐月吧，是孤唯一的妹妹，便是哪一日父皇要为了利益将乐月远嫁南宁，做你们侧妃的儿媳妇。孤心里也是心痛，不太乐意的。”
“阿嚏！”
坐在前殿暖阁的南歌打了个小喷嚏。谁在背后念着她？
得了南珩这通情达理的话，高阳觉得自己是时候说道了：“殿下这般和善，倒是臣自身狭隘了。臣本身便是这俗世之人，自是与殿下操着同样的心，还望殿下看在此番薄面之上……”退了这门婚事。
南宁之地，尽出的是有些这样面上看着城府颇深，实则如此轻易相信、没心没肺之人？她都是这样服软了，就差将心思捧在他的面前了。
那就更不能放她走了。
察觉到南珩一直不曾出声，高阳以为是自己的言语唐突了他，额上渗出一层薄汗，语气愈发恭顺：“太子……还请太子成全臣之意愿，臣……愿赴汤蹈火。”
“赴汤蹈火？”南珩起身，在这屋子里徘徊了两步。被南珩这番给牵引着心思，高阳也没了继续坐下去的心思，目光随着南珩那九尺之高的俊朗身子而动。
就这样，南珩行至高阳身侧，俯身下来：“默良，说不上什么成不成全的。只要……”
先前那温润如玉的气质犹如轻烟般消散无踪，只余下冰冷与疏离。高阳默良心中一凛，当自己的名字从对方口中吐出时，顿感如同被饿狼环伺，危机四伏：“只要什么？”
她话音刚落，便感到一只强健的臂膀猛然环绕住她的腰际，将她径直拉入前方那人的怀抱。仓促间，她连忙伸出双手抵住南珩的胸膛，以免自己撞上他的身体。然而，这一推一拉之间，反而令她整个人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了南珩的怀里。
“只要世子就了孤的一番心意，孤保证这日后事事都顺世子的心！”南珩的那双眼里的耐性已是消散殆尽，搂住这具身子，感受到掌下仿佛能够触到骨头的皮肉和纤细的腰肢，这番旖旎的心思之上又多了心疼的意思。
高阳若是这个时候还不明白眼前之人要做什么她就真的是个傻子了：“太子殿下请自重！！”作势猛烈在南珩怀中挣扎了起来。
“你喊啊，喊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这里是太妃的后殿，孤长大之地…别动！”南珩另一只大手直接将高阳的双手包裹在掌心间，止住了她慌乱的挣扎，“这里是皇城，求人该是你来我往。只需你向孤提请求，不需孤求你全了孤对你的心意么？”
她当真是愚笨至极，羊入虎口。在南宁吃的亏还不够多么？只是被他这勾一下，金银财帛这样一哄，便像条狗一样巴巴的过来：“殿下要干什么？！”
见她眼眶微红，怒意中夹杂着几分魅惑，身躯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扭动，南珩心中那股自帝王血脉中传承下来的野性被瞬间点燃。他不由分说，一手稳稳揽住她的纤腰，大步流星地走向近旁的榻边，将她压置其上。
“南珩！你敢！！”
“孤有什么不敢的？默良，孤只是喜欢你，如今这般使尽了法子，好容易与你亲近一二，你怎能不领情呢？”离得近了，高阳身上若有似无散发出的清香勾起了他的旖旎之心，“乖，今日你若是得了趣味，我保证你往后就会喜欢了。”
他如此说着，手更是朝高阳的腰封慢慢游走。
“你滚！”他竟然这样不要脸皮，高阳厉声呵斥，“谁会喜欢？！你这番强逼之人，只会遭人不齿，他人我参奏你一本，让天下人都知晓你是个什么东西！”
“孤是什么东西？”便是她口中如此冒犯之语，在南珩看来也不过是一时的情趣，“很快你便能见到孤是个什么东西了。”
“混蛋！禽兽！！放开我！！！”
所以当内监通传高阳默良入前殿拜见时，这期间所有的人都在这一瞬间放下了手中之事，专心地盯着这前殿大门，似是硬生生要把这大门看穿了才是。
不同于那日皇帝设宴时所需的庄重世子冕服，今日的高阳身着一袭轻盈的女儿装。青蓝色的衣料上绣着细腻的鱼纹，更添几分温婉柔美。行走间，腰间的环佩轻摇，发出悦耳的声响；她的面上含着淡雅的微笑，宛若深闺中精心培养的大家闺秀。然而，头顶束发的紫金冠却无声地昭示着她世子的身份。这一切搭配得恰到好处，既不逾越礼制，也不显突兀，呈现出一片和谐宁静的景象。
当然，如果忽视了面容上的魅色的话。
“臣南宁王世子高阳氏默良，为太妃娘娘祝寿，愿娘娘福寿绵延。”今日她是有求而来，其姿态不能如像在前殿那般，而是选择了放下身段，以此求好。
在她进门的那一瞬，昭懿太妃心里却像是射入了一串光芒似的：“好好好，好孩子，起身。”
从了太妃令，高阳又将随身而带的贺礼呈上：“启禀太妃娘娘，臣于南蛮之地入宫，仰仗皇家威仪，听闻太妃与各宫娘娘很是喜欢胥邪果，默良不才，以此来孝敬后宫诸位娘娘。”
胥邪果，源自大地之南的一种奇珍，其壳坚硬如铁，内里却是柔嫩多汁，甘甜如饴，因而备受大靖宫廷宠爱，尤以后宫为甚。寻常日子，此等佳果难得一见，然而今日，高阳默良所献寿礼中竟赫然出现了百枚之多，尽数送往京师，尽数敬献于后宫之中，此举无疑豪奢至极。更兼有寿山石相衬，与她自身那超凡脱俗的气韵相得益彰，丝毫不见半分南蛮粗犷之态，此番布置，可谓周全至极。至于这些胥邪果入了后宫之后如何分配，则成了摆在皇后面前的一道难题。
看着这上头太妃和各宫娘娘的笑意，她也知晓这关算是过了，但是这前殿人颇多，此时不是接近太妃的好时机。
“好孩子，你孤身来到京城，皇帝也没有给你个好去处。驿馆那地方太冷，宫中孩子们年岁大了的，也都搬出去了，剩下的小的也在读书。老身身边无人，就留你在这九成宫里住三四日，你可愿意陪伴老身一些时日？”
这话不算是逾距，毕竟世子是女身。而这话对于高阳来说更像是救命之语，她原本还担忧一日无法将太妃说服往后要求乐月公主或者太子引荐入宫：“臣多谢太妃厚爱，便遵太妃懿旨。”
随后，太妃将高阳唤至近前，细细询问起她的年龄与家事。面对太妃的提问，高阳应对自如，回答得体，无懈可击，令太妃心中暗自赞赏。太妃端详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惜：“你这孩子未免太过清瘦了。南歌那孩子才十四岁，比你还要小上两岁，却显得丰腴许多。”
其实这还真不怪高阳，因着高阳是做世子的，这琴棋书画弯弓骑马得样样都学，所以这身量不似寻常闺阁小姐和宫中皇女，别看其稍显得瘦弱，但也是有力之人。
太妃握着高阳的手吩咐这身边的宫人道：“将世子带往后殿稍作歇息，给世子将这偏殿收拾出来，再让宫里给世子裁几件合身的衣衫。晚膳之时陪我这个老太婆一块儿用膳吧。”
老人家的一片好意，高阳自是无法推辞，只好拜托宫人通知驿馆中的随从。随后，在宫人的引领下，他步入偏殿。长久站立在外的寒意此时渐渐消散，望着殿内燃烧着的兽金炭火盆，一股温暖的气息缓缓包围了他，令其心境也为之柔和几分。
无论是民众还是宫里的贵人们都说太妃是个和善的，今日见了，她越发便能肯定这婚事她要在这四日内退掉。
宫人已然退去，周遭无人，但高阳却一刻也不敢松懈，只是坐在一旁的小塌上，显然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孤的床榻，世子殿下坐不惯？”
一声与往日不同的孤傲之声传来，高阳赶忙起身，周身已然是警惕。只见这侧方竟然还有一道门，从门里走出来的是……
“臣拜见太子殿下！”太子何时来此？她竟然全然不知。
南珩顺势将人扶起，随后带到了离床榻不远的象牙椅上，坐好：“这偏殿是孤打小的屋子，往日皇祖母居于后殿正屋，但这正屋和偏殿正门又有些距离，为了方便照看孤，这才开了个门。不曾想今日寿辰，孤吃了几杯酒，在正屋里待得不踏实，正要回偏殿呢，这……世子殿下是如何来了？”
他这一番话，把太妃赐住的偏殿说得仿佛是高阳鸠占鹊巢一般，惹得高阳红了脸：“臣委实不知是殿下的居所，请殿下恕罪。”
南珩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慢慢道：“别动不动就恕罪，你能来此，定然是祖母之意，孤如今开了府，来此也只是歇脚而已。倒是世子……孤这地方可是喜欢？”
“殿下品味高雅，也着实大方……”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极尽奢华之物，偏与前殿风格相差甚远，高阳心中道。
“哦~世子殿下往后几日就在此处住下吧，既然喜欢。”话出口了，他却转了个意思，“不过世子……大概是不想让玉林县主嫁给孤吧？”
被上位者猜到心里，高阳心下不免惶恐：“太子金枝玉叶，能匹配太子是福气，只是…”
“只是平南县主先前在嫁人时便是一波三折，南宁王妃膝下如今承欢仅有玉林县主这也一女，大概……世子与王妃都不愿玉林县主远嫁，无论是嫁给瑞王还是……孤。”
见着南珩这样开门见山，如此直白，高阳原先想着的弯弯绕绕却是不好使了。到底不过是个十六岁的花儿，如何能在这成年的人精跟前得到好处？
“不过世子与王妃的考量孤倒是料到了，别的不说，便是说乐月吧，是孤唯一的妹妹，便是哪一日父皇要为了利益将乐月远嫁南宁，做你们侧妃的儿媳妇。孤心里也是心痛，不太乐意的。”
“阿嚏！”
坐在前殿暖阁的南歌打了个小喷嚏。谁在背后念着她？
得了南珩这通情达理的话，高阳觉得自己是时候说道了：“殿下这般和善，倒是臣自身狭隘了。臣本身便是这俗世之人，自是与殿下操着同样的心，还望殿下看在此番薄面之上……”退了这门婚事。
南宁之地，尽出的是有些这样面上看着城府颇深，实则如此轻易相信、没心没肺之人？她都是这样服软了，就差将心思捧在他的面前了。
那就更不能放她走了。
察觉到南珩一直不曾出声，高阳以为是自己的言语唐突了他，额上渗出一层薄汗，语气愈发恭顺：“太子……还请太子成全臣之意愿，臣……愿赴汤蹈火。”
“赴汤蹈火？”南珩起身，在这屋子里徘徊了两步。被南珩这番给牵引着心思，高阳也没了继续坐下去的心思，目光随着南珩那九尺之高的俊朗身子而动。
就这样，南珩行至高阳身侧，俯身下来：“默良，说不上什么成不成全的。只要……”
先前那温润如玉的气质犹如轻烟般消散无踪，只余下冰冷与疏离。高阳默良心中一凛，当自己的名字从对方口中吐出时，顿感如同被饿狼环伺，危机四伏：“只要什么？”
她话音刚落，便感到一只强健的臂膀猛然环绕住她的腰际，将她径直拉入前方那人的怀抱。仓促间，她连忙伸出双手抵住南珩的胸膛，以免自己撞上他的身体。然而，这一推一拉之间，反而令她整个人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了南珩的怀里。
“只要世子就了孤的一番心意，孤保证这日后事事都顺世子的心！”南珩的那双眼里的耐性已是消散殆尽，搂住这具身子，感受到掌下仿佛能够触到骨头的皮肉和纤细的腰肢，这番旖旎的心思之上又多了心疼的意思。
高阳若是这个时候还不明白眼前之人要做什么她就真的是个傻子了：“太子殿下请自重！！”作势猛烈在南珩怀中挣扎了起来。
“你喊啊，喊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这里是太妃的后殿，孤长大之地…别动！”南珩另一只大手直接将高阳的双手包裹在掌心间，止住了她慌乱的挣扎，“这里是皇城，求人该是你来我往。只需你向孤提请求，不需孤求你全了孤对你的心意么？”
她当真是愚笨至极，羊入虎口。在南宁吃的亏还不够多么？只是被他这勾一下，金银财帛这样一哄，便像条狗一样巴巴的过来：“殿下要干什么？！”
见她眼眶微红，怒意中夹杂着几分魅惑，身躯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扭动，南珩心中那股自帝王血脉中传承下来的野性被瞬间点燃。他不由分说，一手稳稳揽住她的纤腰，大步流星地走向近旁的榻边，将她压置其上。
“南珩！你敢！！”
“孤有什么不敢的？默良，孤只是喜欢你，如今这般使尽了法子，好容易与你亲近一二，你怎能不领情呢？”离得近了，高阳身上若有似无散发出的清香勾起了他的旖旎之心，“乖，今日你若是得了趣味，我保证你往后就会喜欢了。”
他如此说着，手更是朝高阳的腰封慢慢游走。
“你滚！”他竟然这样不要脸皮，高阳厉声呵斥，“谁会喜欢？！你这番强逼之人，只会遭人不齿，他人我参奏你一本，让天下人都知晓你是个什么东西！”
“孤是什么东西？”便是她口中如此冒犯之语，在南珩看来也不过是一时的情趣，“很快你便能见到孤是个什么东西了。”
“混蛋！禽兽！！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