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话音落下后，苏谨眼前的镜子泛起涟漪，那张稚嫩的脸消散在涟漪中。
苏谨还未从在幻境里遇到的事情中走出来，眼前的景象便已经变成她熟悉的房间大门。
所以，她是一直以江陵小时候的样子在经历那一切？
还是说……那些都是小时候的江陵真的经历过的事情？
苏谨还未从刚刚的幻境里脱离出来，忽地听见屋外响起谈话的声音。
“拒绝？”
屋外传来了一声漫不经心的笑，随后又有声音响起。
“你可知，本尊这身道袍，是何派系的象征？”
苏谨听到江陵的声音响起：“万剑派。”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苏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拒绝？”苏谨听到那个人的声音透着股高傲的味道，听得她不是很舒服。
像是在施舍一般。
可她等了一会，再也没有听到其他的说话声。难免有些慌张，她怕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便要朝门口走几步，走了一步却再也迈不了步子，前方好似有道无形的屏障在阻挡她。
苏谨只好作罢。
而屋外，江陵依旧在与无得对质。
“本尊是存着不想错过你这等好苗子的心，要收你为徒，你竟然还拒绝？”无得眯了眯眼，“既然如此，我可保不了你了。”
他又是挥一挥衣袖，旁边的修士随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到墙边靠着，而另一边的苏邦宏早已倒地，昏迷不醒。
那修士身受重伤还不忘指着江陵，朝着无得大喊：“师兄！你可不能放过这小子，他不仅对我大打出手，还伙同妖孽夺舍苏老爷女儿。师兄！你一定要替天行道，除了这俩人！”
“你也听见了。”无得倒是没给修士一丝眼神，只看着江陵，眼底的兴趣意味逐渐转化为实质的杀意。
“我这师弟指控你们，我等修士定然是要担负起守卫苍生的责任，除尽天下妖魔。”无得的言语里暗含引诱：“只要你成了我的徒弟，那便是正道之士，如此一来，只需除了那妖孽便可。”
“师兄不可——”
无得头也不动挥手封了修士的嘴。
“我瞧你尚且卡在金丹初期，想必这里未能提供好的修炼资源给你，致使你长期未能顺利提高修为。”无得右手一挥，便有几个瓷瓶落入手中：“这里都是凡世难得的良药，皆可提升修为。若是你成了我座下弟子，这等丹药数之不尽，如何？”
无得开出的条件很具有吸引力，或者说，在他自己看来，已经是极具诚意了。
他的确看中了江陵这块料。
此次还真要感谢他那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师弟，若不是他来求助，可能还发现不了这块料。
这可是，难得一遇的料子。
此刻江陵在无得的眼中，根本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可以用“块”来衡量的物件。
无得瞧着眼前的少年，倒也不着急。以他的实力，随时可以解决这两人。
这便是他的底气。
江陵左手握着剑柄，掌心疤痕与剑柄相抵，引起丝丝痛意。
而这痛，令他保持了清醒。
此刻的他与无得相比，犹如蚍蜉与大树，丝毫没有胜算。
前世他觉醒灵根逃出魔窟后，遇到了万剑派的修士，之后成为无得的弟子。
本以为这一世会按部就班完成他要做的事情，可先是苏谨变了。避免了前世魔窟被害的事，却阴差阳错还是引来了无得，依旧走上前世的路。
偏偏在他还未做好准备的时候遇上无得。
如今，若要报自己安全，只有一个法子了。
江陵左手掌心摩挲着剑柄，感受到掌心那道疤痕的存在。
最后笑了。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前世结局凄惨，从未有人善待过他。今生只是为复仇而生，何必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是的。
本该是这样。
他本该在那场大火里杀了苏谨，然后灭了苏府里一切欺辱过他的人，再进入万剑派，提升修为接近无得，然后叫那些曾经看不起他、轻视他、折磨他的人也试试他曾经遭遇的一切不公。
他在脑海里不断这样告诉自己。
可之后呢？
江陵脑海里忽然一片空白。
他想不到之后该做什么，或者说，之后的一切他从未仔细设想过。
因为他的前世太短，短到根本没有机会去想。今生只有复仇者一件事在支撑着他活下去。
对，他要活下去，必须要活下去。
“好，我答应你。”
江陵说着，握着剑柄的手松了些许，随后松了手，任由剑掉落在地。
“哈哈哈！好。”无得大笑，丝毫不管一旁修士震惊的脸色，道：“既然要成为我座下弟子，我自然是不能亏待你的，待我除了剩余的妖孽，你便跟我回万剑派，举行拜师大典，名正言顺成为我无得的弟子。”
可江陵并没有立刻应下。
“我这样空手拜师说出去不好听，不如让我，杀了她？”江陵说出口的话没有一丝犹豫，面上平静，丝毫看不出其他情绪，倒是叫人分辨不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无得稍露惊讶，未曾想到他的这名“新弟子”如此上道，便未推辞。
“好啊，让本尊看看你的本事。”无得抱着看乐子的态度，一挑眉，“将妖孽的头颅取来，我再带你回万剑派。”
“今日我本要借着与她成婚，杀了她。”江陵又说道，他的语气像是知晓世间一切事物一般，只是淡淡地陈述着这件事。
“所以我会假装无事发生，进去后借机杀了她。”
无得未将江陵的话放在心上：“何必这么复杂，一剑捅死即可。”
江陵没有放弃，继续说：“她很狡猾，若是贸然行事，怕是会惊动她，届时她脱壳而逃，便杀不了了。”
无得刚想说他完全有办法解决，任谁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但想着这毕竟是徒弟的投名状，不好灭了他的兴致，便点头答应了。
江陵忍住心底的恶心，转身就要进入房间。
刚要推开房门，令他作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别忘了你的剑。”语气平淡，但在江陵听来，是凶兽在身后追赶，危机性命。
江陵右手一提，握住剑柄，推开了房门。
在他看到属于苏谨那双充满担忧的双眼后，面上一动不动，走近房间，关上了门。
看着江陵手拿着剑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苏谨心里莫名有些惊慌。
从幻境里走了一遭，还未来得及消化完脑子里的东西，只是等了片刻江陵便推门而入了。屋外的谈话她只听到了几句，但看江陵表情……
苏谨觉得不对劲。
进入幻境前，江陵让她待在这。
现在还不清楚她去了幻境后，幻境里时间的流速与现实世界是否相同，而且她整个人是进入了幻境，还是只是意识进入。
目前最重要的是，屋外那个人是修士招来的，必然对她们抱有敌意。
她和江陵要如何离开这里。
“你——”
看到江陵无视屏障走到自己面前后，苏谨难免面露诧异：“你能走进来？”
江陵手中的剑未松，淡淡回了一句：“这是我设下的结界，我自然能。”
“那外面——”
江陵走到苏谨面前，因他背光的缘故，稍显昏暗的室内几乎看不清他的脸。
苏谨眼角瞥见江陵朝自己的脸颊伸手，视线里瞥见那道疤痕，下意识偏头。
落空了的手一顿，随后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落到苏谨的右肩上，稍稍用力将她往内室带去。
“小声些。”江陵的声音被刻意压低：“我暂时骗过了那人，先装模作样成婚，届时我制造混乱带你逃跑。”
他这样说着，带着苏谨走到梳妆台前，按着她坐下。
“你真的有能力？”
苏谨坐在梳妆台前，心中难免担忧。她的金手指只能使用一次，还是对她自己的，保不了江陵。
“嗯。”江陵轻声应答，将剑靠在一边，去看镜中的苏谨，久久没有动作。
室内忽然陷入沉寂。
夕阳不知何时已经沉下，屋内能见度降低。
忽地，江陵开口道：“我帮你编辫子。”
说着，也不等苏谨回答，就已经拆了她的马尾。
江陵左手拿着梳子，一遍一遍梳着苏谨的头发。梳顺后再挑起一缕发丝，分好区域后，用双手为苏谨编了个妇人发髻。
完成后，江陵垂下眼帘，看了许久。
“好了吗？”苏谨感受到江陵没了动作，却未出声，便想要询问。
况且现在事情很急，她实在是等不下去，想直接和江陵说。
“好了。”江陵一动手指，屋内的蜡烛全都燃了。
烛光顿时照亮了整个房间，房间内的蜡烛先前已经烧了一半多，自从苏谨被囚禁后，便未有人再更换。
光亮也让苏谨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江陵给她编的辫子很精巧，是她从未见过的。
电光火石间，苏谨忽然想通了为何江陵这样会编辫子。
幻境里的女子也是要给她编——
这一瞬间，心中思绪万千，有心疼，也有遗憾。
看着镜子中的精致的发辫，苏谨真心实意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苏谨想借此机会正好告诉江陵远离万剑派，可还未等她说完自己的喜欢，脑海里忽地响起一连串系统报数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逐渐被挤压，刺激着大脑。
这些声音最终归为一句：“攻略进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
“恭喜宿主，攻略难度提升一颗星——”
可随之而来的，是胸口传来的刺痛。
镜子里的苏谨自胸口处刺出一把染血的剑，血夜染红衣襟。
“脏。”
苏谨透过镜子看到江陵的眼神，那样的冷漠，那样的唾弃，那样的憎恶。
感受到剑从胸口抽出，苏谨那句劝告卡在喉咙里，再也没能说出去。
杀了苏谨后，江陵本想扔了剑。
可看到她头上那妇人发髻后，心中莫名一颤，鬼使神差地用剑在自己左手掌心伤痕处重新划了条口子，顿时鲜血涌出。
做完这一举动后，他环顾四周，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好像弄丢了什么。
弄丢了什么呢？
苏谨还未从在幻境里遇到的事情中走出来，眼前的景象便已经变成她熟悉的房间大门。
所以，她是一直以江陵小时候的样子在经历那一切？
还是说……那些都是小时候的江陵真的经历过的事情？
苏谨还未从刚刚的幻境里脱离出来，忽地听见屋外响起谈话的声音。
“拒绝？”
屋外传来了一声漫不经心的笑，随后又有声音响起。
“你可知，本尊这身道袍，是何派系的象征？”
苏谨听到江陵的声音响起：“万剑派。”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苏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拒绝？”苏谨听到那个人的声音透着股高傲的味道，听得她不是很舒服。
像是在施舍一般。
可她等了一会，再也没有听到其他的说话声。难免有些慌张，她怕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便要朝门口走几步，走了一步却再也迈不了步子，前方好似有道无形的屏障在阻挡她。
苏谨只好作罢。
而屋外，江陵依旧在与无得对质。
“本尊是存着不想错过你这等好苗子的心，要收你为徒，你竟然还拒绝？”无得眯了眯眼，“既然如此，我可保不了你了。”
他又是挥一挥衣袖，旁边的修士随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到墙边靠着，而另一边的苏邦宏早已倒地，昏迷不醒。
那修士身受重伤还不忘指着江陵，朝着无得大喊：“师兄！你可不能放过这小子，他不仅对我大打出手，还伙同妖孽夺舍苏老爷女儿。师兄！你一定要替天行道，除了这俩人！”
“你也听见了。”无得倒是没给修士一丝眼神，只看着江陵，眼底的兴趣意味逐渐转化为实质的杀意。
“我这师弟指控你们，我等修士定然是要担负起守卫苍生的责任，除尽天下妖魔。”无得的言语里暗含引诱：“只要你成了我的徒弟，那便是正道之士，如此一来，只需除了那妖孽便可。”
“师兄不可——”
无得头也不动挥手封了修士的嘴。
“我瞧你尚且卡在金丹初期，想必这里未能提供好的修炼资源给你，致使你长期未能顺利提高修为。”无得右手一挥，便有几个瓷瓶落入手中：“这里都是凡世难得的良药，皆可提升修为。若是你成了我座下弟子，这等丹药数之不尽，如何？”
无得开出的条件很具有吸引力，或者说，在他自己看来，已经是极具诚意了。
他的确看中了江陵这块料。
此次还真要感谢他那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师弟，若不是他来求助，可能还发现不了这块料。
这可是，难得一遇的料子。
此刻江陵在无得的眼中，根本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可以用“块”来衡量的物件。
无得瞧着眼前的少年，倒也不着急。以他的实力，随时可以解决这两人。
这便是他的底气。
江陵左手握着剑柄，掌心疤痕与剑柄相抵，引起丝丝痛意。
而这痛，令他保持了清醒。
此刻的他与无得相比，犹如蚍蜉与大树，丝毫没有胜算。
前世他觉醒灵根逃出魔窟后，遇到了万剑派的修士，之后成为无得的弟子。
本以为这一世会按部就班完成他要做的事情，可先是苏谨变了。避免了前世魔窟被害的事，却阴差阳错还是引来了无得，依旧走上前世的路。
偏偏在他还未做好准备的时候遇上无得。
如今，若要报自己安全，只有一个法子了。
江陵左手掌心摩挲着剑柄，感受到掌心那道疤痕的存在。
最后笑了。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前世结局凄惨，从未有人善待过他。今生只是为复仇而生，何必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是的。
本该是这样。
他本该在那场大火里杀了苏谨，然后灭了苏府里一切欺辱过他的人，再进入万剑派，提升修为接近无得，然后叫那些曾经看不起他、轻视他、折磨他的人也试试他曾经遭遇的一切不公。
他在脑海里不断这样告诉自己。
可之后呢？
江陵脑海里忽然一片空白。
他想不到之后该做什么，或者说，之后的一切他从未仔细设想过。
因为他的前世太短，短到根本没有机会去想。今生只有复仇者一件事在支撑着他活下去。
对，他要活下去，必须要活下去。
“好，我答应你。”
江陵说着，握着剑柄的手松了些许，随后松了手，任由剑掉落在地。
“哈哈哈！好。”无得大笑，丝毫不管一旁修士震惊的脸色，道：“既然要成为我座下弟子，我自然是不能亏待你的，待我除了剩余的妖孽，你便跟我回万剑派，举行拜师大典，名正言顺成为我无得的弟子。”
可江陵并没有立刻应下。
“我这样空手拜师说出去不好听，不如让我，杀了她？”江陵说出口的话没有一丝犹豫，面上平静，丝毫看不出其他情绪，倒是叫人分辨不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无得稍露惊讶，未曾想到他的这名“新弟子”如此上道，便未推辞。
“好啊，让本尊看看你的本事。”无得抱着看乐子的态度，一挑眉，“将妖孽的头颅取来，我再带你回万剑派。”
“今日我本要借着与她成婚，杀了她。”江陵又说道，他的语气像是知晓世间一切事物一般，只是淡淡地陈述着这件事。
“所以我会假装无事发生，进去后借机杀了她。”
无得未将江陵的话放在心上：“何必这么复杂，一剑捅死即可。”
江陵没有放弃，继续说：“她很狡猾，若是贸然行事，怕是会惊动她，届时她脱壳而逃，便杀不了了。”
无得刚想说他完全有办法解决，任谁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但想着这毕竟是徒弟的投名状，不好灭了他的兴致，便点头答应了。
江陵忍住心底的恶心，转身就要进入房间。
刚要推开房门，令他作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别忘了你的剑。”语气平淡，但在江陵听来，是凶兽在身后追赶，危机性命。
江陵右手一提，握住剑柄，推开了房门。
在他看到属于苏谨那双充满担忧的双眼后，面上一动不动，走近房间，关上了门。
看着江陵手拿着剑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苏谨心里莫名有些惊慌。
从幻境里走了一遭，还未来得及消化完脑子里的东西，只是等了片刻江陵便推门而入了。屋外的谈话她只听到了几句，但看江陵表情……
苏谨觉得不对劲。
进入幻境前，江陵让她待在这。
现在还不清楚她去了幻境后，幻境里时间的流速与现实世界是否相同，而且她整个人是进入了幻境，还是只是意识进入。
目前最重要的是，屋外那个人是修士招来的，必然对她们抱有敌意。
她和江陵要如何离开这里。
“你——”
看到江陵无视屏障走到自己面前后，苏谨难免面露诧异：“你能走进来？”
江陵手中的剑未松，淡淡回了一句：“这是我设下的结界，我自然能。”
“那外面——”
江陵走到苏谨面前，因他背光的缘故，稍显昏暗的室内几乎看不清他的脸。
苏谨眼角瞥见江陵朝自己的脸颊伸手，视线里瞥见那道疤痕，下意识偏头。
落空了的手一顿，随后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落到苏谨的右肩上，稍稍用力将她往内室带去。
“小声些。”江陵的声音被刻意压低：“我暂时骗过了那人，先装模作样成婚，届时我制造混乱带你逃跑。”
他这样说着，带着苏谨走到梳妆台前，按着她坐下。
“你真的有能力？”
苏谨坐在梳妆台前，心中难免担忧。她的金手指只能使用一次，还是对她自己的，保不了江陵。
“嗯。”江陵轻声应答，将剑靠在一边，去看镜中的苏谨，久久没有动作。
室内忽然陷入沉寂。
夕阳不知何时已经沉下，屋内能见度降低。
忽地，江陵开口道：“我帮你编辫子。”
说着，也不等苏谨回答，就已经拆了她的马尾。
江陵左手拿着梳子，一遍一遍梳着苏谨的头发。梳顺后再挑起一缕发丝，分好区域后，用双手为苏谨编了个妇人发髻。
完成后，江陵垂下眼帘，看了许久。
“好了吗？”苏谨感受到江陵没了动作，却未出声，便想要询问。
况且现在事情很急，她实在是等不下去，想直接和江陵说。
“好了。”江陵一动手指，屋内的蜡烛全都燃了。
烛光顿时照亮了整个房间，房间内的蜡烛先前已经烧了一半多，自从苏谨被囚禁后，便未有人再更换。
光亮也让苏谨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江陵给她编的辫子很精巧，是她从未见过的。
电光火石间，苏谨忽然想通了为何江陵这样会编辫子。
幻境里的女子也是要给她编——
这一瞬间，心中思绪万千，有心疼，也有遗憾。
看着镜子中的精致的发辫，苏谨真心实意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苏谨想借此机会正好告诉江陵远离万剑派，可还未等她说完自己的喜欢，脑海里忽地响起一连串系统报数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逐渐被挤压，刺激着大脑。
这些声音最终归为一句：“攻略进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
“恭喜宿主，攻略难度提升一颗星——”
可随之而来的，是胸口传来的刺痛。
镜子里的苏谨自胸口处刺出一把染血的剑，血夜染红衣襟。
“脏。”
苏谨透过镜子看到江陵的眼神，那样的冷漠，那样的唾弃，那样的憎恶。
感受到剑从胸口抽出，苏谨那句劝告卡在喉咙里，再也没能说出去。
杀了苏谨后，江陵本想扔了剑。
可看到她头上那妇人发髻后，心中莫名一颤，鬼使神差地用剑在自己左手掌心伤痕处重新划了条口子，顿时鲜血涌出。
做完这一举动后，他环顾四周，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好像弄丢了什么。
弄丢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