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怀榆无辜的站在那里,倒是枣子叔茫然一瞬,而后直接一把攥住那油腻的中年男人,反手就“kua”的一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吃屎吧你!”

    然后在那中年男人踉跄后退时,又上前两步一脚踹上人家的膝盖,听到“嗷”的一声对方摔倒在地后,这才松手。

    他拍了拍发红的手掌对怀榆道:“看到没妹子?再看见有这种说恶心话的,你先拿铁锹拍他的头!”

    “先把他狗脑子打出来再说!”

    “打完了要是有误会你再道歉。”

    怀榆:……

    而一旁被人叫过来、穿着跟防御军类似制服的警察也呆了:

    “啊?”

    这才刚来什么都没了解呢,怎么他们自己先打起来了?

    他看了看那仍在地上孤零零的纸板,又看了看“哎呦,哎呦”捧着膝盖的男人。最后又看了一眼枣子叔和怀榆,大手一挥:

    “交易市场不允许冲突不知道吗?都跟我过来。”

    ……

    片刻后,红胜交易市场外突然停了一辆车子,里头一名穿着戍卫军制服的男人走了下来,还有周队长。

    只是他的模样有些狼狈,太阳穴到脸侧划出了一道极细极长的血痕来,如今结出了深红色的一道线痂。

    身旁的戍卫军也同样如此,那身雪白的制服远看仍旧雪白,可离得近了便能看出,这涂有特殊防护涂层的衣料已经被割出了深深的口子。

    就仿佛……有凌厉的风四面八方,如强刃一般席卷而来。

    两人形象如此狼狈,引得好些人围观,周潜也是眉头紧皱,愧疚深重。

    等来到了【华夏黄金】,身侧的戍卫军拿出证件来,问道:“是不是有个十六七岁女孩经常来跟你做交易?她在哪里?”

    “啊?”唐老板一怔,下意识道:“什么事?”

    周潜连忙说道:“是吴将军,吴将军找小榆有些事,我打听到她跟别人说过来你这边卖东西。”

    唐老板不知道吴越找怀榆什么事,但想起刚走的大婶,此刻面不改色:“不知道,年轻人嘛,估计不知道哪里逛街去了……要不您一间一间铺子找?”

    两人一无所获,这会儿循着街道又看了一遍,仍没找到怀榆的身影,最终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车子边。

    “抱歉吴将军,小榆不在这里。”

    车子里未曾下车的吴越同样狼狈。

    一身雪白制服也自前胸割开了深沉的裂口,上臂处隐见血痕。

    同时一侧的头发都被削去一片,在发丛中隐约可见两道细微血瘕蔓延在眼睛上方,既危险,也使得他原本带着忧郁的气质都大打折扣。

    他叹口气,这会儿不无愧疚地对周潜说道:“我今晚就要离开,只能劳烦你代我说一声对不起了。”

    “另外可以问问对方有什么要求,能满足的我这边都会尽量赔偿的。”

    他苦笑一声——果然“huaiyu”这两个字,每一次都会让他印象深刻,心怀愧疚啊。

    周潜也没说拒绝的话,只是眉头紧锁,显然也万分苦恼。

    又想想怀榆树屋前的一片狼狈,他是知道对方多努力才营造出来的家,如今……() ()

    唉!

    ……

    怀榆压根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这会儿懵懂又新奇地被带到警局,看什么都觉得很新鲜。

    反倒是枣子叔双手叉腰,很是嚣张又得意,一边走一边还对怀榆面授机宜:

    “我跟你说,咱这会儿可不是灾变前,自卫还容易出事儿……小榆啊,你尽管大胆干!碰见这人你就揍,狠狠揍!”

    “揍不赢你就跑。别纠缠。”

    “凡是让你感觉不舒服的,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你就跑,总不会出错的。”

    “嗯咳!”旁边的警察咳了一声。

    在他身侧,那个男人一手捂着肿胀发烫的脸,一边一瘸一拐的跟着,臊眉耷眼,很是老实。

    怀榆认真点了点头,很快被女警带到了单独的房间:“来,做个记录,你讲实话,不然查出来说谎又在交易市场打架,是要罚款的。”

    怀榆乖巧的点了点头,也没说对方不是自己打的——还好枣子叔代打了,不然她力气小,打人才没这么利索呢。

    “姓名?”

    “年龄?”

    “来交易市场做什么?”

    ……

    就这么一通折腾,等她在警局门口等到了枣子叔,对方眉眼飞扬,显然更是得意了!

    “狗凳西!一看你就是惯犯,老实去开荒两年吧!”

    再看怀榆,他“哎哟”一声:“鸡!”

    怀榆也“哎哟”一声:“怎么办啊?”

    “没事没事!”枣子叔带着她一路狂奔,这会儿一边儿看看表,一边说道:

    “还成还成!跟我们约定时间只过去了十几分钟,说不定还能等到。”

    “哎,都怪我!我女儿这么有天分我都没有给她买个画板。这下好了,闹这一场误会。”

    怀榆跑得气喘吁吁,此刻艰难发问:

    “枣子叔,你们到底怎么商量的呀?”

    枣子叔也不瞒着:“你枣子叔我在畜牧所可是有关系的!跟人家商量好了私下交易几只小鸡崽儿……我这不是头巾包了脸吗,怕他看不着,就约定了写个五分的低价……”

    这下倒好,这么一通折腾,这鸡崽儿还能不能买着啊?

    ……

    鸡崽买是能买着的,就是对方好一通埋怨:

    “你说你,你下回再想这不靠谱的办法我可不干了啊。”

    “在这儿转了一圈儿没看到,我还以为你故意写个十分八分混在里头呢。就问问五分能行不……结果嘞!还让人家给我一通臭骂,说我不要脸,资本家,卷他们……”

    对面的男人大红纱巾蒙脸,在这街道上更加醒目,跟枣子叔拉拉扯扯钻进巷道,怀榆一时都不好意思跟过去了。

    好在没过多大会儿,两人又头脸正常的出来了,而枣子叔对着怀榆一掀外套——

    只见外套里头一层网纱隔成的小兜儿,每一个兜里都揣着一只动弹不得的鸡仔:“只,一公三母不保准,优惠价给你分!”

    怀榆掏出手环,掀开背篓,目光灼灼。

    等到人走了,枣子叔这才对兄弟招招手:“这回卖的快吧?这都是我积攒下来的信任和人脉!来来来,老规矩我四你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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