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潜呛得呲牙咧嘴,脸色通红,刚长好的疤都要裂开了!

    怀榆手忙脚乱的给又拍背又喂水,好一会儿才使得这口气顺下来,而周潜饭也不吃了,直接靠在床上问她:

    “你怎么回事?!多大点就敢谈恋爱了?!”

    怀榆有些茫然:“我哪知道啊,我又想不起来,只记得好像很多年前有一个。”

    周潜就更气了:“很多年前?很多年前你多大?上初中了吗你?”

    他拳头握得咔咔响,长好的伤疤处真的裂出微微的血丝来,青筋都爆起:

    “踏马的,狗崽子!别让我逮到是谁!”

    他盯着怀榆:“好好想想,叫什么名字?住哪儿?有什么特征?”

    怀榆听话地认真想了想:“梦里是很多年前……那会儿还能逛街呢,最起码也要年以前吧!”

    “我估摸着能有岁……唉我就说我肯定是不知怎么回事变异缩水了!实际肯定比现在更大。”

    什么变异能把人从多岁变十六七八啊?返老还童啊?

    但现在什么异能不重要,重要的是,周潜压根不听:

    “别跑题,你想想你那个男朋友。”

    “哦。”怀榆又一次回想:

    “那个男朋友应该也差不多二十出头,好像是个大学生。”

    “哦对了,我那会儿特别穷。但那个男朋友比我还穷。”

    说到这里她真的很唏嘘。

    她一直以为自己以前过着穿金戴银住大别墅、身边围绕八百个男仆的美好生活。

    这样的话,前半辈子享的福太多,所以现在才要吃点苦……这样才算是合理人生吧?

    可如果真是梦里那样的话……哇,那日子简直是一茬不如一茬啊!这有什么过头儿呢?

    周潜仍旧眉头紧锁:“你那会儿特别穷……也对,真要是家境富裕,现在不应该懂那么多生存知识是吧?”

    “但你都这么穷了,还找个那么穷的男朋友是想干什么?贫困超级加倍啊?”

    怀榆更气了!

    “我哪知道啊!我光晓得他买一杯奶茶,还没尝出来什么味儿呢他就告白了。”

    可恶!她握紧拳头:梦里答应的也太随便了!最起码也应该再配上一顿炸鸡两个烤猪蹄儿三个卤鸡爪四个茶叶蛋……

    这样才显得郑重吧?

    “可恶!”周潜也锤了一下床:“我就说你没过过好日子吧!你看你!一杯奶茶!”

    他真的好气!

    但气愤之余,又生出一股担忧来:“你确定以前没结婚生孩子吧?”

    怀榆讪笑起来:“不确定呢……”

    眼见周潜又要发怒,她赶紧解释道:“我记不起来呀!脑子这事又不是我自己控制的!”

    “记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周潜连忙拦住她:“反正不许想了。你也说了,你现在肯定缩水了,人家八成认不出了——应该是认不出了吧?”

    “反正认不认得出,有人叫你你都不要承认!”

    “要是有狗男人带着孩子过来找你,孩子抱你腿喊妈,你可千万不能承认,知道吗?”

    他简直恨铁不成钢:“一杯奶茶就哄你当女朋友,证明你那会儿思想太不成熟了。女孩子思想不成熟就容易被骗,十有八九遇到的是个渣男。”

    “所以,遇到有什么陌生人喊你的名字之类的,千万不能答应!”() ()

    怀榆也严肃一张脸应下:“我肯定不答应!”

    她真的好怕半路上冲出来一个邋遢老男人带着流鼻涕小孩,喊她媳妇儿喊她妈。

    见她如今答应的乖巧,哪怕已经知道怀榆的实际年龄可能不止现在外表这样,周潜却还是忍不住担忧起来。

    但过去的事情确实不可控,他只好又端过不锈钢盆,一勺一勺接着往嘴里塞饭。

    有了这个插曲,变异值到位数以下的豇豆猪油渣焖饭都仿佛没那么香甜了。

    突然!

    周潜想起来一件事——

    吴越将军回帝都之后,曾打来电话问过怀榆的名字和样貌……

    嘶!

    他浑身一个激灵!

    自己当初怎么回答的来着?他捋了捋记忆,转而忧心忡忡地问着怀榆:

    “你对吴越将军怎么看?”

    怀榆看他一眼:“你要听实话啊?”

    周潜瞪她:“赶紧的,别打岔。”

    “我没打岔。”怀榆咕哝着:“我是怕你特别崇拜他。他把我房子都弄坏了,你还让我别怪他呢!”

    周潜:……

    他那不是……

    他那不是想着蔷薇走廊,对吴越将军有滤镜吗!

    再说了,对方年纪轻轻出生入死,尊重一下也是应当的吧?

    但此刻,一想起他曾经打听过另一个叫huaiyu的人,周潜心里就麻麻赖赖的。

    总之,他盯着怀榆:“就说实话,你对吴越将军怎么看的?”

    怎么看的?

    怀榆想了又想,最后还是靠本能吐出两个字:“晦气。”

    “什么?”周潜愣住了。

    “我说他晦气!”

    “又做贼偷东西,又冠冕堂皇,完事了道歉也不道一句拍屁股就走人——他以为赔个分给我盖房子我就会感谢他吗?”

    “我本来住的好好的,稀罕他来给我拆房子吗?”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房子里的东西都是你自己想法子加进去申请的。帮我盖房子的是你的朋友和战友。”

    怀榆想起来就生气。

    树屋这里不方便,那里不方便,可偏偏是她亲手一点一点搭建好的。

    林雪风留下的冰雕不管有没有封印防身的能力,对她来说都是好重要的精神支柱。

    她那会儿懵懂在荒原上生活,日常所见一个活人都没有,林雪风大晚上过来确实吓到了她,可也真的教会了她很多。

    包括杀人。

    总之,虽然只是一晚上的相处,可人家做的永远比说的要多。

    怀榆想到这里就生气:“同样都是当将军的,林雪风走的时候不仅帮我打扫卫生,还给我编筐子、劈柴了呢!”

    “你看那个——那个偷偷做贼进我家,把我的筐子都削烂了两个!”

    “我还没找他要冰雕的赔偿费呢!”

    “真的太晦气了。”

    她看起来真的很生气,也很抗拒,周潜默默看在心里,忍不住又偷偷松了口气——

    这样的话,怀榆应该不是吴越将军要找的那个人吧?

    他想到这里又不禁苦恼起来:

    小丫头年纪轻轻,身上的秘密倒还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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