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许呓房门口分别,一直不舍得放开手。许呓眼巴巴地望着蒋予,蒋予实在受不住。

    他向前一步,伸出手轻轻覆盖在许呓的眼睛上,另一只手把许呓拽进自己怀里,力度很轻却不容抗拒。

    额头落下一吻,嘴唇轻柔的触感让许呓打了个颤。蒋予似乎发觉了,在她耳边笑了下,捏了捏她的耳垂。

    第二天醒来,许呓想自己莫不是做了一场梦,要不然怎么会有如此不真实的感觉。

    许呓来不及洗漱,穿上拖鞋下床,要去见蒋予。一开门,发现蒋予就站在门外。

    许呓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神智还没完全清醒,所以出现了幻觉。

    蒋予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是说不出的宠溺。

    “昨晚睡得好吗”

    “很想你”许呓答非所问,眼睛亮亮地看着蒋予。

    蒋予撩起许呓耳边垂下的发丝,笑着说“我也是”

    蒋游看见那张字条后,想着去看看许呓。没成想看见她哥站在许呓姐房门口,两人有说有笑,活脱脱一副刚恋爱的恋人模样。

    她立马刹住脚步,这声响吸引了不远处的两人,许呓和蒋予同时转过头。

    蒋游讪讪地笑了笑,边后退边说“那个,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哈。”

    许呓探出脑袋,温柔又俏皮地看着她。

    蒋予在工作日会很忙,他不只是民宿老板,还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

    许呓不想打扰他,和他说了声,就出门走走了。

    许呓一路凭着记忆走到了旧宁路。过去的景色与此刻眼睛所看到的大相径庭。在这一刻,时间再度有了实感。

    他们分开六年,不是眨眼而过,不是一笔勾销,是真真切切难以抹去的六年。六年里,过去欺凌她的人早已结婚生子,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六年里,母校早已毕业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他们各自拥有了新的人生。六年里,她与蒋予互不联系,无法交集,这六年的生活从未有过彼此的音讯。

    许呓忽地有些难过,她慢慢蹲下身来,蜷缩身体。像过去常常做的那样。她想掏出手机,给蒋予打个电话,确认他还存在于自己身边。

    可摸索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没有带。许呓抬起头,尽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可大滴大滴的眼泪滴在地面上,晕开泪痕。

    明明训练了好久,可怎么还是控制不住情绪。

    她站起身,长时间地蹲着让她有些发晕,脑袋重的快要掉下来。

    许呓慢慢向前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去找蒋予。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竟也走到了天黑。

    许呓这时才生出些害怕,多年前雨夜的记忆开始挣脱锁链,攻击着自己。

    她全身都在发抖,手不自觉握成拳状。周围是一片废墟,砾石摩擦着脚腕,不时地传来几声犬吠。许呓最怕狗了,她开始耳鸣

    “滚远点,有娘生没娘养的狗东西。怪不得你妈不要你呢,你趁早给我滚蛋”

    “囡囡不怕,哥哥在呢”

    “许呓,我会帮你”

    “不吃香菜,对吗”

    点点滴滴的字眼跃入心海,许呓晃了晃脑袋,眼睛被突然射来的灯光刺激着。她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来人的脸,却发现身影的轮廓是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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