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姑娘愿意，那我自然不会拒绝。”苏则原本脸色还有些难看，见王逸然主动答应，立马愉悦爬上眉眼，笑着喊来身边的人，将她扶起带走。
王逸然临走前回头看了陆景冥一眼，她想望到什么其他的东西，怎奈望了许久，只能望到眼前不变的深渊。
“你知道的。”感受到那道炽热的目光不在后，陆景冥缓缓开口，松弛的状态下眼里冰霜满覆，“我不喜欢别人把我的东西弄坏。”
苏则笑着帮他倒茶，手却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大人说笑了，苏某虽然不如您年轻，可活了这么久，怜惜之道还是懂的。”
“你呀，就放心吧，流芳姑娘在我苏府，不会受到一点委屈！”
“姑娘家确实委屈不得。”陆景冥从腰间取下一枚刻有字的银牌，放到桌上，抿了一口清茶道：“这是答谢你的。”
苏则将银牌拿在手里，眯起一双老花的眼凑近去看，在那银牌中间，刻着陆商二字。
“大人……这！”苏则恐大于喜地将此重物捧在手里。
陆景冥道：“收下吧，不足一半而已。”
苏则被钱财冲昏了头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这这了半天，嘴上连连道谢。
“时候不早，我有些乏，先回去了。”陆景冥站起身，离席前环顾四周，问了一句：“苏鸿呢？父亲过寿儿子缺席，未免太过不孝了。”
苏则解释道：“他昨日染了风寒，我便让他今夜不要出来了。”
“身子骨还是这般孱弱啊”陆景冥转身盯着王逸然离开的方向，微微笑道：“才及弱冠就这般，以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苏则以为他在留恋程流芳，叹了口气道：“各人有各命，大人不必如此操心。”
“嗯。”陆景冥重复道：“各人有各命。”
……
从宴上被“请”回来后，王逸然便一直无聊地待在厢房里，偶尔脑中灵光一现，想出不留痕迹就能弄死人的方法。
其中只有毒死和淹死最为保险，除去没有毒药，她唯一可行的方法只剩下了淹死。
可偌大的苏府里并没有深度足够的河或湖，她还得找个机会将苏鸿那病秧子骗出府才行。
这样想着，她便将头上所有首饰取下放在了枕边，只留下陆景冥让戴的那支金簪，大手一摊躺在床上，困意渐渐涌上她的头脑，她翻身换了个睡姿，眨了眨发沉的眼皮，昏昏欲睡时，被门外一道影子晃烦了心。
该死的，是谁在窥探她休息？
她烦躁地揉了揉发鬓，从床上坐起，正想出去猛揍一顿那个人，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扮演的身份——温柔又美丽的程流芳小姐。
王逸然啧了一声，伸出右手两指在自己嘴角边揉了揉，揉出一个微笑。她下床穿好鞋，打开门，看见是一个男的站在那里，强扯微笑，温柔道：“公子可是有事找我？”
苏鸿心虚地端正站姿，咳了一声道：“在下可是打扰到姑娘休息了？”
是啊，打扰到了，你要以死谢罪吗？
王逸然心里呵呵，面上也呵呵：“没有，与公子无关，是我睡眠浅，容易受到影响。”
“我以往，是不曾在府里见过姑娘的。”苏鸿脸红道：“姑娘是哪儿来的客人？今日才入住府里吗？”
“小女是方域进献给右丞相的女姬，名唤程流芳，今日随大人入苏府参加苏大人的寿宴，丞相往后几日都不在京中，怕我无人照顾，所以暂时将我托付给了苏府。”王逸然细声道。
“如此这般，怕是要委屈姑娘了。”苏鸿眼带色光地靠近她，一只脚悄然踩上了门槛，“府里除了下人，便没有其他女子了，姑娘一人在此，恐会索然无事，心中郁闷无人可诉。”
“公子所言甚是。”王逸然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我以往在方域和姐妹们闹趣惯了，突然间来到朋友皆无的苏府，免不了会精神渐消，无事可以高兴。”
“不会没有朋友。”苏鸿自我举荐：“若是姑娘不介意，我可以做姑娘的朋友。”
我怎么不介意，我介意到不行。
王逸然心里叹了一口气，比起眼前这个油腻贪色又不老实的人，她更想跟陆景冥待在一起。
虽然她不喜欢陆景冥，她恨陆景冥，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喜欢他的脸。
没人能对美好漂亮的事物产生抗拒，王逸然也是如此。
她勉强自己笑道：“当然不介意，多个朋友多条路，只是现在天色已晚，到了该休息的时候，流芳想先歇好了再找公子玩。”
“那你先休息，我明日再来找你！”苏鸿说着，收回了踩在门槛上的脚。
“嗯，多谢公子体谅。”王逸然说完，便将门给关上了，脸上笑容立马敛去，眼神深处尽是厌恶。
早点杀掉他好了。
她在心里想着：要做的事情还有一大堆，不能把精力放在这个病秧子身上太久，必须速战速决。
她疲累地重新躺回床上，头脑昏沉地闭上了双眼，坠入漆黑无光的梦境。
梦里时值寒冬，比现实要冷上不少倍。王逸然将两只手伸到嘴边，哈了几口气，她漫无目的地走在雪地里，走累了，便蹲下身子稍做休息，无聊地抓了一把雪玩。
梦境在这时产生了变化，茫茫雪地变成了一片枯黄辽阔的草地，她还未适应身边环境的适合，手上的雪便化成了一滩水。
那滩水慢慢从白色，褪变成了红色。
王逸然疑惑地盯着掌心，她侧目看向草地，可草地干干净净的，什么脏污都没有。
她索性就不想过多去追究，起身迈开步子继续走着，才走没到几步，脚下草地突然变成了一条冰河。
她失去重心地坠入了河底，梦里的一切于她而言都无比真实，她紧闭嘴巴，拼命向上游时，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脚裸。
那只手大而有力，主人应当不是女性。王逸然呛了几口水，双手伸出河面剧烈地挣扎，脚下束缚忽然消失。
她终于获得解脱地游出河底，张嘴大口呼吸着，伸出双手摸了把脸，擦了擦眼睛，这一切做好后，再睁开双眼，一个眼神空洞，嘴唇发紫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对面。
王逸然诧异地看着他：“你是……地缚灵？”
男人沉默不语地点头。
王逸然眼神一亮：“你是否命带冤屈？”
“嗯。”
“太好了！”
“嗯？”
“啊不是。”王逸然浮在河面上，向他解释道：“我没有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可以帮助你。”
“骗人。”男人目带狠光地瞪着她：“你若是想帮我，若是个好人，又怎会来到苏府，还要与苏鸿那个病秧子做朋友！”
“你都听到了？”王逸然还想继续解释：“你误……”
“唔！”
男人一把按住她的头，将她重新淹回了水里，王逸然又开始难受地挣扎了起来，她其实水性不好，就连入选临生阁的最后一场憋气关卡，都是死死掐着自己手上的肉挺过来的。
“听我解释……”她与他扭打着，情急之中不小心打到了自己的额头，眉眼间，开始裂开一条红色细缝，在那条细缝中间，活生生撑出了一颗湿润转动的赤色眼珠。
男人看见这只鬼眼，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逸然抓住机会，立马解释道：“那都是我……咳咳……骗他的！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又不瞎，难道看不出来他对我怀有不轨之心吗？！”
“你当真能帮我？你当真能帮我……”男人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王逸然手里捻了一个驱灵诀，一巴掌拍到他额头上，男人停了嘴里重复的话，空洞的眼里开始生长出新血肉，他神智清醒后，第一件事便是哭着哀求：“求你……求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想再被困在这儿了！我真的好痛苦……好痛苦啊！”
“那你先转化一下意境，我不喜欢在水里跟人交谈。”
梦境虽是她的，却完全不认她为主人，环境不随她的意志转变，她也很无奈。
男人听完，痛苦地闭上双眼，冰冷的河水立马变成了遍地流血的平地。
“嗯……”王逸然不是很满意这个新变幻的环境，但平地比起河水，已经好上很多了，“好吧，我可以帮你，但是我需要知道你的姓名和遭遇。”
“像你们这样命带冤屈的人都会不敢面对死亡真相而忘却凶手，所以是谁害的你，我就不用你想啦！”
男人见她如此善解人意，身上的戾气减弱了许多，开始眼流血泪地述说起来：“我叫王君庆，是天元京域一位有名的粮商，去年寒冬被人杀害后，就一直徘徊在案发现场，无法解脱。”
“那苏鸿呢？”王逸然道：“我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但看你的反应，他应当是做了越过酒色之外的事。”
“你知道你为何会梦到我吗？”
“为何？”
王君庆咬牙切齿，痛恨道：“因为，在你躺过的床上，被害过十条人命。”
王逸然身上顿感一阵阴寒：“那为何其他人都离开此地去投胎了，独你执念怨深被困在此地？”
“因为我不甘心！”他面目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我不甘心他刨换了我的心！我还有最重要的话没说出口，我还有一个挚友……对了……对了……”
王君庆疯疯癫癫地拉着她说：“这个挚友……这个挚友……呵哈哈哈……你们见过的……你们见过的！”
“谁？”
“陆景冥啊！陆景冥！他是我王君庆此生最好的挚友！”
王逸然头疼地扶住额头，“嗯，你这个挚友可真好呢，好到差点把我害死。”
王逸然临走前回头看了陆景冥一眼，她想望到什么其他的东西，怎奈望了许久，只能望到眼前不变的深渊。
“你知道的。”感受到那道炽热的目光不在后，陆景冥缓缓开口，松弛的状态下眼里冰霜满覆，“我不喜欢别人把我的东西弄坏。”
苏则笑着帮他倒茶，手却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大人说笑了，苏某虽然不如您年轻，可活了这么久，怜惜之道还是懂的。”
“你呀，就放心吧，流芳姑娘在我苏府，不会受到一点委屈！”
“姑娘家确实委屈不得。”陆景冥从腰间取下一枚刻有字的银牌，放到桌上，抿了一口清茶道：“这是答谢你的。”
苏则将银牌拿在手里，眯起一双老花的眼凑近去看，在那银牌中间，刻着陆商二字。
“大人……这！”苏则恐大于喜地将此重物捧在手里。
陆景冥道：“收下吧，不足一半而已。”
苏则被钱财冲昏了头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这这了半天，嘴上连连道谢。
“时候不早，我有些乏，先回去了。”陆景冥站起身，离席前环顾四周，问了一句：“苏鸿呢？父亲过寿儿子缺席，未免太过不孝了。”
苏则解释道：“他昨日染了风寒，我便让他今夜不要出来了。”
“身子骨还是这般孱弱啊”陆景冥转身盯着王逸然离开的方向，微微笑道：“才及弱冠就这般，以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苏则以为他在留恋程流芳，叹了口气道：“各人有各命，大人不必如此操心。”
“嗯。”陆景冥重复道：“各人有各命。”
……
从宴上被“请”回来后，王逸然便一直无聊地待在厢房里，偶尔脑中灵光一现，想出不留痕迹就能弄死人的方法。
其中只有毒死和淹死最为保险，除去没有毒药，她唯一可行的方法只剩下了淹死。
可偌大的苏府里并没有深度足够的河或湖，她还得找个机会将苏鸿那病秧子骗出府才行。
这样想着，她便将头上所有首饰取下放在了枕边，只留下陆景冥让戴的那支金簪，大手一摊躺在床上，困意渐渐涌上她的头脑，她翻身换了个睡姿，眨了眨发沉的眼皮，昏昏欲睡时，被门外一道影子晃烦了心。
该死的，是谁在窥探她休息？
她烦躁地揉了揉发鬓，从床上坐起，正想出去猛揍一顿那个人，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扮演的身份——温柔又美丽的程流芳小姐。
王逸然啧了一声，伸出右手两指在自己嘴角边揉了揉，揉出一个微笑。她下床穿好鞋，打开门，看见是一个男的站在那里，强扯微笑，温柔道：“公子可是有事找我？”
苏鸿心虚地端正站姿，咳了一声道：“在下可是打扰到姑娘休息了？”
是啊，打扰到了，你要以死谢罪吗？
王逸然心里呵呵，面上也呵呵：“没有，与公子无关，是我睡眠浅，容易受到影响。”
“我以往，是不曾在府里见过姑娘的。”苏鸿脸红道：“姑娘是哪儿来的客人？今日才入住府里吗？”
“小女是方域进献给右丞相的女姬，名唤程流芳，今日随大人入苏府参加苏大人的寿宴，丞相往后几日都不在京中，怕我无人照顾，所以暂时将我托付给了苏府。”王逸然细声道。
“如此这般，怕是要委屈姑娘了。”苏鸿眼带色光地靠近她，一只脚悄然踩上了门槛，“府里除了下人，便没有其他女子了，姑娘一人在此，恐会索然无事，心中郁闷无人可诉。”
“公子所言甚是。”王逸然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我以往在方域和姐妹们闹趣惯了，突然间来到朋友皆无的苏府，免不了会精神渐消，无事可以高兴。”
“不会没有朋友。”苏鸿自我举荐：“若是姑娘不介意，我可以做姑娘的朋友。”
我怎么不介意，我介意到不行。
王逸然心里叹了一口气，比起眼前这个油腻贪色又不老实的人，她更想跟陆景冥待在一起。
虽然她不喜欢陆景冥，她恨陆景冥，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喜欢他的脸。
没人能对美好漂亮的事物产生抗拒，王逸然也是如此。
她勉强自己笑道：“当然不介意，多个朋友多条路，只是现在天色已晚，到了该休息的时候，流芳想先歇好了再找公子玩。”
“那你先休息，我明日再来找你！”苏鸿说着，收回了踩在门槛上的脚。
“嗯，多谢公子体谅。”王逸然说完，便将门给关上了，脸上笑容立马敛去，眼神深处尽是厌恶。
早点杀掉他好了。
她在心里想着：要做的事情还有一大堆，不能把精力放在这个病秧子身上太久，必须速战速决。
她疲累地重新躺回床上，头脑昏沉地闭上了双眼，坠入漆黑无光的梦境。
梦里时值寒冬，比现实要冷上不少倍。王逸然将两只手伸到嘴边，哈了几口气，她漫无目的地走在雪地里，走累了，便蹲下身子稍做休息，无聊地抓了一把雪玩。
梦境在这时产生了变化，茫茫雪地变成了一片枯黄辽阔的草地，她还未适应身边环境的适合，手上的雪便化成了一滩水。
那滩水慢慢从白色，褪变成了红色。
王逸然疑惑地盯着掌心，她侧目看向草地，可草地干干净净的，什么脏污都没有。
她索性就不想过多去追究，起身迈开步子继续走着，才走没到几步，脚下草地突然变成了一条冰河。
她失去重心地坠入了河底，梦里的一切于她而言都无比真实，她紧闭嘴巴，拼命向上游时，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脚裸。
那只手大而有力，主人应当不是女性。王逸然呛了几口水，双手伸出河面剧烈地挣扎，脚下束缚忽然消失。
她终于获得解脱地游出河底，张嘴大口呼吸着，伸出双手摸了把脸，擦了擦眼睛，这一切做好后，再睁开双眼，一个眼神空洞，嘴唇发紫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对面。
王逸然诧异地看着他：“你是……地缚灵？”
男人沉默不语地点头。
王逸然眼神一亮：“你是否命带冤屈？”
“嗯。”
“太好了！”
“嗯？”
“啊不是。”王逸然浮在河面上，向他解释道：“我没有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可以帮助你。”
“骗人。”男人目带狠光地瞪着她：“你若是想帮我，若是个好人，又怎会来到苏府，还要与苏鸿那个病秧子做朋友！”
“你都听到了？”王逸然还想继续解释：“你误……”
“唔！”
男人一把按住她的头，将她重新淹回了水里，王逸然又开始难受地挣扎了起来，她其实水性不好，就连入选临生阁的最后一场憋气关卡，都是死死掐着自己手上的肉挺过来的。
“听我解释……”她与他扭打着，情急之中不小心打到了自己的额头，眉眼间，开始裂开一条红色细缝，在那条细缝中间，活生生撑出了一颗湿润转动的赤色眼珠。
男人看见这只鬼眼，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逸然抓住机会，立马解释道：“那都是我……咳咳……骗他的！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又不瞎，难道看不出来他对我怀有不轨之心吗？！”
“你当真能帮我？你当真能帮我……”男人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王逸然手里捻了一个驱灵诀，一巴掌拍到他额头上，男人停了嘴里重复的话，空洞的眼里开始生长出新血肉，他神智清醒后，第一件事便是哭着哀求：“求你……求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想再被困在这儿了！我真的好痛苦……好痛苦啊！”
“那你先转化一下意境，我不喜欢在水里跟人交谈。”
梦境虽是她的，却完全不认她为主人，环境不随她的意志转变，她也很无奈。
男人听完，痛苦地闭上双眼，冰冷的河水立马变成了遍地流血的平地。
“嗯……”王逸然不是很满意这个新变幻的环境，但平地比起河水，已经好上很多了，“好吧，我可以帮你，但是我需要知道你的姓名和遭遇。”
“像你们这样命带冤屈的人都会不敢面对死亡真相而忘却凶手，所以是谁害的你，我就不用你想啦！”
男人见她如此善解人意，身上的戾气减弱了许多，开始眼流血泪地述说起来：“我叫王君庆，是天元京域一位有名的粮商，去年寒冬被人杀害后，就一直徘徊在案发现场，无法解脱。”
“那苏鸿呢？”王逸然道：“我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但看你的反应，他应当是做了越过酒色之外的事。”
“你知道你为何会梦到我吗？”
“为何？”
王君庆咬牙切齿，痛恨道：“因为，在你躺过的床上，被害过十条人命。”
王逸然身上顿感一阵阴寒：“那为何其他人都离开此地去投胎了，独你执念怨深被困在此地？”
“因为我不甘心！”他面目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我不甘心他刨换了我的心！我还有最重要的话没说出口，我还有一个挚友……对了……对了……”
王君庆疯疯癫癫地拉着她说：“这个挚友……这个挚友……呵哈哈哈……你们见过的……你们见过的！”
“谁？”
“陆景冥啊！陆景冥！他是我王君庆此生最好的挚友！”
王逸然头疼地扶住额头，“嗯，你这个挚友可真好呢，好到差点把我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