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盏跟着宿中的进度考了一天试也知道大概的进度了,下午考完最后一科后她跟老师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回家了。

    应该是白父跟学校说了什么,早退这件事完成的很顺利。

    六点,天已经昏暗,白盏走在学校的鹅卵石小道上,她眉眼间的情绪没有外露一丝一毫。

    白盏下身穿了条紧身的黑色牛仔裤,把一双长腿勾勒的完美无缺。

    宿高作为高级中学,学校修建的没毛病,又大又美,但是走路真的很累的。

    白盏看见面前迎着来了几个同学吧。

    最中间的那个男孩莫西干头简直雷人,旁边几个看起来都挺猥琐的。

    一群中最高的那个男的戳了下“莫西干”示意他看白盏。

    “莫西干”大概是这群的领头,看到白盏瞬间有了兴趣,一脸恶心的模样,对着白盏吹口哨。

    “嗨美女新来的吗?我也这个学校的呢。咱们出去玩啊?”

    这所学校最不缺的就是有钱有权或者优秀的,但面前这几位和优秀二字真的搭不上半毛钱关系,大概就是暴发户砸钱进的。

    几个男的靠近白盏,白盏被他们引的反胃。

    “离我远点。”白盏往后退了一步。

    旁边一个肥头大耳的,伸手按在白盏肩上。

    白盏转身在这男的肚子上踹了一脚。

    胖子被踹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气喘吁吁地骂:“贱人你敢踹我?”

    一旁的“莫西干”狠狠地说:“你这样可就不好玩了。”

    其他几个看到这一幕也作势要动手。

    白盏看着被拽走的书包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的调笑的声音。

    “这么热闹?”时酌手里提着风衣看着他们一群人凶神恶煞的。

    他光看背影就知道那女孩是谁。

    时酌第一反应是想白盏有没有被吓着,看这样子不仅没有,她还想跟他们打一架似的。

    时酌不紧不慢走到白盏旁边,看见胖子捂着肚子脸憋的通红。

    “力气挺大啊?”时酌看着白盏,他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还有兴趣逗她。

    他也没追要她的回应。又看向面前的几个男的。

    上前的时候还余有笑意,没人看到他眸子里氤着的气。

    时酌居高临下的模样实在唬人。

    “你他妈有病啊?我搞个婊子关你什么事?”“莫西干”气急败坏没有注意到时酌额头上的青筋微露。

    “婊子?”时酌语气轻佻,仿佛在他眼里他们就似垃圾似蝼蚁。

    少年一拳砸在那人的脸上,看着他的嘴角溢出鲜血。

    “莫西干”疼的一句话都说不了。

    白盏站在后面,看不到时酌满眼蔑视。

    他们有人认出来了时酌,悻悻地只想赶紧跑。

    “时酌?”胖子颤颤巍巍的叫少年的名字,仿佛他是恶鬼,带着棺材来迎他们一样。

    时酌嘴角噙着笑。

    白盏还在旁边,他想顾着她多点。

    可明显白盏比他还要冷静,女孩站在影子里眸子里的情绪看的不真切。

    时酌还记得刚刚这人把手搭在女孩的肩上却被女孩一脚踹开。

    他们这群暴发户家的孩子不可能跟时酌作对,甚至是完全不想遇上时酌。

    家里可都次次警告,高中三年临近毕业了却不小心惹上了时酌。

    他们只求他千万别再多追究,一个个吓得冒汗。

    时酌13岁开始学着家里经商,他比这个年纪的人优秀太多甚至是一辈子都堪比不上的模样,而这无非是他的起点。

    再说,众所周知时家是宿城的首富,时家手下的酒产最为发达,销售渠道遍布全国,在国外也有产业。

    如果得罪上这位爷挨顿打是小事,万一以后颠沛流离就废了。

    时酌有钱,长得好,家境好,成绩也好,是天之骄子。

    面对他,他们只算得上是某个角落生出的虫。

    有钱人家更是看重阶级,而他们这种不入流的跟时家完全没法相提并论。

    “啊!”胖子指着时酌的手被他抓住狠狠向下掰了下,随着清脆的骨头断裂声胖子的脸扭曲起来。

    众人没有反应过来。反而是白盏上前捡起了书包,所有人一瞬间醒了一样,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没几秒人都没影了。

    “白盏。”时酌看着女孩把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抱在怀里,把包扔进旁边的小垃圾桶里。

    她不愿意拍一下包上的灰。

    “谢谢。”白盏其实从来没有装做高冷矜贵。

    女孩身子很薄,很明显不想多逗留了。

    时酌乐了,给自己找麻烦就是为了听她一句谢吗?

    “不客气啊同桌。”少年这个时候才有了少年模样。

    女孩出校门这段路少年慢慢跟在她身后。

    白盏利落地上了司机的车,她坐好后就闭着眼睛休息,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少年看着她离开然后转身朝另一个地方走去。

    天还是黑的快。

    路灯晃着时酌的眼。

    少年眸子低垂,他在想刚才一瞬间莫名的情绪,但转头又想到刚才的女孩,时酌觉得不亏啊。

    时酌刚才从学校的实验室出来碰上刚刚那个情况,也算是巧。

    他也懒得再往回走干脆直接回了家。少年一个人住在繁华的市中心,家里的装修没有什么烟火气,冰凉的黑色大理石瓷砖铺满客厅。

    少年手长腿长躺在沙发上瞌着眼,从白盏的笑到压着卷子的手到她趴在桌子上休息再到把人踹的往后退再到的模样在他的脑海循环放映。

    时酌也觉得好笑,他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但他好像想就这么放任自己从走近她汲取情绪价值。

    无论是今天帮她阻止乱传的风言风语又或者是晚上给自己找麻烦,他都乐意的很。

    白盏到家,白父不在家,妖艳的女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女人叫魏丽,白盏对她并不了解,但这两天她住在这能感觉到,她不喜欢自己,而且她似乎是把她自己当成主人了。

    魏丽听见动静看见白盏进门,白父不在家她便也不掐着嗓子说话了:“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她这话说得好像她是外人,她回家都该被震惊吗?

    “家里没做你的饭,这么大人了怎么老给人添麻烦?”女人念念叨叨。

    “不喜欢我可以滚。”白盏觉得可笑,她在发什么疯啊。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没妈也不能这么没家教吧?”女人尖酸刻薄。

    “你算什么长辈?你真觉得我爸能跟你有什么?”白盏听她这么说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但她一语道破真相,魏丽陪在白父身边也有半年了,这也是她的痛点。

    前段时间魏丽不小心怀了孕,满心欢喜去跟白父说,但是男人给她转了钱告诉她让她去打了。

    “你说什么!你不过是个野丫头,你爸不管你,你知道什么?”魏丽气急败坏有点跳脚。

    白盏眼神扫过女人全身。

    家里开了空调,女人穿着吊带睡衣,但被白盏的眼神一看几乎一下子就有种浑身发毛的恐惧感。。

    女人有点害怕,白父警告过她不管怎么样,这个家不论什么都依着白盏的意思来,也就是说白盏把她丢出去他也不会说任何话。

    魏丽原本以为女孩是个软柿子,见过之后才知道,在这种娇生惯养的女孩眼里,她只是可笑的东西。

    魏丽贪财,贴上白父也是因为他有钱大方,对她也不错,可是她得不到任何名分,积怨已久,她以为有了发泄口,没想到是一个尖刺。

    女孩没再理她转身上楼,这的事比以前学校日常生活的事少了很多,但到了这她感觉好累好累。

    她把东西放到书房,然后上了阁楼。

    阁楼很大,里面原本是木质装修,白父后来加了隔音墙。

    房间里面放的是各种乐器,都是她学过的,最里面还放了张床,是她要求的,原本白父给她准备的房间她不喜欢。

    从小白盏的生活算是恣意的,她没有束缚,比阳光还自由。

    女孩走到角落看见那把从小带在身边的那把琵琶,琵琶是奶奶送给她的。

    她还记得慈祥的老人总说:“我们家小盏长得就像电视剧里的小仙女一样。”

    小时候的白盏就像个玉娃娃,奶奶喜欢给她买衣服,好多旗袍裙子,记得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那件定制的红色旗袍,旗袍已经穿不了了,但是和衣服一起的琵琶她好好保护到了现在。

    她没动,只是坐在椅子上从阁楼的窗往外看,云很厚看不到星星。

    她发了会儿呆把乱七八糟的记忆再次封存进脑海。

    夜色浓重,少女怀着情绪入睡。

    白盏睡得很浅,大概是白父从外回来了,在她门口走了好几圈她听见了。

    她拉开了灯,微微皱着眉,穿鞋下床开门。

    “爸。”

    门突然打开,白父惊了一下。“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他总是习惯地在她面前端上家长架子可明明又像个初学者。

    “起来喝水。”白盏没拆穿他。

    “嗯喝完快去睡觉。”

    白盏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她其实想说,她不喜欢这,很不喜欢。

    白盏喝完水圆上谎关了灯躺在床上,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她迷迷糊糊就这么躺了一晚上。

    她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女孩坐在地上自暴自弃,世界一片黑暗了无生机。

    第二天白盏早早醒来,不一样的是,窗外的枝头挂上了白雪。

    天气快回暖了吧。

章节目录

白茶烈酒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竹上橘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竹上橘并收藏白茶烈酒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