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服了!

    程遇和余洲这又搂又抱,一声声“大哥”、“老弟”地喊着,不认识的人肯定会觉得这两货是异父异母亲兄弟。

    酒这东西也是神奇得很,短短一小时就把一开始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变得如此亲密无间。

    两个人在桌上一杯接一杯地喝,谁也拦不住!

    要有人敢去拦,这两货绝对会拉着那个人,整一出桃园三结义来。

    最后是眼看着快到九点,乔与念说她再不去要迟到了,程遇才吹了哨。

    晚宴结束,大部分剧团成员直接回了家,剩下的人约着一起去蓝鲨再继续喝第二场。

    程遇的车后座堆着酒,去蓝鲨的路上程遇和乔与念便坐了余洲的车。

    程遇和余洲一起坐在后座,勾肩搭背,谈天说地,乔与念则是抱着两人的西装外套坐在副驾。

    后座的两个人话题中心几乎都在乔与念身上。

    余洲说大学时他室友想追乔与念的同学,就天天托他约乔与念和她同学吃饭,一连吃了两个月,乔与念的口味偏好他一清二楚。

    乔与念在前面乐了:“学长,这么久远的事你都还记得啊?”

    余洲:“当然,一食堂砂锅菜、叉烧饭、咖喱鸡肉饭,反正口味偏清淡。”

    “不对,你说的不对!”余洲话音刚落,程遇就反驳,“她不喜欢清淡的,她口味重,最喜欢又酸又辣的东西。”

    “你说错了吧,她怎么喜欢重口的,明明是清淡的。”余洲把头伸到手套箱上面,“学妹你说,你喜欢吃什么。”

    “额……”

    乔与念支支吾吾,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她确实不喜欢清淡的,大学期间有段时间月经不规律,医生让她忌口,她便吃得清淡。

    但这不是重点。

    她现在的关注点在于,程遇为什么这么肯定她的口味,她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他说过。

    难道是那次程遇煮了酸辣面,他看她吃得香,所以才由此得出结论?

    “念念,你告诉他,你是不是喜欢吃酸辣的。”程遇也把头往前凑。

    乔与念抿了抿唇,不知只是酒的后劲上头还是其他原因,她感觉整张脸燥热、发烫。

    “那什么,我都,都喜欢,”她用手掌捂了捂发烫的脸颊,继续道,“其实……更偏向于酸辣口。”

    程遇:“看吧,我说的没错!”

    乔与念从后视镜瞥了眼程遇,仍从昏暗的车厢中看见他脸上显眼的得意,似乎早就料到乔与念会这样说似的。

    后来的一路上,程遇和余洲两人又说了些和乔与念一起发生的趣事。

    因为年份隔得近,大学期间的大部分事件乔与念都还记得。

    但程遇说了十几年前的事,她几乎忘得七七八八,也是经由程遇说出来,她才隐约记起一些。

    程遇看上去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

    乔与念还是第一次见程遇这个样子,真挚坦诚,没有任何外壳包裹,与原本傲然的模样形成极致的反差,活脱脱一副男大学生的清澈模样。

    还挺有意思。

    因为订桌订得迟,再加上周六客满,楼上的卡座全部定出去了,一行人只好坐在一楼大卡。

    安顿好一行人以后,也到了乔与念登台的时间。

    就……很无语!

    乔与念在台上唱歌的时候,程遇和余洲两个人直接跑到舞台边上,打着手机的电筒跟着音乐节奏摆动手臂,遇到会唱的部分就扯着嗓子一起唱,真的很像酒吧专门请的气氛组。

    第一场演出结束,还没等乔与念下台,两人就鬼哭狼嚎地一边喊乔与念的名字一边欢呼,引来全酒吧的瞩目。

    要不是因为程遇和余洲是乔与念的客人,估计他俩早被保安架出去醒酒了。

    下台后,乔与念跟着走路晃晃荡荡的两人去到卡座上,她叫由信拦着点,别让他们喝太多。

    程遇紧跟在乔与念身后,听见她这话,立马不不乐意了:“我跟我哥,相见恨晚,今晚的酒,不能少!”

    他说话时磕磕巴巴,舌头都快要打结了,余洲也在旁边应和着还要和他的老弟继续喝酒。

    但是两人几乎是站都站不稳,喝到这种程度再继续喝估计连路都走不了。

    乔与念想着散场后程遇还要一个人回家,到时候家里没人管他,万一磕了碰了或者是趴在马桶上睡着了都没人知道。

    她使了个眼色,让由信给她和程遇腾一个位置,并让由信把余洲拉到离程遇远的地方坐下来。

    程遇才一坐下来,双手就搭在膝盖上,脑袋耷拉下去。

    乔与念扯扯他的衬衣袖子:“程遇哥,你少喝点。”

    听见乔与念的声音,程遇瞬间打起了精神。

    他把头抬起来,缓慢地掀了掀眼皮,笑意晏晏道:“念念,我没喝多,还清醒着呢。”

    没喝多就怪了!

    乔与念无奈地牵起唇角,柔声道:“是,你没喝多,你清醒着呢,但是,你真的不能再多喝了,要不然你等下就回不去家了。”

    程遇未置可否,只是抿着唇微笑,然后捣了捣头。

    乔与念拿来程遇的酒杯,给他倒了点洋酒,交代他:“程遇哥,你听好,你只能喝这么多了,这里喝完就不能再喝了。”

    程遇又捣了捣头,虚晃的视线一直留在乔与念脸上,并未看向那一杯酒,乔与念又问了他一次:“程遇哥,你听见没。”

    “听见了,”程遇脸上表情没变,仍旧笑意满满道,“喝完这一杯我就不喝了。”

    后来乔与念又叮嘱了程遇几句,她所说的话他都一一应了下来,也不知道他是真听进去还是左耳进右耳出。

    不多时,徐岩亲自送了几样小吃过来。

    他只认识桌上的程遇和由信,便先和二人打招呼。

    程遇懒懒地靠着卡座沙发,眼睛一直半开半合,没搭理徐岩,徐岩便先敬了由信一杯酒,又弓着腰叫了几声“Dino总”,程遇这才抬起眼皮朝着徐岩瞟了过去。

    徐岩脸上带着笑样道:“Dino总,我敬您一杯。”

    程遇看着乔与念,几秒后才说:“我不喝。”

    徐岩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直到程遇没往他这边瞧,便不怀好意地快速睨了乔与念一眼,又对程遇说:“好好,那我自己喝。”

    徐岩自知自己不受待见,放下酒杯准备走,程遇突然坐直,傲气临人地发了话:“爱喝你就多喝几杯。”

    程遇的话语中多少带了点强迫的意思,却未曾想徐岩果真连干了两满杯威士忌才离开。

    -

    乔与念在卡座上没待多久,舞台总监就把她叫走重新排歌单。

    今晚有人临时花重金包了后面两场演出,指定歌手唱歌,据说是要求婚。

    乔与念被安排到第二个唱,需要连唱三首,唱最后一首时她需要退到舞台后侧,用她的歌作为背景音乐,让求婚的男人上台念表白信。

    也不知求婚的男人到底有没有诚意。

    你说他有诚意吧,求婚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计划,都已经演完一场了才临时安排;你说他没诚意吧,却又舍得花重金承包舞台。

    分配好歌曲,求婚的男人来跟乔与念和乐队老师一起校对歌曲段落,以及沟通上台流程。

    乔与念记得这个男人,也是酒吧的常客,基本上身边的女人两周一换,典型的花花公子。

    但不管他是谁,好歹人家包了演出,那也就意味着乔与念可以唱完三首歌就直接下班,这倒是给她省了不少事。

    第二场演出开始,头两个歌手唱的都是些舒缓暧昧的歌,用来推进氛围。

    氛围铺垫的差不多,乔与念上场,先唱了《可爱女人》,又唱了《只要和你在一起》。

    第三首是《我愿意》,唱完了第一段副歌,歌曲进入间奏,求婚男人上了台。

    乔与念站在舞台后侧唱歌着,男人在舞台中间表着白。

    但是越听那男人的话乔与念心里越堵。

    男人向全场说这个女人是他苦苦追了一年才追到的人,说是一生最爱的女人。

    ……

    要是乔与念没记错,上周还是上上周,她还看见这男人跟另外一个女人在卡座上抱着啃,当天下班时路过他们旁边,还听到男人发出去某酒店的邀约。

    果然男人他妈的没一个好东西。

    下台后,乔与念多少带了点火气。

    她走到程遇的卡座上,发现余洲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而程遇却不在。

    据由信说程遇没在十多分钟了,不说去哪,也不要人陪。

    乔与念正准备打电话给程遇,就发现手机里已经有一条程遇发过来的信息:【念念?我zai酒吧们可。你出拉一下】

    ……乔与念扶额简单翻译了一下:念念,我在酒吧门口,你出来一下。

    好吧,这下可以确定程遇是真的醉了。

    乔与念往酒吧外走,还离着门口一截,她就看见坐在程遇的背影。

    程遇坐在酒吧门前的石阶上,双手向后撑着石阶。

    他的衬衫袖子被卷起来一半,手臂露出一截,手臂上血管虬结缠绕,再加上他的宽肩窄腰,一眼望去男性荷尔蒙爆满。

    乔与念绕到程遇面前,程遇阖着眼,脑袋不自觉地摇摇晃晃。

    她在他身前蹲下,轻声问:“程遇哥,你没事吧?”

    听见乔与念的声音,程遇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的眼里泛着淡淡的水色,深幽而又柔软,嘴角挂着真挚又深情的笑意。

    温柔地与乔与念对视几秒:“念念,你来了。”

    乔与念站起来轻轻牵起他的一只手,想把他拉到旁边的等位区坐:“程遇哥,地上太凉了,别坐这里。”

    程遇摇了摇头,任由他的手被乔与念牵着。

    乔与念拽了几下,实在没力气把他拽起来。

    她停下来喘口气,下一秒,程遇手掌发了力,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点。

    程遇巴巴抬眼看着乔与念,往日那副高不可攀的样子全然不见。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随后缓缓开口:“念念,我后悔了,跟我结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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