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与念低下头用手指掸了一下眼角。
长大以后，她的眼泪似乎藏得很深。有几次和林朵一起看悲情电影，林朵用了半包纸巾擦眼泪，她硬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仔细想想，只有偶尔遇到实在共情的病患，见他们在自己眼前离世时，她才会忍不住偷偷抹泪。
她也曾想过，是不是自己一直在做临终关怀的音乐治疗，见过太多死别，所以导致感知出了问题，才会如此冷淡。
但在今天，泪腺崩溃了两次，乔与念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情感。
程遇转到她的身前，声音温软下来：“嗯？真的不想跟我结婚吗？”
乔与念抬起了头，眼睫翕动几下，又羞答答将头低下：“我……我都还不是你女朋友呢！”
程遇轻轻捧起来她的脸：“那，你也可以现在就做我女朋友！”
乔与念在程遇的手心里摇了摇头：“不——”
刚刚才知道程遇把吉他工坊重新收购回来，现在就答应做他女朋友，感觉就像被他用钱收买了一样。
怪怪的。
“不想做我女朋友？”程遇将双手放下，弯着身子平时乔与念的双眼，“那你之前只是在占我便宜？”
乔与念不明所以：“啊？什么占你便宜？”
“那次我喝多了，在你家，”程遇挑着眼尾，露出无奈又痴眷的笑意，视线下移，盯着乔与念的双唇，“你不是还主动亲我了？”
“不是你先亲——”
话还没说完，一瞬间，乔与念瞪圆了双眼，不自觉添了一下唇角。
所以那次，他并没断片？
他知道那天乔与念亲了他？
乔与念的脸腾地发烫，支支吾吾道：“那，你怎么还说你断片了？存心骗我是吗？”
程遇直起身来，像是得到了什么好处似的，脸上的笑看上去得意又显摆。
“我可没骗你，我跟你说过的，”他凑近乔与念耳畔，语气渐渐变弱，“该记得的，我都记得。”
温暖的气息从乔与念的耳朵蔓延到了颈部，苏痒的感觉瞬间遍布了她的全身。
紧接着，一股香味随着气息灌进了她的鼻腔。
之前在蓝花楹树下，乔与念泣不成声，即便是在程遇怀里，也并未闻到程遇身上的香气。
此刻两人挨得近，那股玫瑰乌木香异常明显。
“你喷香水了？”
程遇直起身来，眼中含着笑意：“嗯，你送我的，平时舍不得用，只在今天才喷了一点。”
“……”
乔与念眼珠突然转了半圈，一个邪恶的小念头在心里开始萌发。
她先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便一把扯着程遇的衣领，踮起脚尖，将鼻尖贴到程遇的耳根，轻轻吸气，闻着从他脖颈处散发出来的香味。
然后用暧昧至极的气声说：“嗯，我闻出来了。”
随后乔与念松开程遇的衣领，鲜有些得意的直勾勾看着程遇。
相比几秒之前，此刻程遇从耳根到脸颊都红透了。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乔与念能清楚地看见他皮肤上的鸡皮疙瘩。
还别说，这样逗他一下还挺好玩！
谁叫他把酒醉那晚的事瞒这么久，还说什么该记得的都记得。
想着想着，乔与念哼笑出了声，她又故意摸了摸程遇的脸：“哎呀，程遇哥，你的脸好烫啊，是又生病了吗？”
说完，她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
本以为程遇会更害羞，不料下一秒，程遇一步一步靠近乔与念，逼得她连连后退，直到抵在了墙上。
程遇眼神带着很强的侵略感，却又缠绵地注视着她：“是啊，生病了，上火，全身都是火，”他一直手撑在了墙上，声音渐渐变弱，“怎么，你有办法吗？”
“！！！”
这大白天的，说什么虎狼之词！
乔与念想从另一边逃离，却不料程遇将另一只手也抵到了墙上。
她只好抬起食指戳在程遇的胸口，试图把他往后推。
“好啊，我对中医也有点研究，那让我先来跟你把把脉。”
说着，乔与念的另一只手就伸到的程遇的手肘处，像小时候一样，找到他手上的麻筋，狠狠捏下去。
强烈的酥麻感从程遇的肘部传来，他拧着五官，捂着手后退了几步：“投降，我投降，我不敢逗你了，我好好追你，还不行吗！”
-
程遇在工坊还有一些交接的事要处理，而且工坊里面又都是些熟识的老师傅，毕竟还没正式交往，乔与念怕留下来让他们看见会不自在，便让程遇先把她送回家。
吃过晚饭后，有些饭饱神虚，乔与念钻进被子美美地睡了一觉。
朦朦胧胧之间，她被电话铃声吵醒，她撑着眼皮看向屏幕，是林朵打来的电话。
乔与念直接点开免提，把手机放在一旁，又闭起眼睛：“朵，怎么了。”
“朋友，这个月二十三号，请把你的档期全部空出来。”
“干嘛。”
电话那头语气异常平静：“来当我伴娘！定下来了，就是二十三号。”
乔与念猛地一睁眼：“我去！真的啊？”
“等下等下，先挂，待会儿聊，我进来了两条语音。”
乔与念彻底没了睡意。
这也太疯狂了！即便是林朵和她父母没想法，但章迦佑家难道也是一点想法没有？难道说……
她给林朵发去语音：“朋友，你跟我说实话，你不会怀孕了吧！”
林朵很快回了过来。
“怀什么孕啊，我的美好人生还没享受够呢。
“我是脑袋被门挤了，就要生小孩来添堵。”
乔与念：“那什么情况，章迦佑家里人也不反对吗？”
林朵：“反对什么啊，他爸妈特别信八字，今天来还带了个大师一起来，就把我全家的八字和他家的八字合了一遍，反正就是说我很旺他们家，所以也希望我们早点结。”
乔与念有些无语：“好嘛，只有‘卧槽’两个字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
林朵：“时间紧，你明天跟我一起回云城，去帮我选选婚纱，定定妆造什么的。”
乔与念：“啊？明天啊！”
林朵发来一个偷笑的表情，紧接着一条语音又发了过了：“怎么，是程总在东原你舍不得回去吗？”
提起程遇，乔与念不自觉勾起了唇：“哪有，别瞎猜了，亲。”
林朵：“呵呵，他今天在东原的吧，要不你晚上出去找他，直接把他睡了，省得你两这磨磨唧唧的。我看着都急。”
“睡什么睡……”乔与念语音还没发过去，程遇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吓得她一激灵，直接把手机扔在了床上，铃声响了好几秒，她才平复心跳接起电话。
“念念，我现在有点事，得回云城一趟，你计划待到哪天，到时候提前告诉我，我来接你。”
乔与念“哦”了一声，有点莫名失落。
其实即便林朵不说那句去找他睡不睡的，乔与念也打算睡醒后约着程遇一起去逛逛东原的夜市，据说晨安公园那边新开发的夜市也挺热闹的。
“怎么了，念念，舍不得我吗？怎么声音这么低？”
隔着电话，乔与念分不清程遇这句话是在逗她，还是说认真的。
她稍微提了点力气回答：“没，我就是刚刚睡醒，没精神。”
“那完蛋了……”
“什么完蛋了？”
程遇的哼笑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现在睡了，晚上睡不着，到时候想我了，我也没办法陪你啊！”
“……”
乔与念真是服了，“不是我说，你怎么表了个白就转性了，变得这么……”
“嗯？变得什么？”
乔与念叹了口气：“变得这么，骚！包！”
“那能怎么办，我都表白了，那我的心里有什么话肯定就要直接说出来，不然憋在心里怪难受的。”
乔与念彻底无语了：“算了，我懒得跟你掰扯。”
“说真的，你要哪天回来，我到时候来接你。”
“不用来接，我明天跟林朵他们一起回，”乔与念突然来劲了，像只猹一样站了起来，“章迦佑跟你说了没，他们月底就要结婚了，我好佩服他们啊，说干就干。”
“你佩服他们干嘛，”程遇的语速逐渐放慢，“你要愿意，我们明天就结。”
“……”
沉默三秒，乔与念生硬地咳了两声，带着勒令的口吻，“麻烦你专心开你的车！”
“……好。”
挂了程遇的电话，乔与念却有些意犹未尽。
她重新打开微信，打算接着刚才的话题回复林朵。
“睡什么睡啊，他现在就要回云城了。”
发完语音，她摁了锁屏将手机丢到枕头上，重新躺上了床。
程遇的脸不自觉浮现在她眼前。
这一整天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一场虚幻旖旎，又美好的梦。
原来，被一个人认真地喜欢着是这种感觉。
她希望这场梦可以一直做下去，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乔与念从枕头上拿起手机，是程遇发来了一条语音。
她盈盈笑着点开语音。
“那我，现在回来？”
？
乔与念又将语音重新听了一遍。
“那我，现在回来？”
视线稍稍上移，下一秒，手机直接从手中落下，砸到了她的脸上。
艹！
刚才要发给林朵的语音居然发给程遇了。
长大以后，她的眼泪似乎藏得很深。有几次和林朵一起看悲情电影，林朵用了半包纸巾擦眼泪，她硬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仔细想想，只有偶尔遇到实在共情的病患，见他们在自己眼前离世时，她才会忍不住偷偷抹泪。
她也曾想过，是不是自己一直在做临终关怀的音乐治疗，见过太多死别，所以导致感知出了问题，才会如此冷淡。
但在今天，泪腺崩溃了两次，乔与念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情感。
程遇转到她的身前，声音温软下来：“嗯？真的不想跟我结婚吗？”
乔与念抬起了头，眼睫翕动几下，又羞答答将头低下：“我……我都还不是你女朋友呢！”
程遇轻轻捧起来她的脸：“那，你也可以现在就做我女朋友！”
乔与念在程遇的手心里摇了摇头：“不——”
刚刚才知道程遇把吉他工坊重新收购回来，现在就答应做他女朋友，感觉就像被他用钱收买了一样。
怪怪的。
“不想做我女朋友？”程遇将双手放下，弯着身子平时乔与念的双眼，“那你之前只是在占我便宜？”
乔与念不明所以：“啊？什么占你便宜？”
“那次我喝多了，在你家，”程遇挑着眼尾，露出无奈又痴眷的笑意，视线下移，盯着乔与念的双唇，“你不是还主动亲我了？”
“不是你先亲——”
话还没说完，一瞬间，乔与念瞪圆了双眼，不自觉添了一下唇角。
所以那次，他并没断片？
他知道那天乔与念亲了他？
乔与念的脸腾地发烫，支支吾吾道：“那，你怎么还说你断片了？存心骗我是吗？”
程遇直起身来，像是得到了什么好处似的，脸上的笑看上去得意又显摆。
“我可没骗你，我跟你说过的，”他凑近乔与念耳畔，语气渐渐变弱，“该记得的，我都记得。”
温暖的气息从乔与念的耳朵蔓延到了颈部，苏痒的感觉瞬间遍布了她的全身。
紧接着，一股香味随着气息灌进了她的鼻腔。
之前在蓝花楹树下，乔与念泣不成声，即便是在程遇怀里，也并未闻到程遇身上的香气。
此刻两人挨得近，那股玫瑰乌木香异常明显。
“你喷香水了？”
程遇直起身来，眼中含着笑意：“嗯，你送我的，平时舍不得用，只在今天才喷了一点。”
“……”
乔与念眼珠突然转了半圈，一个邪恶的小念头在心里开始萌发。
她先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便一把扯着程遇的衣领，踮起脚尖，将鼻尖贴到程遇的耳根，轻轻吸气，闻着从他脖颈处散发出来的香味。
然后用暧昧至极的气声说：“嗯，我闻出来了。”
随后乔与念松开程遇的衣领，鲜有些得意的直勾勾看着程遇。
相比几秒之前，此刻程遇从耳根到脸颊都红透了。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乔与念能清楚地看见他皮肤上的鸡皮疙瘩。
还别说，这样逗他一下还挺好玩！
谁叫他把酒醉那晚的事瞒这么久，还说什么该记得的都记得。
想着想着，乔与念哼笑出了声，她又故意摸了摸程遇的脸：“哎呀，程遇哥，你的脸好烫啊，是又生病了吗？”
说完，她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
本以为程遇会更害羞，不料下一秒，程遇一步一步靠近乔与念，逼得她连连后退，直到抵在了墙上。
程遇眼神带着很强的侵略感，却又缠绵地注视着她：“是啊，生病了，上火，全身都是火，”他一直手撑在了墙上，声音渐渐变弱，“怎么，你有办法吗？”
“！！！”
这大白天的，说什么虎狼之词！
乔与念想从另一边逃离，却不料程遇将另一只手也抵到了墙上。
她只好抬起食指戳在程遇的胸口，试图把他往后推。
“好啊，我对中医也有点研究，那让我先来跟你把把脉。”
说着，乔与念的另一只手就伸到的程遇的手肘处，像小时候一样，找到他手上的麻筋，狠狠捏下去。
强烈的酥麻感从程遇的肘部传来，他拧着五官，捂着手后退了几步：“投降，我投降，我不敢逗你了，我好好追你，还不行吗！”
-
程遇在工坊还有一些交接的事要处理，而且工坊里面又都是些熟识的老师傅，毕竟还没正式交往，乔与念怕留下来让他们看见会不自在，便让程遇先把她送回家。
吃过晚饭后，有些饭饱神虚，乔与念钻进被子美美地睡了一觉。
朦朦胧胧之间，她被电话铃声吵醒，她撑着眼皮看向屏幕，是林朵打来的电话。
乔与念直接点开免提，把手机放在一旁，又闭起眼睛：“朵，怎么了。”
“朋友，这个月二十三号，请把你的档期全部空出来。”
“干嘛。”
电话那头语气异常平静：“来当我伴娘！定下来了，就是二十三号。”
乔与念猛地一睁眼：“我去！真的啊？”
“等下等下，先挂，待会儿聊，我进来了两条语音。”
乔与念彻底没了睡意。
这也太疯狂了！即便是林朵和她父母没想法，但章迦佑家难道也是一点想法没有？难道说……
她给林朵发去语音：“朋友，你跟我说实话，你不会怀孕了吧！”
林朵很快回了过来。
“怀什么孕啊，我的美好人生还没享受够呢。
“我是脑袋被门挤了，就要生小孩来添堵。”
乔与念：“那什么情况，章迦佑家里人也不反对吗？”
林朵：“反对什么啊，他爸妈特别信八字，今天来还带了个大师一起来，就把我全家的八字和他家的八字合了一遍，反正就是说我很旺他们家，所以也希望我们早点结。”
乔与念有些无语：“好嘛，只有‘卧槽’两个字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
林朵：“时间紧，你明天跟我一起回云城，去帮我选选婚纱，定定妆造什么的。”
乔与念：“啊？明天啊！”
林朵发来一个偷笑的表情，紧接着一条语音又发了过了：“怎么，是程总在东原你舍不得回去吗？”
提起程遇，乔与念不自觉勾起了唇：“哪有，别瞎猜了，亲。”
林朵：“呵呵，他今天在东原的吧，要不你晚上出去找他，直接把他睡了，省得你两这磨磨唧唧的。我看着都急。”
“睡什么睡……”乔与念语音还没发过去，程遇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吓得她一激灵，直接把手机扔在了床上，铃声响了好几秒，她才平复心跳接起电话。
“念念，我现在有点事，得回云城一趟，你计划待到哪天，到时候提前告诉我，我来接你。”
乔与念“哦”了一声，有点莫名失落。
其实即便林朵不说那句去找他睡不睡的，乔与念也打算睡醒后约着程遇一起去逛逛东原的夜市，据说晨安公园那边新开发的夜市也挺热闹的。
“怎么了，念念，舍不得我吗？怎么声音这么低？”
隔着电话，乔与念分不清程遇这句话是在逗她，还是说认真的。
她稍微提了点力气回答：“没，我就是刚刚睡醒，没精神。”
“那完蛋了……”
“什么完蛋了？”
程遇的哼笑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现在睡了，晚上睡不着，到时候想我了，我也没办法陪你啊！”
“……”
乔与念真是服了，“不是我说，你怎么表了个白就转性了，变得这么……”
“嗯？变得什么？”
乔与念叹了口气：“变得这么，骚！包！”
“那能怎么办，我都表白了，那我的心里有什么话肯定就要直接说出来，不然憋在心里怪难受的。”
乔与念彻底无语了：“算了，我懒得跟你掰扯。”
“说真的，你要哪天回来，我到时候来接你。”
“不用来接，我明天跟林朵他们一起回，”乔与念突然来劲了，像只猹一样站了起来，“章迦佑跟你说了没，他们月底就要结婚了，我好佩服他们啊，说干就干。”
“你佩服他们干嘛，”程遇的语速逐渐放慢，“你要愿意，我们明天就结。”
“……”
沉默三秒，乔与念生硬地咳了两声，带着勒令的口吻，“麻烦你专心开你的车！”
“……好。”
挂了程遇的电话，乔与念却有些意犹未尽。
她重新打开微信，打算接着刚才的话题回复林朵。
“睡什么睡啊，他现在就要回云城了。”
发完语音，她摁了锁屏将手机丢到枕头上，重新躺上了床。
程遇的脸不自觉浮现在她眼前。
这一整天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一场虚幻旖旎，又美好的梦。
原来，被一个人认真地喜欢着是这种感觉。
她希望这场梦可以一直做下去，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乔与念从枕头上拿起手机，是程遇发来了一条语音。
她盈盈笑着点开语音。
“那我，现在回来？”
？
乔与念又将语音重新听了一遍。
“那我，现在回来？”
视线稍稍上移，下一秒，手机直接从手中落下，砸到了她的脸上。
艹！
刚才要发给林朵的语音居然发给程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