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狗尾续貂”这个成语是普遍适用的。
音乐剧演到一半，后面的姑娘压低了声音，很小声给人发语音：“千万别来看，谁看谁后悔。”
左边的老奶奶陷入了呆滞状态，在走神。
前面的小伙子已经进入梦乡。
右边的中年人表情狰狞，可能想说“rnm退钱。”
还有几个观众甚至提前离场了。
温桃殊悄悄瞄了眼沈择，对方倒是在看。
但温桃殊都不想问他“好看吗？”、“我的眼光不错吧”、“有没有给你留下美好的回忆啊”。
答案显而易见，没有留下惊吓就不错了。
温桃殊有点懊恼，新年第二天，她带沈择看精心挑选的音乐剧，可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
就像是满怀欣喜做了一桌菜展示和请别人吃，结果自己做的菜居然是黑暗料理。
而且这不就很容易让人产生了她眼光有问题的想法吗？
出于礼貌，温桃殊如坐针毡但没退场，音乐剧一结束，她立马拉着沈择走了。
两人并肩往外走，沈择问她：“不参加Stage-Dooring了吗？”
温桃殊奇道：“你想去吗，你喜欢这部续作？”
她以为沈择巴不得快点走呢。
“可以去，还行。”
沈择的还行算是比较积极的评价。
温桃殊满脸都是你逗我吧，你也没必要这么给我面子，你还是直说吧我能承受，你再说一遍什么好看来着的？
最后还是没有去互动。
反正沈择今晚空闲，现在才八点四十五，温桃殊不想这么早回去。
看电影，容易踩雷，她暂时不考虑。
去游乐场，时间有限，玩不尽兴，不合适。
温桃殊灵机一动：“这两天我们在家吃了好多菜，我们去逛超市囤一点东西吧。”
简单、轻松、不费精力，是个不错的选择，温桃殊想。
温桃殊翻出了放在车上的一顶黑色棒球帽和两个口罩，实在找不到另外一顶同款帽子，她先拿着这一顶扣在脑袋上。
这个帽子和她的头围不符合，眼前忽然一片黑暗，黑暗中，人的嗅觉变得灵敏，她闻到残留的淡淡的男士洗发水香气。
温桃殊摘下帽子，对上沈择意味深长的目光：“你是想和我换帽子戴么。”
“不是，我试试是不是我的。”温桃殊直接把手里的帽子盖在他头上了。
她翻来翻去，终于翻到了她上回下车前，随手塞到一个角落的帽子。
沈择：“你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话——送佛送到西。”
温桃殊：“昂。”
沈择拿了其中一片独立包装的口罩，给温桃殊：“多谢。”
温桃殊：……
哦，原来送佛送到西还可以这样用。
她悟了。
温桃殊无语：“你怎么不给我戴呢。”
“好。”
话音一落，沈择拿着另外一顶帽子，凑近了她，帽子就轻轻扣在她头顶。
时间仿佛无限延长，沈择抬起右手，温桃殊能够清晰看见他手腕内侧的青色血管，里头流淌着汩汩的血液。
“帮我吗？”仿佛是受到蛊惑，温桃殊接过了他左手的口罩。
车窗敞开了一丝缝隙，冷风刮进车里，驱散了旖旎的氛围，温桃殊垂眸盯着手里的多出来的口罩。
车子缓缓驶入超市的停车场，温桃殊忽略自己定力不佳受到引诱，拆了口罩，若无其事帮他戴好：“送到西了。”
**
温桃殊和沈择进了超市。
温桃殊在购物车里堆了一堆东西，沈择依旧是走精品风，温桃殊手里还拿着从冰柜里取出来的酸奶，看着购物车满溢，她默默放回去：“太多了。”
“拿，”沈择说：“待会找人送回去。”
温桃殊心想就等你这句话了，我就是客套客套，她立刻拿起酸奶，塞进购物车。
走到蔬果区，温桃殊戳了戳沈择，满脸写着“你快听我科普”，问他：“你知道蛇果为什么叫蛇果吗？”
沈择：“不知道。”
温桃殊：“……你演技好烂。”
过了一会，温桃殊还是没忍住：“是因为蛇果的英文是“Red Delicious Apple”，“Delicious”一词传到港岛，音译成“地厘蛇”，简称“蛇果”，然后这个叫法就流传开了。”
温桃殊和沈择就像人群之中一对普通的夫妻，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一起对比沐浴露的成分，一起称蔬菜瓜果，一起推着购物车在各个区域留下脚印。
在商店关门前半个小时，温桃殊和沈择还没逛过鲜肉区和零食区，为了节约时间就分头行动。
温桃殊去零食区，挑了几包热量低、相对健康的燕麦片和蓝莓干。
她挑完往外走，经过酒区，身旁传来重物坠地的响音，温桃殊愣在原地，吓了一跳。
一瓶价格200元的红酒洒落一地，星星点点的葡萄色溅湿了温桃殊的鞋子。
温桃殊抬眸。
始作俑者先是一脸慌乱，而后故作无事发生，推车离开。
工作人员急急忙忙过来，离酒最近的是温桃殊，问：“请问这个是……”
“不是我，”温桃殊指着推车离开的人：“是他。”
中年男人想把酒偷偷塞进怀里带走，却不小心打破了，他不想赔，嚷嚷：“怎么是我了，谁看见了，明明是她离这瓶酒最近，凭什么说是我，我看你是不想赔钱吧。”
被人空口白牙和颠倒黑白，温桃殊快怄死了：“人要脸树要皮，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懒得和你吵，直接调监控吧，调出监控就知道谁在说谎了！”
听到“调监控”，中年男竟然也不慌张。
果不其然，工作人员为难道：“这里的监控坏了，我们在联系技术人员维修。”
这里围了越来越多人，温桃殊处于风暴中心。
中年男嘲讽：“她凭什么污蔑我，年纪轻轻就不尊老爱幼，反了天了，说不定是她打烂的酒呢！”
有人相信温桃殊，有人相信中年男人，更多的是在观望。
“我已经报警了。”一道冷硬的声音插入，让所有人都噤了声。
沈择毫不犹豫站在温桃殊这一边：“我要求你向我的妻子道歉。”
中年男人面上闪过慌张，嘴里还是骂骂咧咧：“凭什么，你们人多了不起啊？”
温桃殊：“对啊，人多就是了不起。”
沈择继续：“否则，我不介意帮你通过各个渠道公开最终的调查结果。”
沈择这话说的平淡无波，但在场众人都感受到莫名的威慑——他说的是真的。
**
对付无赖，最好的方式是报警，不仅洗刷了冤屈，还让始作俑者赔了钱，失去了名声。
温桃殊和沈择上了车。
一路上，温桃殊有些闷闷不乐。
不仅是自己被冤枉了。
还有，她今天带沈择去看音乐剧，结果是狗尾续貂，带沈择去超市，闹上了报警。
不仅没有留下美好，还搞得一地鸡毛。
感觉好失败啊！
“不喜欢他的道歉？”沈择察觉到她的情绪，拿起电话，打算再让中年人道一次歉。
温桃殊摇了摇头：“不是。”
沈择收了手机：“宁可一个人生闷气也不肯告诉我？”
“也不是啦，没有瞒着你，”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就，今天去西餐厅抽奖，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嘛，但是我猜是被你看出来了嘛，带你去看音乐剧，这玩意很难看，显得我品味很差劲，还有带你去超市闹出一地鸡毛，虽然不是我闹的，都怪那个男的，反正就是很烦……”
温桃殊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产生了极度陌生的挫败感。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不在意这些——”沈择的音色带着岁月缱绻，他措辞：“失误，这只是生活的调剂。”
温桃殊顺着他接话：“那你在意什么？”
沈择勾了勾唇，在昏黄灯光下显得异常动人，笃定：“你知道的。”
温桃殊目不转睛看着他，大脑慢腾腾运作，好像，似乎，大概，貌似有点get到他的意思了。
逛超市不重要，跟谁一起逛超市比较重要。
看音乐剧同理。
眉宇间笼罩的失落渐渐散去，眼里染上了光彩，温桃殊像一只被顺好毛的猫咪，笑道：“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
**
年关已至，温桃殊的爸妈打算来他们家一起过年，沈择的家人还没动静。
温桃殊奇怪：“你家里人呢，怎么安排？”
沈择：“我明天回去。”
由于温桃殊父母要过来，他们请了除夕还能工作和上门的高级厨师做了家宴。
反正她爸妈还没来，温桃殊拉着沈择出门乱逛，路过一个花店，温桃殊买了99朵鲜花，老板乐呵朝他俩说“新年快乐，百年好合”，还送了一小束花。
三个人把花搬到后备箱，温桃殊上了车，瞅了眼手机：“还没来呢。”
东方不亮西方亮，温桃殊的手机没动静，沈择的电话响了。
“哥，你和嫂子在哪呢？”
温桃殊和沈择距离近，车内安静，可以隐隐听见沈烈讲话。
“哦，和你说声，奶奶说年年在家没意思，他们本来打算去我家过年，可我这几天不是和王明辉吵架了么，”沈烈略有窘迫：“她把我几个房子的锁全换了。”
他怒道：“服了这女的，年后我就跟她分手。”
温桃殊：？
温桃殊面上憋着，心里哈哈大笑。
太逗了。
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沈烈说：“奶奶说想去你家过年，我们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你家了。”
温桃殊很欢迎奶奶，但对沈父还有一些微妙的抵触，但人家老子来找儿子，一车老人都快到家里了，还能在寒风腊月里把他们赶走不成。
音乐剧演到一半，后面的姑娘压低了声音，很小声给人发语音：“千万别来看，谁看谁后悔。”
左边的老奶奶陷入了呆滞状态，在走神。
前面的小伙子已经进入梦乡。
右边的中年人表情狰狞，可能想说“rnm退钱。”
还有几个观众甚至提前离场了。
温桃殊悄悄瞄了眼沈择，对方倒是在看。
但温桃殊都不想问他“好看吗？”、“我的眼光不错吧”、“有没有给你留下美好的回忆啊”。
答案显而易见，没有留下惊吓就不错了。
温桃殊有点懊恼，新年第二天，她带沈择看精心挑选的音乐剧，可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
就像是满怀欣喜做了一桌菜展示和请别人吃，结果自己做的菜居然是黑暗料理。
而且这不就很容易让人产生了她眼光有问题的想法吗？
出于礼貌，温桃殊如坐针毡但没退场，音乐剧一结束，她立马拉着沈择走了。
两人并肩往外走，沈择问她：“不参加Stage-Dooring了吗？”
温桃殊奇道：“你想去吗，你喜欢这部续作？”
她以为沈择巴不得快点走呢。
“可以去，还行。”
沈择的还行算是比较积极的评价。
温桃殊满脸都是你逗我吧，你也没必要这么给我面子，你还是直说吧我能承受，你再说一遍什么好看来着的？
最后还是没有去互动。
反正沈择今晚空闲，现在才八点四十五，温桃殊不想这么早回去。
看电影，容易踩雷，她暂时不考虑。
去游乐场，时间有限，玩不尽兴，不合适。
温桃殊灵机一动：“这两天我们在家吃了好多菜，我们去逛超市囤一点东西吧。”
简单、轻松、不费精力，是个不错的选择，温桃殊想。
温桃殊翻出了放在车上的一顶黑色棒球帽和两个口罩，实在找不到另外一顶同款帽子，她先拿着这一顶扣在脑袋上。
这个帽子和她的头围不符合，眼前忽然一片黑暗，黑暗中，人的嗅觉变得灵敏，她闻到残留的淡淡的男士洗发水香气。
温桃殊摘下帽子，对上沈择意味深长的目光：“你是想和我换帽子戴么。”
“不是，我试试是不是我的。”温桃殊直接把手里的帽子盖在他头上了。
她翻来翻去，终于翻到了她上回下车前，随手塞到一个角落的帽子。
沈择：“你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话——送佛送到西。”
温桃殊：“昂。”
沈择拿了其中一片独立包装的口罩，给温桃殊：“多谢。”
温桃殊：……
哦，原来送佛送到西还可以这样用。
她悟了。
温桃殊无语：“你怎么不给我戴呢。”
“好。”
话音一落，沈择拿着另外一顶帽子，凑近了她，帽子就轻轻扣在她头顶。
时间仿佛无限延长，沈择抬起右手，温桃殊能够清晰看见他手腕内侧的青色血管，里头流淌着汩汩的血液。
“帮我吗？”仿佛是受到蛊惑，温桃殊接过了他左手的口罩。
车窗敞开了一丝缝隙，冷风刮进车里，驱散了旖旎的氛围，温桃殊垂眸盯着手里的多出来的口罩。
车子缓缓驶入超市的停车场，温桃殊忽略自己定力不佳受到引诱，拆了口罩，若无其事帮他戴好：“送到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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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桃殊和沈择进了超市。
温桃殊在购物车里堆了一堆东西，沈择依旧是走精品风，温桃殊手里还拿着从冰柜里取出来的酸奶，看着购物车满溢，她默默放回去：“太多了。”
“拿，”沈择说：“待会找人送回去。”
温桃殊心想就等你这句话了，我就是客套客套，她立刻拿起酸奶，塞进购物车。
走到蔬果区，温桃殊戳了戳沈择，满脸写着“你快听我科普”，问他：“你知道蛇果为什么叫蛇果吗？”
沈择：“不知道。”
温桃殊：“……你演技好烂。”
过了一会，温桃殊还是没忍住：“是因为蛇果的英文是“Red Delicious Apple”，“Delicious”一词传到港岛，音译成“地厘蛇”，简称“蛇果”，然后这个叫法就流传开了。”
温桃殊和沈择就像人群之中一对普通的夫妻，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一起对比沐浴露的成分，一起称蔬菜瓜果，一起推着购物车在各个区域留下脚印。
在商店关门前半个小时，温桃殊和沈择还没逛过鲜肉区和零食区，为了节约时间就分头行动。
温桃殊去零食区，挑了几包热量低、相对健康的燕麦片和蓝莓干。
她挑完往外走，经过酒区，身旁传来重物坠地的响音，温桃殊愣在原地，吓了一跳。
一瓶价格200元的红酒洒落一地，星星点点的葡萄色溅湿了温桃殊的鞋子。
温桃殊抬眸。
始作俑者先是一脸慌乱，而后故作无事发生，推车离开。
工作人员急急忙忙过来，离酒最近的是温桃殊，问：“请问这个是……”
“不是我，”温桃殊指着推车离开的人：“是他。”
中年男人想把酒偷偷塞进怀里带走，却不小心打破了，他不想赔，嚷嚷：“怎么是我了，谁看见了，明明是她离这瓶酒最近，凭什么说是我，我看你是不想赔钱吧。”
被人空口白牙和颠倒黑白，温桃殊快怄死了：“人要脸树要皮，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懒得和你吵，直接调监控吧，调出监控就知道谁在说谎了！”
听到“调监控”，中年男竟然也不慌张。
果不其然，工作人员为难道：“这里的监控坏了，我们在联系技术人员维修。”
这里围了越来越多人，温桃殊处于风暴中心。
中年男嘲讽：“她凭什么污蔑我，年纪轻轻就不尊老爱幼，反了天了，说不定是她打烂的酒呢！”
有人相信温桃殊，有人相信中年男人，更多的是在观望。
“我已经报警了。”一道冷硬的声音插入，让所有人都噤了声。
沈择毫不犹豫站在温桃殊这一边：“我要求你向我的妻子道歉。”
中年男人面上闪过慌张，嘴里还是骂骂咧咧：“凭什么，你们人多了不起啊？”
温桃殊：“对啊，人多就是了不起。”
沈择继续：“否则，我不介意帮你通过各个渠道公开最终的调查结果。”
沈择这话说的平淡无波，但在场众人都感受到莫名的威慑——他说的是真的。
**
对付无赖，最好的方式是报警，不仅洗刷了冤屈，还让始作俑者赔了钱，失去了名声。
温桃殊和沈择上了车。
一路上，温桃殊有些闷闷不乐。
不仅是自己被冤枉了。
还有，她今天带沈择去看音乐剧，结果是狗尾续貂，带沈择去超市，闹上了报警。
不仅没有留下美好，还搞得一地鸡毛。
感觉好失败啊！
“不喜欢他的道歉？”沈择察觉到她的情绪，拿起电话，打算再让中年人道一次歉。
温桃殊摇了摇头：“不是。”
沈择收了手机：“宁可一个人生闷气也不肯告诉我？”
“也不是啦，没有瞒着你，”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就，今天去西餐厅抽奖，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嘛，但是我猜是被你看出来了嘛，带你去看音乐剧，这玩意很难看，显得我品味很差劲，还有带你去超市闹出一地鸡毛，虽然不是我闹的，都怪那个男的，反正就是很烦……”
温桃殊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产生了极度陌生的挫败感。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不在意这些——”沈择的音色带着岁月缱绻，他措辞：“失误，这只是生活的调剂。”
温桃殊顺着他接话：“那你在意什么？”
沈择勾了勾唇，在昏黄灯光下显得异常动人，笃定：“你知道的。”
温桃殊目不转睛看着他，大脑慢腾腾运作，好像，似乎，大概，貌似有点get到他的意思了。
逛超市不重要，跟谁一起逛超市比较重要。
看音乐剧同理。
眉宇间笼罩的失落渐渐散去，眼里染上了光彩，温桃殊像一只被顺好毛的猫咪，笑道：“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
**
年关已至，温桃殊的爸妈打算来他们家一起过年，沈择的家人还没动静。
温桃殊奇怪：“你家里人呢，怎么安排？”
沈择：“我明天回去。”
由于温桃殊父母要过来，他们请了除夕还能工作和上门的高级厨师做了家宴。
反正她爸妈还没来，温桃殊拉着沈择出门乱逛，路过一个花店，温桃殊买了99朵鲜花，老板乐呵朝他俩说“新年快乐，百年好合”，还送了一小束花。
三个人把花搬到后备箱，温桃殊上了车，瞅了眼手机：“还没来呢。”
东方不亮西方亮，温桃殊的手机没动静，沈择的电话响了。
“哥，你和嫂子在哪呢？”
温桃殊和沈择距离近，车内安静，可以隐隐听见沈烈讲话。
“哦，和你说声，奶奶说年年在家没意思，他们本来打算去我家过年，可我这几天不是和王明辉吵架了么，”沈烈略有窘迫：“她把我几个房子的锁全换了。”
他怒道：“服了这女的，年后我就跟她分手。”
温桃殊：？
温桃殊面上憋着，心里哈哈大笑。
太逗了。
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沈烈说：“奶奶说想去你家过年，我们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你家了。”
温桃殊很欢迎奶奶，但对沈父还有一些微妙的抵触，但人家老子来找儿子，一车老人都快到家里了，还能在寒风腊月里把他们赶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