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罗巧森收回思绪，“这几周我好像一直在外围打转，什么事情都查不到。”
沈公子扬起眉，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帮你？”
“没错，我那天……确实听到了你和Lucy的对话，我总觉得……我觉得跟其他人比起来，你很同情余馨，或者说你认为自己对余馨的遭遇负有责任。懂得反省的人，不会坏到哪去。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男生的眼睛阴晴不定，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女生不是出于八卦或者好奇，才抓着那件事不放。他静静地听女生说完，在思忖该怎么阻止她。“你也说过，本质上，我跟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他微微一笑，“我不可能成为你的捷径。如果你想调查所谓的真相，不要偷懒，伸手从我这里要答案。”
罗巧森头垂下来，有些失落。
“但我可以给你一些tips，”男生补充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在外围打转吗？因为你一直没有真正的加入这场游戏。连这场游戏的规则都没搞清楚，怎么玩好游戏？”沈既明说完一脸人畜无害的笑了，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教室。
罗巧森愣在原地，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低估了这位地主家的傻儿子。虽然还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边儿的，但她得到了一个非常正确的提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Lucy，齐齐，沈既明，还有顾鹏程。他们四个人关系之牢固，是因为利益紧紧相连，无论平日里如何挤兑贬损，在每一件事关成绩和荣誉的征途上，他们都能团结一致各显神通。而她虽然名义上加入了A社，却没有提供任何价值给这个团体，也自然没有机会接近真相。
这场游戏究竟是什么呢？沈既明的话她似懂非懂，余馨是否掌握了这个游戏的规则？又是被什么原因淘汰出局的？疑问盘桓在她心里，但无论如何最重要的是，加入游戏。
眼下的“混乱”确实有个入局的好机会。
当罗巧森回到了院办，推门进去的时候，正是修罗场的焦灼时刻。
Lucy是A社的门面，但凡有抛头露面的机会，默认都属于她。但齐齐也不甘心总居于人后，早早拜在了这次答辩的导师的门下，殷勤了好几周，忙前忙后帮导师做了不少学生工作。甚至没跟其他人商量，就先下手为强，跟导师透露自己要代表小组参加答辩，希望事前能请导师看看材料。
齐齐已经红了眼圈，似乎刚刚经过了激烈的争吵，窝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Lucy抱臂而立，冷冷的看着闯入者罗巧森。顾鹏程还是坐在电脑前保持着隔岸观火的悠闲。三个人都没想到她会回来，战局已经基本明了，Lucy是占优势的那一方，眼看着就要给齐齐最后一击，夺回汇报人的宝座，但因为罗巧森这个“外人”的闯入而暂时休战。
“我刚才去青协那边办点事儿。”她在齐齐身边坐下，没人接她的话，也没人解释点什么粉饰太平。她心跳的很快，接下来要执行的计划她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
罗巧森掏出手机，故意当着几个人的面，拨通了沈公子的电话。他老人家应该是已经回到宿舍，正悠闲的打游戏呢。“喂，沈既明，你不是说要过来吗？到哪儿了？Lucy已经到了，别让大家等你啊。”没等对方反应，迅速的挂了电话。
其他三个人这才诧异的看向她。
罗巧森把赌注压在沈公子身上。她觉得他会来。
20分钟后，沈公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你不是今天请假吗？还是罗巧森的面子大啊。”Lucy嗔怪道。
“那可不，”沈既明又恢复他纨绔的常态，今天似乎打定主意要打趣她，“她若开口，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是罗巧森在A社会议上第一次开麦，“我加入A社时间不长，不知道社内规矩和传统，但眼下大家最大的争议点，应该就是选出一个代表，作为汇报人进行期中答辩。这也确实是个幸福的烦恼，我在社院的时候，大家都不愿意接这种活儿，如果答辩表现不好，会影响全组的成绩，容易背锅。新闻系人均大神，所以在我看来选谁去答辩，都会有不错的结果。”
Lucy听到这里，以为她要和稀泥，不耐烦的催促道：“你讲重点。”
“好，重点就是，我们需要一个简单粗暴但又民主的机制嘛。不如做一个匿名投票呢？”
“我觉得这个建议可行。”沈既明饶有兴趣的应和道。
Lucy有些防备的盯着沈既明和罗巧森，不知道两个人在策划什么。她要求自己来唱票，此时已是2:2平，齐齐和她自己各得了2票。所以，最后一张票至关重要。Lucy颇有信心的展开最后一张纸，却迟疑了，好像是被纸上的名字吓了一跳，秀丽的眉毛拧在一起，许久才念出了：“齐齐。”
她公布完结果，把纸片紧紧捏在手心里，本就白皙的面孔失去了血色。
齐齐获得了胜利，她紧紧握着罗巧森的手，感谢之情溢于言表。如果不是罗巧森今天提出这个“简单粗暴”的民主机制，恐怕Lucy已经夺走了机会。罗巧森安慰的拍了拍齐齐的背，越过齐齐的肩膀，她还看见沈既明冲她挤了一下眼睛。他们俩事先没有串通过，但沈既明已经全然了解了罗巧森的意图，又肯出面来参会，一定是会帮她的。
能拉到沈公子的一票，多少有赌的成分。罗巧森知道，想要加入游戏，就要产生价值，今天这场战局因为她的乱入，让胜利的天平第一次向弱者倾斜。这便是她微弱的价值。不知道余馨是否也曾这样如履薄冰的在几人中生存。
会议结束后，齐齐说要去归还钥匙，她一向懂见好就收，飞快逃离现场。把四个非常尴尬的人留在黄昏的走廊里，无人开口。Lucy意外落选，修长的影子有点落寞。
罗巧森本想对她说点什么，却被Lucy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中有一种敌意和警告，让罗巧森愣在原地，Lucy则猝不及防的冲向了沈既明，愤怒的用精致的手包一下一下的砸男生的脑袋：“你是不是想死啊！”
沈既明摊开双手以示清白，“哎哎哎，我可是投票给你了。”任由女生愤怒的拳脚相加。
罗巧森想上前阻拦，却意外被顾鹏程拦住了。
“我们先走吧。”男生温和道。
她从没和顾鹏程单独聊过天，更别说是在黄昏里并肩走在校园的小径上。罗巧森偷瞄男生的侧脸，能看见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着，好像什么事都无法打乱他气定神闲的步伐。
罗巧森你在想什么呢！
此时的沈公子生命垂危！
现在你怎么能贪图美色！
“巧森？”男生温和的叫她。
“啊，你刚说什么？”可是他叫我巧森诶。
“不用担心，Lucy跟既明一直都是这样，打打闹闹的。”
罗巧森心想，大哥，那是普通的打打闹闹吗，您这佛眼看人善。
“他始终会站在Lucy这边的。”顾鹏程颇有深意的说道。
“嗯？”罗巧森没明白他的话中含义。
男生轻巧的转移了话题，“其实我跟你的想法一致，谁来做宣讲人不重要，我们组肯定能拿到最高分。”
“啊，怎么说？”
男生旋即一笑，“因为报告是我写的。”
罗巧森惊讶男生的直白和自信，尴尬的拍着男生的肩：“那……那我可要沾你的光了。”
“你也不是一点贡献都没有。”顾鹏程象征性的客气了一下。
“被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没做什么能具体描述出来的事。”罗巧森有点犯难。
男生也一起努力回忆着，“前期资料收集的时候倒是帮了不少，还有跟社会学院的王教授的访谈，也是你联络的。不过后期你要注意了，期末小组成员□□，还是要靠实在的贡献评分的。”
原来如此，齐齐和Lucy为了期中报告的宣讲人争得头破血流，不过是为了刷点存在感，也算是拿得出手的贡献，免得期末评分落人口实。
“期末宣讲还有一次机会吧？”罗巧森不清楚新闻系的规定。
“期末宣讲你就不用惦记了，”顾鹏程的口吻像是对小孩子讲道理，有一种俯视的耐心：“不管教授的问题多刁钻，我们沈公子都能搞定。”
也是，看似玩世不恭的沈既明，能在权衡各方，在尔虞我诈中屹立不倒，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过人之处。今天他这般卖人情，日后便是也要想办法收回来的吧。
这么一想罗巧森觉得有点寂寥。
余馨是不是也曾这样，因为夹在这些优秀卓绝的人之中，惶惶不可终日。
晚上她回到宿舍，不敢直视Lucy要镭射般的视线，早早便洗漱完躺下，本想刷刷微博再睡，一条微信钻了进来，是沈公子，怕是来找自己邀功。
“还活着吗？（笑脸）”
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讨打。
“托您的福，还没死在Lucy的镭射眼下。。。不过今天还是谢谢你。”
“谢什么？我又没给齐齐上票，不是你策反了顾鹏程吗”
罗巧森皱起眉，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跟顾鹏程简短的对话里，对方似乎暗示是沈公子投给了齐齐。
“你没给齐齐投票？你投给Lucy了？”她想再确认一下。
“嗯啊，我敢不投给她吗。。。”
罗巧森仿佛被什么击中了，哪里不太对。
今天的投票最终结果，齐齐有3票，除了她本人和罗巧森的2票，顾沈两人必有一人也投给齐齐才对，但为什么两个人都不承认？就因为害怕得罪Lucy？也不至于吧，罗巧森百思不得其解。脑海里浮现出Lucy唱最后一票的表情，那张纸，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第二天一早，她又回到了院办，在学生工作的的箱子里翻找昨天的投票纸。昨天投出结果，他们几个人因为尴尬便很快散了，投票的纸币她随手收在了学生工作和杂物箱里。
然而，翻遍了箱子，罗巧森什么也没找到，那些选票，居然消失了。
“你在找这个吗？”不知什么时候，背后有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罗巧森回头，门口站着女的戴着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看不清表情。仅凭那高挑纤细的身段，罗巧森遍认出来是Lucy，但她今天哪里看起来不太一样。
“想要销毁罪证？”Lucy走到她身边，手中拿着便是昨天被揉皱了的投票纸。还没等罗巧森反应，Lucy把投票纸摔在她手上，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罗巧森有点懵，掌心被女生的大力道拍红了，她低头看了眼那张饱经风霜的纸条。
上面并没有任何人的名字，而是：余馨因你而死
沈公子扬起眉，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帮你？”
“没错，我那天……确实听到了你和Lucy的对话，我总觉得……我觉得跟其他人比起来，你很同情余馨，或者说你认为自己对余馨的遭遇负有责任。懂得反省的人，不会坏到哪去。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男生的眼睛阴晴不定，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女生不是出于八卦或者好奇，才抓着那件事不放。他静静地听女生说完，在思忖该怎么阻止她。“你也说过，本质上，我跟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他微微一笑，“我不可能成为你的捷径。如果你想调查所谓的真相，不要偷懒，伸手从我这里要答案。”
罗巧森头垂下来，有些失落。
“但我可以给你一些tips，”男生补充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在外围打转吗？因为你一直没有真正的加入这场游戏。连这场游戏的规则都没搞清楚，怎么玩好游戏？”沈既明说完一脸人畜无害的笑了，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教室。
罗巧森愣在原地，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低估了这位地主家的傻儿子。虽然还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边儿的，但她得到了一个非常正确的提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Lucy，齐齐，沈既明，还有顾鹏程。他们四个人关系之牢固，是因为利益紧紧相连，无论平日里如何挤兑贬损，在每一件事关成绩和荣誉的征途上，他们都能团结一致各显神通。而她虽然名义上加入了A社，却没有提供任何价值给这个团体，也自然没有机会接近真相。
这场游戏究竟是什么呢？沈既明的话她似懂非懂，余馨是否掌握了这个游戏的规则？又是被什么原因淘汰出局的？疑问盘桓在她心里，但无论如何最重要的是，加入游戏。
眼下的“混乱”确实有个入局的好机会。
当罗巧森回到了院办，推门进去的时候，正是修罗场的焦灼时刻。
Lucy是A社的门面，但凡有抛头露面的机会，默认都属于她。但齐齐也不甘心总居于人后，早早拜在了这次答辩的导师的门下，殷勤了好几周，忙前忙后帮导师做了不少学生工作。甚至没跟其他人商量，就先下手为强，跟导师透露自己要代表小组参加答辩，希望事前能请导师看看材料。
齐齐已经红了眼圈，似乎刚刚经过了激烈的争吵，窝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Lucy抱臂而立，冷冷的看着闯入者罗巧森。顾鹏程还是坐在电脑前保持着隔岸观火的悠闲。三个人都没想到她会回来，战局已经基本明了，Lucy是占优势的那一方，眼看着就要给齐齐最后一击，夺回汇报人的宝座，但因为罗巧森这个“外人”的闯入而暂时休战。
“我刚才去青协那边办点事儿。”她在齐齐身边坐下，没人接她的话，也没人解释点什么粉饰太平。她心跳的很快，接下来要执行的计划她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
罗巧森掏出手机，故意当着几个人的面，拨通了沈公子的电话。他老人家应该是已经回到宿舍，正悠闲的打游戏呢。“喂，沈既明，你不是说要过来吗？到哪儿了？Lucy已经到了，别让大家等你啊。”没等对方反应，迅速的挂了电话。
其他三个人这才诧异的看向她。
罗巧森把赌注压在沈公子身上。她觉得他会来。
20分钟后，沈公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你不是今天请假吗？还是罗巧森的面子大啊。”Lucy嗔怪道。
“那可不，”沈既明又恢复他纨绔的常态，今天似乎打定主意要打趣她，“她若开口，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是罗巧森在A社会议上第一次开麦，“我加入A社时间不长，不知道社内规矩和传统，但眼下大家最大的争议点，应该就是选出一个代表，作为汇报人进行期中答辩。这也确实是个幸福的烦恼，我在社院的时候，大家都不愿意接这种活儿，如果答辩表现不好，会影响全组的成绩，容易背锅。新闻系人均大神，所以在我看来选谁去答辩，都会有不错的结果。”
Lucy听到这里，以为她要和稀泥，不耐烦的催促道：“你讲重点。”
“好，重点就是，我们需要一个简单粗暴但又民主的机制嘛。不如做一个匿名投票呢？”
“我觉得这个建议可行。”沈既明饶有兴趣的应和道。
Lucy有些防备的盯着沈既明和罗巧森，不知道两个人在策划什么。她要求自己来唱票，此时已是2:2平，齐齐和她自己各得了2票。所以，最后一张票至关重要。Lucy颇有信心的展开最后一张纸，却迟疑了，好像是被纸上的名字吓了一跳，秀丽的眉毛拧在一起，许久才念出了：“齐齐。”
她公布完结果，把纸片紧紧捏在手心里，本就白皙的面孔失去了血色。
齐齐获得了胜利，她紧紧握着罗巧森的手，感谢之情溢于言表。如果不是罗巧森今天提出这个“简单粗暴”的民主机制，恐怕Lucy已经夺走了机会。罗巧森安慰的拍了拍齐齐的背，越过齐齐的肩膀，她还看见沈既明冲她挤了一下眼睛。他们俩事先没有串通过，但沈既明已经全然了解了罗巧森的意图，又肯出面来参会，一定是会帮她的。
能拉到沈公子的一票，多少有赌的成分。罗巧森知道，想要加入游戏，就要产生价值，今天这场战局因为她的乱入，让胜利的天平第一次向弱者倾斜。这便是她微弱的价值。不知道余馨是否也曾这样如履薄冰的在几人中生存。
会议结束后，齐齐说要去归还钥匙，她一向懂见好就收，飞快逃离现场。把四个非常尴尬的人留在黄昏的走廊里，无人开口。Lucy意外落选，修长的影子有点落寞。
罗巧森本想对她说点什么，却被Lucy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中有一种敌意和警告，让罗巧森愣在原地，Lucy则猝不及防的冲向了沈既明，愤怒的用精致的手包一下一下的砸男生的脑袋：“你是不是想死啊！”
沈既明摊开双手以示清白，“哎哎哎，我可是投票给你了。”任由女生愤怒的拳脚相加。
罗巧森想上前阻拦，却意外被顾鹏程拦住了。
“我们先走吧。”男生温和道。
她从没和顾鹏程单独聊过天，更别说是在黄昏里并肩走在校园的小径上。罗巧森偷瞄男生的侧脸，能看见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着，好像什么事都无法打乱他气定神闲的步伐。
罗巧森你在想什么呢！
此时的沈公子生命垂危！
现在你怎么能贪图美色！
“巧森？”男生温和的叫她。
“啊，你刚说什么？”可是他叫我巧森诶。
“不用担心，Lucy跟既明一直都是这样，打打闹闹的。”
罗巧森心想，大哥，那是普通的打打闹闹吗，您这佛眼看人善。
“他始终会站在Lucy这边的。”顾鹏程颇有深意的说道。
“嗯？”罗巧森没明白他的话中含义。
男生轻巧的转移了话题，“其实我跟你的想法一致，谁来做宣讲人不重要，我们组肯定能拿到最高分。”
“啊，怎么说？”
男生旋即一笑，“因为报告是我写的。”
罗巧森惊讶男生的直白和自信，尴尬的拍着男生的肩：“那……那我可要沾你的光了。”
“你也不是一点贡献都没有。”顾鹏程象征性的客气了一下。
“被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没做什么能具体描述出来的事。”罗巧森有点犯难。
男生也一起努力回忆着，“前期资料收集的时候倒是帮了不少，还有跟社会学院的王教授的访谈，也是你联络的。不过后期你要注意了，期末小组成员□□，还是要靠实在的贡献评分的。”
原来如此，齐齐和Lucy为了期中报告的宣讲人争得头破血流，不过是为了刷点存在感，也算是拿得出手的贡献，免得期末评分落人口实。
“期末宣讲还有一次机会吧？”罗巧森不清楚新闻系的规定。
“期末宣讲你就不用惦记了，”顾鹏程的口吻像是对小孩子讲道理，有一种俯视的耐心：“不管教授的问题多刁钻，我们沈公子都能搞定。”
也是，看似玩世不恭的沈既明，能在权衡各方，在尔虞我诈中屹立不倒，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过人之处。今天他这般卖人情，日后便是也要想办法收回来的吧。
这么一想罗巧森觉得有点寂寥。
余馨是不是也曾这样，因为夹在这些优秀卓绝的人之中，惶惶不可终日。
晚上她回到宿舍，不敢直视Lucy要镭射般的视线，早早便洗漱完躺下，本想刷刷微博再睡，一条微信钻了进来，是沈公子，怕是来找自己邀功。
“还活着吗？（笑脸）”
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讨打。
“托您的福，还没死在Lucy的镭射眼下。。。不过今天还是谢谢你。”
“谢什么？我又没给齐齐上票，不是你策反了顾鹏程吗”
罗巧森皱起眉，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跟顾鹏程简短的对话里，对方似乎暗示是沈公子投给了齐齐。
“你没给齐齐投票？你投给Lucy了？”她想再确认一下。
“嗯啊，我敢不投给她吗。。。”
罗巧森仿佛被什么击中了，哪里不太对。
今天的投票最终结果，齐齐有3票，除了她本人和罗巧森的2票，顾沈两人必有一人也投给齐齐才对，但为什么两个人都不承认？就因为害怕得罪Lucy？也不至于吧，罗巧森百思不得其解。脑海里浮现出Lucy唱最后一票的表情，那张纸，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第二天一早，她又回到了院办，在学生工作的的箱子里翻找昨天的投票纸。昨天投出结果，他们几个人因为尴尬便很快散了，投票的纸币她随手收在了学生工作和杂物箱里。
然而，翻遍了箱子，罗巧森什么也没找到，那些选票，居然消失了。
“你在找这个吗？”不知什么时候，背后有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罗巧森回头，门口站着女的戴着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看不清表情。仅凭那高挑纤细的身段，罗巧森遍认出来是Lucy，但她今天哪里看起来不太一样。
“想要销毁罪证？”Lucy走到她身边，手中拿着便是昨天被揉皱了的投票纸。还没等罗巧森反应，Lucy把投票纸摔在她手上，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罗巧森有点懵，掌心被女生的大力道拍红了，她低头看了眼那张饱经风霜的纸条。
上面并没有任何人的名字，而是：余馨因你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