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沉寂了良久，白杉杉回过头想想有些强人所难。
刚想开口。
“可以。”
夏玥答应了？
众人悬着的心都落下。
等众人回去的时候，白杉杉关了客厅的白炽灯。
仿佛一切霎时都陷入了寂静。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索着墙壁开关，打开落在走廊的灯。
“啪嗒”打开的一瞬，短短的走道被霎时点亮。
通往卧室的过道射灯晕起了暖色光亮，在夜里覆上了微光。
抬眼微风轻拂进室内将原本潮湿的空气更似黏糊。
她转身来到浴室将水龙头调至最大。
看着卧室内半开的窗露出一条缝，风被无情的灌进室内带着湖面潮湿黏腻的空气。
安静的房间内，能清晰听见从浴室传来水流声相互撞击声。
白杉杉思绪早已经飞远，脑海中一直浮现刚才众人的对话。
直至崽崽跑到了白杉杉的身边，她弯下身抚摸的崽崽的毛发。
侧目的一瞬，听见浴室水花声才猛然想起。
浴室的流水已快蓄满，白杉杉撒了几勺沐浴盐便躺进了浴缸内。
水早已没过了周身，她抬头仰视着天花板，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就在想好像所有人的愿望都达成了。
顾衍和自己能够以<我们结婚吧>新婚夫妇的形式出现。
时予呢，可以继续完成这档综艺。
祝少霆呢？完成了和夏玥组cp的梦想。
可是夏玥呢？
好像大家都忘了夏玥，夏玥才是被莫名卷入的那个。
水流声从脚趾处不断撞击出的水花，蔓延至周身也将白杉杉的心绪放大。
她下意识的憋口气，整个脸都埋进了水中。
/
翌日。
因为演唱会彩排姗姗来迟的夏玥，一眼就看到了白杉杉。
环视了周围一圈，只能落座在了化妆间仅剩一个空位的白杉杉斜后方。
化妆师一开始化着妆，后来借故要去出门找下化妆品。
偌大的化妆间就剩下白杉杉和夏玥两个人。
白杉杉看着镜中的夏玥不知如何开口，指尖掐着的掌心微微泛白。
刚要说出口的话又被吞咽了下去。
沉默就像针尖和麦芒刺痛着两人。
“杉杉…”
蓦地两人同时开口。
“夏玥…我有事…”
两人彼此看着镜中的对方，两人不自觉笑了起来。
夏玥嗓音平淡，“一起聊聊顾衍？”
白杉杉目光一滞。
夏玥双手环臂，自顾自的说着，“我第一次见到顾衍的时候是在市高中篮球联赛的会场上，顾衍意气风发的模样就照进了我的少女时代。听说你也是浅山一中的，那次你应该也在吧？”
白杉杉看向镜中，对上了夏玥的浅瞳。
沉默间，空气仿佛都变得静止了。
她看着镜中的夏玥，嘴角扯出了一丝淡笑，“是的，我也在。”
夏玥仰头继续说道，她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我本以为这份暗恋不见天光，一年后我在艺考培训班又见到了顾衍。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会为艺考心烦，培训班里多的是送情书的女孩。但他总是转着尾戒说他不想恋爱。”
时移世易，天空的乌云渐渐遮住了阳光。
瞬时窗外暗淡了几分。
白杉杉从来没有想到消失的六年里，自己会听到顾衍的故事是从别人的嘴里。
现在的她变成了一个倾听者，而不是叙述者。
须臾，夏玥扭头看着白杉杉的背影。
“后来有一天，我发现他的尾戒在你身上，他以前和我提过一嘴这是准备向前女友求婚做的。”
白杉杉在原地愣了好半晌。
思绪早就已经飘到过去。
她记得当年是在圣诞节的前夕，两人相约去做戒指。
手机上随意搜索到了一家店。
——M6滨江银饰创意工坊
M6创意创意园区是靠近滨江河畔由一片装卸码头和老厂房改建而成的创意园区，周末周边会围着一群滑板爱好者，办展时也是小资青年最喜欢约会的场所之一。
她一直觉得海市是最有圣诞氛围的城市之一，圣诞老人在门口分发着圣诞苹果和圣诞气球。
顾衍给白杉杉买了一杯热巧暖手，两人沿着滨江慢慢踱步到店门口。
白杉杉从玻璃窗外探头看去，空无一人的室内显得很落寞，灰蒙蒙的像是末日的废土世界。
与窗外银装素裹迎接圣诞的氛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顾衍，要不我们换一家？”
自动电子门被打开，一声声机械般的“欢迎光临”，又将白杉杉拉回了现实。
最终两人扯不下脸，半推半就间还是进去了。
工作人员耐心解释着银饰的制作过程，白杉杉嫌弃麻烦，就去撸猫了。
她看着顾衍在工作台上戴着墨镜，认真缠绕着指圈，缠了一圈又一圈。
工作人员在旁边指导着。
白杉杉看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只感觉两道灼灼的视线看向自己。
随后，顾衍又低头继续捯饬着手中的戒指。
她走到顾衍身边，眨着眼睛看着顾衍手中的半成品。
勾上了顾衍的臂弯，软糯的声线撒娇着，“顾衍，你做这么认真干嘛？就一个小戒指，陪我一起撸猫嘛~好不好~”
顾衍放下手中的工具，脱下手套轻轻捏了捏白杉杉的下巴，柔声说道，“以后有一天，我如果只能拿这个戒指来向你求婚了，还不得做好一点。”
白杉杉呆呆的看着他的双眸，他笑起来的眸中像一片无垠的大海又泛起了微光。
她的心跳无法停息，眼神下意识的躲闪，她谴责自己不争气。
白杉杉退了一步。
赌气说道，“哼，谁说以后要嫁给你了。”
下一秒，顾衍的掌心钳住了她的腰窝，令她无法动弹。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的喉中溢出浅浅的低笑。
“不嫁给我，杉杉还想嫁给谁？”
面对他灼热的视线，白杉杉下意识眼神闪躲。
别过头，轻声嘟囔着，“反正多了去了，阿猫啊狗可多了。”
他温热的指尖擒着白杉杉的下巴，两人视线交汇时。
他眼里噙着柔情，“可是杉杉，我会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窗外，突然有人在喊着，“初雪哎…”
白杉杉抬眼时，视线里出现一片片纷飞的雪花。
他的脸慢慢凑近她，温热的吐息在她耳鬓厮磨着，“都说初雪接吻能永远在一起。”
倏地。
她羽睫微颤，唇被温暖的覆盖。
意识回笼，才发现顾衍轻吻了上来。
只是浅浅的一个吻，他却是甜的，是薄荷味的。
窗外一片片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而下，伴着室内的篝火积雪慢慢越积越多。
积雪时不时压垮树干，掉落在绵白的雪中落了一个坑。
白杉杉还在回味那个甜甜的薄荷吻。
遽然，他说。
“只做你一个人的温柔小狗，好不好？”他的嘴角勾着浅笑，笑得醉人。
她的指尖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着，他的指尖不断摩挲着她的掌心。
酥酥痒痒的电流感瞬间袭上心头。
两人久久对视着，眸中带着久久消散不去的温柔缱绻。
年少时压抑不住的悸动，正在肆意的野蛮疯长。
正要脱模时。
正好窗外吹过一阵疾风，白杉杉额间和发尾的秀发随意散落多了几分凌乱，落在了还在定型的戒指上。
她的思绪渐渐收拢，捡起放在地上的托特包。
杂乱无章的包内白杉杉翻找着，最后索性将物品倒置一跃而下。
在一个口红袋中翻出一枚戒指，做旧的银器上刻着两个G。
看得出戴了很长时间表面都有些磨损，像白马过膝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银色的戒圈内依稀可见上面写着一行字和几道浅浅的痕迹。
——fall in love my 33
当年就这么一个无心之举，白杉杉看着戒指内壁的几道浅浅痕迹，视线渐渐模糊。
每一件小事都像是证明曾经他们相爱过的证据。
她想起帮他对戏的那个晚上。
他脱下手中尾戒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抬眸看向她，“你愿意接受这么一颗破败又赤诚的心吗？”
待她反应过来，对上了他一双深不见底眼眸，他的语气哽咽，“白杉杉，可以喜欢再一次我吗？或者重新喜欢我。”
她一直以为是那次顾衍找自己对戏时，是随便找的一个戒指。
她一直以为这个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戒指没有什么寓意。
眼中噙着泪的泪，渐渐流了下来。
原来都是他蓄意为之，每次都是他一步步靠近自己，向自己走了99步。
谁能在了无音讯的日子里等待，一走就是六年。
如果这次她没有回来，会不会像当时在海边遇见的老爷爷一样，一等就是一辈子。
她不敢细想。
顾衍对这份感情太沉重。
“杉杉，你还好吗？”
白杉杉意识回笼是夏玥的声音。
白杉杉茫然的看过去，她反射性的道歉，“对不起。”
夏玥看中镜中的自己，视线又落向镜中背向自己的白杉杉。
她语气寡淡，像是陈述，“所以，我想明白了放弃也是种海阔天空。和祝少霆组cp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借他十个胆子也不会坑我。”
窗外的乌云渐渐褪去暗色，阳光透着玻璃洒了进来。
白杉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拾起包就准备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听到夏玥叫了自己一声。
回过头，两人的视线相撞。
夏玥勾起唇角，唇边的酒窝瞬时显现，“杉杉，要和他幸福哦。”
还有一句未说出口的话，“带着我的一起。”
此时天光大亮，阳光照射在夏玥的身上显得整个人闪闪发光。
白杉杉回以一个浅笑走出了门。
化妆室内，无数的白炽灯照的整个化妆间骤亮。
夏玥指尖转动着手中的口红，浅红的膏体被缓缓转出显现。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意识像是与年少时的自己对镜映照着。
青涩的少女，抹了一抹淡淡的唇色。
不断练习着同一个发音，不同的表达状态。
“顾衍，你好，我叫夏玥。”
等化妆师回来，化妆室就剩下夏玥一个人。
化妆师环顾四周，走向夏玥，“咦，白杉杉呢？”
夏玥看着窗边微微扬起的白色纱帘。
随意点开手机音乐。
——“心之所动就随风去了。”
——“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起风了。”
刚想开口。
“可以。”
夏玥答应了？
众人悬着的心都落下。
等众人回去的时候，白杉杉关了客厅的白炽灯。
仿佛一切霎时都陷入了寂静。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索着墙壁开关，打开落在走廊的灯。
“啪嗒”打开的一瞬，短短的走道被霎时点亮。
通往卧室的过道射灯晕起了暖色光亮，在夜里覆上了微光。
抬眼微风轻拂进室内将原本潮湿的空气更似黏糊。
她转身来到浴室将水龙头调至最大。
看着卧室内半开的窗露出一条缝，风被无情的灌进室内带着湖面潮湿黏腻的空气。
安静的房间内，能清晰听见从浴室传来水流声相互撞击声。
白杉杉思绪早已经飞远，脑海中一直浮现刚才众人的对话。
直至崽崽跑到了白杉杉的身边，她弯下身抚摸的崽崽的毛发。
侧目的一瞬，听见浴室水花声才猛然想起。
浴室的流水已快蓄满，白杉杉撒了几勺沐浴盐便躺进了浴缸内。
水早已没过了周身，她抬头仰视着天花板，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就在想好像所有人的愿望都达成了。
顾衍和自己能够以<我们结婚吧>新婚夫妇的形式出现。
时予呢，可以继续完成这档综艺。
祝少霆呢？完成了和夏玥组cp的梦想。
可是夏玥呢？
好像大家都忘了夏玥，夏玥才是被莫名卷入的那个。
水流声从脚趾处不断撞击出的水花，蔓延至周身也将白杉杉的心绪放大。
她下意识的憋口气，整个脸都埋进了水中。
/
翌日。
因为演唱会彩排姗姗来迟的夏玥，一眼就看到了白杉杉。
环视了周围一圈，只能落座在了化妆间仅剩一个空位的白杉杉斜后方。
化妆师一开始化着妆，后来借故要去出门找下化妆品。
偌大的化妆间就剩下白杉杉和夏玥两个人。
白杉杉看着镜中的夏玥不知如何开口，指尖掐着的掌心微微泛白。
刚要说出口的话又被吞咽了下去。
沉默就像针尖和麦芒刺痛着两人。
“杉杉…”
蓦地两人同时开口。
“夏玥…我有事…”
两人彼此看着镜中的对方，两人不自觉笑了起来。
夏玥嗓音平淡，“一起聊聊顾衍？”
白杉杉目光一滞。
夏玥双手环臂，自顾自的说着，“我第一次见到顾衍的时候是在市高中篮球联赛的会场上，顾衍意气风发的模样就照进了我的少女时代。听说你也是浅山一中的，那次你应该也在吧？”
白杉杉看向镜中，对上了夏玥的浅瞳。
沉默间，空气仿佛都变得静止了。
她看着镜中的夏玥，嘴角扯出了一丝淡笑，“是的，我也在。”
夏玥仰头继续说道，她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我本以为这份暗恋不见天光，一年后我在艺考培训班又见到了顾衍。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会为艺考心烦，培训班里多的是送情书的女孩。但他总是转着尾戒说他不想恋爱。”
时移世易，天空的乌云渐渐遮住了阳光。
瞬时窗外暗淡了几分。
白杉杉从来没有想到消失的六年里，自己会听到顾衍的故事是从别人的嘴里。
现在的她变成了一个倾听者，而不是叙述者。
须臾，夏玥扭头看着白杉杉的背影。
“后来有一天，我发现他的尾戒在你身上，他以前和我提过一嘴这是准备向前女友求婚做的。”
白杉杉在原地愣了好半晌。
思绪早就已经飘到过去。
她记得当年是在圣诞节的前夕，两人相约去做戒指。
手机上随意搜索到了一家店。
——M6滨江银饰创意工坊
M6创意创意园区是靠近滨江河畔由一片装卸码头和老厂房改建而成的创意园区，周末周边会围着一群滑板爱好者，办展时也是小资青年最喜欢约会的场所之一。
她一直觉得海市是最有圣诞氛围的城市之一，圣诞老人在门口分发着圣诞苹果和圣诞气球。
顾衍给白杉杉买了一杯热巧暖手，两人沿着滨江慢慢踱步到店门口。
白杉杉从玻璃窗外探头看去，空无一人的室内显得很落寞，灰蒙蒙的像是末日的废土世界。
与窗外银装素裹迎接圣诞的氛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顾衍，要不我们换一家？”
自动电子门被打开，一声声机械般的“欢迎光临”，又将白杉杉拉回了现实。
最终两人扯不下脸，半推半就间还是进去了。
工作人员耐心解释着银饰的制作过程，白杉杉嫌弃麻烦，就去撸猫了。
她看着顾衍在工作台上戴着墨镜，认真缠绕着指圈，缠了一圈又一圈。
工作人员在旁边指导着。
白杉杉看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只感觉两道灼灼的视线看向自己。
随后，顾衍又低头继续捯饬着手中的戒指。
她走到顾衍身边，眨着眼睛看着顾衍手中的半成品。
勾上了顾衍的臂弯，软糯的声线撒娇着，“顾衍，你做这么认真干嘛？就一个小戒指，陪我一起撸猫嘛~好不好~”
顾衍放下手中的工具，脱下手套轻轻捏了捏白杉杉的下巴，柔声说道，“以后有一天，我如果只能拿这个戒指来向你求婚了，还不得做好一点。”
白杉杉呆呆的看着他的双眸，他笑起来的眸中像一片无垠的大海又泛起了微光。
她的心跳无法停息，眼神下意识的躲闪，她谴责自己不争气。
白杉杉退了一步。
赌气说道，“哼，谁说以后要嫁给你了。”
下一秒，顾衍的掌心钳住了她的腰窝，令她无法动弹。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的喉中溢出浅浅的低笑。
“不嫁给我，杉杉还想嫁给谁？”
面对他灼热的视线，白杉杉下意识眼神闪躲。
别过头，轻声嘟囔着，“反正多了去了，阿猫啊狗可多了。”
他温热的指尖擒着白杉杉的下巴，两人视线交汇时。
他眼里噙着柔情，“可是杉杉，我会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窗外，突然有人在喊着，“初雪哎…”
白杉杉抬眼时，视线里出现一片片纷飞的雪花。
他的脸慢慢凑近她，温热的吐息在她耳鬓厮磨着，“都说初雪接吻能永远在一起。”
倏地。
她羽睫微颤，唇被温暖的覆盖。
意识回笼，才发现顾衍轻吻了上来。
只是浅浅的一个吻，他却是甜的，是薄荷味的。
窗外一片片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而下，伴着室内的篝火积雪慢慢越积越多。
积雪时不时压垮树干，掉落在绵白的雪中落了一个坑。
白杉杉还在回味那个甜甜的薄荷吻。
遽然，他说。
“只做你一个人的温柔小狗，好不好？”他的嘴角勾着浅笑，笑得醉人。
她的指尖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着，他的指尖不断摩挲着她的掌心。
酥酥痒痒的电流感瞬间袭上心头。
两人久久对视着，眸中带着久久消散不去的温柔缱绻。
年少时压抑不住的悸动，正在肆意的野蛮疯长。
正要脱模时。
正好窗外吹过一阵疾风，白杉杉额间和发尾的秀发随意散落多了几分凌乱，落在了还在定型的戒指上。
她的思绪渐渐收拢，捡起放在地上的托特包。
杂乱无章的包内白杉杉翻找着，最后索性将物品倒置一跃而下。
在一个口红袋中翻出一枚戒指，做旧的银器上刻着两个G。
看得出戴了很长时间表面都有些磨损，像白马过膝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银色的戒圈内依稀可见上面写着一行字和几道浅浅的痕迹。
——fall in love my 33
当年就这么一个无心之举，白杉杉看着戒指内壁的几道浅浅痕迹，视线渐渐模糊。
每一件小事都像是证明曾经他们相爱过的证据。
她想起帮他对戏的那个晚上。
他脱下手中尾戒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抬眸看向她，“你愿意接受这么一颗破败又赤诚的心吗？”
待她反应过来，对上了他一双深不见底眼眸，他的语气哽咽，“白杉杉，可以喜欢再一次我吗？或者重新喜欢我。”
她一直以为是那次顾衍找自己对戏时，是随便找的一个戒指。
她一直以为这个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戒指没有什么寓意。
眼中噙着泪的泪，渐渐流了下来。
原来都是他蓄意为之，每次都是他一步步靠近自己，向自己走了99步。
谁能在了无音讯的日子里等待，一走就是六年。
如果这次她没有回来，会不会像当时在海边遇见的老爷爷一样，一等就是一辈子。
她不敢细想。
顾衍对这份感情太沉重。
“杉杉，你还好吗？”
白杉杉意识回笼是夏玥的声音。
白杉杉茫然的看过去，她反射性的道歉，“对不起。”
夏玥看中镜中的自己，视线又落向镜中背向自己的白杉杉。
她语气寡淡，像是陈述，“所以，我想明白了放弃也是种海阔天空。和祝少霆组cp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借他十个胆子也不会坑我。”
窗外的乌云渐渐褪去暗色，阳光透着玻璃洒了进来。
白杉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拾起包就准备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听到夏玥叫了自己一声。
回过头，两人的视线相撞。
夏玥勾起唇角，唇边的酒窝瞬时显现，“杉杉，要和他幸福哦。”
还有一句未说出口的话，“带着我的一起。”
此时天光大亮，阳光照射在夏玥的身上显得整个人闪闪发光。
白杉杉回以一个浅笑走出了门。
化妆室内，无数的白炽灯照的整个化妆间骤亮。
夏玥指尖转动着手中的口红，浅红的膏体被缓缓转出显现。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意识像是与年少时的自己对镜映照着。
青涩的少女，抹了一抹淡淡的唇色。
不断练习着同一个发音，不同的表达状态。
“顾衍，你好，我叫夏玥。”
等化妆师回来，化妆室就剩下夏玥一个人。
化妆师环顾四周，走向夏玥，“咦，白杉杉呢？”
夏玥看着窗边微微扬起的白色纱帘。
随意点开手机音乐。
——“心之所动就随风去了。”
——“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