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方昊正在屋里雕刻木头，用雕刻刀去除多余的部分，时不时的吹一吹木屑，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放下木雕拿起手机，是阿飞打来的，方昊调整了一下情绪接起电话，“飞哥.....”
“嗯，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在家”
“十点半到路口等我，跟我一块儿去找曲辉。”
“好，知道了。”等对方挂了电话，方昊想了想给徐向杰发了条信息。
方昊：今晚去牌场，找曲辉
徐向杰：收到，注意安全
方昊看了回复信息便把全部信息删除，随后拿起雕刻刀继续刻着木头。
方昊刻完最后一刀吹了吹留在上面的木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马上就要十点了，方昊放松的伸了个懒腰，摸索着手里的木雕，“终于刻完了，就剩用砂纸打磨和上清漆了。”他把木雕放到一个铁盒里，和雕刻工具一起收进抽屉。
方昊拿着手机走出卧室，客厅一片漆黑，只有方晓娜的卧室透着光亮，他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晓娜，我有事出去一趟。”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方晓娜正在写作业，听到方昊药出门赶忙打开门，方昊已经走到门口准备换鞋，“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是不是徐向杰找你。”
方昊听到她的话吓得厉声呵斥，“不要随便提这个名字.....”突然意识到语气不好缓和了一下说道，“不是找他，是我自己的事.........以后不要随便提这个名字，如果被别人听到，尤其是让那些毒贩知道，你和我都活不了。”
“那这么晚你去干什么？”方晓娜忍不住问道。
“不该知道的不要问......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学，早点儿睡觉。”方昊穿好鞋站在门口提醒道，“把门锁好，我带了钥匙，谁敲门都不要开。”
“哎.....”方晓娜还想说什么，方昊已经出了门。
已经是九月下旬，风也变得凉爽了不少，方昊提前来到路口等着阿飞。他能猜到阿飞去找曲辉是什么目的，其实就是想拉拢他，让他替罗耀做事。
方昊没见过曲辉，不知道这个人好不好接触，但是听阿飞提到过，他认为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也是一个比较讲义气的人。
正想着，阿飞的车停到离他不远的路边，两声鸣笛把方昊拉回现实，他跑向汽车进了副驾，刚要系安全带时看到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飞哥，只有我们两个人去吗？”
阿飞发动汽车，“嗯，这次去的主要任务还是说服曲辉，人太多的话容易适得其反，如果这次还说服不了他，就要用特殊手段了。”
“特殊手段......”方昊呢喃着这几个字，他想起当初阿飞和丁凯是怎么把他们骗进来的，方昊没有说话，曲辉手里有十几个人，来硬的不太可能，他不知道这次阿飞会用什么手段。
曲辉的牌场和他们住的地方还是有些距离的，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了曲辉所在的范围。
阿飞把车停到路边并解开安全带，“下车，前边的路车进不去，我们走过去。”
“好.....”方昊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跟着阿飞向曲辉的牌场走去。两人拐进一条漆黑的小道，这里没什么人，就连路灯都很少。牌场的卷闸门是落下的，在外人看来就像停止营业，阿飞走到门口拍着门，方昊站在旁边仔细听了听，确实能听到屋内叫嚷的声音。
一个小弟坐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突然听到有人敲门，跑到正坐在柜台抽烟的大斌旁边，“斌哥，外面有人敲门。”
“有人敲门？”大斌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冲到门边，透过小孔向外看去，外面隐隐约约确实有两个人影在晃动，大斌转身向曲辉的办公室跑去。
他敲了敲门，曲辉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敲门声坐正了一些，“进来。”
大斌推门进来低声说道，“辉哥，门外有人。”
“有人？是谁？”
“我没有开门，外面太黑了看不清。”
曲辉调出电脑上门外的监视器画面，看到阿飞正拍着门，“他怎么来了.......一定又是为了丁凯他们的事，走，过去看看。”曲辉站起来想门外走去。
“辉哥，用不用让其他玩儿家先离开啊？”大斌跟在后面。
“不用，这件事跟他们又没关系。”曲辉穿过人群，身边麻将碰撞的声音，下注声，叫喊声充斥着整间房子。曲辉站在卷闸门前，听到外面用力拍打的声音，“给他们开门。”
“好....”大斌打开屋内的铁栓，把卷门抬了起来，阿飞和方昊站在门外。
“......进来吧，跟我来。”曲辉看了他们一会儿说道，并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阿飞看曲辉转身要走，赶忙跨进屋内，方昊紧随其后，人刚进来，身后的卷门又落了下来，方昊听到声音回头看去，正看到大斌落下了铁栓。
方昊跟着他们穿过一桌桌玩家，有的叼着烟推着麻将，有的用力的把牌摔在桌子上，还有的醉醺醺的倚在角落似乎要睡着了，方昊被强烈的烟雾刺激的咳嗽起来，有人看向他，他便想用力忍住，又低低的咳了两声。
又走过一段走廊，几人来到曲辉的办公室，曲辉坐回自己的位置。等方昊进来，大斌关上了门，把声音隔绝在门外。大斌路过方昊时打量着他，随后站在曲辉身边。阿飞把旁边的椅子拉到跟前，也大剌剌的坐了下去。
曲辉在阿飞和方昊之间来回看了看，“这位是？好像从来没见过。”
方昊赶忙自我介绍，“辉哥好，我叫方昊，刚跟飞哥没多久。”
“放心，方昊是我的人，不会有问题。”阿飞说道，“想必辉哥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不知道辉哥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有点儿难办啊......”曲辉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你也看到了，我就这一亩三分地，你要说我们违法，最多也就是赌博，大不了关几年。凯哥和耀哥做的是什么生意，大家心里都清楚，这要是被抓住可是要命的，我们是爱财，可更惜命啊。”
“这你放心，我们做事很小心的，不会轻易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了，我们也有办法撇清关系。”阿飞继续说道，“不瞒你说，我们里面有人。”
.........里面有人？什么里面，难道是警局内部，如果是真的，他会不会发现我的身份.......方昊第一次亲耳听到，他没想到贩毒的组织警局里竟然有人，吓得冷汗直冒。
“这我听说了，你们内部有人，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曲辉抽出一支烟点燃狠狠抽了一口，随后把烟吐了出来。方昊看到别人抽烟，突然感觉嗓子发痒发干，也想来一口。
“凯哥可不止一次找过你，这次也是我第二次过来了。这是一笔大生意，如果一切顺利，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阿飞用好处引诱着曲辉。
“什么好处？给钱还是给货？我们都是小人物，做不了大生意，我们只要钱。”曲辉身体前倾，看着阿飞问道，“如果这次我同意帮你们，你们能给多少？”
“这我不知道，要问过凯哥。”阿飞看他想要钱说道，“等年后那批货安全运到江城，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年后？”曲辉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我这么多兄弟就等着年前拿了钱回家过年，你跟我说年后？”曲辉倚在靠背上，“你们走吧，我不会让我的兄弟去给你们卖命的。说不好听的，是你们有事需要我，不是我需要你们，先把关系搞清楚了。”
“曲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阿飞看曲辉嚣张的样子忍不住站了起来，由于起来的时候用力过猛，身后的椅子倒在地上。
“干什么，你喊什么喊，想打架啊？”大斌看阿飞一副要翻脸的样子冲到他面前。
“冷静，大家都冷静一点儿，有什么事好好商量。”方昊开始一直没说话，看到气氛越来越僵赶忙分开二人，随后说道，“要不这样，飞哥，你一会儿打电话问问凯哥，看能不能年前先付一半儿，这样兄弟们也有钱回家过年。等年后事情办妥了，再结剩下的钱。”
辉哥听完他的话站了起来，“这个提议我接受，我总要让我的兄弟们看到实质的好处。”
方昊看曲辉同意这个提议，在阿飞耳边低声说道，“飞哥，大家各退一步，没必要因为钱把关系闹僵。再说他们收了钱，也就不好意思中途退出，先答应他们，也省的他们反悔。”
阿飞想了想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我要先打个电话，问问凯哥的意思，他如果同意，我们就用这个办法。”说完便出了门去打电话。
从一进门，曲辉就在一直观察方昊，他总觉得方昊和他们有哪里不一样，不像一路人“方昊是吧？你跟着阿飞几年了？”
方昊听到曲辉在和自己说话，便回应道，“有一年多了，以前联系的不多，现在算是在飞哥身边做事。”
“嗯......”曲辉想了想又问道，“结婚了吗，有没有孩子。”
“我....我离婚了，有一个女儿，现在跟着我。”
“女儿？”曲辉来了兴致，“你女儿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嘛？”
“不知道.....”方昊低着头，一方面是为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另一方面是真的觉得羞愧，对不起女儿。“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在阿飞身边这么长时间，应该受了不少苦吧？”曲辉试探的问道。
“什么？”方昊惊讶的抬头看着曲辉。
曲辉想了想说道，“跟着他们这种人做事，也好不到哪里去，多多少少也沾了一些吧？”
就在这时，阿飞推门进来，把手机递给曲辉，“凯哥找你。”
曲辉接过电话换了一种语调和嘴脸，“哎呦，凯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丁凯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夜景，“阿飞都跟我说了，这个提议我同意，我先转给你一半，等事成之后再把剩下的给你转过去。”
“凯哥，我能问问这一半是多少吗？”
“25万.....”丁凯看着远处的灯火，“这个数还满意吗？”
“25.....满意满意。”曲辉陪笑着，“呃......凯哥，和你们一起干可以，但前提是我的人只负责运货卸货，其他的我们不参与，你们运的什么，我们不知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还有事先不说了，有什么问题就和阿飞沟通，他会把消息转达给我的。”
“好好好.....凯哥再见。”对面挂断了电话，曲辉便把手机还给阿飞，“这钱......”
阿飞把手机装到口袋里，“凯哥会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上，到时候我会把钱再转给你。”
曲辉想到刚才的数字心里很高兴，“好，就这么定了。”
回途的车上，阿飞心情不错，这个难题总算是解决了，“方昊，幸好我带着你一起来了，如果我真的和曲辉动起手来，到时候可就真的把事情搞砸了。”
“飞哥，别这么说，我也就是提供了一下思路，要是没有你，这事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能解决。”方昊恭维道。
阿飞听的心情舒畅，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放心，等凯哥他们回来，我会在他们面前帮你美言几句的。”
“谢谢飞哥....”方昊也没心情和他多说什么，说完便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路灯。
到了路口，阿飞停下车，“时间不早了，回去早点休息。”
“好......”方昊解开安全带下了车，“飞哥路上注意安全。”说完便关上门，阿飞应了一声发动汽车离开了路口。
方昊看着车离开的方向，直到车看不见了才松了口气，转身向家走去。打开门换了鞋，刚要回卧室，方晓娜的门开了，方昊看着她站在门口皱了皱眉，“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
“我......我去上厕所。”说完便向卫生间跑去。方昊看了她一眼，打开门回了卧室。
方昊躺到床上，舒服的叹了口气，回到家，躺在床上，他才敢卸下防备放松自己。
..........对了，要马上告诉徐警官这个消息.........方昊起身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时间又犹豫了片刻.........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徐警官应该已经睡了吧，还是明天上午再告诉他吧........
放下手机又躺回床上，刚要睡觉就听到敲门声，方昊起身去开门，看到方晓娜站在门外，“你怎么还没睡.......”
“我....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现在你回来了，那我就去睡觉了。”说完转身就走。
“晓娜.....”方昊叫住她，他没想到方晓娜会关心他，“谢谢.......”方晓娜听后什么也没说，开门回了卧室。方昊看着紧闭的房门，随后也关上了门，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嗯，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在家”
“十点半到路口等我，跟我一块儿去找曲辉。”
“好，知道了。”等对方挂了电话，方昊想了想给徐向杰发了条信息。
方昊：今晚去牌场，找曲辉
徐向杰：收到，注意安全
方昊看了回复信息便把全部信息删除，随后拿起雕刻刀继续刻着木头。
方昊刻完最后一刀吹了吹留在上面的木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马上就要十点了，方昊放松的伸了个懒腰，摸索着手里的木雕，“终于刻完了，就剩用砂纸打磨和上清漆了。”他把木雕放到一个铁盒里，和雕刻工具一起收进抽屉。
方昊拿着手机走出卧室，客厅一片漆黑，只有方晓娜的卧室透着光亮，他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晓娜，我有事出去一趟。”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方晓娜正在写作业，听到方昊药出门赶忙打开门，方昊已经走到门口准备换鞋，“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是不是徐向杰找你。”
方昊听到她的话吓得厉声呵斥，“不要随便提这个名字.....”突然意识到语气不好缓和了一下说道，“不是找他，是我自己的事.........以后不要随便提这个名字，如果被别人听到，尤其是让那些毒贩知道，你和我都活不了。”
“那这么晚你去干什么？”方晓娜忍不住问道。
“不该知道的不要问......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学，早点儿睡觉。”方昊穿好鞋站在门口提醒道，“把门锁好，我带了钥匙，谁敲门都不要开。”
“哎.....”方晓娜还想说什么，方昊已经出了门。
已经是九月下旬，风也变得凉爽了不少，方昊提前来到路口等着阿飞。他能猜到阿飞去找曲辉是什么目的，其实就是想拉拢他，让他替罗耀做事。
方昊没见过曲辉，不知道这个人好不好接触，但是听阿飞提到过，他认为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也是一个比较讲义气的人。
正想着，阿飞的车停到离他不远的路边，两声鸣笛把方昊拉回现实，他跑向汽车进了副驾，刚要系安全带时看到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飞哥，只有我们两个人去吗？”
阿飞发动汽车，“嗯，这次去的主要任务还是说服曲辉，人太多的话容易适得其反，如果这次还说服不了他，就要用特殊手段了。”
“特殊手段......”方昊呢喃着这几个字，他想起当初阿飞和丁凯是怎么把他们骗进来的，方昊没有说话，曲辉手里有十几个人，来硬的不太可能，他不知道这次阿飞会用什么手段。
曲辉的牌场和他们住的地方还是有些距离的，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了曲辉所在的范围。
阿飞把车停到路边并解开安全带，“下车，前边的路车进不去，我们走过去。”
“好.....”方昊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跟着阿飞向曲辉的牌场走去。两人拐进一条漆黑的小道，这里没什么人，就连路灯都很少。牌场的卷闸门是落下的，在外人看来就像停止营业，阿飞走到门口拍着门，方昊站在旁边仔细听了听，确实能听到屋内叫嚷的声音。
一个小弟坐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突然听到有人敲门，跑到正坐在柜台抽烟的大斌旁边，“斌哥，外面有人敲门。”
“有人敲门？”大斌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冲到门边，透过小孔向外看去，外面隐隐约约确实有两个人影在晃动，大斌转身向曲辉的办公室跑去。
他敲了敲门，曲辉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敲门声坐正了一些，“进来。”
大斌推门进来低声说道，“辉哥，门外有人。”
“有人？是谁？”
“我没有开门，外面太黑了看不清。”
曲辉调出电脑上门外的监视器画面，看到阿飞正拍着门，“他怎么来了.......一定又是为了丁凯他们的事，走，过去看看。”曲辉站起来想门外走去。
“辉哥，用不用让其他玩儿家先离开啊？”大斌跟在后面。
“不用，这件事跟他们又没关系。”曲辉穿过人群，身边麻将碰撞的声音，下注声，叫喊声充斥着整间房子。曲辉站在卷闸门前，听到外面用力拍打的声音，“给他们开门。”
“好....”大斌打开屋内的铁栓，把卷门抬了起来，阿飞和方昊站在门外。
“......进来吧，跟我来。”曲辉看了他们一会儿说道，并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阿飞看曲辉转身要走，赶忙跨进屋内，方昊紧随其后，人刚进来，身后的卷门又落了下来，方昊听到声音回头看去，正看到大斌落下了铁栓。
方昊跟着他们穿过一桌桌玩家，有的叼着烟推着麻将，有的用力的把牌摔在桌子上，还有的醉醺醺的倚在角落似乎要睡着了，方昊被强烈的烟雾刺激的咳嗽起来，有人看向他，他便想用力忍住，又低低的咳了两声。
又走过一段走廊，几人来到曲辉的办公室，曲辉坐回自己的位置。等方昊进来，大斌关上了门，把声音隔绝在门外。大斌路过方昊时打量着他，随后站在曲辉身边。阿飞把旁边的椅子拉到跟前，也大剌剌的坐了下去。
曲辉在阿飞和方昊之间来回看了看，“这位是？好像从来没见过。”
方昊赶忙自我介绍，“辉哥好，我叫方昊，刚跟飞哥没多久。”
“放心，方昊是我的人，不会有问题。”阿飞说道，“想必辉哥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不知道辉哥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有点儿难办啊......”曲辉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你也看到了，我就这一亩三分地，你要说我们违法，最多也就是赌博，大不了关几年。凯哥和耀哥做的是什么生意，大家心里都清楚，这要是被抓住可是要命的，我们是爱财，可更惜命啊。”
“这你放心，我们做事很小心的，不会轻易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了，我们也有办法撇清关系。”阿飞继续说道，“不瞒你说，我们里面有人。”
.........里面有人？什么里面，难道是警局内部，如果是真的，他会不会发现我的身份.......方昊第一次亲耳听到，他没想到贩毒的组织警局里竟然有人，吓得冷汗直冒。
“这我听说了，你们内部有人，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曲辉抽出一支烟点燃狠狠抽了一口，随后把烟吐了出来。方昊看到别人抽烟，突然感觉嗓子发痒发干，也想来一口。
“凯哥可不止一次找过你，这次也是我第二次过来了。这是一笔大生意，如果一切顺利，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阿飞用好处引诱着曲辉。
“什么好处？给钱还是给货？我们都是小人物，做不了大生意，我们只要钱。”曲辉身体前倾，看着阿飞问道，“如果这次我同意帮你们，你们能给多少？”
“这我不知道，要问过凯哥。”阿飞看他想要钱说道，“等年后那批货安全运到江城，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年后？”曲辉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我这么多兄弟就等着年前拿了钱回家过年，你跟我说年后？”曲辉倚在靠背上，“你们走吧，我不会让我的兄弟去给你们卖命的。说不好听的，是你们有事需要我，不是我需要你们，先把关系搞清楚了。”
“曲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阿飞看曲辉嚣张的样子忍不住站了起来，由于起来的时候用力过猛，身后的椅子倒在地上。
“干什么，你喊什么喊，想打架啊？”大斌看阿飞一副要翻脸的样子冲到他面前。
“冷静，大家都冷静一点儿，有什么事好好商量。”方昊开始一直没说话，看到气氛越来越僵赶忙分开二人，随后说道，“要不这样，飞哥，你一会儿打电话问问凯哥，看能不能年前先付一半儿，这样兄弟们也有钱回家过年。等年后事情办妥了，再结剩下的钱。”
辉哥听完他的话站了起来，“这个提议我接受，我总要让我的兄弟们看到实质的好处。”
方昊看曲辉同意这个提议，在阿飞耳边低声说道，“飞哥，大家各退一步，没必要因为钱把关系闹僵。再说他们收了钱，也就不好意思中途退出，先答应他们，也省的他们反悔。”
阿飞想了想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我要先打个电话，问问凯哥的意思，他如果同意，我们就用这个办法。”说完便出了门去打电话。
从一进门，曲辉就在一直观察方昊，他总觉得方昊和他们有哪里不一样，不像一路人“方昊是吧？你跟着阿飞几年了？”
方昊听到曲辉在和自己说话，便回应道，“有一年多了，以前联系的不多，现在算是在飞哥身边做事。”
“嗯......”曲辉想了想又问道，“结婚了吗，有没有孩子。”
“我....我离婚了，有一个女儿，现在跟着我。”
“女儿？”曲辉来了兴致，“你女儿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嘛？”
“不知道.....”方昊低着头，一方面是为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另一方面是真的觉得羞愧，对不起女儿。“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在阿飞身边这么长时间，应该受了不少苦吧？”曲辉试探的问道。
“什么？”方昊惊讶的抬头看着曲辉。
曲辉想了想说道，“跟着他们这种人做事，也好不到哪里去，多多少少也沾了一些吧？”
就在这时，阿飞推门进来，把手机递给曲辉，“凯哥找你。”
曲辉接过电话换了一种语调和嘴脸，“哎呦，凯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丁凯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夜景，“阿飞都跟我说了，这个提议我同意，我先转给你一半，等事成之后再把剩下的给你转过去。”
“凯哥，我能问问这一半是多少吗？”
“25万.....”丁凯看着远处的灯火，“这个数还满意吗？”
“25.....满意满意。”曲辉陪笑着，“呃......凯哥，和你们一起干可以，但前提是我的人只负责运货卸货，其他的我们不参与，你们运的什么，我们不知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还有事先不说了，有什么问题就和阿飞沟通，他会把消息转达给我的。”
“好好好.....凯哥再见。”对面挂断了电话，曲辉便把手机还给阿飞，“这钱......”
阿飞把手机装到口袋里，“凯哥会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上，到时候我会把钱再转给你。”
曲辉想到刚才的数字心里很高兴，“好，就这么定了。”
回途的车上，阿飞心情不错，这个难题总算是解决了，“方昊，幸好我带着你一起来了，如果我真的和曲辉动起手来，到时候可就真的把事情搞砸了。”
“飞哥，别这么说，我也就是提供了一下思路，要是没有你，这事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能解决。”方昊恭维道。
阿飞听的心情舒畅，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放心，等凯哥他们回来，我会在他们面前帮你美言几句的。”
“谢谢飞哥....”方昊也没心情和他多说什么，说完便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路灯。
到了路口，阿飞停下车，“时间不早了，回去早点休息。”
“好......”方昊解开安全带下了车，“飞哥路上注意安全。”说完便关上门，阿飞应了一声发动汽车离开了路口。
方昊看着车离开的方向，直到车看不见了才松了口气，转身向家走去。打开门换了鞋，刚要回卧室，方晓娜的门开了，方昊看着她站在门口皱了皱眉，“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
“我......我去上厕所。”说完便向卫生间跑去。方昊看了她一眼，打开门回了卧室。
方昊躺到床上，舒服的叹了口气，回到家，躺在床上，他才敢卸下防备放松自己。
..........对了，要马上告诉徐警官这个消息.........方昊起身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时间又犹豫了片刻.........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徐警官应该已经睡了吧，还是明天上午再告诉他吧........
放下手机又躺回床上，刚要睡觉就听到敲门声，方昊起身去开门，看到方晓娜站在门外，“你怎么还没睡.......”
“我....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现在你回来了，那我就去睡觉了。”说完转身就走。
“晓娜.....”方昊叫住她，他没想到方晓娜会关心他，“谢谢.......”方晓娜听后什么也没说，开门回了卧室。方昊看着紧闭的房门，随后也关上了门，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