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苏珂记得小时候她也是个勇敢的小姑娘。
学校里同学抱团欺凌他人的时候，也勇敢地站出来。
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莫过于此，她像个英雄一样自豪。
但很快，被霸凌的那个人就成了她。
那些彬彬有礼的人往往会采用安静的攻击，他们使用各种眼色、传纸条，散播谣言，说她在哪个地方陪老男人睡觉。
校服被人弄脏穿着常服就成了她风骚的证据。毫不相识的人打架斗殴都传成是为她争风吃醋。
窃窃私语永远在她的周围，不停打量的目光暗示着她人品的败坏，她任何一举一动都像是被人戳穿的娇嗔勾引和恼羞成怒。
朋友和她划清界限，三五成群的少年们支支吾吾地问她多少钱一晚。
她吵过，闹过，宣誓过那些都是谣言和污蔑却无人理会。
父母失望，学业也一落千丈。
最后随随便便上个大学，随随便便找个工作。
她就是这样长大的。
然后生病住院，连癌症问题都成了她不检点导致住院的借口。她坐在病床上不停地再问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不是当时她不站出来就不会经历这些。
化疗让她每天晚上都疼得难以入眠，输液的手又肿又青，每天早上起来都能闻到消毒水味，白色的枕头上是大片的头发。
她不敢洗头，害怕泡沫在头上揉一揉自己就会变成一个可怜的秃子。
穿越之后
还没来得及开心一时的鲁莽又让她被晏今安一剑要了半条命。
那时候她就发誓以后绝不出头。
好不容易有个能活过来，在哪个世界活着不是活着，等到大结局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人生既然重新来过，苟活怎么不算一种活法。
“苏姑娘？苏姑娘！”扇子在眼前晃动。
苏珂回过神，季乐袅好奇的眼睛就在面前。她后退一步，嘴角扯动，“没什么？”
季乐袅收回扇子，“那就好！我们怎么进去？”
“直接进去。”苏珂直接往前走。
季乐袅跟在后面想要拦住，“直接？”
城主府大门口百姓很少，却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嘴里嚷嚷着要给骆城主报仇雪恨。
“杀害骆城主，分明是不将缺月城放在眼里！”
“听说是灵鹤山…”
“灵鹤山又怎么样！有种让当家老祖宗出来啊！怕不是老的动不了，待我等武林人士一同攻上去，未必不能帮缺月城找回公道！”
“没错！只要缺月城广发英雄帖！我等必定帮城主报仇雪恨。”
“报仇！报仇！”
越来越多的人喊出来，一时间群情激奋，倒真有几分江湖豪气。
苏珂脸色越发凝重，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大门，“我们是凶手吗？”
季乐袅，“不是。”
“那不就行了。”眼看守卫往这边看来，手中剑微动她道，
“我又不是凶手，看望自己的师弟怎么了！”
待走进人群又引来一些骚动，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娘。
“这姑娘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
“呀！这不是那天和那个灵鹤山在一起的女子吗！”
刀剑声程铮作响，晃得人眼睛刺痛，季乐袅守在苏珂面前，戒备着盯着众人。
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这些人最没脑子，说不定就脑袋一热冲上来…
“听说她是苏家的女儿，别乱动。”
“是之前送到灵鹤山的那个苏家女儿！”
“就是她。”
人群变得窸窸窣窣，大约是顾念着苏氏的名声，这些人渐渐冷静下来。
看着苏珂一步一步穿过人群，走到城主府大门。
守卫将她拦下，扫过刚刚还群情激昂的江湖人和一脸冷漠的苏珂，抬手阻拦。
顾念着她的身份并没有直接驱赶，“城主府禁止入内。”
苏珂看向里面，城主大门入口处有一云松照壁，里面只有声音传出，看不清是何样子。
待收回目光，言语十分客气，
“城主府今日我必须进，我也不难为你们，你们找个主事的人，告诉他是灵鹤山弟子前来，所为裴云初之事。”
二人面面相觑，苏珂继续道，“杀害城主的罪名不小，断没有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道理，我想作为他的师姐总有知情权吧！”
守卫沉思片刻，让苏珂二人先行等候，他进去通报一声。
门口处叽叽喳喳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她进去做什么？”
“他和那凶手是同门。肯定是来救他的。”
“万不能放过凶手，不然岂不是瞧不起我们缺月城！”
好在不久，一个白衣公子前来，季乐袅心中眼神一暗，这不是那个在城主府杀人的紫衣公子？
下意识站在苏珂身前。
“苏姑娘？”还未到跟前，那白衣公子就开心地奔过来。
苏珂心生惊讶，那日桥上与人斗殴的紫衣公子。
“是你？”他如今换了身孝服装，腰间系着一条白布，倒比那一袭紫衣好看许多…
季乐袅回头古怪地瞧了苏珂一眼，眼神暗示，你怎么认识这种人。他这副样子无人理会。
苏珂直接越过去，“没想到你是城主府的人。”
回想起之前人人喊他少庄主，再加上城主府和神鬼山庄的关系，不难猜出这人身份。
定是神鬼山庄少庄主练无涯。
苏颔首，“少庄主多有打扰，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我师弟裴云初。”
练无涯眼神一暗，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苏珂，“我师弟和骆城主无冤无仇，绝不会是杀害他的凶手，其中一定有误会，可否让我进去看看。”
“苏姑娘。”练无涯一时沉鸣，伸手示意先进去，
“我知道你们师出同门，必然是感情深厚，可我叔父之死确乃我亲眼看见，他全身被吸干，这种功法在江湖上可以说是闻所未闻，除了你们灵鹤山有这个能力，其他人恐怕很难能做到。这做不了假！”
“少…”苏珂眉头紧皱，灵鹤山的功法？
季乐袅不动声色扯住苏珂的袖子又赶紧分开。
苏珂不解。
季乐袅目不斜视好像刚刚动作的那个人不是他。
“苏姑娘…？”练无涯看着二人心思微动。
苏珂，“可否先去祭拜骆城主…”
三人一同进入城主府，不消片刻，大门处一如往常只剩下两个守卫守在大门前。
等到大堂里，正中间摆着一个棺材，棺材前放着烧火盆，最最右边跪着一名弱柳扶风的白衣女子，脸色蜡白，时不时咳嗽一二，旁边的人都在劝她不要伤心，
这姑娘就是骆城主的女儿骆溶溶。
大堂里不少人，看样子都是缺月城主要人物，看见苏珂进来脸色都极其难看。
毕竟他们已经得知苏珂的身份和来这的目的。
果然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直接开口，大声嚷嚷，
“城主一死，你们什么规矩都没有了吗？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
他们上下打量着苏珂，眼睛里的厌恶犹如实质，好在练无涯安抚几人，说明苏珂是苏家的女儿，骆城主生前和苏题关系最好。
季乐袅无所谓地站在门外，只保持着一个若是出事能直接给人捞走的距离。
苏科淡定地站在棺材前，死者为大。
烧纸盆中的灰烬慢慢飘荡在外，黑色的灰絮落在火盆边，她颔首对着死者
一拜
再拜
三拜
接着起身面对众人一一看过去，毫不害怕吐出一句话，
“我是来找师弟裴云初…”
“裴云初一个凶手怎么值得苏姑娘来见。”练无涯冷眉对着要说话的诸位长老。面对苏珂缓缓说道。
“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在这里格外的清晰。
骆溶溶在室女的搀扶下起身，“我知表兄为家父不平，不过这两位毕竟是灵鹤山的，为了防止天下英雄说我们随意冤枉，苏姑娘想见自然可以见。”
“不过家父身死气功法极其怪异，确实只有灵鹤山才有这个可能。无怪表哥激动。”
究竟是什么功法，为什么一而，再而三说是灵鹤山所为，苏珂不解。
罗溶溶慢悠悠走上前来，似乎这几步已经耗费她太多的精力，脸色比起苏珂还有惨白，几乎摇摇欲坠。
苏珂看着心惊，连忙示意，“骆姑娘身体不适，还是…”
“不妨事…”骆溶溶又轻咳几声，“待苏姑娘见到人之后，若是证实他是凶手，还请姑娘与灵鹤山示意，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溶溶虽然一介女流也会为父报仇！”
苏珂抿唇，看着眼前的少女，两手在身后握在一起，血液凝固掐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她道，
“骆姑娘失去亲人定然不好受，但我还是要说，云初初次下山从来都是与人无怨。更何况我听闻骆城主很是赏识小师弟，连小姐的婚约都另有安排，我师弟又怎么会是杀害骆城主的凶手？”
“只望骆姑娘能给个机会，让我师弟说出今日发生什么，好早日找到凶手，告慰老城主在天之灵。”
“真是让人羡慕的同门情谊。”听到这里，练无涯的脸色略微僵硬。
他倒是没想到裴云初一个入门没一年的弟子还真能得到苏家的庇护。
骆溶溶又咳几声，连声不停地憋红了脸，练无涯整个人紧张起来，连忙喊人扶骆溶溶下去休息。
片刻后，骆溶溶在侍女的搀扶下回去休息。
灵堂内，练无涯脸色已然不好，只能在众人面前维持着冷静，
沉默一二带着苏珂前往关押裴云初的地方。
上次来城主府匆匆而过她记不太清，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这条路和去石室内的路完全不一样。
心中渐渐安定下来，只要不去石室应该就没什么…
待穿过花园，到处都被挂上了白幡，所有人低着头行走，偌大的城主府明明不少人却安静得可怕。
走到一处房前，门前写着三个字，仪宾堂。
她的心都揪起来，练无涯上前，房前的两个守门人立马下跪道，“少庄主！”
练无涯，“人在里面怎么样！”
看门守卫，“一直没有动静。”
练无涯眉头紧皱，回头看苏珂一眼，苏珂直接走上前来，看着门上的铜锁道，“把门打开！”
守卫看向练无涯，在他的眼神下开始开锁，门吱呀一声打开。
苏珂深吸一口气，冲着里面喊道，“云初！”
屋里无人应声，一行人赶紧往里看去，屋子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人的样子。
门口的守卫顿时冷汗津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苏珂心中一惊，转身看着已经脸色铁青的练无涯道，
“少庄主莫不是开玩笑，我师弟人呢？”
学校里同学抱团欺凌他人的时候，也勇敢地站出来。
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莫过于此，她像个英雄一样自豪。
但很快，被霸凌的那个人就成了她。
那些彬彬有礼的人往往会采用安静的攻击，他们使用各种眼色、传纸条，散播谣言，说她在哪个地方陪老男人睡觉。
校服被人弄脏穿着常服就成了她风骚的证据。毫不相识的人打架斗殴都传成是为她争风吃醋。
窃窃私语永远在她的周围，不停打量的目光暗示着她人品的败坏，她任何一举一动都像是被人戳穿的娇嗔勾引和恼羞成怒。
朋友和她划清界限，三五成群的少年们支支吾吾地问她多少钱一晚。
她吵过，闹过，宣誓过那些都是谣言和污蔑却无人理会。
父母失望，学业也一落千丈。
最后随随便便上个大学，随随便便找个工作。
她就是这样长大的。
然后生病住院，连癌症问题都成了她不检点导致住院的借口。她坐在病床上不停地再问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不是当时她不站出来就不会经历这些。
化疗让她每天晚上都疼得难以入眠，输液的手又肿又青，每天早上起来都能闻到消毒水味，白色的枕头上是大片的头发。
她不敢洗头，害怕泡沫在头上揉一揉自己就会变成一个可怜的秃子。
穿越之后
还没来得及开心一时的鲁莽又让她被晏今安一剑要了半条命。
那时候她就发誓以后绝不出头。
好不容易有个能活过来，在哪个世界活着不是活着，等到大结局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人生既然重新来过，苟活怎么不算一种活法。
“苏姑娘？苏姑娘！”扇子在眼前晃动。
苏珂回过神，季乐袅好奇的眼睛就在面前。她后退一步，嘴角扯动，“没什么？”
季乐袅收回扇子，“那就好！我们怎么进去？”
“直接进去。”苏珂直接往前走。
季乐袅跟在后面想要拦住，“直接？”
城主府大门口百姓很少，却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嘴里嚷嚷着要给骆城主报仇雪恨。
“杀害骆城主，分明是不将缺月城放在眼里！”
“听说是灵鹤山…”
“灵鹤山又怎么样！有种让当家老祖宗出来啊！怕不是老的动不了，待我等武林人士一同攻上去，未必不能帮缺月城找回公道！”
“没错！只要缺月城广发英雄帖！我等必定帮城主报仇雪恨。”
“报仇！报仇！”
越来越多的人喊出来，一时间群情激奋，倒真有几分江湖豪气。
苏珂脸色越发凝重，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大门，“我们是凶手吗？”
季乐袅，“不是。”
“那不就行了。”眼看守卫往这边看来，手中剑微动她道，
“我又不是凶手，看望自己的师弟怎么了！”
待走进人群又引来一些骚动，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娘。
“这姑娘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
“呀！这不是那天和那个灵鹤山在一起的女子吗！”
刀剑声程铮作响，晃得人眼睛刺痛，季乐袅守在苏珂面前，戒备着盯着众人。
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这些人最没脑子，说不定就脑袋一热冲上来…
“听说她是苏家的女儿，别乱动。”
“是之前送到灵鹤山的那个苏家女儿！”
“就是她。”
人群变得窸窸窣窣，大约是顾念着苏氏的名声，这些人渐渐冷静下来。
看着苏珂一步一步穿过人群，走到城主府大门。
守卫将她拦下，扫过刚刚还群情激昂的江湖人和一脸冷漠的苏珂，抬手阻拦。
顾念着她的身份并没有直接驱赶，“城主府禁止入内。”
苏珂看向里面，城主大门入口处有一云松照壁，里面只有声音传出，看不清是何样子。
待收回目光，言语十分客气，
“城主府今日我必须进，我也不难为你们，你们找个主事的人，告诉他是灵鹤山弟子前来，所为裴云初之事。”
二人面面相觑，苏珂继续道，“杀害城主的罪名不小，断没有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道理，我想作为他的师姐总有知情权吧！”
守卫沉思片刻，让苏珂二人先行等候，他进去通报一声。
门口处叽叽喳喳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她进去做什么？”
“他和那凶手是同门。肯定是来救他的。”
“万不能放过凶手，不然岂不是瞧不起我们缺月城！”
好在不久，一个白衣公子前来，季乐袅心中眼神一暗，这不是那个在城主府杀人的紫衣公子？
下意识站在苏珂身前。
“苏姑娘？”还未到跟前，那白衣公子就开心地奔过来。
苏珂心生惊讶，那日桥上与人斗殴的紫衣公子。
“是你？”他如今换了身孝服装，腰间系着一条白布，倒比那一袭紫衣好看许多…
季乐袅回头古怪地瞧了苏珂一眼，眼神暗示，你怎么认识这种人。他这副样子无人理会。
苏珂直接越过去，“没想到你是城主府的人。”
回想起之前人人喊他少庄主，再加上城主府和神鬼山庄的关系，不难猜出这人身份。
定是神鬼山庄少庄主练无涯。
苏颔首，“少庄主多有打扰，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我师弟裴云初。”
练无涯眼神一暗，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苏珂，“我师弟和骆城主无冤无仇，绝不会是杀害他的凶手，其中一定有误会，可否让我进去看看。”
“苏姑娘。”练无涯一时沉鸣，伸手示意先进去，
“我知道你们师出同门，必然是感情深厚，可我叔父之死确乃我亲眼看见，他全身被吸干，这种功法在江湖上可以说是闻所未闻，除了你们灵鹤山有这个能力，其他人恐怕很难能做到。这做不了假！”
“少…”苏珂眉头紧皱，灵鹤山的功法？
季乐袅不动声色扯住苏珂的袖子又赶紧分开。
苏珂不解。
季乐袅目不斜视好像刚刚动作的那个人不是他。
“苏姑娘…？”练无涯看着二人心思微动。
苏珂，“可否先去祭拜骆城主…”
三人一同进入城主府，不消片刻，大门处一如往常只剩下两个守卫守在大门前。
等到大堂里，正中间摆着一个棺材，棺材前放着烧火盆，最最右边跪着一名弱柳扶风的白衣女子，脸色蜡白，时不时咳嗽一二，旁边的人都在劝她不要伤心，
这姑娘就是骆城主的女儿骆溶溶。
大堂里不少人，看样子都是缺月城主要人物，看见苏珂进来脸色都极其难看。
毕竟他们已经得知苏珂的身份和来这的目的。
果然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直接开口，大声嚷嚷，
“城主一死，你们什么规矩都没有了吗？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
他们上下打量着苏珂，眼睛里的厌恶犹如实质，好在练无涯安抚几人，说明苏珂是苏家的女儿，骆城主生前和苏题关系最好。
季乐袅无所谓地站在门外，只保持着一个若是出事能直接给人捞走的距离。
苏科淡定地站在棺材前，死者为大。
烧纸盆中的灰烬慢慢飘荡在外，黑色的灰絮落在火盆边，她颔首对着死者
一拜
再拜
三拜
接着起身面对众人一一看过去，毫不害怕吐出一句话，
“我是来找师弟裴云初…”
“裴云初一个凶手怎么值得苏姑娘来见。”练无涯冷眉对着要说话的诸位长老。面对苏珂缓缓说道。
“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在这里格外的清晰。
骆溶溶在室女的搀扶下起身，“我知表兄为家父不平，不过这两位毕竟是灵鹤山的，为了防止天下英雄说我们随意冤枉，苏姑娘想见自然可以见。”
“不过家父身死气功法极其怪异，确实只有灵鹤山才有这个可能。无怪表哥激动。”
究竟是什么功法，为什么一而，再而三说是灵鹤山所为，苏珂不解。
罗溶溶慢悠悠走上前来，似乎这几步已经耗费她太多的精力，脸色比起苏珂还有惨白，几乎摇摇欲坠。
苏珂看着心惊，连忙示意，“骆姑娘身体不适，还是…”
“不妨事…”骆溶溶又轻咳几声，“待苏姑娘见到人之后，若是证实他是凶手，还请姑娘与灵鹤山示意，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溶溶虽然一介女流也会为父报仇！”
苏珂抿唇，看着眼前的少女，两手在身后握在一起，血液凝固掐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她道，
“骆姑娘失去亲人定然不好受，但我还是要说，云初初次下山从来都是与人无怨。更何况我听闻骆城主很是赏识小师弟，连小姐的婚约都另有安排，我师弟又怎么会是杀害骆城主的凶手？”
“只望骆姑娘能给个机会，让我师弟说出今日发生什么，好早日找到凶手，告慰老城主在天之灵。”
“真是让人羡慕的同门情谊。”听到这里，练无涯的脸色略微僵硬。
他倒是没想到裴云初一个入门没一年的弟子还真能得到苏家的庇护。
骆溶溶又咳几声，连声不停地憋红了脸，练无涯整个人紧张起来，连忙喊人扶骆溶溶下去休息。
片刻后，骆溶溶在侍女的搀扶下回去休息。
灵堂内，练无涯脸色已然不好，只能在众人面前维持着冷静，
沉默一二带着苏珂前往关押裴云初的地方。
上次来城主府匆匆而过她记不太清，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这条路和去石室内的路完全不一样。
心中渐渐安定下来，只要不去石室应该就没什么…
待穿过花园，到处都被挂上了白幡，所有人低着头行走，偌大的城主府明明不少人却安静得可怕。
走到一处房前，门前写着三个字，仪宾堂。
她的心都揪起来，练无涯上前，房前的两个守门人立马下跪道，“少庄主！”
练无涯，“人在里面怎么样！”
看门守卫，“一直没有动静。”
练无涯眉头紧皱，回头看苏珂一眼，苏珂直接走上前来，看着门上的铜锁道，“把门打开！”
守卫看向练无涯，在他的眼神下开始开锁，门吱呀一声打开。
苏珂深吸一口气，冲着里面喊道，“云初！”
屋里无人应声，一行人赶紧往里看去，屋子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人的样子。
门口的守卫顿时冷汗津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苏珂心中一惊，转身看着已经脸色铁青的练无涯道，
“少庄主莫不是开玩笑，我师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