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愿：“是哪个杜家?”
秋盈说道：“是杜侍郎的大公子，他平日最喜欢到楼里听曲，两位今晚前来可也是为了看选花魁?”
宋愿回是，接着他们就被安排到了一楼接近大门口，几乎是最远的地方看选花魁。
幽怨的眼神望向旁边的人，他坦然自若的轻呷茶水，“在哪看都一样。”
盘中的菜品少的可怜，手里的筷子无处下手。
宋愿凑近善解人意道：“没关系，饼还剩一半。”
这么有良心的一只鬼，肯定不会被他灰飞烟灭吧。
江渡：“……”
宋愿侧首蓦然瞧见几个花娘围着一个脸上有黑色印记的男人。江渡感觉身旁的人在拉自己回问：“怎么了?”
措不及防的，一个蓝色衣裳眼下青黑身上趴着几团黑气的男人闯进视线。
几乎是同时，宋愿与江渡齐齐做了个口型：杜恒之。
江渡极慢的闭下眼帘，宋愿立马会意闭眼不再去看杜恒之。
江渡借着饮茶的动作说道：“小心。”
宋愿轻点头，她刚刚并未认出那就是杜恒之，只是看见二楼原本跟着秋盈的丹杏跑出来盯着他猜到的，在看他身上附着的怨气丹杏的死定跟他有关。
春香楼里除台上以外的烛火大多被熄灭，舞姬的身影隔着纱幔若隐若现，水蛇般的腰肢，曼妙的身姿，四周时不时传来女子的娇笑。
正看得起兴楼上的伙计得人传令喊道：“杜公子三千两!”
没人敢跟他叫价。
杜恒之是安京有名的纨绔子弟，他敢张扬行事不仅仅因为他有个做吏部侍郎爹，更是因为他姐姐——杜嫔。
正在他的风头上，在场的没必要为了个青楼女子去跟他叫板。
下面坐着的无不是在调笑：“看来杜公子房里又要添一位美妾了。”
“上次那个才从这里纳进去没多久现在又去一个，杜公子房里真是热闹。”
江渡领着宋愿抬起步子向外走，二人走到外边。映入眼帘的就是停在道两旁的马车，其中一辆有金线绣着的“杜”字，那边是杜公子的马车。
杜公子脚步虚浮浑身酒气被小厮搀扶着走出来，身后跟着的衣着单薄的女子正是秋盈。
他的手搭上秋盈的肩膀在下人的服侍下上了马车
随着小厮驾车离开宋愿与江渡也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待到他们到达杜府时宋愿看见小金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江渡腰间离开攀爬到杜恒之的背上，跟以往不同的，金蛇此时有成人手臂般粗壮的腰身，大大的蛇脑拖放在杜恒之的头顶。
宋愿：“你快看!”
江渡双手掐诀，空中似有微光浮动片刻过后那微光直射进金蛇的躯体中。
江渡叫她安心：“生人看不见它。”
“那我为什么能看见?”宋愿问。
江渡略一思索：“或许，你暂时还不算完整的人。”
江渡腰间两条小蛇，一条没事就会出去吸食人的恶念与怨气，恶念越大就会让这条小蛇快速滋长，许是闻见杜公子身上的味道这才忍不住擅自行动，另一条就沉稳许多，至少这些日子以来宋愿没看见它动过。
杜府门前一左一右两守卫站岗更不用说里面有多少人巡夜，杜公子前脚刚踏进府门后脚就被老管家接走去见杜侍郎。
宋愿和江渡特地沿着杜府的墙走了一段距离，两人高的墙，江渡拎着她后脖颈的衣襟脚尖轻点就跃过去。
干这种宋愿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每天晚上扛着东西翻墙简直不要太熟悉。
宋愿：“现在我们去哪?”
江渡指了一个方向，他感应得到金蛇的位置。
杜公子住处晚上灯火通明，毕竟今天晚上他又纳了一房妾室，其他人纳妾或许还有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来，但杜恒之只要是瞧上了当场就要把人带走。
丫鬟在一个屋里进进出出宋愿想那大概就是秋盈的屋子了。
江渡将窗纸捅开一个小洞，对宋愿招手。
宋愿往里一瞧，秋盈还是穿着在台上跳舞的衣服，丹杏趴在她的背后，双手牢牢禁锢着她，只是秋盈看不见罢了。
杜恒之身边的小厮快步走来敲门说道：“姨娘，公子说今晚先去别处，后半夜再来。”说完就退下了。
宋愿与江渡躲在屋脚的花丛旁，冷不零丁地听见小丫鬟闲话。
“你瞧我说了吧，少爷的性子还是这样。”
“你可小点声，新姨娘还在呢。”
“怕什么，前面那个刚死，她后脚就住进来了，谁知道明天能不能看见她?”
先说话的女声里丝毫不掩饰讽刺。他们口中前面死的那个姨娘估计就是丹杏了。
单独守在这一处估计在难以接触到更多的信息，宋愿与江渡一前一后跟着小厮，走至一处房前停下。
房里面传来呵斥的声音：“我告诉过你不要张扬，你今晚又带了什么人回来?前头那个还没料理干净，这回这个你又打算干什么?!”
杜恒之混沌的脑子瞬间醒了大半。
见杜侍郎怒不可遏，杜恒之扑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听训，“爹，儿子可什么都没做，前头那个家里我早就派人送银两过去了，现在这个可是我花了银两买回来的，就算圣上问起来儿子也没有错处。”
杜侍郎一脚揣在杜恒之身上，“我不管你怎么样，总之，咱们家做事必须要干干净净，尤其不能牵扯到你姐姐!”
谁都知道杜嫔在后宫中风头正盛，前年就生下了一个小公主，现在正得圣心想要再添一个皇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京中多得是墙头草，你一句我一句就将杜恒之捧上了天，杜侍郎每每听到这个儿子惹出的祸事就青筋直跳恨不得打死才好。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杜恒之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地走出来，走远了才敢嘟囔：“我爹也太小心了，真人早就把事情都替我处理好了，就他还揪着我不放。”
小山在旁佝偻着腰为他提灯开路，“大人就是太担心公子了。”
“你说的有理，先去找今天晚上跳舞那个……那个……”
小山答：“可是秋盈姨娘?”
“对。”杜恒之笑着扯了扯小山的面皮夸他记性好。
……
杜恒之进了秋盈的房门坐在圆桌前，看见秋盈还是跳舞时的装束嗤笑一声，不愧是秦楼楚馆的出身，最是会做这些事情。
桌上摆放的花生糖被他伸腿扫下去，双脚搭在桌上对床边的秋盈吩咐：“捶捶。”随后就闭目养神。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总觉得身上酸疼的厉害。
窗外偷看的宋愿惊讶地瞪圆了眼，那金蛇已经快是杜恒之的两倍了，“单单怨气就可以养得这么大吗?”
江渡：“人的恶念远比鬼的怨气大的多。”自然也就更能让金蛇长大。
原本趴在秋盈身上的丹杏魂魄碍于金蛇来带的威胁不敢靠近，金蛇要是想吃她，蛇口一张就能将她整个魂魄吞下。
秋盈迟迟未动，杜恒之刚遭了一顿训斥暗想买回家取乐的玩意也不听他的话，顿时间心起怒火他起身踹翻凳子。
“你不过是个消遣的东西居然也不听本公子的话，你们都当我是什么。”说罢，高高举起旁边的花瓶狠狠砸在秋盈的脚边。
秋盈犹豫着起身，缓步靠近杜恒之，就在此时原本躲在一旁的丹杏不顾金蛇的震慑直冲进秋盈的身体。
江渡见此不再观望现身进去，门口两个小厮拦住他：“你什么人?!”
少年周身法力运转，黑色的瞳孔变为金色的竖瞳昭示着他非人的身份。
两个小厮对上他的视线蓦然瘫软在地。
原本牢固的门砰地一声被人破开，杜恒之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道弹开倒地。
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杜恒之瞬间感觉气血翻涌，恍惚间杜恒之看见一颗巨大的蛇头趴在胸口盯着自己，眼睛一转就晕死过去。
宋愿缩着头在门口探看，秋盈，不现在应该说是丹杏，她们两人的魂魄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
在秋盈的肉身上丹杏的面容若隐若现，口中发出咿呀的嘶吼声，犹如野兽驱赶天敌时的警备。
原本贪婪吸食杜恒之恶念的金蛇腾跃而起在房顶盘桓，丹杏腹部传出婴孩啼哭之声鬼气朝江渡而去。
少年侧身一跃，金蛇就有感应似的腾跃在他身后，随着江渡的动作金蛇也直往丹杏冲去，蛇口大开瞬间就将黑气吸食干净。
杜恒之院落外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动静太大已经惊动了杜府夜间巡逻的守卫。
巡夜的守卫不敢贸然去打扰杜恒之，他们这位公子脾气极差，之前新纳的姨娘死的那天杜恒之的住处的动静闹得不小，他们去询问还被打了一顿板子。
过了一会守卫发现情况越来越不对只好去请示老管家，老管家想到杜恒之平常的做派要是没出事也就是骂他一顿，要真出事了只怕他半条命都得陪进去，因此老管家急忙就去找了杜侍郎。
杜侍郎领着几个守卫在前头走，刚刚才叮嘱自己儿子转眼就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今日定要打死他。
一行人浩浩荡荡，宋愿瞧见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连忙出声提醒：“江渡有人来了!”
丹杏不敌，借此机会转身朝外飞去。
宋愿与少年对望，他金色的竖瞳在瞬间变成她熟悉的模样，金蛇也在一瞬化作原本大小
金蛇回到江渡的腰间。
“我们快走。”宋愿催促。
杜侍郎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他俩要是被抓住就真的少不了去大牢里走一遭了。
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路上听见杜侍郎动静的小厮急急忙忙跑过来给自家公子报信却瞧见门口守门的小厮横躺在门口。
一男一女望着他，男的露出来的两颗尖牙看起来怪异得很，小厮惊吓出声：“有妖怪啊，大人!”手里的灯笼掉落在地，小厮头也不回的边跑边喊。
宋愿犹豫着指向他的嘴：“你的牙……”
不等她说完就拎起宋愿后脖颈处的衣裳如拎小鸡一样凌空而起，在杜府院落上方看到一处没有光亮地处偏僻的院子，二人落下藏身。
屋内漆黑一片，宋愿从暗袖里摸索出火折子照明，似乎是一处书房。
借着火光宋愿看见前边挂着一幅画，灯光太暗不大看得清，但身旁这人两颗刚长出来的白花花的獠牙倒是引起宋愿的注意。
宋愿小声说：“刚刚还没那么长。”
江渡熟练的从腰间的袋子里掏出几粒小药丸生吞下去，“过会就变回去了。”
宋愿恍然大悟难怪他腰上除了两条平常装成腰带的小金蛇还有两个袋子，之前赶路的时候他就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压扁了的馒头出来吃原来都是放那的。
门忽地被人打开，一个美妇人站在前面两人这才发现这件屋子不是没人，只是守着的人丫鬟婆子一直守在暗处没有点灯。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相顾无言。
江渡看见宋愿的眼里写了两个字——完了
秋盈说道：“是杜侍郎的大公子，他平日最喜欢到楼里听曲，两位今晚前来可也是为了看选花魁?”
宋愿回是，接着他们就被安排到了一楼接近大门口，几乎是最远的地方看选花魁。
幽怨的眼神望向旁边的人，他坦然自若的轻呷茶水，“在哪看都一样。”
盘中的菜品少的可怜，手里的筷子无处下手。
宋愿凑近善解人意道：“没关系，饼还剩一半。”
这么有良心的一只鬼，肯定不会被他灰飞烟灭吧。
江渡：“……”
宋愿侧首蓦然瞧见几个花娘围着一个脸上有黑色印记的男人。江渡感觉身旁的人在拉自己回问：“怎么了?”
措不及防的，一个蓝色衣裳眼下青黑身上趴着几团黑气的男人闯进视线。
几乎是同时，宋愿与江渡齐齐做了个口型：杜恒之。
江渡极慢的闭下眼帘，宋愿立马会意闭眼不再去看杜恒之。
江渡借着饮茶的动作说道：“小心。”
宋愿轻点头，她刚刚并未认出那就是杜恒之，只是看见二楼原本跟着秋盈的丹杏跑出来盯着他猜到的，在看他身上附着的怨气丹杏的死定跟他有关。
春香楼里除台上以外的烛火大多被熄灭，舞姬的身影隔着纱幔若隐若现，水蛇般的腰肢，曼妙的身姿，四周时不时传来女子的娇笑。
正看得起兴楼上的伙计得人传令喊道：“杜公子三千两!”
没人敢跟他叫价。
杜恒之是安京有名的纨绔子弟，他敢张扬行事不仅仅因为他有个做吏部侍郎爹，更是因为他姐姐——杜嫔。
正在他的风头上，在场的没必要为了个青楼女子去跟他叫板。
下面坐着的无不是在调笑：“看来杜公子房里又要添一位美妾了。”
“上次那个才从这里纳进去没多久现在又去一个，杜公子房里真是热闹。”
江渡领着宋愿抬起步子向外走，二人走到外边。映入眼帘的就是停在道两旁的马车，其中一辆有金线绣着的“杜”字，那边是杜公子的马车。
杜公子脚步虚浮浑身酒气被小厮搀扶着走出来，身后跟着的衣着单薄的女子正是秋盈。
他的手搭上秋盈的肩膀在下人的服侍下上了马车
随着小厮驾车离开宋愿与江渡也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待到他们到达杜府时宋愿看见小金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江渡腰间离开攀爬到杜恒之的背上，跟以往不同的，金蛇此时有成人手臂般粗壮的腰身，大大的蛇脑拖放在杜恒之的头顶。
宋愿：“你快看!”
江渡双手掐诀，空中似有微光浮动片刻过后那微光直射进金蛇的躯体中。
江渡叫她安心：“生人看不见它。”
“那我为什么能看见?”宋愿问。
江渡略一思索：“或许，你暂时还不算完整的人。”
江渡腰间两条小蛇，一条没事就会出去吸食人的恶念与怨气，恶念越大就会让这条小蛇快速滋长，许是闻见杜公子身上的味道这才忍不住擅自行动，另一条就沉稳许多，至少这些日子以来宋愿没看见它动过。
杜府门前一左一右两守卫站岗更不用说里面有多少人巡夜，杜公子前脚刚踏进府门后脚就被老管家接走去见杜侍郎。
宋愿和江渡特地沿着杜府的墙走了一段距离，两人高的墙，江渡拎着她后脖颈的衣襟脚尖轻点就跃过去。
干这种宋愿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每天晚上扛着东西翻墙简直不要太熟悉。
宋愿：“现在我们去哪?”
江渡指了一个方向，他感应得到金蛇的位置。
杜公子住处晚上灯火通明，毕竟今天晚上他又纳了一房妾室，其他人纳妾或许还有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来，但杜恒之只要是瞧上了当场就要把人带走。
丫鬟在一个屋里进进出出宋愿想那大概就是秋盈的屋子了。
江渡将窗纸捅开一个小洞，对宋愿招手。
宋愿往里一瞧，秋盈还是穿着在台上跳舞的衣服，丹杏趴在她的背后，双手牢牢禁锢着她，只是秋盈看不见罢了。
杜恒之身边的小厮快步走来敲门说道：“姨娘，公子说今晚先去别处，后半夜再来。”说完就退下了。
宋愿与江渡躲在屋脚的花丛旁，冷不零丁地听见小丫鬟闲话。
“你瞧我说了吧，少爷的性子还是这样。”
“你可小点声，新姨娘还在呢。”
“怕什么，前面那个刚死，她后脚就住进来了，谁知道明天能不能看见她?”
先说话的女声里丝毫不掩饰讽刺。他们口中前面死的那个姨娘估计就是丹杏了。
单独守在这一处估计在难以接触到更多的信息，宋愿与江渡一前一后跟着小厮，走至一处房前停下。
房里面传来呵斥的声音：“我告诉过你不要张扬，你今晚又带了什么人回来?前头那个还没料理干净，这回这个你又打算干什么?!”
杜恒之混沌的脑子瞬间醒了大半。
见杜侍郎怒不可遏，杜恒之扑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听训，“爹，儿子可什么都没做，前头那个家里我早就派人送银两过去了，现在这个可是我花了银两买回来的，就算圣上问起来儿子也没有错处。”
杜侍郎一脚揣在杜恒之身上，“我不管你怎么样，总之，咱们家做事必须要干干净净，尤其不能牵扯到你姐姐!”
谁都知道杜嫔在后宫中风头正盛，前年就生下了一个小公主，现在正得圣心想要再添一个皇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京中多得是墙头草，你一句我一句就将杜恒之捧上了天，杜侍郎每每听到这个儿子惹出的祸事就青筋直跳恨不得打死才好。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杜恒之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地走出来，走远了才敢嘟囔：“我爹也太小心了，真人早就把事情都替我处理好了，就他还揪着我不放。”
小山在旁佝偻着腰为他提灯开路，“大人就是太担心公子了。”
“你说的有理，先去找今天晚上跳舞那个……那个……”
小山答：“可是秋盈姨娘?”
“对。”杜恒之笑着扯了扯小山的面皮夸他记性好。
……
杜恒之进了秋盈的房门坐在圆桌前，看见秋盈还是跳舞时的装束嗤笑一声，不愧是秦楼楚馆的出身，最是会做这些事情。
桌上摆放的花生糖被他伸腿扫下去，双脚搭在桌上对床边的秋盈吩咐：“捶捶。”随后就闭目养神。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总觉得身上酸疼的厉害。
窗外偷看的宋愿惊讶地瞪圆了眼，那金蛇已经快是杜恒之的两倍了，“单单怨气就可以养得这么大吗?”
江渡：“人的恶念远比鬼的怨气大的多。”自然也就更能让金蛇长大。
原本趴在秋盈身上的丹杏魂魄碍于金蛇来带的威胁不敢靠近，金蛇要是想吃她，蛇口一张就能将她整个魂魄吞下。
秋盈迟迟未动，杜恒之刚遭了一顿训斥暗想买回家取乐的玩意也不听他的话，顿时间心起怒火他起身踹翻凳子。
“你不过是个消遣的东西居然也不听本公子的话，你们都当我是什么。”说罢，高高举起旁边的花瓶狠狠砸在秋盈的脚边。
秋盈犹豫着起身，缓步靠近杜恒之，就在此时原本躲在一旁的丹杏不顾金蛇的震慑直冲进秋盈的身体。
江渡见此不再观望现身进去，门口两个小厮拦住他：“你什么人?!”
少年周身法力运转，黑色的瞳孔变为金色的竖瞳昭示着他非人的身份。
两个小厮对上他的视线蓦然瘫软在地。
原本牢固的门砰地一声被人破开，杜恒之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道弹开倒地。
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杜恒之瞬间感觉气血翻涌，恍惚间杜恒之看见一颗巨大的蛇头趴在胸口盯着自己，眼睛一转就晕死过去。
宋愿缩着头在门口探看，秋盈，不现在应该说是丹杏，她们两人的魂魄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
在秋盈的肉身上丹杏的面容若隐若现，口中发出咿呀的嘶吼声，犹如野兽驱赶天敌时的警备。
原本贪婪吸食杜恒之恶念的金蛇腾跃而起在房顶盘桓，丹杏腹部传出婴孩啼哭之声鬼气朝江渡而去。
少年侧身一跃，金蛇就有感应似的腾跃在他身后，随着江渡的动作金蛇也直往丹杏冲去，蛇口大开瞬间就将黑气吸食干净。
杜恒之院落外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动静太大已经惊动了杜府夜间巡逻的守卫。
巡夜的守卫不敢贸然去打扰杜恒之，他们这位公子脾气极差，之前新纳的姨娘死的那天杜恒之的住处的动静闹得不小，他们去询问还被打了一顿板子。
过了一会守卫发现情况越来越不对只好去请示老管家，老管家想到杜恒之平常的做派要是没出事也就是骂他一顿，要真出事了只怕他半条命都得陪进去，因此老管家急忙就去找了杜侍郎。
杜侍郎领着几个守卫在前头走，刚刚才叮嘱自己儿子转眼就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今日定要打死他。
一行人浩浩荡荡，宋愿瞧见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连忙出声提醒：“江渡有人来了!”
丹杏不敌，借此机会转身朝外飞去。
宋愿与少年对望，他金色的竖瞳在瞬间变成她熟悉的模样，金蛇也在一瞬化作原本大小
金蛇回到江渡的腰间。
“我们快走。”宋愿催促。
杜侍郎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他俩要是被抓住就真的少不了去大牢里走一遭了。
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路上听见杜侍郎动静的小厮急急忙忙跑过来给自家公子报信却瞧见门口守门的小厮横躺在门口。
一男一女望着他，男的露出来的两颗尖牙看起来怪异得很，小厮惊吓出声：“有妖怪啊，大人!”手里的灯笼掉落在地，小厮头也不回的边跑边喊。
宋愿犹豫着指向他的嘴：“你的牙……”
不等她说完就拎起宋愿后脖颈处的衣裳如拎小鸡一样凌空而起，在杜府院落上方看到一处没有光亮地处偏僻的院子，二人落下藏身。
屋内漆黑一片，宋愿从暗袖里摸索出火折子照明，似乎是一处书房。
借着火光宋愿看见前边挂着一幅画，灯光太暗不大看得清，但身旁这人两颗刚长出来的白花花的獠牙倒是引起宋愿的注意。
宋愿小声说：“刚刚还没那么长。”
江渡熟练的从腰间的袋子里掏出几粒小药丸生吞下去，“过会就变回去了。”
宋愿恍然大悟难怪他腰上除了两条平常装成腰带的小金蛇还有两个袋子，之前赶路的时候他就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压扁了的馒头出来吃原来都是放那的。
门忽地被人打开，一个美妇人站在前面两人这才发现这件屋子不是没人，只是守着的人丫鬟婆子一直守在暗处没有点灯。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相顾无言。
江渡看见宋愿的眼里写了两个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