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不二：[已经出发了吗？]
比赛当天早上，当不二周助给莉央发短信的时候，莉央还在被二宫晴树按在镜子前面盘发。
瞥一眼亮起来的手机，莉央道：“还没好吗？晴树。”
“是‘爸爸’。”二宫晴树嘴里叼着几根发卡，说话含含糊糊，“很快了。”
莉央叹了口气，拿过桌上的手机，因为脖子不敢动，她把手机举到脸前，回消息的姿势有点搞笑。
莉央：[爸爸还不肯放我走：（]
收到莉央的回复，看她的语气幽怨极了，蓝白正选制服背着网球包站在校车前的不二周助脸上藏不住的笑意。
“不二，出发了，快上车！”网球部的人都在车上了，只剩下不二，龙崎堇从车门那探出头来对他喊。
“不好意思，龙崎教练，我这就来。”不二回道。
*
这次莉央打算一个人去比赛场地看不二打球，因为场地很远，所以她起了个大早。
本来和不二约好的她这时候已经应该在电车上了，结果被心血来潮的二宫晴树拉住，坐在落地镜前盘起了头发。
二宫晴树的手很巧，不只是会画画，家里很多装饰品就是他手工做的。除了料理，他几乎万能。
“好了，你看看如何？”
最后把蝴蝶结放上去，二宫晴树示意莉央看镜子。
“很好看，晴树好厉害。”
莉央摸了摸柔软的蝴蝶结。长长的麻花辫盘到了脑后，头顶黑色的蝴蝶结和她今天裙子的颜色一样，不会很突兀。脸侧的公主切也被编上去了一些，碎发不会很多显得乱。
“是‘爸爸’。”二宫晴树随口改正道，“还不是因为我的莉央可爱，所以才显得爸爸编的发型好看嘛。”
镜子里的莉央确实和平时不同。她一直清汤寡水，每天黑色长发梳通了事，突然弄起发型，精致感减弱了几分她总是下垂的眼睑带来的冷淡。
二宫晴树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公主切也是前段时间他拉着莉央去剪的，最近他似乎很热衷打扮自己的女儿。
扎着条小辫子的年轻父亲弯下腰来笑着看镜子里的女儿，碎发落下他的脸侧，温声叮嘱道，“去的时候路上注意，记得玩得开心啊。对了，替我向你的周助前辈问好。”
莉央也看着镜子里的二宫晴树，点点头，认真答道：“好。”
*
事实证明二宫晴树完全不放心女儿一个人上路，每隔二十分钟就会发条信息，问莉央到了哪里。
因为坐车的时间很长，莉央有好几条回复都是同样的：[电车上。]
二宫晴树抱怨道：[真是的，好歹告诉我经过哪个站了嘛。]
莉央：[不记得了，反正地图显示没到。]
二宫晴树：[……]
快到体育公园的时候，莉央终于收到另一个人发来的消息，是不二周助。
不二：[路上还顺利吗？我们已经到了哦。]
莉央回：[很顺利。前辈们会在哪个门集中吗？]
不二：[嗯......我们会直接去球场吧。]
不二：[不，你在大门那里等我吧，我登记完就来找你。]
莉央：[好，我等前辈。]
两人明明这么说好的，结果莉央在大门等了好久不二才来。
“莉央！”
听到熟悉的声音，原本低着头百无聊赖地玩裙子上绑带的莉央马上朝声源看去，看到来人，她扬起嘴角：“周助前辈。”
“真是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网球部大家集中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
跑过来的不二周助伸手去拿莉央的帆布包。
“出了什么事了吗？”很顺手地把重物给他，莉央问道。
不二笑眯眯地：“大石来的路上救了一个临产的孕妇去医院，所以登记耽搁了点时间。”
莉央：“……是嘛，孕妇阿姨没事吧？”
“现在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不愧是青学，状况不少。
两人向比赛的球场走。
“莉央呢？路上有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吗？”不二突然问她。
“我？”
莉央愣了一下，思考自己在电车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
“看到……一个乘客穿的外套兜帽里放着一只小狗，”她努力回忆那个只是瞥到了的画面，“是一只白色的小狗，很乖很安静，一点都不吵闹，也没有给大家造成麻烦。”
那只小狗真的很懂事，明明年纪不大的样子，莉央很喜欢礼貌的动物，所以多看了一眼。
可谁知不二周助听了之后却扑哧一声笑了，莉央不解地看他。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莉央今天特别可爱。”不二道，浅棕色的眼睛弯弯的，“和平时氛围不太一样。”
“是吗？”莉央摸了摸头顶的蝴蝶结，猜测会不会和自己变了个发型有关系。
不二周助看着她的小动作，笑容加深了一点。
接近球场，莉央便想起来这次不二他们的对手学校是哪个了，记得有一次他在午休的时候提过，对方的声援团很夸张。
“冰帝！冰帝！”
“冰帝！胜利！冰帝！”
鼎沸的人声里，莉央被不二拉着走进去，走到一半似有所觉，她偏头去看，发现远处冰帝众人围着的一个金发男生正抱着手臂盯着这边，笑容不明。
不认识的人，他认识前辈吗？莉央看了眼不二，可是他没有反应，大概没注意到。
被带到座位上后，莉央刚要接过不二手里自己的帆布包放好。
“等等。”
莉央被他又突然收回去的动作带着往前扑去。
她站在台阶上，差点没跌下去，慌张时伸出手，被不二接住，稳稳地搂住了她。
两人一下子凑得很近，莉央脸侧的碎发被凤吹起来都能轻轻扫到他的脸。
“危险......包放着就好，你和我站在一起看比赛吧。”
不二周助弯弯的眼睛很近，声音也很近，莉央脸上不禁有些发烧。
“周助前辈，”她艰难地开口，余光可以看到瞪着眼睛眨巴眼的桃城和猫猫嘴一脸高深莫测样子的菊丸，“大家都在看着......”
这个人都不会不好意思的吗？
“是嘛。”不二周助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直起身来，“比赛快开始了，我们一起看吧。”
*
不二在比赛场地上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莉央靠在栏杆上，瞥了眼身边不二周助脸上比平时淡很多笑意。
他和别人讨论网球的同时还不忘和莉央解释球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会被众人热情和挥洒汗水的姿态灼伤的莉央并没有很在意网球这个运动，但是他不停将她拉入自己世界的坚持让莉央打起了精神。
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颗小小的网球上，明明是人控制着球的落点，在场外的人看来却像是那颗球控制了比赛的终局。
“在想什么，是觉得无聊了吗？”
不二碰了一下莉央放在栏杆上的手。
“没什么。只是看多了别人，想看前辈打球了而已。”
沉浸在思绪里的莉央顿了一下，将手抽了出来。在外面和他表现得这么亲密，会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隆结束后就是单打二了，别急。”不二看着球场内河村隆堪称惊险的比赛，问道，“很期待我上场吗？”
“我喜欢看前辈生机勃勃的样子，很帅气。”莉央承认，“看到周助前辈和平时不一样的表情，也觉得很有意思。”
“我打球的时候吗？”不二周助愣了一下，笑道，“可能吧，大概是有一点不一样。”
莉央在栏杆上托起自己的下巴，“很不一样。生气的表情，挑衅的表情，暗算别人的表情，有时候还会装傻......都超级有趣，也超级可爱。”
“......是嘛，我都没有注意到。”
很难得的，不二周助没有顺着她的话讲下去，而是掩饰地咳了咳，继续看比赛，只是不顾莉央微弱的挣扎，将她的手握住了，用修长的手指紧紧包住，温暖的掌心贴了上来。
算了，随他吧。莉央放弃了抵抗。
*
真的等到单打二上场的时候，莉央却拉住了不二，担忧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前辈，你......”
虽然努力控制自己不去这样想，但是，不二周助他也会有事吗？上一场比赛里河村隆拼命的劲头和流血不止的手让她心里发怵。
这是她不理解体育的地方。集体荣誉感会让人蒙蔽双眼，运动的比赛场上，自我物化是受人追捧的，退缩和放弃都是懦夫的表现。
……这种倾向，在这群青涩热血的少年身上尤其明显，他们的决心像磐石一样动摇不得。
莉央自问如果不二周助面对河村那样的困境，哪怕尊重他选择继续比赛的决定，她也会在半夜愧疚得无法入眠。
劝阻他还不是她的责任和义务，但是这让她又怎么能忍心。
这种似曾相识的场景让莉央能够体会到当初父母看到自己因为事故无法再弹琴的心情。
真正关心一个人的时候，你往往会比他痛苦百倍，这种痛苦还会常常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折磨你。
可是面对不二周助的眼神，莉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事的，在这里看着我。”
不二只说了这么一句，主动放开了一直和莉央握着的手。
莉央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不二。”
手冢国光出声，不二和他对视了一眼，冲他点点头，两人之间的交流仅此而已，但对方都明白各自的意思。
网球部长并不是让他小心，而是祝他打得酣畅，希望对手能让他尽兴。
他走入球场，捡起河村血迹斑斑的球拍。
“隆，”不二将球拍握在手里，笑意里满是战意，对河村隆说，“我可以用这个球拍吗？”
比赛当天早上，当不二周助给莉央发短信的时候，莉央还在被二宫晴树按在镜子前面盘发。
瞥一眼亮起来的手机，莉央道：“还没好吗？晴树。”
“是‘爸爸’。”二宫晴树嘴里叼着几根发卡，说话含含糊糊，“很快了。”
莉央叹了口气，拿过桌上的手机，因为脖子不敢动，她把手机举到脸前，回消息的姿势有点搞笑。
莉央：[爸爸还不肯放我走：（]
收到莉央的回复，看她的语气幽怨极了，蓝白正选制服背着网球包站在校车前的不二周助脸上藏不住的笑意。
“不二，出发了，快上车！”网球部的人都在车上了，只剩下不二，龙崎堇从车门那探出头来对他喊。
“不好意思，龙崎教练，我这就来。”不二回道。
*
这次莉央打算一个人去比赛场地看不二打球，因为场地很远，所以她起了个大早。
本来和不二约好的她这时候已经应该在电车上了，结果被心血来潮的二宫晴树拉住，坐在落地镜前盘起了头发。
二宫晴树的手很巧，不只是会画画，家里很多装饰品就是他手工做的。除了料理，他几乎万能。
“好了，你看看如何？”
最后把蝴蝶结放上去，二宫晴树示意莉央看镜子。
“很好看，晴树好厉害。”
莉央摸了摸柔软的蝴蝶结。长长的麻花辫盘到了脑后，头顶黑色的蝴蝶结和她今天裙子的颜色一样，不会很突兀。脸侧的公主切也被编上去了一些，碎发不会很多显得乱。
“是‘爸爸’。”二宫晴树随口改正道，“还不是因为我的莉央可爱，所以才显得爸爸编的发型好看嘛。”
镜子里的莉央确实和平时不同。她一直清汤寡水，每天黑色长发梳通了事，突然弄起发型，精致感减弱了几分她总是下垂的眼睑带来的冷淡。
二宫晴树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公主切也是前段时间他拉着莉央去剪的，最近他似乎很热衷打扮自己的女儿。
扎着条小辫子的年轻父亲弯下腰来笑着看镜子里的女儿，碎发落下他的脸侧，温声叮嘱道，“去的时候路上注意，记得玩得开心啊。对了，替我向你的周助前辈问好。”
莉央也看着镜子里的二宫晴树，点点头，认真答道：“好。”
*
事实证明二宫晴树完全不放心女儿一个人上路，每隔二十分钟就会发条信息，问莉央到了哪里。
因为坐车的时间很长，莉央有好几条回复都是同样的：[电车上。]
二宫晴树抱怨道：[真是的，好歹告诉我经过哪个站了嘛。]
莉央：[不记得了，反正地图显示没到。]
二宫晴树：[……]
快到体育公园的时候，莉央终于收到另一个人发来的消息，是不二周助。
不二：[路上还顺利吗？我们已经到了哦。]
莉央回：[很顺利。前辈们会在哪个门集中吗？]
不二：[嗯......我们会直接去球场吧。]
不二：[不，你在大门那里等我吧，我登记完就来找你。]
莉央：[好，我等前辈。]
两人明明这么说好的，结果莉央在大门等了好久不二才来。
“莉央！”
听到熟悉的声音，原本低着头百无聊赖地玩裙子上绑带的莉央马上朝声源看去，看到来人，她扬起嘴角：“周助前辈。”
“真是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网球部大家集中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
跑过来的不二周助伸手去拿莉央的帆布包。
“出了什么事了吗？”很顺手地把重物给他，莉央问道。
不二笑眯眯地：“大石来的路上救了一个临产的孕妇去医院，所以登记耽搁了点时间。”
莉央：“……是嘛，孕妇阿姨没事吧？”
“现在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不愧是青学，状况不少。
两人向比赛的球场走。
“莉央呢？路上有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吗？”不二突然问她。
“我？”
莉央愣了一下，思考自己在电车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
“看到……一个乘客穿的外套兜帽里放着一只小狗，”她努力回忆那个只是瞥到了的画面，“是一只白色的小狗，很乖很安静，一点都不吵闹，也没有给大家造成麻烦。”
那只小狗真的很懂事，明明年纪不大的样子，莉央很喜欢礼貌的动物，所以多看了一眼。
可谁知不二周助听了之后却扑哧一声笑了，莉央不解地看他。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莉央今天特别可爱。”不二道，浅棕色的眼睛弯弯的，“和平时氛围不太一样。”
“是吗？”莉央摸了摸头顶的蝴蝶结，猜测会不会和自己变了个发型有关系。
不二周助看着她的小动作，笑容加深了一点。
接近球场，莉央便想起来这次不二他们的对手学校是哪个了，记得有一次他在午休的时候提过，对方的声援团很夸张。
“冰帝！冰帝！”
“冰帝！胜利！冰帝！”
鼎沸的人声里，莉央被不二拉着走进去，走到一半似有所觉，她偏头去看，发现远处冰帝众人围着的一个金发男生正抱着手臂盯着这边，笑容不明。
不认识的人，他认识前辈吗？莉央看了眼不二，可是他没有反应，大概没注意到。
被带到座位上后，莉央刚要接过不二手里自己的帆布包放好。
“等等。”
莉央被他又突然收回去的动作带着往前扑去。
她站在台阶上，差点没跌下去，慌张时伸出手，被不二接住，稳稳地搂住了她。
两人一下子凑得很近，莉央脸侧的碎发被凤吹起来都能轻轻扫到他的脸。
“危险......包放着就好，你和我站在一起看比赛吧。”
不二周助弯弯的眼睛很近，声音也很近，莉央脸上不禁有些发烧。
“周助前辈，”她艰难地开口，余光可以看到瞪着眼睛眨巴眼的桃城和猫猫嘴一脸高深莫测样子的菊丸，“大家都在看着......”
这个人都不会不好意思的吗？
“是嘛。”不二周助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直起身来，“比赛快开始了，我们一起看吧。”
*
不二在比赛场地上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莉央靠在栏杆上，瞥了眼身边不二周助脸上比平时淡很多笑意。
他和别人讨论网球的同时还不忘和莉央解释球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会被众人热情和挥洒汗水的姿态灼伤的莉央并没有很在意网球这个运动，但是他不停将她拉入自己世界的坚持让莉央打起了精神。
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颗小小的网球上，明明是人控制着球的落点，在场外的人看来却像是那颗球控制了比赛的终局。
“在想什么，是觉得无聊了吗？”
不二碰了一下莉央放在栏杆上的手。
“没什么。只是看多了别人，想看前辈打球了而已。”
沉浸在思绪里的莉央顿了一下，将手抽了出来。在外面和他表现得这么亲密，会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隆结束后就是单打二了，别急。”不二看着球场内河村隆堪称惊险的比赛，问道，“很期待我上场吗？”
“我喜欢看前辈生机勃勃的样子，很帅气。”莉央承认，“看到周助前辈和平时不一样的表情，也觉得很有意思。”
“我打球的时候吗？”不二周助愣了一下，笑道，“可能吧，大概是有一点不一样。”
莉央在栏杆上托起自己的下巴，“很不一样。生气的表情，挑衅的表情，暗算别人的表情，有时候还会装傻......都超级有趣，也超级可爱。”
“......是嘛，我都没有注意到。”
很难得的，不二周助没有顺着她的话讲下去，而是掩饰地咳了咳，继续看比赛，只是不顾莉央微弱的挣扎，将她的手握住了，用修长的手指紧紧包住，温暖的掌心贴了上来。
算了，随他吧。莉央放弃了抵抗。
*
真的等到单打二上场的时候，莉央却拉住了不二，担忧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前辈，你......”
虽然努力控制自己不去这样想，但是，不二周助他也会有事吗？上一场比赛里河村隆拼命的劲头和流血不止的手让她心里发怵。
这是她不理解体育的地方。集体荣誉感会让人蒙蔽双眼，运动的比赛场上，自我物化是受人追捧的，退缩和放弃都是懦夫的表现。
……这种倾向，在这群青涩热血的少年身上尤其明显，他们的决心像磐石一样动摇不得。
莉央自问如果不二周助面对河村那样的困境，哪怕尊重他选择继续比赛的决定，她也会在半夜愧疚得无法入眠。
劝阻他还不是她的责任和义务，但是这让她又怎么能忍心。
这种似曾相识的场景让莉央能够体会到当初父母看到自己因为事故无法再弹琴的心情。
真正关心一个人的时候，你往往会比他痛苦百倍，这种痛苦还会常常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折磨你。
可是面对不二周助的眼神，莉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事的，在这里看着我。”
不二只说了这么一句，主动放开了一直和莉央握着的手。
莉央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不二。”
手冢国光出声，不二和他对视了一眼，冲他点点头，两人之间的交流仅此而已，但对方都明白各自的意思。
网球部长并不是让他小心，而是祝他打得酣畅，希望对手能让他尽兴。
他走入球场，捡起河村血迹斑斑的球拍。
“隆，”不二将球拍握在手里，笑意里满是战意，对河村隆说，“我可以用这个球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