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争吵事件告一段落，不知道二宫葵怎么和对方家长“商量”的，渡边美幸被退学，且全校通报处分。
渡边美幸平静地接受了这样的结局，虽然她妈妈哭得不行，父亲唉声叹气。
私立学校确实有这样的权力劝退学生，且这件事情也确实性质恶劣。
莉央没什么好说的，她只希望渡边以后能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几年以后再来看，渡边肯定会觉得自己做的事很蠢。休息一段时间再继续学校的集体生活，也挺好。
让莉央最安心的，还是不二周助并没有受什么大伤，只是被玻璃划破了手臂，应该几天就会痊愈。
“你担心过头了，我没这么脆弱。”
这几天莉央整日围着不二周助转，让他有些无奈。
说不享受是不可能的，只是菊丸英二看不下去了。
“什么呀不二，女朋友最近越来越黏你了嘛。”
中午莉央小鸟似的在不二身边跑来跑去，菊丸叼着牛奶的吸管，而牛奶盒放在桌上，口齿不清地对同桌说。
他靠在座椅后背上，椅子的三条腿都翘着，还搭着二郎腿，看起来摇摇欲坠，但是他又轻松地保持了平衡。
“嗯，是的哦。”
不二周助脸皮很厚地就这么承认了，他正喝着给他买的果汁，刚才莉央面无表情地递过来的。
菊丸英二摇晃个不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切”了一声，“我也会找到一个很好的女朋友的，你看着好了。”
等全国大赛结束了他就找。
菊丸英二撅着嘴，不甘心极了。
不二周助笑得眼睛都弯了，“当然了，我相信英二。”
菊丸英二没回答他，嘴里嘟嘟囔囔了几句，放下长腿，在旁边一个人吃他的便当。
当天训练的时候，菊丸还是抓着这件事喋喋不休。
“我和你说啊我和你说啊，”休息时间，河村隆被他拉住，被迫听他滔滔不绝吐槽今天中午自己的同桌有多会放闪，“不二那家伙就这么坐着不动诶，太过分了吧，班级里大家都看着，他也不害羞。”
“真是的，他是男生诶。”
“两人关系好，不是也挺好的嘛。”河村隆挠挠头，不知道菊丸英二为什么有情绪，要是情侣之间吵架，那才麻烦吧。
不过他这个队友一直像个小孩一样，河村隆已经习惯了。
当然是因为觉得被塞狗粮，所以沮丧啊。
菊丸英二垂下肩膀，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他马上又恢复了精神，一握拳。
“好！所以今天也要努力练球！”
同样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恢复元气的河村隆，眼看着菊丸周身像是燃起了火焰。
“阿隆，球拍。”
这时候不二在旁边笑眯眯地递过来河村隆的球拍，于是热火朝天的变成了两个人，他和菊丸英二一拍即合，跑到球场嘴里呼喝着练起球来，网球来来往往，甚至出现了残影。
“女生也能成为练球的动力吗？英二前辈真是成长了啊，成长了。”
桃城武看着隔壁球场河村隆和菊丸英二热火朝天的样子，凑过去对旁边的大石秀一郎道。
“对吧？大石代理部长。”
“哎？女生？”说起异性的话题，大石一个激灵，脸都红了，像个受惊的兔子，手里的球拍差点掉到地上。
惊险地将自己的拍子抱在怀里，大石秀一郎抱怨道， “啊啊，真是的，你别乱说啦桃城……”
桃城武偷笑。
手冢国光缺席，这段时间大石秀一郎因为做代理部长一直心情忽上忽下，逗起来特别好玩。
虽然全国大赛在即，青学网球部里的氛围一直不松不紧。大家表面上都一副轻松的样子，和平时一样插科打诨，但其实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每人都在背后默默克服自己的弱点特训。
最近不二周助天天往体育馆跑，每次回莉央消息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甚至有时候接近凌晨，莉央早就睡下，第二天才看到他的回复。
想到全国大赛将近，莉央猜测他可能在自己默默地练习。
那次与立海大切原赤也的对战肯定给予了不二很多刺激。
一个已经看到过更高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不会伸手去够呢？
所以虽然很辛苦，莉央却很欣慰不二终于找到了状态。
赢球和胜利固然好，但这种为了达到目标废寝忘食不择手段，且对自己充满自信的状态，才是莉央最喜欢的。
燃烧生命和意志力的火焰，是最灼热的。
只不过，那日不二周助压在她身上满身化学试剂和玻璃碎片的样子，依旧经常出现在她不太好的梦里，莉央想用自己的感觉器官，好好地感受一下不二，确定他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可能这样她才能在晚上做个好梦。
说好的“惩罚”，是在不二周助房间里进行的。
莉央带了自己买的一堆小物件。
她甚至穿了白色的衣服。
当东西一股脑地从书包里倒出来，在床上一一摆好的时候，不二周助露出了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
“这些是……？”
不二穿着家居服，抱着手倚靠在书柜旁，眯着眼睛道。
“惩罚道具。”
莉央回得很简短，面无表情。
好像噎了一下，又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不二周助放下手，笑得无奈道：
“看起来像是些很糟糕的东西……那么，莉央是打算怎么惩罚我呢？”
“为什么糟糕？”
莉央看自己带来的东西：
听诊器，体温计，小照明灯，超小号的橡胶手套。
全部都是体检的用具而已。
“明明看起来很专业不是吗？”
觉得不二周助的语气和表情很奇怪，莉央戴上听诊器，今天她还戴了一副平光镜，也是自己的零花钱买的。
学乾贞治推了推眼镜，她清清嗓子：
“请坐在床上，病人。”
不二周助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床上坐下了。
“请把手放在身体两侧。”
照做，不二的手臂撑在了两侧床上。
“第一步是检查您的视力，请放松。”
莉央进入状态，语气变得恭敬起来。她拿起那个小号的照明灯，灯光很微弱并不刺眼，开关测试了一下是否有用，莉央膝盖靠上不二周助腿间的床铺空隙处稳定身体，一只手固定在了不二周助的后脑勺。
两人一下子靠得很近，莉央可以看到不二的瞳孔突然缩紧了一瞬。
……眼睛真漂亮。
但因为现在她扮演的是医护人员的角色，得拿出专业的态度，所以莉央保持了面无表情。
“请看着我，或者保持视线不移动。灯光不会很刺眼，请放心。”
不二的视线一动不动地对焦了莉央。
瞳孔反射没有问题，但不二棕色的眼睛让莉央在这个环节多停留了一会。
没有异常，连红血丝都没有，颜色分明的眼睛里似乎撒了细碎的星光，长但并不卷翘的纤细睫毛在莉央盯着看的时候颤了颤，不二周助抬起眼来，问：
“有什么问题吗，二宫医生？”
“……没有。”莉央移开视线，又转回来，“视力检查结束了，接下去是口腔的检查。”
说着她拿起橡胶手套，因为手套很小，她艰难地撑开，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将自己的手指一个个塞进去。
戴完手套有些气喘，莉央深吸了口气。
“张口。”
不二周助张开嘴，鲜红和粉色的是软肉，洁白的是齿列。
莉央捧住他的脸，戴着手套的手指伸了进去。
又柔软又灼热。
不二眨了下眼睛。
哪里都没有问题。
舌头，牙齿，内壁，莉央都一一摸过，感觉很健康。
尤其是他的牙齿，和同龄人更多是丛生的八重齿比较起来，莉央从没见过这么整齐的牙。
摘下手套，莉央裸手抚摸上了他的颈侧，微微用力。
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莉央，不二脸上带上了点笑意。
“没有压痛哦，医生。”
停下按压的动作，莉央道，忘了恭敬的语气，“我还没有问呢。”
不二低低地笑了一声，“嗯，抱歉，请继续。”
她顺过不二周助的颈动脉和气管所在的位置，刮过喉结的时候不二喉咙里发出了一点声音，抬了抬头。
“痛吗？”
话说男生喉结被碰是什么感觉？没有喉结的莉央很好奇。
“并不……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
“唔，怎么说呢，”不二沉吟了一会，“是你可能会突然袭击我的感觉。”
“我才不会袭击你呢。”
自己这不是在给他做体检吗？
再说了，谁能袭击得了运动神经这么好的人？
见不二不回答她，莉央只好继续检查。
敏感的手指神经末梢传来的触感温热光滑，滑下脖颈，莉央注意到不二喉结动了动，但是看他的表情又不动声色。
按住他的胸口，感受着手下的肌肉存在感渐渐变强，莉央才意识到放松的时候，肌肉也是软的。
“请病人脱掉上衣。”
莉央张口就来。
缓慢地眨了眨眼，不二周助扬起嘴角。
他干脆地脱掉了身上的T恤，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紧实的上身，甩了甩头，顺滑的发丝就回归了原位。
现在他就只穿了一条家居裤，裸足踩在床前的地毯上。房间里的东西以冷调的深蓝为主，地毯也不是毛茸茸的款，他坐在床上向后撑着身体微微抬头，看着比他视野稍微高一点的莉央。
见莉央呆住，不二伸手在她面前摆了摆手，“医生，呼吸。”
“……啊。”
下意识深吸一口气，结果鼻腔都是不二身上淡淡的青草味道，那是他的沐浴露气味，因为渐渐升高的体温，脱掉上衣后散了出来。
差点呛咳。
不二叹了口气，给她拍背，“还说自己是医生呢。”
“我没事。”
满脸通红地止住了咳嗽，为了给自己挽回尊严，她将听诊器的金属圆形贴在自己手腕内侧，放了一会，才贴到不二周助的胸口。
一路向下。
还是被凉到了，不二忍不住动了动身体，但是莉央也跟着他动，人看着快要贴到他的腹部。
不二周助缓慢地吸了口气，将自己的呼吸放轻，视线锁定了莉央的脸。
他开口似是想叫莉央的名字，一伸手就可以圈住莉央的腰，但是莉央很快听完便直起身。
不二不动声色地将手撑了回去。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莉央一手叉腰，下结论。
听诊器坏了吧。不二周助垂下眼睛不说话。
眨眨眼，莉央戳了戳不二的胸口，不二抬头看她。
“痛吗？”
“……不。”
看他像是刚睡醒似的模样，莉央噗嗤一声，扑过去，抱着不二周助咯咯笑个不停。
不二也笑，干脆向后倒在床上，两人一起陷进柔软的床铺。
搂着她的手臂在发烫。
莉央缩在不二胸口，和他对视，也不说话，就是笑。
在不二想说什么的时候，莉央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
不二：“……”
不二：“莉央……”
不等他说完，莉央从他身上爬起来，穿上拖鞋就这么跑出了房间。
不二：“……”
渡边美幸平静地接受了这样的结局，虽然她妈妈哭得不行，父亲唉声叹气。
私立学校确实有这样的权力劝退学生，且这件事情也确实性质恶劣。
莉央没什么好说的，她只希望渡边以后能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几年以后再来看，渡边肯定会觉得自己做的事很蠢。休息一段时间再继续学校的集体生活，也挺好。
让莉央最安心的，还是不二周助并没有受什么大伤，只是被玻璃划破了手臂，应该几天就会痊愈。
“你担心过头了，我没这么脆弱。”
这几天莉央整日围着不二周助转，让他有些无奈。
说不享受是不可能的，只是菊丸英二看不下去了。
“什么呀不二，女朋友最近越来越黏你了嘛。”
中午莉央小鸟似的在不二身边跑来跑去，菊丸叼着牛奶的吸管，而牛奶盒放在桌上，口齿不清地对同桌说。
他靠在座椅后背上，椅子的三条腿都翘着，还搭着二郎腿，看起来摇摇欲坠，但是他又轻松地保持了平衡。
“嗯，是的哦。”
不二周助脸皮很厚地就这么承认了，他正喝着给他买的果汁，刚才莉央面无表情地递过来的。
菊丸英二摇晃个不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切”了一声，“我也会找到一个很好的女朋友的，你看着好了。”
等全国大赛结束了他就找。
菊丸英二撅着嘴，不甘心极了。
不二周助笑得眼睛都弯了，“当然了，我相信英二。”
菊丸英二没回答他，嘴里嘟嘟囔囔了几句，放下长腿，在旁边一个人吃他的便当。
当天训练的时候，菊丸还是抓着这件事喋喋不休。
“我和你说啊我和你说啊，”休息时间，河村隆被他拉住，被迫听他滔滔不绝吐槽今天中午自己的同桌有多会放闪，“不二那家伙就这么坐着不动诶，太过分了吧，班级里大家都看着，他也不害羞。”
“真是的，他是男生诶。”
“两人关系好，不是也挺好的嘛。”河村隆挠挠头，不知道菊丸英二为什么有情绪，要是情侣之间吵架，那才麻烦吧。
不过他这个队友一直像个小孩一样，河村隆已经习惯了。
当然是因为觉得被塞狗粮，所以沮丧啊。
菊丸英二垂下肩膀，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他马上又恢复了精神，一握拳。
“好！所以今天也要努力练球！”
同样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恢复元气的河村隆，眼看着菊丸周身像是燃起了火焰。
“阿隆，球拍。”
这时候不二在旁边笑眯眯地递过来河村隆的球拍，于是热火朝天的变成了两个人，他和菊丸英二一拍即合，跑到球场嘴里呼喝着练起球来，网球来来往往，甚至出现了残影。
“女生也能成为练球的动力吗？英二前辈真是成长了啊，成长了。”
桃城武看着隔壁球场河村隆和菊丸英二热火朝天的样子，凑过去对旁边的大石秀一郎道。
“对吧？大石代理部长。”
“哎？女生？”说起异性的话题，大石一个激灵，脸都红了，像个受惊的兔子，手里的球拍差点掉到地上。
惊险地将自己的拍子抱在怀里，大石秀一郎抱怨道， “啊啊，真是的，你别乱说啦桃城……”
桃城武偷笑。
手冢国光缺席，这段时间大石秀一郎因为做代理部长一直心情忽上忽下，逗起来特别好玩。
虽然全国大赛在即，青学网球部里的氛围一直不松不紧。大家表面上都一副轻松的样子，和平时一样插科打诨，但其实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每人都在背后默默克服自己的弱点特训。
最近不二周助天天往体育馆跑，每次回莉央消息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甚至有时候接近凌晨，莉央早就睡下，第二天才看到他的回复。
想到全国大赛将近，莉央猜测他可能在自己默默地练习。
那次与立海大切原赤也的对战肯定给予了不二很多刺激。
一个已经看到过更高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不会伸手去够呢？
所以虽然很辛苦，莉央却很欣慰不二终于找到了状态。
赢球和胜利固然好，但这种为了达到目标废寝忘食不择手段，且对自己充满自信的状态，才是莉央最喜欢的。
燃烧生命和意志力的火焰，是最灼热的。
只不过，那日不二周助压在她身上满身化学试剂和玻璃碎片的样子，依旧经常出现在她不太好的梦里，莉央想用自己的感觉器官，好好地感受一下不二，确定他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可能这样她才能在晚上做个好梦。
说好的“惩罚”，是在不二周助房间里进行的。
莉央带了自己买的一堆小物件。
她甚至穿了白色的衣服。
当东西一股脑地从书包里倒出来，在床上一一摆好的时候，不二周助露出了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
“这些是……？”
不二穿着家居服，抱着手倚靠在书柜旁，眯着眼睛道。
“惩罚道具。”
莉央回得很简短，面无表情。
好像噎了一下，又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不二周助放下手，笑得无奈道：
“看起来像是些很糟糕的东西……那么，莉央是打算怎么惩罚我呢？”
“为什么糟糕？”
莉央看自己带来的东西：
听诊器，体温计，小照明灯，超小号的橡胶手套。
全部都是体检的用具而已。
“明明看起来很专业不是吗？”
觉得不二周助的语气和表情很奇怪，莉央戴上听诊器，今天她还戴了一副平光镜，也是自己的零花钱买的。
学乾贞治推了推眼镜，她清清嗓子：
“请坐在床上，病人。”
不二周助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床上坐下了。
“请把手放在身体两侧。”
照做，不二的手臂撑在了两侧床上。
“第一步是检查您的视力，请放松。”
莉央进入状态，语气变得恭敬起来。她拿起那个小号的照明灯，灯光很微弱并不刺眼，开关测试了一下是否有用，莉央膝盖靠上不二周助腿间的床铺空隙处稳定身体，一只手固定在了不二周助的后脑勺。
两人一下子靠得很近，莉央可以看到不二的瞳孔突然缩紧了一瞬。
……眼睛真漂亮。
但因为现在她扮演的是医护人员的角色，得拿出专业的态度，所以莉央保持了面无表情。
“请看着我，或者保持视线不移动。灯光不会很刺眼，请放心。”
不二的视线一动不动地对焦了莉央。
瞳孔反射没有问题，但不二棕色的眼睛让莉央在这个环节多停留了一会。
没有异常，连红血丝都没有，颜色分明的眼睛里似乎撒了细碎的星光，长但并不卷翘的纤细睫毛在莉央盯着看的时候颤了颤，不二周助抬起眼来，问：
“有什么问题吗，二宫医生？”
“……没有。”莉央移开视线，又转回来，“视力检查结束了，接下去是口腔的检查。”
说着她拿起橡胶手套，因为手套很小，她艰难地撑开，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将自己的手指一个个塞进去。
戴完手套有些气喘，莉央深吸了口气。
“张口。”
不二周助张开嘴，鲜红和粉色的是软肉，洁白的是齿列。
莉央捧住他的脸，戴着手套的手指伸了进去。
又柔软又灼热。
不二眨了下眼睛。
哪里都没有问题。
舌头，牙齿，内壁，莉央都一一摸过，感觉很健康。
尤其是他的牙齿，和同龄人更多是丛生的八重齿比较起来，莉央从没见过这么整齐的牙。
摘下手套，莉央裸手抚摸上了他的颈侧，微微用力。
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莉央，不二脸上带上了点笑意。
“没有压痛哦，医生。”
停下按压的动作，莉央道，忘了恭敬的语气，“我还没有问呢。”
不二低低地笑了一声，“嗯，抱歉，请继续。”
她顺过不二周助的颈动脉和气管所在的位置，刮过喉结的时候不二喉咙里发出了一点声音，抬了抬头。
“痛吗？”
话说男生喉结被碰是什么感觉？没有喉结的莉央很好奇。
“并不……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
“唔，怎么说呢，”不二沉吟了一会，“是你可能会突然袭击我的感觉。”
“我才不会袭击你呢。”
自己这不是在给他做体检吗？
再说了，谁能袭击得了运动神经这么好的人？
见不二不回答她，莉央只好继续检查。
敏感的手指神经末梢传来的触感温热光滑，滑下脖颈，莉央注意到不二喉结动了动，但是看他的表情又不动声色。
按住他的胸口，感受着手下的肌肉存在感渐渐变强，莉央才意识到放松的时候，肌肉也是软的。
“请病人脱掉上衣。”
莉央张口就来。
缓慢地眨了眨眼，不二周助扬起嘴角。
他干脆地脱掉了身上的T恤，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紧实的上身，甩了甩头，顺滑的发丝就回归了原位。
现在他就只穿了一条家居裤，裸足踩在床前的地毯上。房间里的东西以冷调的深蓝为主，地毯也不是毛茸茸的款，他坐在床上向后撑着身体微微抬头，看着比他视野稍微高一点的莉央。
见莉央呆住，不二伸手在她面前摆了摆手，“医生，呼吸。”
“……啊。”
下意识深吸一口气，结果鼻腔都是不二身上淡淡的青草味道，那是他的沐浴露气味，因为渐渐升高的体温，脱掉上衣后散了出来。
差点呛咳。
不二叹了口气，给她拍背，“还说自己是医生呢。”
“我没事。”
满脸通红地止住了咳嗽，为了给自己挽回尊严，她将听诊器的金属圆形贴在自己手腕内侧，放了一会，才贴到不二周助的胸口。
一路向下。
还是被凉到了，不二忍不住动了动身体，但是莉央也跟着他动，人看着快要贴到他的腹部。
不二周助缓慢地吸了口气，将自己的呼吸放轻，视线锁定了莉央的脸。
他开口似是想叫莉央的名字，一伸手就可以圈住莉央的腰，但是莉央很快听完便直起身。
不二不动声色地将手撑了回去。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莉央一手叉腰，下结论。
听诊器坏了吧。不二周助垂下眼睛不说话。
眨眨眼，莉央戳了戳不二的胸口，不二抬头看她。
“痛吗？”
“……不。”
看他像是刚睡醒似的模样，莉央噗嗤一声，扑过去，抱着不二周助咯咯笑个不停。
不二也笑，干脆向后倒在床上，两人一起陷进柔软的床铺。
搂着她的手臂在发烫。
莉央缩在不二胸口，和他对视，也不说话，就是笑。
在不二想说什么的时候，莉央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
不二：“……”
不二：“莉央……”
不等他说完，莉央从他身上爬起来，穿上拖鞋就这么跑出了房间。
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