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首尔凌晨的街道霓虹闪烁，过了汉江以南的地区更是彻夜恍如辉煌的新星。绚丽灯火的街道下，一条从仁川机场向论岘洞疾驰着的车队宛如打破城市安宁的机械野兽。
“Cloud9准备好了吗？”刚刚经历过近十小时飞行的崔宥真望向她熟悉的城市，深棕色的瞳孔被窗外一闪而过的璀璨夜景映照得明明灭灭。
分明才离开三天，繁华的城市却让她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是的，具代表已经在Cloud9等候了。”金室长坐回了她熟悉的后排，她有些担忧地看向崔宥真，“夫人，您真的不需要先回家休息吗？明天一早还要和议员共同出席新闻发布会。”
她消失三天的事情被张世俊闹得沸沸扬扬，怎么样也需要自己去给他收个尾。虽然闹得满城风雨并不是出于她本意，但既然已经发生了，何不就此机会打击一下政敌。
但现在，崔宥真需要去Cloud9弄清一些事情，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念她的镜子了。
见崔宥真没有说话，金室长也识相地闭上了嘴。没有人能够改变夫人已经做下的决定。
得益于首尔凌晨通畅的交通，车子很快停泊在JSS大楼正门，训练有素的警卫人员恭敬地围上前去为他们的幕后老板开出一条道来。
具代表走在最前面，“夫人，您没事吧？真是担心死我了！”奸猾的前警政署署长对着崔宥真点头哈腰，极具特色的釜山口音回荡在空旷的JSS一楼大厅。
“我很好，这几天辛苦具代表了。”崔宥真有些厌烦应付眼前这个老奸巨猾的墙头草下属，但她还是耐着性子与他做戏，毕竟以后用得上他的地方还很多。
“Cloud9已经准备好了，夫人请吧。”面对“和颜悦色”的崔宥真，具代表惶恐至极，忙不迭地替她按开直通九层的电梯。
电梯熟悉的下沉感让崔宥真觉得安心，冗长通道中冷色系的灯光也让在外漂泊几天的紧张情绪在此刻得到缓解，她已经回到了她坚不可摧的秘密堡垒，JSS的心脏所在——Cloud9。
当崔宥真刚刚走进防窃听玻璃制成的会议室，在首席位坐下时，熟悉的人工智能女声同时响起，“欢迎回家，夫人。”
崔宥真虚靠在椅背上，双手手指交叉合十地放在会议桌上，金室长、具代表和朱队长三位Cloud9成员坐在她的下首。一旦进入这里，崔宥真又戴上了她由野心与欲望铸成的面具。
“镜子，我需要你找到所有关于金在河此人的信息。”崔宥真对镜子下达了命令，目光幽深却不知在看向何处。
“好的。”镜子开启了它的工作，在存储了上亿条机密情报的机械大脑里快速整合起关于此人的全部资料。
具代表并不知道在伊拉克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凌晨把他紧急从被窝里叫起来开会的会议主人公金在河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他谨慎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金室长和正向他摇头提醒他不要在此时多问的朱队长，具代表识趣地将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不出几分钟，镜子就将这个男人的全部信息展现在极具科技感的蓝色大屏上，资料将近有满满三页。
镜子给出的资料显示，这个曾用名为金在河的男人十几岁的年纪就入伍了，进入部队后很快因为优秀的身体条件被选入加入特殊部队的训练，而朱队长正是当时他的长官。而后，因为受到部队内部指控而被迫出走韩国，至此金在河这个名字便再也没有在有关资料中出现过了。同时在美国黑石公司出现代号为KIM的雇佣兵被镜子高度关联为同一人。
在资料显示的第二页，镜子详细展现了KIM作为黑石雇佣兵出色的个人能力，以及多次替黑石完成国际任务时的资料视频。但崔宥真对这些她已经在飞机上听朱队长汇报过的内容兴趣平平，她让镜子将资料显示到最后，一行显眼的红色韩文写道【KIM已于2011年7月28日被黑石公司除名】。
看到这里，一直被崔宥真转在手中的钢笔顿时停住，她清楚地记得7月28日是她去往伊拉克的日子，也是金济夏从希贾拉沙漠把她从奥马尔手中救下的那天。
崔宥真交叉的双手若有所思地不断将两只拇指互相摩擦着，指纹带给她的触觉在此时安静的Cloud9里显得尤为明显，她将自己沉浸思维的殿堂，试图想明白这错综复杂的事件之间的必然联系。
但她失败了，于是她向镜子求助。
“镜子，列出他的社会人物关系图。”
这一次，镜子很快地就从屏幕上精准地排序出与金济夏关系最为密切的人物。
出乎意料地大屏幕里仅仅显示出三个人的照片，他们分别是朱队长，阿尼娅以及崔宥真自己。
朱队长是因为与金济夏有着长达几年的上下级关系，阿尼娅是镜子通过金济夏在伊拉克购买的钻戒以及被街道监控拍到的视频下关联为他的未婚妻。而排在最后的崔宥真，则是被镜子判断为金济夏离开黑石的重要原因。
除了这三人以外，镜子没有再给出任何与金济夏有密切关系的人物。
真是匹孤狼呢。
崔宥真摩挲着无名指上那个并不算昂贵的钻戒，这个被他打算用来向未婚妻求婚的戒指现在还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那么镜子，以你的推断，他为什么要背叛黑石？”崔宥真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镜子开始对它主人的问题进行搜索推测，综合所有已知的前置条件很快给出了它的答案。
“75%，出于爱情的缘故。”
缺失人类感情的人工智能冰冷的声音在Cloud9拥有D级保密系统的会议室里回响，屏幕里镜子智能地将崔宥真的照片和金济夏的照片拼凑在了一起。
“人类之间的爱情，起源于身体内部，当荷尔蒙的催化达到一定程度，人类的理智就会偏离正轨，使他们做出不符合常理以及不计较代价利益的举动，所以由此推测金在河对黑石公司的背叛行为出于人类的爱情缘故。”
在人工智能阐述完它的答案之后，诡异的寂静吞没了Cloud9，会议室中安静地连掉下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具代表和朱队长面面相觑，两个人同时对这个回答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谁会喜欢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冷血魔女呢？简直是耸人听闻。
金室长则咬着后槽牙瞪着屏幕中金济夏的照片。
听到这个答案的崔宥真则是眉目一跳，手中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她望向屏幕中的自己那张正在出席公益活动笑得温暖的照片和金济夏一身黑衣明显在出任务时被拍摄下来的瞬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剩下25%呢？”她找回自己的声音，试图保持惯有的冷漠。
“25%，出于对更高金额佣金的需求。”镜子如实回答它的推算结果。
“这样才对，这小子一定是为了向夫人您索要更多的佣金！”金室长在听到这个在她看来才合理的答案之后瞬间松了一口气，甚至忽略了它只有25%的可能性。
“辛苦各位了，你们先回去吧。”崔宥真沉吟道。
面对夫人下达的逐客令，饶是具代表他们有再多的疑问也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只好起身向崔宥真鞠躬后，陆续离开了Cloud9。
Cloud9里现在只剩下崔宥真一个人，大屏幕上自己和金济夏的照片还整齐地挨在一起。在听到镜子的回答后，围绕在金济夏身上的迷雾并没有被解开，而是愈发让崔宥真觉得好奇，在希贾拉沙漠里分明是那个人第一次见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让他愿意为了自己数次舍身冒险。
爱情？一见钟情？崔宥真嗤笑一声，她可不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镜子，或许JSS或者JB集团曾有过金济夏这号人吗？”
内部职员的搜索对镜子有些大材小用，它很快给出了答案，“是的夫人，金济夏曾经是JSS的警卫员，不过在几个月前在完成国外任务时因公殉职，JSS已经给了家属足够的抚恤金，现在他在国内警察系统中的状态是失踪。”
屏幕中真正金济夏的照片替换掉了她和那个“金济夏”的照片，画面中是与那张帅气的脸完全不像的另一个男人的模样。
这个人足够了解她，甚至冒用的是JSS几个月前才处理掉的警卫员的名字。
你到底是谁。
沙特阿拉伯通往东欧高速的服务区内一家快餐店里，一身黑色运动装，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吃着汉堡。餐厅电视里播放着国际新闻，画面恰好是一位韩国议员正在开记者发布会，他身边还坐着他的妻子，夫妻二人正向镜头鞠躬，随后韩国议员对公众这几日对他的夫人的关心表示感谢，并称不方便向大家透露更多详细信息，只要他的夫人安全回来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议员言语中的无奈和妥协令人遐想，身旁他夫人楚楚可怜又恰到好处的泪光都让这则新闻在韩国国民之间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并产生了巨大的舆论风波，这无疑给他们的政敌沉重的一击，同样这使他们通往青瓦台的康庄大道已经徐徐铺开。
电视中的新闻已经接近尾声，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将吃完的汉堡丢入垃圾桶，起身准备继续踏上他前往西班牙的路程，此时画面正好定格在议员夫人抿着唇像是竭力忍住委屈和泪水一般，波光粼粼的眼眸正看向镜头，在此刻就如同隔着屏幕望向他一般。
再见，崔宥真。金济夏最后看了一眼屏幕，在心底向她道别。
“Cloud9准备好了吗？”刚刚经历过近十小时飞行的崔宥真望向她熟悉的城市，深棕色的瞳孔被窗外一闪而过的璀璨夜景映照得明明灭灭。
分明才离开三天，繁华的城市却让她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是的，具代表已经在Cloud9等候了。”金室长坐回了她熟悉的后排，她有些担忧地看向崔宥真，“夫人，您真的不需要先回家休息吗？明天一早还要和议员共同出席新闻发布会。”
她消失三天的事情被张世俊闹得沸沸扬扬，怎么样也需要自己去给他收个尾。虽然闹得满城风雨并不是出于她本意，但既然已经发生了，何不就此机会打击一下政敌。
但现在，崔宥真需要去Cloud9弄清一些事情，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念她的镜子了。
见崔宥真没有说话，金室长也识相地闭上了嘴。没有人能够改变夫人已经做下的决定。
得益于首尔凌晨通畅的交通，车子很快停泊在JSS大楼正门，训练有素的警卫人员恭敬地围上前去为他们的幕后老板开出一条道来。
具代表走在最前面，“夫人，您没事吧？真是担心死我了！”奸猾的前警政署署长对着崔宥真点头哈腰，极具特色的釜山口音回荡在空旷的JSS一楼大厅。
“我很好，这几天辛苦具代表了。”崔宥真有些厌烦应付眼前这个老奸巨猾的墙头草下属，但她还是耐着性子与他做戏，毕竟以后用得上他的地方还很多。
“Cloud9已经准备好了，夫人请吧。”面对“和颜悦色”的崔宥真，具代表惶恐至极，忙不迭地替她按开直通九层的电梯。
电梯熟悉的下沉感让崔宥真觉得安心，冗长通道中冷色系的灯光也让在外漂泊几天的紧张情绪在此刻得到缓解，她已经回到了她坚不可摧的秘密堡垒，JSS的心脏所在——Cloud9。
当崔宥真刚刚走进防窃听玻璃制成的会议室，在首席位坐下时，熟悉的人工智能女声同时响起，“欢迎回家，夫人。”
崔宥真虚靠在椅背上，双手手指交叉合十地放在会议桌上，金室长、具代表和朱队长三位Cloud9成员坐在她的下首。一旦进入这里，崔宥真又戴上了她由野心与欲望铸成的面具。
“镜子，我需要你找到所有关于金在河此人的信息。”崔宥真对镜子下达了命令，目光幽深却不知在看向何处。
“好的。”镜子开启了它的工作，在存储了上亿条机密情报的机械大脑里快速整合起关于此人的全部资料。
具代表并不知道在伊拉克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凌晨把他紧急从被窝里叫起来开会的会议主人公金在河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他谨慎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金室长和正向他摇头提醒他不要在此时多问的朱队长，具代表识趣地将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不出几分钟，镜子就将这个男人的全部信息展现在极具科技感的蓝色大屏上，资料将近有满满三页。
镜子给出的资料显示，这个曾用名为金在河的男人十几岁的年纪就入伍了，进入部队后很快因为优秀的身体条件被选入加入特殊部队的训练，而朱队长正是当时他的长官。而后，因为受到部队内部指控而被迫出走韩国，至此金在河这个名字便再也没有在有关资料中出现过了。同时在美国黑石公司出现代号为KIM的雇佣兵被镜子高度关联为同一人。
在资料显示的第二页，镜子详细展现了KIM作为黑石雇佣兵出色的个人能力，以及多次替黑石完成国际任务时的资料视频。但崔宥真对这些她已经在飞机上听朱队长汇报过的内容兴趣平平，她让镜子将资料显示到最后，一行显眼的红色韩文写道【KIM已于2011年7月28日被黑石公司除名】。
看到这里，一直被崔宥真转在手中的钢笔顿时停住，她清楚地记得7月28日是她去往伊拉克的日子，也是金济夏从希贾拉沙漠把她从奥马尔手中救下的那天。
崔宥真交叉的双手若有所思地不断将两只拇指互相摩擦着，指纹带给她的触觉在此时安静的Cloud9里显得尤为明显，她将自己沉浸思维的殿堂，试图想明白这错综复杂的事件之间的必然联系。
但她失败了，于是她向镜子求助。
“镜子，列出他的社会人物关系图。”
这一次，镜子很快地就从屏幕上精准地排序出与金济夏关系最为密切的人物。
出乎意料地大屏幕里仅仅显示出三个人的照片，他们分别是朱队长，阿尼娅以及崔宥真自己。
朱队长是因为与金济夏有着长达几年的上下级关系，阿尼娅是镜子通过金济夏在伊拉克购买的钻戒以及被街道监控拍到的视频下关联为他的未婚妻。而排在最后的崔宥真，则是被镜子判断为金济夏离开黑石的重要原因。
除了这三人以外，镜子没有再给出任何与金济夏有密切关系的人物。
真是匹孤狼呢。
崔宥真摩挲着无名指上那个并不算昂贵的钻戒，这个被他打算用来向未婚妻求婚的戒指现在还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那么镜子，以你的推断，他为什么要背叛黑石？”崔宥真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镜子开始对它主人的问题进行搜索推测，综合所有已知的前置条件很快给出了它的答案。
“75%，出于爱情的缘故。”
缺失人类感情的人工智能冰冷的声音在Cloud9拥有D级保密系统的会议室里回响，屏幕里镜子智能地将崔宥真的照片和金济夏的照片拼凑在了一起。
“人类之间的爱情，起源于身体内部，当荷尔蒙的催化达到一定程度，人类的理智就会偏离正轨，使他们做出不符合常理以及不计较代价利益的举动，所以由此推测金在河对黑石公司的背叛行为出于人类的爱情缘故。”
在人工智能阐述完它的答案之后，诡异的寂静吞没了Cloud9，会议室中安静地连掉下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具代表和朱队长面面相觑，两个人同时对这个回答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谁会喜欢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冷血魔女呢？简直是耸人听闻。
金室长则咬着后槽牙瞪着屏幕中金济夏的照片。
听到这个答案的崔宥真则是眉目一跳，手中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她望向屏幕中的自己那张正在出席公益活动笑得温暖的照片和金济夏一身黑衣明显在出任务时被拍摄下来的瞬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剩下25%呢？”她找回自己的声音，试图保持惯有的冷漠。
“25%，出于对更高金额佣金的需求。”镜子如实回答它的推算结果。
“这样才对，这小子一定是为了向夫人您索要更多的佣金！”金室长在听到这个在她看来才合理的答案之后瞬间松了一口气，甚至忽略了它只有25%的可能性。
“辛苦各位了，你们先回去吧。”崔宥真沉吟道。
面对夫人下达的逐客令，饶是具代表他们有再多的疑问也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只好起身向崔宥真鞠躬后，陆续离开了Cloud9。
Cloud9里现在只剩下崔宥真一个人，大屏幕上自己和金济夏的照片还整齐地挨在一起。在听到镜子的回答后，围绕在金济夏身上的迷雾并没有被解开，而是愈发让崔宥真觉得好奇，在希贾拉沙漠里分明是那个人第一次见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让他愿意为了自己数次舍身冒险。
爱情？一见钟情？崔宥真嗤笑一声，她可不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镜子，或许JSS或者JB集团曾有过金济夏这号人吗？”
内部职员的搜索对镜子有些大材小用，它很快给出了答案，“是的夫人，金济夏曾经是JSS的警卫员，不过在几个月前在完成国外任务时因公殉职，JSS已经给了家属足够的抚恤金，现在他在国内警察系统中的状态是失踪。”
屏幕中真正金济夏的照片替换掉了她和那个“金济夏”的照片，画面中是与那张帅气的脸完全不像的另一个男人的模样。
这个人足够了解她，甚至冒用的是JSS几个月前才处理掉的警卫员的名字。
你到底是谁。
沙特阿拉伯通往东欧高速的服务区内一家快餐店里，一身黑色运动装，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吃着汉堡。餐厅电视里播放着国际新闻，画面恰好是一位韩国议员正在开记者发布会，他身边还坐着他的妻子，夫妻二人正向镜头鞠躬，随后韩国议员对公众这几日对他的夫人的关心表示感谢，并称不方便向大家透露更多详细信息，只要他的夫人安全回来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议员言语中的无奈和妥协令人遐想，身旁他夫人楚楚可怜又恰到好处的泪光都让这则新闻在韩国国民之间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并产生了巨大的舆论风波，这无疑给他们的政敌沉重的一击，同样这使他们通往青瓦台的康庄大道已经徐徐铺开。
电视中的新闻已经接近尾声，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将吃完的汉堡丢入垃圾桶，起身准备继续踏上他前往西班牙的路程，此时画面正好定格在议员夫人抿着唇像是竭力忍住委屈和泪水一般，波光粼粼的眼眸正看向镜头，在此刻就如同隔着屏幕望向他一般。
再见，崔宥真。金济夏最后看了一眼屏幕，在心底向她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