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她竟然冒充六眼！真是奇耻大辱！”
大长老叉着腰，七窍生烟地在议事厅里走来走去，走两步跺一下脚。二长老神情失落，还有些不能接受现实。
“竟然真的不是悟少爷的孩子……同龄人孩子都有几个了。等我们都入了土，悟少爷还孤单一个人，没妻没子的可怎么办……”
二长老像个忧愁儿子大龄未婚的老父亲，已经在幻想自家大宝贝的凄凉晚景。
对比有着稳定传承的加茂家，五条家唯有利用好每一次六眼诞生的机会，为下一个几百年留下足够的积累，才能够稳坐御三家。
几百年的蛰伏，才换来一次人品爆发，导致所有五条对六眼予取予求、敬若神明。几百年的期盼、几百年的等待，人均滤镜八百层合情合理——前提是真六眼。
在发现错判了六眼之后，两位五条长老对‘少家主’的滤镜啪地碎了。
正在两位长老智力回归、各自懊恼的时候，咒术总监部的黑衣使者随着守卫，慢慢穿过回廊、进入庭院，向着刚重建好的议事厅走来。蜜则利用灵魂视野，毫无难度地避开人，打包好那摞宝贝数学书后，拽着佐助风风火火地赶往前线凑热闹。
守卫的通报打断了两位长老，使者走到厅中。
总监部的命令被清晰地复述了一遍，蜜也已经到了厅外，打算配合好他们演出。
——五条蠢才们终于摆脱了‘六眼脑’，大约这次会直接把她交出去。她顺势直捣黄龙，拿下总监部不在话下！
蜜的手搭到了移门上，即将要来个闪亮登场，却被里面的说话声止住了动作。
“总监部找五条家要人？我们没见过你说的这个人。”
“昨天抓住人之后，五条家主就回了这里，嫌疑人不可能在别处！我们并不是在与您商议，这是总监部的决议！”
“五条家在总监部的人一丝消息都没传回来，总监部的决议却下达到了五条家……哼！这到底是总监部的决议，还是加茂和禅院的决议？！”
“五条家没有你要的人，请你们自行核实嫌疑人的去向，我们可没义务陪你们玩贼喊捉贼的游戏！万一找不到的话，去你们总监的家里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了呢？”
不说大长老一向威严，二长老说话也夹枪带棒，听起来气势不凡。
“五条家是要反抗总监部吗？！”
“仅凭推测就要给五条家定罪，总监部才是视五条如无物！”
“悟大人只是因为个人兴趣，才愿意参与祓除咒灵的任务，五条家的存在可不需要依赖总监部！”
……
里面的人三两句便上升到要开战的地步。蜜一边觉得五条蠢才们果然跟他们家主一样莫名其妙，一边轻轻松松地拉开移门。
二长老一眼瞥见门口，眼睛珠子差点掉出来，杀鸡抹脖子地冲蜜一阵摆手。
——真奇怪，明明刚才还在生气，现在又不想把她交出去。
蜜对两位长老的表情视而不见，看向使者。使者转头与她对视的瞬间，六棱冰花转了。
这位信使像是被使了定身咒，站住不动了。
“你等悟大人回来再定夺，这里不用小孩瞎掺和！去！去！”
大长老赶鸡仔似的挥手，吹胡子瞪眼地：“老夫命令你回去！”
“小……少……呃，宇智波小姐，请回您的院子，这里可不是小姑娘该来的地方。”
与错认六眼时相比，这两位老头子现在的表情反而更真实生动，蜜甚至不知不觉被逗笑了。她一把揪住大长老的胡子，在老头子滋哇的叫声中，强迫他弯下腰。
“你们两个，准备好行李，跟着我！”
说完，她径直向外走去。
使者的幻术也正好结束，从以一敌二的舌战群儒，无缝衔接到大获全胜，带着战利品趾高气昂地离开。
看着人越走越远，大长老抽了抽嘴角：“家主大人说的没错……果然是臭小鬼！”
二长老喃喃自语：“……这副根本不听人说话的样子，跟悟少爷真的挺像……真的不是悟少爷的孩子吗？”
“是不是的，五条家都绝无让人欺负上门的道理！”
——
在车上的时间里，蜜还不忘拿出数学书。深奥的数学知识，让仅有小学二年级文化的小姑娘脑筋直打结。刚刚勉强塞进脑子的知识，仿佛随着车子的颠簸一路被摇出去了，让她气恼不已。
等到了目的地京都，总监部迎接的，就是一位低气压大魔王。
本以为难度超高的任务，竟然仅凭信使就完成了。在幻术中得到了极大自信的使者，得意洋洋地抬着下巴。前来交接囚犯的咒术师黑压压地围上来，将嫌疑人牢牢控制在中间。
小姑娘牵着蛇形咒灵，咒灵背着自己的人身，从车上从容地钻了下来。
咒术总监和五位咒术界高层们，正远远地坐在监控前。这次决议不啻于向咒术界最强——五条悟宣战，只是五条家的滑跪速度出乎他们的意料。仅仅是总监部派人上门，他们就立刻投降交人了。
覆面被撩起来，他们情不自禁地露出放松的笑，互相之间开始点头示意。
【哼，五条家还算知道咒术界谁说了算。】
【五条悟从高专时开始，就是咒术界最强了……以前也就罢了，现在他竟然专横跋扈到私藏特级咒灵。幸好五条家还知道该听谁……的诶——？？？】
这位可以左右咒术界的巨擘，获胜感言的尾巴变成了升调的疑问。
监控画面中，一大群人严阵以待地押解着空气，向地下的囚室走去。
而本该处于严密看守中的人抬头，看向摄像头，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微笑，隔着屏幕对他们挥了挥手。
“嗨，老头子老太太们！打扰我学习……”
那只挥舞的手变成了爪子，下半句话在他们耳边响起。
“……可是重罪啊！！！”
“啊呀！！！！”
“妈呀——”
像是贞子一样，宇智波蜜突然从监控画面中中钻了出来！
五个老头老太尖叫着从座椅上弹跳起来，慌不择路地向门挤去。互不相让的五个人，把窄窄的门堵得严严实实，一时半会谁都出不去了！
“哈哈哈——”
恶魔的笑声回荡在小小的监控室中。这些咒术界高层，年轻时也曾是咒术师，因为年纪渐大又身居高位，早就将安身立命的本事丢在了一边。
这时候想要捡起来，已经是痴人说梦了！
杂物被御物术控制，一股脑地砸向他们背后。
血珠连成一线从手指飞出，向身后割去。
咒力子弹毫无准头地四处扫射。
……
等一轮乱七八糟的攻击结束，笑声似乎停了。意识到他们的攻击毫无作用，五位跺跺脚咒术界都要抖三抖的人物，终于颤颤巍巍地回头。
小姑娘正蹲着，托着腮观察他们，那动作，与幼童观察蚂蚁无异。
六人视线相接，宇智波蜜眨了眨那双配色诡异的眼睛。紧接着，她身上粉色的和服衣角拉长，变成了黑色的法官袍。一套桌椅从地下升上来，桌上出现了一柄法锤。
当！
宇智波蜜坐在椅子上，掏出了纸和笔摆在面前，敲了一下法锤。
她自言自语道：“好歹回家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
接着，她提高声音。
“请互相检举别人做过的坏事，宇智波法官将会给这件坏事打分，一个人累计满一百分就处死哦！”
自称不是什么恶魔的人，宣布了恶魔的游戏法则。
“一、二……五个人，那就先定三个满分名额好了！限时三分钟，宇智波法官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达不到三个满分的话……就通通死刑！”
“……”
五名亦敌亦友的高层互相看了看，来自御三家内部的天然敌视占了上风，一道声音迫不及待地响起：“加茂贤嗣的四个侧室，有三个是强抢来的！”
宇智波法官愉快地敲了一下法锤：“一百分！死刑！”
“混账小鬼！你敢杀……”
跳出来主动认领罪名的老头子，狠话刚放到一半，就瞪大眼倒在了地上。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只见到他的尸体渐渐透明，消失在了空气中。
剩下的四个人逐渐无法控制面部表情。
“……要是捏造的罪行怎么办？要怎么判别？”
“判别？宇智波法官才不判别，活下来的家伙如果被我发现说谎的话……”法官笑得露出了八颗雪白的牙齿，未尽的话让嫌疑人们自己去体会：“下一个！”
像是发令枪响了，其余四个人为了自己活命，同时开口：
“加茂琦为了一件特级咒具，害死了同学全家！”
“禅院昌也用咒术总监部的职权，拖延救援导致西川被咒灵杀死！”
“加茂琦……”
“禅院诚……”
宇智波法官连敲数下法锤：“一百分，死刑！通通死刑！”
“不是三……”
质问的声音只起了个头，嫌疑犯仅剩一位仍然站着了。加茂和禅院互相使坏，这位非御三家出身的高层反而没人针对。此时幸运儿全身发抖，摇摇欲坠地几乎站不住。
“名字？”
老头子喉咙中发出咯咯声，艰难地吐出自己的名字：“……石川真一。”
仅仅是眨了下眼，石川真一又坐回了监控画面前。他身边的椅子上，五位同僚东倒西歪。而他肩上，搭着一双手。
蜜扫了一眼现场，疑惑地看向其中一具尸体，她并没有在幻术里看见这张脸：“一、二、三……六，奇怪，怎么多了一具尸体？”
还没等她追根究底，就听嘭地一声响，门被踢开了。咒术界警察——五条悟姗姗来迟，两位五条家长老气喘吁吁地尾随其后，冲了进来。两老一少看清现场情况，都开始风中凌乱。
“五条老师——你又来迟啦！”
蜜愉快地搂住石川真一的脖子：“石川老头子，我现在是咒术总监了，对吗？”
听见这位危险分子对五条悟的称呼，石川真一心都凉了。为了活命，他不得不放下尊严，违心道：“虽……虽然我认可这件事，但是咒术……咒术总监是内阁总理大臣认命的……”
“你的意思是，内阁总理大臣会反对？那就可以换一个内阁总理大臣了——哎呀！放我下来！”
咒灵佐助将她从老头身上摘了下来，气哼哼地夹在肋下。
五条悟揉了揉太阳穴。他摘下墨镜，挨个检查倒在椅子上的咒术界高层……这些平日里以覆面遮盖面部的家伙，此时全都露出了真面目。不出所料，五个都死得透透的了。
“呼——虽然说这些家伙死了也好，不过也太突然了，上哪儿找可以接替他们的人呢？”
“当然是谁愿意谁就上啦！做的不好就通通杀掉换新的！”
“……”
五条悟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他开始体会到夜蛾老师的头疼了。
“要是善良的人没做好，也要杀掉吗？”
“无能比恶毒更该死！好了，就这么决定了！现在新咒术总监要下达第一个命令！”
被夹在肋下、毫无形象的咒术界新任最高者——自封的，开始大放厥词：“给我每天送一个新夫人……”
话刚出口，她就发现串台了。想起方才企图用食骨梦野间作弊，最终结果却歪得南辕北辙……一重心虚。
想起当初责怪佐助复活家人都做不到，结果她也出一样的事故，二重心虚。
想到笨蛋佐助说他也可以做大名夫人……蜜像个出轨了就给妻子买钻戒的渣男一样开口：“第一个命令，封佐助为藤壶殿佐更衣！”
“……喂，那是古代天皇才能给妃子的封号。”
“只要我一时兴起，天皇就得立刻退位！”
“……为什么不是女御？”
“总要给他留一点升职空间的！石川老头子，听到了吗？今天就把新咒术总监即位的消息昭告整个咒术界！”
反正不管是咒术总监还是天皇妃嫔，老头子现在只想活命，他瑟瑟发抖地直点头。
“……‘即位’，你还真当咒术总监是皇位啊？”
一向开朗的五条老师已经笑不出来了。
只听新咒术总监紧接着继续命令：“第二个命令，给我把全国最好的数学老师通通抓来！”
大长老叉着腰，七窍生烟地在议事厅里走来走去，走两步跺一下脚。二长老神情失落，还有些不能接受现实。
“竟然真的不是悟少爷的孩子……同龄人孩子都有几个了。等我们都入了土，悟少爷还孤单一个人，没妻没子的可怎么办……”
二长老像个忧愁儿子大龄未婚的老父亲，已经在幻想自家大宝贝的凄凉晚景。
对比有着稳定传承的加茂家，五条家唯有利用好每一次六眼诞生的机会，为下一个几百年留下足够的积累，才能够稳坐御三家。
几百年的蛰伏，才换来一次人品爆发，导致所有五条对六眼予取予求、敬若神明。几百年的期盼、几百年的等待，人均滤镜八百层合情合理——前提是真六眼。
在发现错判了六眼之后，两位五条长老对‘少家主’的滤镜啪地碎了。
正在两位长老智力回归、各自懊恼的时候，咒术总监部的黑衣使者随着守卫，慢慢穿过回廊、进入庭院，向着刚重建好的议事厅走来。蜜则利用灵魂视野，毫无难度地避开人，打包好那摞宝贝数学书后，拽着佐助风风火火地赶往前线凑热闹。
守卫的通报打断了两位长老，使者走到厅中。
总监部的命令被清晰地复述了一遍，蜜也已经到了厅外，打算配合好他们演出。
——五条蠢才们终于摆脱了‘六眼脑’，大约这次会直接把她交出去。她顺势直捣黄龙，拿下总监部不在话下！
蜜的手搭到了移门上，即将要来个闪亮登场，却被里面的说话声止住了动作。
“总监部找五条家要人？我们没见过你说的这个人。”
“昨天抓住人之后，五条家主就回了这里，嫌疑人不可能在别处！我们并不是在与您商议，这是总监部的决议！”
“五条家在总监部的人一丝消息都没传回来，总监部的决议却下达到了五条家……哼！这到底是总监部的决议，还是加茂和禅院的决议？！”
“五条家没有你要的人，请你们自行核实嫌疑人的去向，我们可没义务陪你们玩贼喊捉贼的游戏！万一找不到的话，去你们总监的家里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了呢？”
不说大长老一向威严，二长老说话也夹枪带棒，听起来气势不凡。
“五条家是要反抗总监部吗？！”
“仅凭推测就要给五条家定罪，总监部才是视五条如无物！”
“悟大人只是因为个人兴趣，才愿意参与祓除咒灵的任务，五条家的存在可不需要依赖总监部！”
……
里面的人三两句便上升到要开战的地步。蜜一边觉得五条蠢才们果然跟他们家主一样莫名其妙，一边轻轻松松地拉开移门。
二长老一眼瞥见门口，眼睛珠子差点掉出来，杀鸡抹脖子地冲蜜一阵摆手。
——真奇怪，明明刚才还在生气，现在又不想把她交出去。
蜜对两位长老的表情视而不见，看向使者。使者转头与她对视的瞬间，六棱冰花转了。
这位信使像是被使了定身咒，站住不动了。
“你等悟大人回来再定夺，这里不用小孩瞎掺和！去！去！”
大长老赶鸡仔似的挥手，吹胡子瞪眼地：“老夫命令你回去！”
“小……少……呃，宇智波小姐，请回您的院子，这里可不是小姑娘该来的地方。”
与错认六眼时相比，这两位老头子现在的表情反而更真实生动，蜜甚至不知不觉被逗笑了。她一把揪住大长老的胡子，在老头子滋哇的叫声中，强迫他弯下腰。
“你们两个，准备好行李，跟着我！”
说完，她径直向外走去。
使者的幻术也正好结束，从以一敌二的舌战群儒，无缝衔接到大获全胜，带着战利品趾高气昂地离开。
看着人越走越远，大长老抽了抽嘴角：“家主大人说的没错……果然是臭小鬼！”
二长老喃喃自语：“……这副根本不听人说话的样子，跟悟少爷真的挺像……真的不是悟少爷的孩子吗？”
“是不是的，五条家都绝无让人欺负上门的道理！”
——
在车上的时间里，蜜还不忘拿出数学书。深奥的数学知识，让仅有小学二年级文化的小姑娘脑筋直打结。刚刚勉强塞进脑子的知识，仿佛随着车子的颠簸一路被摇出去了，让她气恼不已。
等到了目的地京都，总监部迎接的，就是一位低气压大魔王。
本以为难度超高的任务，竟然仅凭信使就完成了。在幻术中得到了极大自信的使者，得意洋洋地抬着下巴。前来交接囚犯的咒术师黑压压地围上来，将嫌疑人牢牢控制在中间。
小姑娘牵着蛇形咒灵，咒灵背着自己的人身，从车上从容地钻了下来。
咒术总监和五位咒术界高层们，正远远地坐在监控前。这次决议不啻于向咒术界最强——五条悟宣战，只是五条家的滑跪速度出乎他们的意料。仅仅是总监部派人上门，他们就立刻投降交人了。
覆面被撩起来，他们情不自禁地露出放松的笑，互相之间开始点头示意。
【哼，五条家还算知道咒术界谁说了算。】
【五条悟从高专时开始，就是咒术界最强了……以前也就罢了，现在他竟然专横跋扈到私藏特级咒灵。幸好五条家还知道该听谁……的诶——？？？】
这位可以左右咒术界的巨擘，获胜感言的尾巴变成了升调的疑问。
监控画面中，一大群人严阵以待地押解着空气，向地下的囚室走去。
而本该处于严密看守中的人抬头，看向摄像头，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微笑，隔着屏幕对他们挥了挥手。
“嗨，老头子老太太们！打扰我学习……”
那只挥舞的手变成了爪子，下半句话在他们耳边响起。
“……可是重罪啊！！！”
“啊呀！！！！”
“妈呀——”
像是贞子一样，宇智波蜜突然从监控画面中中钻了出来！
五个老头老太尖叫着从座椅上弹跳起来，慌不择路地向门挤去。互不相让的五个人，把窄窄的门堵得严严实实，一时半会谁都出不去了！
“哈哈哈——”
恶魔的笑声回荡在小小的监控室中。这些咒术界高层，年轻时也曾是咒术师，因为年纪渐大又身居高位，早就将安身立命的本事丢在了一边。
这时候想要捡起来，已经是痴人说梦了！
杂物被御物术控制，一股脑地砸向他们背后。
血珠连成一线从手指飞出，向身后割去。
咒力子弹毫无准头地四处扫射。
……
等一轮乱七八糟的攻击结束，笑声似乎停了。意识到他们的攻击毫无作用，五位跺跺脚咒术界都要抖三抖的人物，终于颤颤巍巍地回头。
小姑娘正蹲着，托着腮观察他们，那动作，与幼童观察蚂蚁无异。
六人视线相接，宇智波蜜眨了眨那双配色诡异的眼睛。紧接着，她身上粉色的和服衣角拉长，变成了黑色的法官袍。一套桌椅从地下升上来，桌上出现了一柄法锤。
当！
宇智波蜜坐在椅子上，掏出了纸和笔摆在面前，敲了一下法锤。
她自言自语道：“好歹回家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
接着，她提高声音。
“请互相检举别人做过的坏事，宇智波法官将会给这件坏事打分，一个人累计满一百分就处死哦！”
自称不是什么恶魔的人，宣布了恶魔的游戏法则。
“一、二……五个人，那就先定三个满分名额好了！限时三分钟，宇智波法官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达不到三个满分的话……就通通死刑！”
“……”
五名亦敌亦友的高层互相看了看，来自御三家内部的天然敌视占了上风，一道声音迫不及待地响起：“加茂贤嗣的四个侧室，有三个是强抢来的！”
宇智波法官愉快地敲了一下法锤：“一百分！死刑！”
“混账小鬼！你敢杀……”
跳出来主动认领罪名的老头子，狠话刚放到一半，就瞪大眼倒在了地上。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只见到他的尸体渐渐透明，消失在了空气中。
剩下的四个人逐渐无法控制面部表情。
“……要是捏造的罪行怎么办？要怎么判别？”
“判别？宇智波法官才不判别，活下来的家伙如果被我发现说谎的话……”法官笑得露出了八颗雪白的牙齿，未尽的话让嫌疑人们自己去体会：“下一个！”
像是发令枪响了，其余四个人为了自己活命，同时开口：
“加茂琦为了一件特级咒具，害死了同学全家！”
“禅院昌也用咒术总监部的职权，拖延救援导致西川被咒灵杀死！”
“加茂琦……”
“禅院诚……”
宇智波法官连敲数下法锤：“一百分，死刑！通通死刑！”
“不是三……”
质问的声音只起了个头，嫌疑犯仅剩一位仍然站着了。加茂和禅院互相使坏，这位非御三家出身的高层反而没人针对。此时幸运儿全身发抖，摇摇欲坠地几乎站不住。
“名字？”
老头子喉咙中发出咯咯声，艰难地吐出自己的名字：“……石川真一。”
仅仅是眨了下眼，石川真一又坐回了监控画面前。他身边的椅子上，五位同僚东倒西歪。而他肩上，搭着一双手。
蜜扫了一眼现场，疑惑地看向其中一具尸体，她并没有在幻术里看见这张脸：“一、二、三……六，奇怪，怎么多了一具尸体？”
还没等她追根究底，就听嘭地一声响，门被踢开了。咒术界警察——五条悟姗姗来迟，两位五条家长老气喘吁吁地尾随其后，冲了进来。两老一少看清现场情况，都开始风中凌乱。
“五条老师——你又来迟啦！”
蜜愉快地搂住石川真一的脖子：“石川老头子，我现在是咒术总监了，对吗？”
听见这位危险分子对五条悟的称呼，石川真一心都凉了。为了活命，他不得不放下尊严，违心道：“虽……虽然我认可这件事，但是咒术……咒术总监是内阁总理大臣认命的……”
“你的意思是，内阁总理大臣会反对？那就可以换一个内阁总理大臣了——哎呀！放我下来！”
咒灵佐助将她从老头身上摘了下来，气哼哼地夹在肋下。
五条悟揉了揉太阳穴。他摘下墨镜，挨个检查倒在椅子上的咒术界高层……这些平日里以覆面遮盖面部的家伙，此时全都露出了真面目。不出所料，五个都死得透透的了。
“呼——虽然说这些家伙死了也好，不过也太突然了，上哪儿找可以接替他们的人呢？”
“当然是谁愿意谁就上啦！做的不好就通通杀掉换新的！”
“……”
五条悟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他开始体会到夜蛾老师的头疼了。
“要是善良的人没做好，也要杀掉吗？”
“无能比恶毒更该死！好了，就这么决定了！现在新咒术总监要下达第一个命令！”
被夹在肋下、毫无形象的咒术界新任最高者——自封的，开始大放厥词：“给我每天送一个新夫人……”
话刚出口，她就发现串台了。想起方才企图用食骨梦野间作弊，最终结果却歪得南辕北辙……一重心虚。
想起当初责怪佐助复活家人都做不到，结果她也出一样的事故，二重心虚。
想到笨蛋佐助说他也可以做大名夫人……蜜像个出轨了就给妻子买钻戒的渣男一样开口：“第一个命令，封佐助为藤壶殿佐更衣！”
“……喂，那是古代天皇才能给妃子的封号。”
“只要我一时兴起，天皇就得立刻退位！”
“……为什么不是女御？”
“总要给他留一点升职空间的！石川老头子，听到了吗？今天就把新咒术总监即位的消息昭告整个咒术界！”
反正不管是咒术总监还是天皇妃嫔，老头子现在只想活命，他瑟瑟发抖地直点头。
“……‘即位’，你还真当咒术总监是皇位啊？”
一向开朗的五条老师已经笑不出来了。
只听新咒术总监紧接着继续命令：“第二个命令，给我把全国最好的数学老师通通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