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司雨看到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淡去——毕竟不是谁都有叶鹿那么收放自如的演技——但在笑容即将完全褪去是又好似想起了什么，重新挂上了笑容，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不过这堪比川剧变脸的笑容非但没有给人以善意，反而有一种挑衅的错觉。
余笙顿时沉下脸。她虽然有些缺心眼，但并非完全不通人情世故，再加上夏司雨仗着她爷爷是校董，在班里多少有些仗势欺人的意思，余笙对她早有不满。
等上交了报名表，坐到位置上，余笙当即和叶鹿开始咬耳朵：“她什么意思啊，看到我们俩过来笑成这样，还真当自己是小公主呢，态度这么差。”
叶鹿垂眸，掩过了眼底的一抹笑意。
连余笙都察觉到夏司雨那微妙的敌意，她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呢？
余笙和夏司雨虽然性格可谓是天差地别，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她们对一个人有敌意，虽然会隐藏，但藏得不好，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
但她不同。
她不仅会隐藏，还会主动释放善意。这样一来，结果无非两种：第一种是化敌为友，皆大欢喜；第二种，就算那个人对她仍抱有敌意，她明面上的功夫做好了，一旦起了争执，舆论一定会偏向她，而不是另一个人。
所谓，祸水东引。
“......抗日战争结束后，国民党三次通电，邀□□进行谈判，签订‘双十协定’，最终国民党却仍发动了内战，”记忆中，一人含笑问道：“小鹿觉得，国民党为什么要这么做？”
“嗯......为了争取时间吧！那个时候他们兵力不足，需要一定的时间来休养生息，对不对？”她皱着眉思考，好容易得出一个答案，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他笑了：“对，也不对。
“除了为了争取时间外，还为了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若是□□拒绝谈判，那他们就能坐实对方并无和平统一之心，从而掌握舆论，让发兵更加顺利。”
“......这叫‘师出有名’，”他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小鹿，你记住了吗？”
她从不在乎害人，她在乎的，是怎么害人。
就算错在她，她也要掌控舆论，至少在别人看来，自己处于正义的一方。
叶鹿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善人。
她对这个世界所有的善意，早在那几年里，被消耗殆尽了。
何况......
眼前这些人，说白了，就是一群NPC。
一群生死悲欢，都由人类掌控的NPC。
她无需同情，也不会同情。
所以现在......
叶鹿轻咬下唇，看向余笙：“......是吗？”
余笙正眼巴巴地等着叶鹿的赞同，听了这话，当即被噎了一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呀你，缺心眼儿是吧？刚刚吃午饭，打菜的时候她不是就排在我们后面吗？人家眼睛都快把你瞪穿了，你不会没发现吧？”
......我还以为你没发现呢。
叶鹿内心腹诽，却仍一脸迷茫地看着她。
盯着叶鹿看了一会儿，确认她是真的懵，余笙才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不指望你了，以后还是我罩着你吧。”
......我可真是谢谢您嘞。
不过叶鹿还是要把单纯小仙女的人设走到底，听到这，甜甜地笑了笑：“谢谢。”
余笙愣了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吐出了一句“没事”。
同桌太美太甜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叶鹿羞赧地低下头，掩过了眼底的一抹算计。
叶鹿的顺序是第34号，倒数第二个表演。
不得不说一中的确是a市有名的贵族学校，甚至连一个社团招新都配备了专门的表演服——据说是历届的学长学姐晚会表演后觉得这些衣服他们以后也用不着，带回去也是浪费，干脆留下造福学弟学妹。
其中就有芭蕾舞服。
到32号表演到一半时，叶鹿和余笙说了一声，拿走了一件，到卫生间去换。
“34号叶鹿......34号？”专门负责点名的考核员开口，却没有收到回应，疑惑地抬起头。
余笙连忙站起来：“那个......”正当她准备帮叶鹿解释时，门外传来了甜美的嗓音：
“到。”
少女含笑推开了门。
原本披散的长发被她高高挽起，扎成了丸子状，上面还别了一个天鹅状的发卡。她背脊挺直，下巴微微抬起，却不显得高傲，反而如同睥睨众生的女神，生下来就合该令人臣服。
“各位同学好，我是高二一班的叶鹿，我在这里表演一段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少女轻轻笑了，从手机里找出《天鹅湖》的音乐，拉到单人舞的那一段，深吸一口气，开始表演。
起跳，旋转，落地。她修长的双腿舞动着，裙摆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金光，就像夜里的的星空，那么耀眼，那么迷人。
她只跳了短短的一分钟。
但足以让人铭记。
林深身为乐器社的副社长，刚刚一直忙着考核。但毕竟他们乐器社一直以来就是个鸡肋，因此时间还没过半，就已结束了招新。
林深本来打算去小卖部买点零食就回班级，但路过钟楼，想起舞蹈社好像是在这招新，便打算顺路看看。
毕竟乐器社与舞蹈社今年还是要联合演出的。
他到的时候，正好轮到叶鹿表演。
林深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这么巧，遇见了转学生。
伸到一半的修长洁白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去。
若是他贸然进去，打断了她们考核，就是他的罪过了。
透过窗户，看到少女的舞姿时，林深有一瞬的恍惚。
她的身影，逐渐与那天偶然遇见的少女重合。
那名少女是不是也是这样，优雅的舞姿，如云的乌发，还有如白玉兰般纯净的面容。
他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舞毕，叶鹿将一抹碎发挽到耳后，笑着鞠了个躬，顺便在弯腰时用余光看了看坐在主考位的夏司雨。
果然，夏司雨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精彩来描述了。
——全然没有注意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叶鹿收回视线，装作一副浑然无知的样子，离开教室去换回自己的衣服。
在转角处，却意外看到了一人急匆匆地离开的背影。
——林深。
......不过这堪比川剧变脸的笑容非但没有给人以善意，反而有一种挑衅的错觉。
余笙顿时沉下脸。她虽然有些缺心眼，但并非完全不通人情世故，再加上夏司雨仗着她爷爷是校董，在班里多少有些仗势欺人的意思，余笙对她早有不满。
等上交了报名表，坐到位置上，余笙当即和叶鹿开始咬耳朵：“她什么意思啊，看到我们俩过来笑成这样，还真当自己是小公主呢，态度这么差。”
叶鹿垂眸，掩过了眼底的一抹笑意。
连余笙都察觉到夏司雨那微妙的敌意，她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呢？
余笙和夏司雨虽然性格可谓是天差地别，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她们对一个人有敌意，虽然会隐藏，但藏得不好，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
但她不同。
她不仅会隐藏，还会主动释放善意。这样一来，结果无非两种：第一种是化敌为友，皆大欢喜；第二种，就算那个人对她仍抱有敌意，她明面上的功夫做好了，一旦起了争执，舆论一定会偏向她，而不是另一个人。
所谓，祸水东引。
“......抗日战争结束后，国民党三次通电，邀□□进行谈判，签订‘双十协定’，最终国民党却仍发动了内战，”记忆中，一人含笑问道：“小鹿觉得，国民党为什么要这么做？”
“嗯......为了争取时间吧！那个时候他们兵力不足，需要一定的时间来休养生息，对不对？”她皱着眉思考，好容易得出一个答案，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他笑了：“对，也不对。
“除了为了争取时间外，还为了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若是□□拒绝谈判，那他们就能坐实对方并无和平统一之心，从而掌握舆论，让发兵更加顺利。”
“......这叫‘师出有名’，”他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小鹿，你记住了吗？”
她从不在乎害人，她在乎的，是怎么害人。
就算错在她，她也要掌控舆论，至少在别人看来，自己处于正义的一方。
叶鹿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善人。
她对这个世界所有的善意，早在那几年里，被消耗殆尽了。
何况......
眼前这些人，说白了，就是一群NPC。
一群生死悲欢，都由人类掌控的NPC。
她无需同情，也不会同情。
所以现在......
叶鹿轻咬下唇，看向余笙：“......是吗？”
余笙正眼巴巴地等着叶鹿的赞同，听了这话，当即被噎了一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呀你，缺心眼儿是吧？刚刚吃午饭，打菜的时候她不是就排在我们后面吗？人家眼睛都快把你瞪穿了，你不会没发现吧？”
......我还以为你没发现呢。
叶鹿内心腹诽，却仍一脸迷茫地看着她。
盯着叶鹿看了一会儿，确认她是真的懵，余笙才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不指望你了，以后还是我罩着你吧。”
......我可真是谢谢您嘞。
不过叶鹿还是要把单纯小仙女的人设走到底，听到这，甜甜地笑了笑：“谢谢。”
余笙愣了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吐出了一句“没事”。
同桌太美太甜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叶鹿羞赧地低下头，掩过了眼底的一抹算计。
叶鹿的顺序是第34号，倒数第二个表演。
不得不说一中的确是a市有名的贵族学校，甚至连一个社团招新都配备了专门的表演服——据说是历届的学长学姐晚会表演后觉得这些衣服他们以后也用不着，带回去也是浪费，干脆留下造福学弟学妹。
其中就有芭蕾舞服。
到32号表演到一半时，叶鹿和余笙说了一声，拿走了一件，到卫生间去换。
“34号叶鹿......34号？”专门负责点名的考核员开口，却没有收到回应，疑惑地抬起头。
余笙连忙站起来：“那个......”正当她准备帮叶鹿解释时，门外传来了甜美的嗓音：
“到。”
少女含笑推开了门。
原本披散的长发被她高高挽起，扎成了丸子状，上面还别了一个天鹅状的发卡。她背脊挺直，下巴微微抬起，却不显得高傲，反而如同睥睨众生的女神，生下来就合该令人臣服。
“各位同学好，我是高二一班的叶鹿，我在这里表演一段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少女轻轻笑了，从手机里找出《天鹅湖》的音乐，拉到单人舞的那一段，深吸一口气，开始表演。
起跳，旋转，落地。她修长的双腿舞动着，裙摆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金光，就像夜里的的星空，那么耀眼，那么迷人。
她只跳了短短的一分钟。
但足以让人铭记。
林深身为乐器社的副社长，刚刚一直忙着考核。但毕竟他们乐器社一直以来就是个鸡肋，因此时间还没过半，就已结束了招新。
林深本来打算去小卖部买点零食就回班级，但路过钟楼，想起舞蹈社好像是在这招新，便打算顺路看看。
毕竟乐器社与舞蹈社今年还是要联合演出的。
他到的时候，正好轮到叶鹿表演。
林深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这么巧，遇见了转学生。
伸到一半的修长洁白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去。
若是他贸然进去，打断了她们考核，就是他的罪过了。
透过窗户，看到少女的舞姿时，林深有一瞬的恍惚。
她的身影，逐渐与那天偶然遇见的少女重合。
那名少女是不是也是这样，优雅的舞姿，如云的乌发，还有如白玉兰般纯净的面容。
他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舞毕，叶鹿将一抹碎发挽到耳后，笑着鞠了个躬，顺便在弯腰时用余光看了看坐在主考位的夏司雨。
果然，夏司雨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精彩来描述了。
——全然没有注意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叶鹿收回视线，装作一副浑然无知的样子，离开教室去换回自己的衣服。
在转角处，却意外看到了一人急匆匆地离开的背影。
——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