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文晢泉颇为自然地与郑闻握了握手，好似他是头一次见这人般。
而一旁的木琉雅则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总觉得这人看起来很眼熟，但是想不起来了。
“先上车吧，这里不方便说话。”郑闻这人，瞧起来一派正气，行事也有理有据，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是一种有别于文晢泉的可靠感。
木琉雅坐上车后瞥了一眼旁边的文博士，觉得这人徒有亲切感，却总让她觉得有些假，但是目前看来，又确实没伤害她。
所以，木琉雅决定暂且将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放下，着重考虑目前所面临的难题。
人类啊，好像真的要遇到丧尸了。
车上坐的人不多，但每个人的风格都挺明显的。可靠的郑队，活泼的小佳，睡不醒的九九，微胖的大橘，说实话人已经不少了，但木琉雅总觉得还缺了一些人。
简单介绍了一下车上的其他成员后，郑闻便解释着：“我们小队目前有8个人，这次任务只来了4个，以后有机会的话再介绍给你们认识。”
“好。”文博士微笑着应了一声，木琉雅跟着点点头。
现在换成大橘来开车，郑闻则在后方与他们商量接下来的行动，而木琉雅也终于有机会去了解这次事件的始末。
事情发生在前几天的一个大型商场内。
那天人流量不算大，当一个顾客突然暴起咬伤了店员，惊慌的其他人并没有形成踩踏事故，而当时的路人和保安都以为是这个人狂犬病发作了，所以这次异种事件并没有流露于市面新闻，而商场之后也都加强了安保。
“那……是怎么确定那个顾客是变成异种了的？被咬的那个店员怎么样了？”木琉雅还是第一次接触异种相关的事，脑袋里的疑问很多。
小佳嫌郑队说得慢，插嘴解释着：“店员被咬伤的是肩膀，及时止了血。至于那个顾客，被保安的电棍电了几次都还努力地咬人，愣是没晕。
120来了之后，他是被捆着抬上去的。等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距离事发过了将近40分钟，然后医生们发现，不仅麻醉剂镇定剂都没用，这个人的皮肤都开始烂掉了……”
“你能想象吗？那皮是先裂开的，透着无数的小血丝，然后才开始翘起来，慢慢地脱落、腐坏，却没有形成大规模的出血，所有的皮肤都是半掉不掉的。”
小佳见这两个研究员都没露出什么害怕的表情，反而听得一个比一个认真，于是说地愈发起劲。
靠着她肩膀的九九很大一只，却没有睡得不舒服要醒来的迹象，依旧睡得昏沉。
“这些事是当时的医护人员说的？”文晢泉淡声开口。
“是。”郑闻接过话头，“之前上面有下发过命令，各层如遇到特殊事件，统统上报。这家医院是公立的省三甲，遇到这种诡异的事，第一时间往上报了。”
“之后，便是封锁消息，这个异种交由中央研究院来处理，然后才分派任务给我们。”
这个“我们”既包括战时特殊小队，也包括半路上车的两个研究员。
“现在这个异种在哪儿？那个被咬伤的店员有什么异常情况吗？”木琉雅追问。
“异种还在医院，专门一个单独病房困着，医院给他进行了多方面的身体监测，等我们到，医院会把异种连同最新的报告一起交给我们。”郑闻皱了皱眉，“至于店员……她坚持自己没什么事，要回去上班，医院也没有理由硬是把她留在那里。而关于异种的事，目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文晢泉抬眸瞧了他一眼：“那没有暗中派人看着吗？”
猜到会有人这么问，小佳耸了耸肩：“事情刚发生没多久，能够有资格知道这件事又被派去的人——还在这辆车上赶路呢。”
意思是，为防止消息泄露，关于异种的事，只能交由上级指派的人来做。
而那个医院嘛，上面给他们说的意思是：这是某某新型病例，地方医院应立即将人交由中央研究院来处理，涉及国家机密，万不可外传。
也就是说，医院方只会以为这是某个间谍搞的阴谋，而不会觉得是什么人类末日。
“所以，我们的任务是……”木琉雅大致明白了如今的局面，她看向身旁那个自上车以后就扭头偷看她的文晢泉。
她刚刚听得认真，却也还是能感觉到那股温和却存在感过强的视线的。
“安全转移异种，调查事件源头，排查店员风险。”文晢泉回得毫不犹豫。
啧，行吧，看来他也认真听了。
郑闻认同地点点头：“至于停留在此用来调查的时限，则需要你们确定异种的具体情况后才能定下来。”
是的，虽然要调查事件源头，但对他们而言恨陌生的异种，是个不确定因素。
他们首先要保证的，便是异种的可控性与无辜人民的安全。
“你有其他异种的资料吗？”没办法，这玩意儿对于木琉雅来说，完全只存在于科幻小说里，从未在现实里接触过。
现在让她来评估异种，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无从下手啊。
“目前国内有12例，但相关的研究进展并不大，我先把目前有结果的一些资料发给你。”说着，文晢泉就掏出手机，在那个研究院专属的App上点了好几下。
为方便查看，中央研究院内的资料都在这个平台上有备份，不同权限可查看不同的资料。
而中央研究院作为国内最神秘的科技先锋，其专门研发的软件，在互联网上如同隐形的堡垒，私密又安全，便是其他西方国家想盗取都盗不了。
文件体量有点大，木琉雅等了一会儿，才收到发来的第一份。距离那所三甲医院还有些路程，她索性便先看了起来。
而直到下车，她也不过堪堪了解了个大概。没办法，有些词汇不在她的专业领域，甚至有些研究方向在她看来都有点奇怪。
隔行如隔山，她放弃苦心钻研，凑近文晢泉，边走边低声问：“对了，我导师不是之前也在计划里吗？他没什么研究成果？”
说是导师，其实只能算是当初她在院里的领路人。这两年里，她已经能够独立带项目了，所以确实不清楚江瑟最近都在干什么。
文晢泉微微低头，看着凑到他身边的人，几个深浅的呼吸过去，才能稍稍抑制自己将人拥入怀抱的冲动，他将晦暗的情绪统统掩藏在眼底，声音如旧温和：
“还没有。这个计划牵进来的领域细分下来有不少，相对而言，中医药到底是边缘了些。”
“哦。”木琉雅还想说什么，只是他们已经从进入了医院的后门，周围的人渐渐多了些，以免被人听去不该听的，她还是息了声。
既然没说什么悄悄话，她也没必要凑那么近了。木琉雅很是自然地往旁边避开了两步，保持了个礼貌的距离。
文晢泉将这一举动看在眼里，并没有多说什么。
夜半，天黑得浓沉，哪怕有点灯光映着，也总有看不清的地方，正是适合搬尸的时候。
不过他们今晚要先确定异种的情况，然后才能决定搬不搬。
几人默声去了住院楼，乘坐电梯直达顶楼，前往VIP单人病房。而那里，也早有人准备好了接应。
“按理来说，长时间的捆缚四肢，会造成血液不流通，四肢可能就此废了。”那个负责人满脸的凝重，“但这个人，其肌肉神经一直能够保持着高度的活性。而奇怪的是，他的脏腑都有不同程度的衰竭，这有违常理。”
文晢泉接过那一沓很厚的纸质报告，笑着感谢道：“辛苦了，你接下来就可以休息了。”
“剩下的事，不要管，不要问。”郑闻冷着脸提醒一句。
“是是，那我这就走了？”那位负责人颇为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就顺势来开了。
木琉雅瞥了一眼刚刚装得自己很凶的郑闻，心道出门在外，人人都得带层面具不是？
小佳刷卡打开了病房门，九九睁着眼率先迈步进去，大橘拎着两大箱子的检查用具跟着就走了进去。郑闻抬手示意：“请吧，二位。”
两个研究员这才进了目前还算安全的单人间病房。
屋内设施齐全，环境相当不错，只是可惜被捆在床上的人并没有福气享受这些。几人进来后，一眼就瞧见了还在不停挣扎的……异种。
木琉雅看着那已经面目全非的人，突然问：“他有名字吗？”
但凡是个在社会上生活过的人，都会有名字。她这么问，其实是想知道，在成为异种之前，这个人是谁。
“唉。”大橘叹了口气，“赵晓军，一个年龄四十三的公司职员，老来得子，儿子刚两岁。”
两岁，也许刚能开口叫“爸爸”。
“那个被咬伤的店员是负责童装销售的。”所以很有可能，赵晓军是打算给儿子买衣服。
但本来还在默哀的木琉雅皱起了眉：“能确定吗？他的家庭情况有具体的报告吗？”
人总是会下意识同情看起来处于劣势的人，更别说这种算不得死的活死人。
木琉雅在意识到自己产生怜悯情绪后，很快便强行遏制住了情绪的蔓延。
也许是她多想，但她确实觉得，不能只凭借这仅有的信息就来判断一个人的品性与境遇。
就比如，为什么是赵晓军去童装店，他躺在这里这么久，他的妻子和父母呢？
“不确定。”大橘又叹了口气，“这点信息还是医院给的，医院是从那个店员嘴里知道的。”
“赵晓军没有在这家医院里就医的记录。”
或许，是因为没病，更有可能，是嫌大医院收费贵。
这时，看了半天手里的报告的文晢泉抬起头，道：“他这几天都没有近似休息的状态。”
即，这个赵晓军挣扎了几天，没有展露出半分的疲惫与放弃。换个正常人，早猝死了。
而一旁的木琉雅则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总觉得这人看起来很眼熟，但是想不起来了。
“先上车吧，这里不方便说话。”郑闻这人，瞧起来一派正气，行事也有理有据，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是一种有别于文晢泉的可靠感。
木琉雅坐上车后瞥了一眼旁边的文博士，觉得这人徒有亲切感，却总让她觉得有些假，但是目前看来，又确实没伤害她。
所以，木琉雅决定暂且将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放下，着重考虑目前所面临的难题。
人类啊，好像真的要遇到丧尸了。
车上坐的人不多，但每个人的风格都挺明显的。可靠的郑队，活泼的小佳，睡不醒的九九，微胖的大橘，说实话人已经不少了，但木琉雅总觉得还缺了一些人。
简单介绍了一下车上的其他成员后，郑闻便解释着：“我们小队目前有8个人，这次任务只来了4个，以后有机会的话再介绍给你们认识。”
“好。”文博士微笑着应了一声，木琉雅跟着点点头。
现在换成大橘来开车，郑闻则在后方与他们商量接下来的行动，而木琉雅也终于有机会去了解这次事件的始末。
事情发生在前几天的一个大型商场内。
那天人流量不算大，当一个顾客突然暴起咬伤了店员，惊慌的其他人并没有形成踩踏事故，而当时的路人和保安都以为是这个人狂犬病发作了，所以这次异种事件并没有流露于市面新闻，而商场之后也都加强了安保。
“那……是怎么确定那个顾客是变成异种了的？被咬的那个店员怎么样了？”木琉雅还是第一次接触异种相关的事，脑袋里的疑问很多。
小佳嫌郑队说得慢，插嘴解释着：“店员被咬伤的是肩膀，及时止了血。至于那个顾客，被保安的电棍电了几次都还努力地咬人，愣是没晕。
120来了之后，他是被捆着抬上去的。等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距离事发过了将近40分钟，然后医生们发现，不仅麻醉剂镇定剂都没用，这个人的皮肤都开始烂掉了……”
“你能想象吗？那皮是先裂开的，透着无数的小血丝，然后才开始翘起来，慢慢地脱落、腐坏，却没有形成大规模的出血，所有的皮肤都是半掉不掉的。”
小佳见这两个研究员都没露出什么害怕的表情，反而听得一个比一个认真，于是说地愈发起劲。
靠着她肩膀的九九很大一只，却没有睡得不舒服要醒来的迹象，依旧睡得昏沉。
“这些事是当时的医护人员说的？”文晢泉淡声开口。
“是。”郑闻接过话头，“之前上面有下发过命令，各层如遇到特殊事件，统统上报。这家医院是公立的省三甲，遇到这种诡异的事，第一时间往上报了。”
“之后，便是封锁消息，这个异种交由中央研究院来处理，然后才分派任务给我们。”
这个“我们”既包括战时特殊小队，也包括半路上车的两个研究员。
“现在这个异种在哪儿？那个被咬伤的店员有什么异常情况吗？”木琉雅追问。
“异种还在医院，专门一个单独病房困着，医院给他进行了多方面的身体监测，等我们到，医院会把异种连同最新的报告一起交给我们。”郑闻皱了皱眉，“至于店员……她坚持自己没什么事，要回去上班，医院也没有理由硬是把她留在那里。而关于异种的事，目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文晢泉抬眸瞧了他一眼：“那没有暗中派人看着吗？”
猜到会有人这么问，小佳耸了耸肩：“事情刚发生没多久，能够有资格知道这件事又被派去的人——还在这辆车上赶路呢。”
意思是，为防止消息泄露，关于异种的事，只能交由上级指派的人来做。
而那个医院嘛，上面给他们说的意思是：这是某某新型病例，地方医院应立即将人交由中央研究院来处理，涉及国家机密，万不可外传。
也就是说，医院方只会以为这是某个间谍搞的阴谋，而不会觉得是什么人类末日。
“所以，我们的任务是……”木琉雅大致明白了如今的局面，她看向身旁那个自上车以后就扭头偷看她的文晢泉。
她刚刚听得认真，却也还是能感觉到那股温和却存在感过强的视线的。
“安全转移异种，调查事件源头，排查店员风险。”文晢泉回得毫不犹豫。
啧，行吧，看来他也认真听了。
郑闻认同地点点头：“至于停留在此用来调查的时限，则需要你们确定异种的具体情况后才能定下来。”
是的，虽然要调查事件源头，但对他们而言恨陌生的异种，是个不确定因素。
他们首先要保证的，便是异种的可控性与无辜人民的安全。
“你有其他异种的资料吗？”没办法，这玩意儿对于木琉雅来说，完全只存在于科幻小说里，从未在现实里接触过。
现在让她来评估异种，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无从下手啊。
“目前国内有12例，但相关的研究进展并不大，我先把目前有结果的一些资料发给你。”说着，文晢泉就掏出手机，在那个研究院专属的App上点了好几下。
为方便查看，中央研究院内的资料都在这个平台上有备份，不同权限可查看不同的资料。
而中央研究院作为国内最神秘的科技先锋，其专门研发的软件，在互联网上如同隐形的堡垒，私密又安全，便是其他西方国家想盗取都盗不了。
文件体量有点大，木琉雅等了一会儿，才收到发来的第一份。距离那所三甲医院还有些路程，她索性便先看了起来。
而直到下车，她也不过堪堪了解了个大概。没办法，有些词汇不在她的专业领域，甚至有些研究方向在她看来都有点奇怪。
隔行如隔山，她放弃苦心钻研，凑近文晢泉，边走边低声问：“对了，我导师不是之前也在计划里吗？他没什么研究成果？”
说是导师，其实只能算是当初她在院里的领路人。这两年里，她已经能够独立带项目了，所以确实不清楚江瑟最近都在干什么。
文晢泉微微低头，看着凑到他身边的人，几个深浅的呼吸过去，才能稍稍抑制自己将人拥入怀抱的冲动，他将晦暗的情绪统统掩藏在眼底，声音如旧温和：
“还没有。这个计划牵进来的领域细分下来有不少，相对而言，中医药到底是边缘了些。”
“哦。”木琉雅还想说什么，只是他们已经从进入了医院的后门，周围的人渐渐多了些，以免被人听去不该听的，她还是息了声。
既然没说什么悄悄话，她也没必要凑那么近了。木琉雅很是自然地往旁边避开了两步，保持了个礼貌的距离。
文晢泉将这一举动看在眼里，并没有多说什么。
夜半，天黑得浓沉，哪怕有点灯光映着，也总有看不清的地方，正是适合搬尸的时候。
不过他们今晚要先确定异种的情况，然后才能决定搬不搬。
几人默声去了住院楼，乘坐电梯直达顶楼，前往VIP单人病房。而那里，也早有人准备好了接应。
“按理来说，长时间的捆缚四肢，会造成血液不流通，四肢可能就此废了。”那个负责人满脸的凝重，“但这个人，其肌肉神经一直能够保持着高度的活性。而奇怪的是，他的脏腑都有不同程度的衰竭，这有违常理。”
文晢泉接过那一沓很厚的纸质报告，笑着感谢道：“辛苦了，你接下来就可以休息了。”
“剩下的事，不要管，不要问。”郑闻冷着脸提醒一句。
“是是，那我这就走了？”那位负责人颇为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就顺势来开了。
木琉雅瞥了一眼刚刚装得自己很凶的郑闻，心道出门在外，人人都得带层面具不是？
小佳刷卡打开了病房门，九九睁着眼率先迈步进去，大橘拎着两大箱子的检查用具跟着就走了进去。郑闻抬手示意：“请吧，二位。”
两个研究员这才进了目前还算安全的单人间病房。
屋内设施齐全，环境相当不错，只是可惜被捆在床上的人并没有福气享受这些。几人进来后，一眼就瞧见了还在不停挣扎的……异种。
木琉雅看着那已经面目全非的人，突然问：“他有名字吗？”
但凡是个在社会上生活过的人，都会有名字。她这么问，其实是想知道，在成为异种之前，这个人是谁。
“唉。”大橘叹了口气，“赵晓军，一个年龄四十三的公司职员，老来得子，儿子刚两岁。”
两岁，也许刚能开口叫“爸爸”。
“那个被咬伤的店员是负责童装销售的。”所以很有可能，赵晓军是打算给儿子买衣服。
但本来还在默哀的木琉雅皱起了眉：“能确定吗？他的家庭情况有具体的报告吗？”
人总是会下意识同情看起来处于劣势的人，更别说这种算不得死的活死人。
木琉雅在意识到自己产生怜悯情绪后，很快便强行遏制住了情绪的蔓延。
也许是她多想，但她确实觉得，不能只凭借这仅有的信息就来判断一个人的品性与境遇。
就比如，为什么是赵晓军去童装店，他躺在这里这么久，他的妻子和父母呢？
“不确定。”大橘又叹了口气，“这点信息还是医院给的，医院是从那个店员嘴里知道的。”
“赵晓军没有在这家医院里就医的记录。”
或许，是因为没病，更有可能，是嫌大医院收费贵。
这时，看了半天手里的报告的文晢泉抬起头，道：“他这几天都没有近似休息的状态。”
即，这个赵晓军挣扎了几天，没有展露出半分的疲惫与放弃。换个正常人，早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