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言，是不是归尘他们来了。”床上的少年微微侧头仔细听着声响，判断出来的人的大致轮廓，“来的小孩是麦穗吗？”
麦穗闷嗯了一声，“老大让来的。我为了贡献度。”
意思是不是自己乐意来的？李酌言嗤之以鼻。
夜归尘这个时候才慢悠悠的过来，进来时不忘将门口被迫站岗的两个汉子送到更远的地方，“这些人可有为难你们？”
两汉子被迫被推着走出了医院大门。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异常精彩。真是世道艰难，什么人都能对他们吆五喝六了。偏偏他们没有任何能挣脱的实力。
“还行。”李不二随和的笑了笑，“就是顾南跳楼的事，他们说是被我妹妹用言灵命令他干的……”
“他们不是沈自知派来的人？”麦穗纳闷，她虽然没发言，但她爬楼看过消息了，“怎么不向着自己人？”难道关系真不好？
“来的是三长老的人。”电脑屏幕上哒哒哒的出现了这么一句话，李酌言接着打字，“沈自知不过一个提线木偶。他派的人能过来就是怪事了。”
提线木偶？麦穗打量着李酌言身上的机械辅助工具。每一个机械都异常精良，不想他们这个生活水平能负担的起的。她大概没什么自知之明，她这个样子其实更像提线木偶。麦穗没有戳人心窝窝的习惯。只静静观察着周遭的一切。自从上次那个什么隐翅族噶了她爷爷，她就对周围的环境极其不信任了。
李不二听力极好，听到哒哒哒的打字声，立马揣测自己妹妹是不是又说了什么怨怼的话，“酌言的话带有情绪，听我的比较好……跳楼的富二代是三长老的侄子，所以是他的人来查。涉及到灵师性命，这事不会善了了。不过我了解我妹妹，她只是说话戾气重了些，不会干出杀人这种事的。”
“这和网上说的似乎挺不一样？”
“酌言引导的舆论。”
“还能这样？”
“言灵引导谬论还不简单。”
“这么做其实无意义。”麦穗酷酷打了一套太极动作，“随便一抹，片甲不留。”
重点是网络吗？重点是这事怎么解决。夜归尘敲她的脑袋，“解决根源。不然网络上的东西嚣张不了几天就会向另一边倒了。”
他又看向李不二，许是都是自家队友，清冷少年难得话多，“你妹妹玻璃心，可遭不住这些。”
李不二被噎住，他要是有眼睛，此刻神色应该异常精彩。
李酌言更不用说。但她全身就眼睛动起来不费劲，只能无能的瞪着夜归尘。她想证明自己不是玻璃心，又想打字说些什么。
“你手不疼吗？”麦穗看着她惨白的手背上，冰冷机械都没遮挡住的爆起的青筋。显然她每一句话都打的异常艰难。
女孩眼睛干净，好像就真的只是问了表面这个问题。也不像是在讽刺她。李酌言手指逐渐放松下来，整个人也安静了。其实她一直很安静，没有机械辅助的地方，她动不了一下。不安静的是她像刺猬一样过度敏感的情绪。
麦穗其实啥消息都没得到就屁颠屁颠的跟过来的。夜归尘没说，她也就没问，目前思绪还有些乱，“起因是什么？”
“我两给沈自知递交了退出工门的文件，但被三长老拦截了。顾南过来是想给我们些警告。我想让他们拆了控制酌言的这些机械……所以就冲动了些起了争执……”
难怪之前夜归尘说，工门是工门，沈自知是沈自知。感情工门权力并不集中，他真是个提线木偶。李酌言没有说错。
“我以为四不像的人，不属于工门也不属于社棠。”麦穗有什么就说什么。
“有些消息需要共享所以分的其实没有实际那么清楚。”李不二笑了笑，“沈自知是工门老大，他能得到的消息自然比我们多的多。还有资源，人脉什么的。都能用……”
“这样”麦穗懂了，“你继续说吧。起争执后又发生了什么？”
“后面他来警告我们不要装可怜。出了病房门就跳楼了。我们兄妹两，一个主幻境，一个主言灵，所以就被认定是凶手。”
“他们没有证据。”夜归尘懂一些人类的秩序。
“但我们也无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李不二接着说，“你知道的，三长老也想挖人晶核提升实力，而我们这些因为能力卓绝而被反噬的灵师。是他的首选。”
也就是说，就算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们也难逃一死。
那这样说起来，那些舆论压力还能暂时保住他们性命了。至少在众目癸癸之下，在工门还没有抹去世人记忆前，他们能暂时因为被关注而保住性命。
不然灵师接二连三的死去，工门动荡，难免会出现反叛的情况。安内平外么。
李不二言辞恳切，“归尘你知道的，我们兄妹两加入四不像是为了活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只想带着妹妹逃过这一劫。过了今年冬天我们就安全了。我们没理由杀害别的灵师。”
其实工门灵师已经在接二连三的死去了。传言都是被社棠的怪物挖了晶核，少部分是死于内斗。早就人心惶惶了。这场争夺会一直持续到年底。注定会有许多人听不到跨年的钟声。
工门在对付怪物这一方面一直同仇敌忾，可当这个共同的敌人即将覆灭，他们自然就会有别的心思了。
一些为了私欲想着怎么保命，有些不想失去这份力量，也生出了歹心。
一些为了人类的未来，历年不是没有人类灵师抢到过羊牌。尽管上去的人音讯全无。但危险压不住人心里的欲望以及对探索外界的渴望。
而且如果能找到一些遗迹，发现基因进化的秘密，世界将会成为另外一副模样。这会像那快琥珀一样成为人类历史上的里程碑，甚至能彻底解决这些奇形怪状的天外来物。没有灵师不渴望族谱单开一页，被万世赞颂，但这些其实离他们还很遥远。
而且对于羊牌的争夺，工门呈现两种趋势。一方希望积极探索，另一方怕引来他们对付不了的更大的灾祸想先偷着发育。
最重要的一点。
别忘了，实力越强，反噬越深。等年末，他们就会变成伤残的普通人。下一个时代的辉煌与他们无关。但真的与他们无关吗？后辈对付天外生命的经验，都是他们用命堆叠起来的。尽管大多数灵师会接受不了现状而选择自尽，尽管他们的碑放在只有灵师才能祭拜的地方。
李家兄妹的父母就在上一次失去神力后，双双沉睡在了静默的远古森林中。或许他们不是自尽的，而是在失去神力后，冻死，饿死，被野兽吃了。总之不是什么好的下场。他们最后悔的一件事，大概就是让自己的一双儿女，走了自己的老路，最讽刺的是，这路还是求爷爷告奶奶才走上的。没有点人脉，孩子是见不到那块始祖琥珀的。
夜归尘点了下头。
麦穗纳闷，“工门就只有你们会这两种技能吗？”
“当然不是。工门有三千多人。”
而他们只是最卓绝的。也可以理解为是最有压榨价值的。
夜归尘看了眼麦穗，“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要问问顾南。”
“你打算复活他？”
“昂。”麦穗状似随意，“你难道有更好的方法？我不擅长推理，认识的人也不多，更不懂人是怎么想的。”
他两的话震惊了兄妹两人。
两人神色各异。其实
偏偏麦穗点了点头，“可以。就是知道这事的都不是普通人。抹除所有人顾南死过的记忆会比较麻烦。”
“我帮你。”夜归尘缓缓开口，“越接近巴士降临，世道就会越乱。能隐藏就尽量隐藏。”
“你能活死人？”李不二明显不信她，“活死人得有人抵命吧？”
“嗯。”麦穗没有否认，“拿凶手的命抵。”
“你自己没有反噬？”
“不知道。”女孩如实回答。
“不知道？”李不二有些诧异，语气就像是在质问。
麦穗微微觉得有些烦。说实话，她不是圣母。要不是为了积分，她其实并不想多管闲事。
但是这兄妹二人其实也谈不上多礼貌吧？
麦穗闷嗯了一声，“老大让来的。我为了贡献度。”
意思是不是自己乐意来的？李酌言嗤之以鼻。
夜归尘这个时候才慢悠悠的过来，进来时不忘将门口被迫站岗的两个汉子送到更远的地方，“这些人可有为难你们？”
两汉子被迫被推着走出了医院大门。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异常精彩。真是世道艰难，什么人都能对他们吆五喝六了。偏偏他们没有任何能挣脱的实力。
“还行。”李不二随和的笑了笑，“就是顾南跳楼的事，他们说是被我妹妹用言灵命令他干的……”
“他们不是沈自知派来的人？”麦穗纳闷，她虽然没发言，但她爬楼看过消息了，“怎么不向着自己人？”难道关系真不好？
“来的是三长老的人。”电脑屏幕上哒哒哒的出现了这么一句话，李酌言接着打字，“沈自知不过一个提线木偶。他派的人能过来就是怪事了。”
提线木偶？麦穗打量着李酌言身上的机械辅助工具。每一个机械都异常精良，不想他们这个生活水平能负担的起的。她大概没什么自知之明，她这个样子其实更像提线木偶。麦穗没有戳人心窝窝的习惯。只静静观察着周遭的一切。自从上次那个什么隐翅族噶了她爷爷，她就对周围的环境极其不信任了。
李不二听力极好，听到哒哒哒的打字声，立马揣测自己妹妹是不是又说了什么怨怼的话，“酌言的话带有情绪，听我的比较好……跳楼的富二代是三长老的侄子，所以是他的人来查。涉及到灵师性命，这事不会善了了。不过我了解我妹妹，她只是说话戾气重了些，不会干出杀人这种事的。”
“这和网上说的似乎挺不一样？”
“酌言引导的舆论。”
“还能这样？”
“言灵引导谬论还不简单。”
“这么做其实无意义。”麦穗酷酷打了一套太极动作，“随便一抹，片甲不留。”
重点是网络吗？重点是这事怎么解决。夜归尘敲她的脑袋，“解决根源。不然网络上的东西嚣张不了几天就会向另一边倒了。”
他又看向李不二，许是都是自家队友，清冷少年难得话多，“你妹妹玻璃心，可遭不住这些。”
李不二被噎住，他要是有眼睛，此刻神色应该异常精彩。
李酌言更不用说。但她全身就眼睛动起来不费劲，只能无能的瞪着夜归尘。她想证明自己不是玻璃心，又想打字说些什么。
“你手不疼吗？”麦穗看着她惨白的手背上，冰冷机械都没遮挡住的爆起的青筋。显然她每一句话都打的异常艰难。
女孩眼睛干净，好像就真的只是问了表面这个问题。也不像是在讽刺她。李酌言手指逐渐放松下来，整个人也安静了。其实她一直很安静，没有机械辅助的地方，她动不了一下。不安静的是她像刺猬一样过度敏感的情绪。
麦穗其实啥消息都没得到就屁颠屁颠的跟过来的。夜归尘没说，她也就没问，目前思绪还有些乱，“起因是什么？”
“我两给沈自知递交了退出工门的文件，但被三长老拦截了。顾南过来是想给我们些警告。我想让他们拆了控制酌言的这些机械……所以就冲动了些起了争执……”
难怪之前夜归尘说，工门是工门，沈自知是沈自知。感情工门权力并不集中，他真是个提线木偶。李酌言没有说错。
“我以为四不像的人，不属于工门也不属于社棠。”麦穗有什么就说什么。
“有些消息需要共享所以分的其实没有实际那么清楚。”李不二笑了笑，“沈自知是工门老大，他能得到的消息自然比我们多的多。还有资源，人脉什么的。都能用……”
“这样”麦穗懂了，“你继续说吧。起争执后又发生了什么？”
“后面他来警告我们不要装可怜。出了病房门就跳楼了。我们兄妹两，一个主幻境，一个主言灵，所以就被认定是凶手。”
“他们没有证据。”夜归尘懂一些人类的秩序。
“但我们也无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李不二接着说，“你知道的，三长老也想挖人晶核提升实力，而我们这些因为能力卓绝而被反噬的灵师。是他的首选。”
也就是说，就算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们也难逃一死。
那这样说起来，那些舆论压力还能暂时保住他们性命了。至少在众目癸癸之下，在工门还没有抹去世人记忆前，他们能暂时因为被关注而保住性命。
不然灵师接二连三的死去，工门动荡，难免会出现反叛的情况。安内平外么。
李不二言辞恳切，“归尘你知道的，我们兄妹两加入四不像是为了活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只想带着妹妹逃过这一劫。过了今年冬天我们就安全了。我们没理由杀害别的灵师。”
其实工门灵师已经在接二连三的死去了。传言都是被社棠的怪物挖了晶核，少部分是死于内斗。早就人心惶惶了。这场争夺会一直持续到年底。注定会有许多人听不到跨年的钟声。
工门在对付怪物这一方面一直同仇敌忾，可当这个共同的敌人即将覆灭，他们自然就会有别的心思了。
一些为了私欲想着怎么保命，有些不想失去这份力量，也生出了歹心。
一些为了人类的未来，历年不是没有人类灵师抢到过羊牌。尽管上去的人音讯全无。但危险压不住人心里的欲望以及对探索外界的渴望。
而且如果能找到一些遗迹，发现基因进化的秘密，世界将会成为另外一副模样。这会像那快琥珀一样成为人类历史上的里程碑，甚至能彻底解决这些奇形怪状的天外来物。没有灵师不渴望族谱单开一页，被万世赞颂，但这些其实离他们还很遥远。
而且对于羊牌的争夺，工门呈现两种趋势。一方希望积极探索，另一方怕引来他们对付不了的更大的灾祸想先偷着发育。
最重要的一点。
别忘了，实力越强，反噬越深。等年末，他们就会变成伤残的普通人。下一个时代的辉煌与他们无关。但真的与他们无关吗？后辈对付天外生命的经验，都是他们用命堆叠起来的。尽管大多数灵师会接受不了现状而选择自尽，尽管他们的碑放在只有灵师才能祭拜的地方。
李家兄妹的父母就在上一次失去神力后，双双沉睡在了静默的远古森林中。或许他们不是自尽的，而是在失去神力后，冻死，饿死，被野兽吃了。总之不是什么好的下场。他们最后悔的一件事，大概就是让自己的一双儿女，走了自己的老路，最讽刺的是，这路还是求爷爷告奶奶才走上的。没有点人脉，孩子是见不到那块始祖琥珀的。
夜归尘点了下头。
麦穗纳闷，“工门就只有你们会这两种技能吗？”
“当然不是。工门有三千多人。”
而他们只是最卓绝的。也可以理解为是最有压榨价值的。
夜归尘看了眼麦穗，“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要问问顾南。”
“你打算复活他？”
“昂。”麦穗状似随意，“你难道有更好的方法？我不擅长推理，认识的人也不多，更不懂人是怎么想的。”
他两的话震惊了兄妹两人。
两人神色各异。其实
偏偏麦穗点了点头，“可以。就是知道这事的都不是普通人。抹除所有人顾南死过的记忆会比较麻烦。”
“我帮你。”夜归尘缓缓开口，“越接近巴士降临，世道就会越乱。能隐藏就尽量隐藏。”
“你能活死人？”李不二明显不信她，“活死人得有人抵命吧？”
“嗯。”麦穗没有否认，“拿凶手的命抵。”
“你自己没有反噬？”
“不知道。”女孩如实回答。
“不知道？”李不二有些诧异，语气就像是在质问。
麦穗微微觉得有些烦。说实话，她不是圣母。要不是为了积分，她其实并不想多管闲事。
但是这兄妹二人其实也谈不上多礼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