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清晨，一只花蝴蝶穿过窗户，落在绫遥的鼻尖上。
绫遥打了个哈欠。花蝴蝶顺势飞走，盘旋在一个猫窝上空，里面正是熟睡的小稚。
绫遥慢慢从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抬起胳膊，那只花蝴蝶便翩翩落在她的手指上。
“恶魔街32号公爵府，马夫苏达，需要三根巨人手指。”
“恶魔街17号公寓，史密斯夫妇，需要朱鸟羽毛一朵。”
“恶魔街49号恶魔修道院，未署名，需要舌头玫瑰种子一包。”
“还有，不要忘记我的曼陀花茶叶。”
花蝴蝶传来凯特女士的声音，绫遥专心致志的听着。
不知什么原因，凯特女士的声音莫名沙哑，似乎充满疲倦。
绫遥暗自想着，但认为可能是花蝴蝶录音的缘故。她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很庆幸人间开张的第一天就能得到三单声音。她立马摇醒小稚，大笑道：“快起来，要挣钱了！”然后，便欢快的跳着走下阁楼。
猫窝中的小稚睁开惺忪的眼睛，吐槽道，“真是个疯婆子。”
但他没有耽搁，立马从猫窝中跳出，跟上绫遥的步伐。
绫遥来到楼底下的超市，简直喜上眉梢。她按照记忆，将曼陀花茶叶、巨人手指、朱鸟羽毛以及一包舌头玫瑰的种子放到空间袋，这种袋子薄薄的一层，却内涵欠款。
收拾好，绫遥便将袋子背起来，跑出超市，关上门，上自行车。在清晨凉风习习中，她向超市内的小稚喊道：“快走，今天阳光好好呀！”
小稚迈着猫步，不急不慢的走出超市。
绫遥简直气极反笑，肩膀上的花蝴蝶也翩翩飞起，缠在小稚身上，好像在控告他耽误时间。
小稚不得已，灰头土脸的跳上自行车前筐，打了个猫哈欠，欠欠道：“绫遥，快出发！你真的是太慢了。”
绫遥没有理他，只是伴着细碎的清晨阳光，落叶簌簌中，骑上自行车，跟着花蝴蝶的指引，向着废弃区骑去。
可没走多远，前方便跑来一群衣衫破烂的野孩子。绫遥立马辨认出是昨日偷盗的那一群。即使偷来的赃物最后莫名还了回来，但绫遥还是有些警惕。
那群孩子本来看见绫遥时还十分兴高采烈，可当绫遥顺势停下，却一个个都安静了起来。
那群孩子中一个身形较高，头发飞扬的少年走出。
“猫老大，我们终于等到你了。”
原本蜷在车筐打猫盹的小稚，听见熟悉的声音，立马睁开眼睛，来了精神。他威风凛凛的站在车筐上，好似猴大王般发号施令。
“你们就这么想让我当你们老大？”
绫遥百思不得其解，一群傻孩子，找只懒猫当老大，这不得等着饿死。
阿白闻言，立马开始表忠心，“你就是我们的老大呀，你救了我们！”阿白大抵是指前任老大虎七，小稚阴差阳错给他们从虎门关拉了回来。
小稚闻言摆动着猫尾巴，貌似十分得意。侧过猫脸，想看看此刻绫遥的表情。
一脸平静，还隐隐有些不耐烦。
“让你当你就当，你还搁着端起来了？不要耽搁我做生意。”
绫遥已经从原先的无理由宠溺变成“始乱终弃”的无耐心训斥，但她还是明白恩威并施的。
“生意赚了钱，才能买你喜欢吃的糖葫芦。况且你当了他们老大，以后我继续在人间做生意说不定还需要他们。”
小稚看着绫遥那资本家的丑恶嘴脸，只差啐一口大骂她是压榨童工的穷痨。
但那群孩子催得紧。甚至几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喊着哭腔，“猫老大，没你我们不行呀。”
小稚瞬间有种舍我其谁的感觉，遂一个跳跃，从小猫变成黑发猫耳的小小少年，同样虎头虎脑，全身写满天真。
绫遥见小稚还可以变身，大惊失色，“你还可以变身？我居然不知道？”
小稚却是牛气哄哄，“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话罢便如同驾着筋斗云领着一番小将跳跃着奔向了巷子深处。
“晚上我回来！”小稚的声音最后远远地传来。
绫遥如同老母亲般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蹬骑自行车，决定扛起生活的重担。
跟着花蝴蝶的指引，很快便来到恶魔街。
依旧是阳光明媚，凯特女士的灰白阁楼生长在花丛中。
绫遥拿着一袋曼陀花茶，然后敲门喊道，“凯特女士，您的花茶。”
很快，门后传来下楼梯的脚步声。一阵锁舌解封，便探出一双苍老的手。绫遥将花茶递了过去，透过门缝，屋内凄凄暗暗，应该是拉上了窗帘。而昏暗中辨认出凯特女士的面容，更添几分疲倦。
“谢谢。”凯特的声音沙哑。
绫遥刚想询问，凯特便将花茶拿走，彭的一声关闭了大门。
绫遥不明所以，但想着也许此刻凯特女士不想待客，便准备送完商品后再来问候她。
……
“恶魔街32号公爵府，三根巨人手指。”
绫遥看着眼前一幢森然气派的府邸，顿时觉得应该遇见大财主了。
“马夫苏达……”真怪啊这名字，果然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同凡响。
绫遥靠近别墅大门，大门就自动打开了。
走入府邸内，四周一片寂静。
“请问，有魔吗？”话音刚落，一声战马嘶律律的声音传来，不知从哪方幽闭角落狂奔出一头黑鬃明目的战马，气势汹汹朝绫遥撞去。
绫遥一瞬的慌张，但立即挥手迎去，一直包裹在身上的‘绝对防御’立即膨胀形成护罩。那只战马本来挟狂涛持巨海，势必要将绫遥撞个稀巴烂。可那护罩一出现，战马立即紧急叫停，腾起前蹄，转变方向。暴躁战马与绫遥擦肩而过。
而战马身后立即跑出一个外形精瘦面容黢黑、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走来，双手摆动有力，全身洋溢着劳动人民的风采。他穿着墨绿色的短上衣，下面是标准的及踝马裤。
“抱歉啊，黑枣经常暴走。”黑枣应该就是那匹马的名字。
“没事，至少识时务，看来是一头俊马。”绫遥伸出一个大大的拇指，而“绝对防御”也立即收缩成透明薄膜紧贴绫遥皮肤。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养的。”男人有点得意，但似乎察觉到这样的态度太过不合礼仪，立马微笑道，“请问，您是谁？”
“我是许愿池广场地狱超市的老板绫遥，凯特女士应该和您说过。这是马夫苏达先生需要的三根巨人手指。”绫遥从空间袋中拿出三根足有一米的粗壮手指。
“感谢，感谢。”男子伸出手正要去接。
可绫遥却有些犹豫，“请问您是马夫苏达先生吗？”
“自然，不过你是喜欢把职业和名字合并一起称呼吗？”
绫遥顿时大彻大悟，“苏达是马夫，马夫不是名字，您就是苏达？”
这一串绕口令差点把苏达搞糊涂，他哂笑道：“反正在下正是苏达，是伟大的罗伯特公爵府的一名光荣的马夫。”
苏达还给绫遥一段饶舌。
“太棒了。”绫遥尴尬的语无伦次，“这是您需要的巨人手指，用地狱币来换算是需要三枚银币。”
可不待苏达去拿，那匹名为黑枣的暴走战马突然从绫遥身后偷袭，一猛扎撞上绫遥。因为“绝对防御”的保护，绫遥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但因为没有站稳，竟然被黑枣一顶飞了起来，然后便正中靶心的趴在马背上。黑枣一阵癫狂，嘶律律的喊声不觉，翻腾起前蹄，便张牙舞爪的胡乱向前窜去。
后面的苏达见状吓了一跳，拿起马鞭，不断咆哮，“你个死马，发情的雄马也没你能闹腾！”可他一抹脸上的汗滴，自言自语：“不行，苏达，你怎么能这么骂公爵的战马？公爵可是告诫过你要当一名绅士的，要冷静下来动一动脑子。”
马背上已经被颠的昏天黑地的绫遥瞥见苏达骂完就僵成一块木头，没有任何行动，简直欲哭无泪：“让这马停下……啊啊啊啊……停下。”
“绫遥小姐，快把巨人手指扔给我。”
绫遥强忍着呕吐，拿出空间袋里面的巨人手指，在黑枣腾挪转移的刹那扔给了苏达。苏达接住手指，然后朝着黑枣拼命挥舞。
黑枣安静了，像是听见某种响召。
它达达起马蹄，优雅的向苏达走去，柔顺的鬃发美丽的倾泻下来。它垂下头，咬住苏达手中的巨人手指，开始咀嚼磨牙。
马背上的绫遥庆幸噩梦结束，苏达来到马前，牵起缰绳，向着府邸深处走去。
“抱歉呀，绫遥小姐，黑枣最近在长牙期，所以需要磨牙。正巧您开了个地狱超市，我想若是有巨人手指就好了，整东西坚硬且粗壮，非常适合磨牙。”
穿过府邸茂密的棕榈树丛，一碧幽潭出现，附近生长着芭蕉与橡树。绫遥打马走过，只听一阵悦耳的雀鸣，苏达便带着绫遥和黑枣来到一处马厩。
“您下来吧，绫遥小姐。”
绫遥凌乱了好一阵，终于缓过神从马背跳下。
苏达见状便将黑枣牵入马厩，黑枣此时还在咬着巨人手指，不断咀嚼着。
“这是给您的三银币。”
绫遥接下银币，“这公爵府只有你一个恶魔吗？”
“啊，是的。”苏达黢黑乡野的外表却表现的十分得体，“我是伟大的罗伯特公爵的一名马夫，终身侍奉这位伟大的公爵。公爵大人死后在地狱将我号召，我得幸继续侍奉。正逢迁移法案实行，公爵便派遣我先返庄园，打点完成后再迎接公爵回归。”
农奴到死都要给主子干活，资本家榨完油水就开始榨清水……
绫遥腹诽，然后眼含关爱怜悯，“那您可真是辛苦。”
“辛苦？怎么会！这是我最大的荣幸。”
绫遥使了牛劲才压住上翻的白眼，微笑着表示尊重。
这时屋檐的风铃被风吹响。
苏达立马回头，立正着注视风铃响动。
可只响动一声，剩下便是回韵悠长。
“唉，我以为公爵回来了。”苏达有些垂头丧气。
“公爵回来，风铃就会响吗？”
“是的，公爵强调过，风铃响动三次，便是他从地狱回来了。”
又是一个等待的痴心汉。
“好吧。”绫遥准备离开前好好走一波宣传，“苏达先生，我们超市商品品类繁多，欢迎你继续光临呀！也许等那位罗伯特公爵回来，发现和地狱住的分毫未差，一样舒服呢！”
苏达深深鞠一躬，“谢谢！我会的。”
绫遥打了个哈欠。花蝴蝶顺势飞走，盘旋在一个猫窝上空，里面正是熟睡的小稚。
绫遥慢慢从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抬起胳膊，那只花蝴蝶便翩翩落在她的手指上。
“恶魔街32号公爵府，马夫苏达，需要三根巨人手指。”
“恶魔街17号公寓，史密斯夫妇，需要朱鸟羽毛一朵。”
“恶魔街49号恶魔修道院，未署名，需要舌头玫瑰种子一包。”
“还有，不要忘记我的曼陀花茶叶。”
花蝴蝶传来凯特女士的声音，绫遥专心致志的听着。
不知什么原因，凯特女士的声音莫名沙哑，似乎充满疲倦。
绫遥暗自想着，但认为可能是花蝴蝶录音的缘故。她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很庆幸人间开张的第一天就能得到三单声音。她立马摇醒小稚，大笑道：“快起来，要挣钱了！”然后，便欢快的跳着走下阁楼。
猫窝中的小稚睁开惺忪的眼睛，吐槽道，“真是个疯婆子。”
但他没有耽搁，立马从猫窝中跳出，跟上绫遥的步伐。
绫遥来到楼底下的超市，简直喜上眉梢。她按照记忆，将曼陀花茶叶、巨人手指、朱鸟羽毛以及一包舌头玫瑰的种子放到空间袋，这种袋子薄薄的一层，却内涵欠款。
收拾好，绫遥便将袋子背起来，跑出超市，关上门，上自行车。在清晨凉风习习中，她向超市内的小稚喊道：“快走，今天阳光好好呀！”
小稚迈着猫步，不急不慢的走出超市。
绫遥简直气极反笑，肩膀上的花蝴蝶也翩翩飞起，缠在小稚身上，好像在控告他耽误时间。
小稚不得已，灰头土脸的跳上自行车前筐，打了个猫哈欠，欠欠道：“绫遥，快出发！你真的是太慢了。”
绫遥没有理他，只是伴着细碎的清晨阳光，落叶簌簌中，骑上自行车，跟着花蝴蝶的指引，向着废弃区骑去。
可没走多远，前方便跑来一群衣衫破烂的野孩子。绫遥立马辨认出是昨日偷盗的那一群。即使偷来的赃物最后莫名还了回来，但绫遥还是有些警惕。
那群孩子本来看见绫遥时还十分兴高采烈，可当绫遥顺势停下，却一个个都安静了起来。
那群孩子中一个身形较高，头发飞扬的少年走出。
“猫老大，我们终于等到你了。”
原本蜷在车筐打猫盹的小稚，听见熟悉的声音，立马睁开眼睛，来了精神。他威风凛凛的站在车筐上，好似猴大王般发号施令。
“你们就这么想让我当你们老大？”
绫遥百思不得其解，一群傻孩子，找只懒猫当老大，这不得等着饿死。
阿白闻言，立马开始表忠心，“你就是我们的老大呀，你救了我们！”阿白大抵是指前任老大虎七，小稚阴差阳错给他们从虎门关拉了回来。
小稚闻言摆动着猫尾巴，貌似十分得意。侧过猫脸，想看看此刻绫遥的表情。
一脸平静，还隐隐有些不耐烦。
“让你当你就当，你还搁着端起来了？不要耽搁我做生意。”
绫遥已经从原先的无理由宠溺变成“始乱终弃”的无耐心训斥，但她还是明白恩威并施的。
“生意赚了钱，才能买你喜欢吃的糖葫芦。况且你当了他们老大，以后我继续在人间做生意说不定还需要他们。”
小稚看着绫遥那资本家的丑恶嘴脸，只差啐一口大骂她是压榨童工的穷痨。
但那群孩子催得紧。甚至几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喊着哭腔，“猫老大，没你我们不行呀。”
小稚瞬间有种舍我其谁的感觉，遂一个跳跃，从小猫变成黑发猫耳的小小少年，同样虎头虎脑，全身写满天真。
绫遥见小稚还可以变身，大惊失色，“你还可以变身？我居然不知道？”
小稚却是牛气哄哄，“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话罢便如同驾着筋斗云领着一番小将跳跃着奔向了巷子深处。
“晚上我回来！”小稚的声音最后远远地传来。
绫遥如同老母亲般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蹬骑自行车，决定扛起生活的重担。
跟着花蝴蝶的指引，很快便来到恶魔街。
依旧是阳光明媚，凯特女士的灰白阁楼生长在花丛中。
绫遥拿着一袋曼陀花茶，然后敲门喊道，“凯特女士，您的花茶。”
很快，门后传来下楼梯的脚步声。一阵锁舌解封，便探出一双苍老的手。绫遥将花茶递了过去，透过门缝，屋内凄凄暗暗，应该是拉上了窗帘。而昏暗中辨认出凯特女士的面容，更添几分疲倦。
“谢谢。”凯特的声音沙哑。
绫遥刚想询问，凯特便将花茶拿走，彭的一声关闭了大门。
绫遥不明所以，但想着也许此刻凯特女士不想待客，便准备送完商品后再来问候她。
……
“恶魔街32号公爵府，三根巨人手指。”
绫遥看着眼前一幢森然气派的府邸，顿时觉得应该遇见大财主了。
“马夫苏达……”真怪啊这名字，果然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同凡响。
绫遥靠近别墅大门，大门就自动打开了。
走入府邸内，四周一片寂静。
“请问，有魔吗？”话音刚落，一声战马嘶律律的声音传来，不知从哪方幽闭角落狂奔出一头黑鬃明目的战马，气势汹汹朝绫遥撞去。
绫遥一瞬的慌张，但立即挥手迎去，一直包裹在身上的‘绝对防御’立即膨胀形成护罩。那只战马本来挟狂涛持巨海，势必要将绫遥撞个稀巴烂。可那护罩一出现，战马立即紧急叫停，腾起前蹄，转变方向。暴躁战马与绫遥擦肩而过。
而战马身后立即跑出一个外形精瘦面容黢黑、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走来，双手摆动有力，全身洋溢着劳动人民的风采。他穿着墨绿色的短上衣，下面是标准的及踝马裤。
“抱歉啊，黑枣经常暴走。”黑枣应该就是那匹马的名字。
“没事，至少识时务，看来是一头俊马。”绫遥伸出一个大大的拇指，而“绝对防御”也立即收缩成透明薄膜紧贴绫遥皮肤。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养的。”男人有点得意，但似乎察觉到这样的态度太过不合礼仪，立马微笑道，“请问，您是谁？”
“我是许愿池广场地狱超市的老板绫遥，凯特女士应该和您说过。这是马夫苏达先生需要的三根巨人手指。”绫遥从空间袋中拿出三根足有一米的粗壮手指。
“感谢，感谢。”男子伸出手正要去接。
可绫遥却有些犹豫，“请问您是马夫苏达先生吗？”
“自然，不过你是喜欢把职业和名字合并一起称呼吗？”
绫遥顿时大彻大悟，“苏达是马夫，马夫不是名字，您就是苏达？”
这一串绕口令差点把苏达搞糊涂，他哂笑道：“反正在下正是苏达，是伟大的罗伯特公爵府的一名光荣的马夫。”
苏达还给绫遥一段饶舌。
“太棒了。”绫遥尴尬的语无伦次，“这是您需要的巨人手指，用地狱币来换算是需要三枚银币。”
可不待苏达去拿，那匹名为黑枣的暴走战马突然从绫遥身后偷袭，一猛扎撞上绫遥。因为“绝对防御”的保护，绫遥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但因为没有站稳，竟然被黑枣一顶飞了起来，然后便正中靶心的趴在马背上。黑枣一阵癫狂，嘶律律的喊声不觉，翻腾起前蹄，便张牙舞爪的胡乱向前窜去。
后面的苏达见状吓了一跳，拿起马鞭，不断咆哮，“你个死马，发情的雄马也没你能闹腾！”可他一抹脸上的汗滴，自言自语：“不行，苏达，你怎么能这么骂公爵的战马？公爵可是告诫过你要当一名绅士的，要冷静下来动一动脑子。”
马背上已经被颠的昏天黑地的绫遥瞥见苏达骂完就僵成一块木头，没有任何行动，简直欲哭无泪：“让这马停下……啊啊啊啊……停下。”
“绫遥小姐，快把巨人手指扔给我。”
绫遥强忍着呕吐，拿出空间袋里面的巨人手指，在黑枣腾挪转移的刹那扔给了苏达。苏达接住手指，然后朝着黑枣拼命挥舞。
黑枣安静了，像是听见某种响召。
它达达起马蹄，优雅的向苏达走去，柔顺的鬃发美丽的倾泻下来。它垂下头，咬住苏达手中的巨人手指，开始咀嚼磨牙。
马背上的绫遥庆幸噩梦结束，苏达来到马前，牵起缰绳，向着府邸深处走去。
“抱歉呀，绫遥小姐，黑枣最近在长牙期，所以需要磨牙。正巧您开了个地狱超市，我想若是有巨人手指就好了，整东西坚硬且粗壮，非常适合磨牙。”
穿过府邸茂密的棕榈树丛，一碧幽潭出现，附近生长着芭蕉与橡树。绫遥打马走过，只听一阵悦耳的雀鸣，苏达便带着绫遥和黑枣来到一处马厩。
“您下来吧，绫遥小姐。”
绫遥凌乱了好一阵，终于缓过神从马背跳下。
苏达见状便将黑枣牵入马厩，黑枣此时还在咬着巨人手指，不断咀嚼着。
“这是给您的三银币。”
绫遥接下银币，“这公爵府只有你一个恶魔吗？”
“啊，是的。”苏达黢黑乡野的外表却表现的十分得体，“我是伟大的罗伯特公爵的一名马夫，终身侍奉这位伟大的公爵。公爵大人死后在地狱将我号召，我得幸继续侍奉。正逢迁移法案实行，公爵便派遣我先返庄园，打点完成后再迎接公爵回归。”
农奴到死都要给主子干活，资本家榨完油水就开始榨清水……
绫遥腹诽，然后眼含关爱怜悯，“那您可真是辛苦。”
“辛苦？怎么会！这是我最大的荣幸。”
绫遥使了牛劲才压住上翻的白眼，微笑着表示尊重。
这时屋檐的风铃被风吹响。
苏达立马回头，立正着注视风铃响动。
可只响动一声，剩下便是回韵悠长。
“唉，我以为公爵回来了。”苏达有些垂头丧气。
“公爵回来，风铃就会响吗？”
“是的，公爵强调过，风铃响动三次，便是他从地狱回来了。”
又是一个等待的痴心汉。
“好吧。”绫遥准备离开前好好走一波宣传，“苏达先生，我们超市商品品类繁多，欢迎你继续光临呀！也许等那位罗伯特公爵回来，发现和地狱住的分毫未差，一样舒服呢！”
苏达深深鞠一躬，“谢谢！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