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与众人一起来到客栈顶楼,顶楼之上,一座巍峨壮观的机关塔矗立,巨轮缓缓转动,发出低沉而有节奏的声响。

    辛绝站立于机关塔之前,与身边的侍卫长低声商议着某些细节,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辛绝转头望去,只见傅玉带着一行人缓缓走来。

    辛绝眉头微蹙,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对傅玉及其随行的慕容腰、东方皓、李一辅等众人点头示意。

    傅玉道来话:“辛老板,关于后院草丛中那截触目惊心的断臂,你我心中都清楚,这绝非偶然,碧凰姑娘怀疑玉楼春可能遭遇不测,我们讨论后,决定登山探明真相。”

    辛绝闻言,面色阴沉,指向机关塔,道:“这座机关塔,本应是通往山顶的捷径,然而绳索已尽毁,无法沿途而上。”

    傅玉答道:“形势紧迫,只能飞上去了。”

    辛绝望着高山处道:“飞上去?山峰高耸入云,峭壁如刀削斧劈,即便身怀绝顶轻功,也难以攀至巅峰。”

    傅玉直言道:“这山虽高,峭壁虽险,却也难不倒我,待我飞至山顶,便将绳索抛下。”

    傅玉体内真气涌动,骤然一跃而起,身形瞬间变得轻盈如燕,双脚在岩壁上轻点几下,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射向山顶,她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展现出了她高超的轻功。

    傅玉稳稳地落在了山顶之上,俯瞰着脚下的山峦,她迅速从袖中取出一根长绳,将其一端牢牢地绑在塔顶的栏杆上,另一端则缓缓垂落至塔下。

    “绳索已抛下,大家可以依次上山了。”傅玉道的声音通过内力传出,清晰地传达到了塔下的每一个人耳中。

    不一会,众人便依次登上了山顶,跟随傅玉步入玉楼春宅邸。

    宅门紧闭,傅玉推开宅门,率先跨过门槛,众人紧随其后,宅子内部布局错落有致,石径蜿蜒,曲桥通幽。

    傅玉走在最前面,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庭院地面上一排杂沓地脚印,这些脚印大小不一,深浅各异,显然是由不同的人在不同时刻所留,她注意到其中一部分脚印看似混乱无序,实际却暗藏玄机,每个步子都走得恰到好处,力道十足,似乎是刻意为之,傅玉推测,这可能是肖紫矜故意留下的线索。

    傅玉随后指出:“你们看这些脚印,可见宅内最起码有四人曾经走过,我们不妨分头搜索。”

    辛绝,慕容腰,东方皓与李一辅此次上山皆怀揣各自目的,听闻傅玉建议,纷纷表示赞同,随后分散开来,各自沿着不同的路径逐一搜查。

    傅玉沿着肖紫矜留下的脚印指引,穿过蜿蜒曲折的石径,来到一座曲桥,曲桥横跨于一汪碧水之上,桥下水波不兴,倒映着斑驳的天光与古木的疏影,增添了几分幽静与神秘。

    傅玉走过曲桥,走入了一片翠绿的竹林,竹叶轻摇,发出沙沙的声响,傅玉凝神细听,那沙沙声中似乎夹杂着一种不同寻常的韵律,傅玉同时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她思索片刻,施展轻功飞竹林深处。

    密集的竹林深处,前方忽然出现一个幽深的山洞,洞口被藤蔓与青苔覆盖,显得格外隐蔽,傅玉缓缓靠近,拨开遮挡的藤蔓,一股更加浓郁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毫不迟疑地走进了山洞。

    洞内光线昏暗,只能模糊辨认周围环境,转过一个曲折的弯道,傅玉抵达了洞穴尽头,只见一条蟒蛇盘踞在潮湿阴暗的石壁角落,它那冰冷的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光泽,其尾巴紧紧缠绕着一个人,那人面色苍白如纸,衣衫凌乱不堪,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却终究力竭而倒,失去了意识,从身形轮廓上辨认,正是肖紫矜。

    傅玉迅速从腰间抽出少师剑,剑身出鞘的一刹那,剑刃之上寒光凛冽,削铁如泥,傅玉手腕一转,用力一划,只听“嗤”的一声轻响,蟒蛇的蛇尾应声而断,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在冰冷的石壁上。

    “肖紫矜,赶紧醒醒。”傅玉迅速将肖紫矜从蟒蛇那断落的蛇尾旁拖出,拍打他的脸颊。

    蟒蛇失去了一尾,剧痛之下,它那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激怒的巨兽,疯狂地扭动,巨大的力量让周围的岩石都为之震颤,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傅玉手中的少师剑再次挥出,“唰!”地一声清脆的剑鸣,剑光如电,直取蟒蛇七寸,鲜血喷涌而出,庞大的身躯随之瘫软下来。

    傅玉收剑入鞘,动作行云流水,随即抬手搭在肖紫矜的背上,内力涌动,运功为他疗伤。

    肖紫矜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唇边溢出一声冷哼,满腔愤懑:“好你个李莲花,居然敢骗我!”

    “你自己蠢,落入玉楼春圈套,怎好意思怪李莲花?”傅玉话中带刺,嫌弃地从随身携带的腰袋中取出一颗药丸,指尖轻轻一弹,准确无误地落入了肖紫矜微张的口中。

    “你!”肖紫矜猝不及防,只能被迫咽下药丸,那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随即在体内游走,瞬间驱散了周身因长时间闭气而产生的麻木与不适。

    肖紫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冷冷地道:“我蠢?若非我故意露出破绽,将计就计,深入虎穴,又怎能顺藤摸瓜,找到这玉楼春的藏尸之处?不然,你能轻易地发现这个隐秘的巢穴?”

    傅玉闻言,嗤笑道:“是是是,玉楼春狡猾多端,多亏了你以身犯险,但若非我及时赶到,你此刻恐怕已成为蟒蛇的腹中餐了!”

    两人之间的对话,带着几分火药味,肖紫矜怒视傅玉,嘴唇微张,欲言又止,他深吸一口气,最终将胸中的怒气压下。

    此时,各怀鬼胎的四人:慕容腰、东方皓、李一辅、辛绝,正在各自行动。

    慕容腰,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东方皓,则急于寻找玉楼春,他与玉楼春狼狈为奸,做着丧尽天良的生意,如果玉楼春死了,东方皓要为自己寻找一条出路,避免厄运降临。

    李一辅看似文雅书生,实则城府极深,借书生形象掩饰,与宗政明珠暗中勾结,密谋不可告人的阴谋。

    辛绝内心隐藏着对玉楼春的恨意,他欲让玉楼春为自己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且昨夜,辛绝还亲自帮助李莲花登上山顶找玉楼春,今早,玉楼春就被传出遭遇不测,辛绝第一时间想到了李莲花。

    辛绝在宅子静谧的后苑,找到悬挂在树梢的风筝,他伸手拉了拉那风筝的细线,那细线竟挂着一枚铜板,铜板忽然脱落,一支自制的木箭咻地射出,精准地穿透了不远处书房的窗纸,消失于屋内。

    辛绝的瞳孔猛地一缩,全身肌肉紧绷,正当他准备进一步探查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房门被推开,李莲花缓步走出,他略显疲惫的面孔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光,他伸了个懒腰,眼神中带着几分初醒的慵懒。

    “辛老板,什么时辰了?”

    李莲花脸上挂着一抹慵懒却又不失温和的笑容,他昨夜从宗政明珠手中夺得一枚罗摩天冰,为了躲避宗政明珠与压制碧茶毒发,李莲花选择藏身于玉楼春遇害的书房之中。

    辛绝直勾勾地盯着李莲花,那双眼睛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与疑惑。

    “李神医,别装了。”辛绝声音低沉而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把玉楼春杀了?”

    “啊?”李莲花先是一愣,继而摇了摇头,目光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确认只有辛绝一人后,李莲花决定跟辛绝聊一聊。

    李莲花缓缓道:“辛老板,我与玉楼春,实乃素昧平生,并无深仇大恨,更无半点瓜葛,我为何要杀他?”

    辛绝闻言,神色稍缓,眼中的戒备之色稍减,但仍未完全消散,他沉吟片刻,似乎在心中权衡着什么,最终缓缓开口道:“玉楼春之死,必有蹊跷,且现场只留有一只断臂,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想借此机会,意图嫁祸于我。”

    李莲花感到困惑,问道:“为何要嫁祸于你?”

    辛绝长叹一声,缓缓道出缘由:“我与玉楼春之间有着深仇大恨!我也确实想杀了他!因为多年前,我的妻子,不幸被掳走,我四处奔波,多方打听,才得知她被东方皓拐卖到了女宅,我想尽办法闯入女宅,却被玉楼春以妻子的性命为要挟,迫使我屈服于他。”

    辛绝的拳头紧握,咬牙切齿地道:“我只想救回妻子,我放弃了反抗,我以为只要我服从他,他就会放过我的妻子,但是,我错了,当我服下玉楼春给的毒药,成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为他卖命,替他做尽恶事,我才知道了一个更加残酷的事实——我的妻子,其实早就已经死在了玉楼春的手中。”

    辛绝神情痛苦地叙述着,李莲花也由此得知玉楼春的罪行,玉楼春私下贩卖“阿芙蓉”,并将东方皓拐来的良家女子囚禁在女宅之中,如同圈养牲畜一般,供那些所谓的宾客享乐,那些女子,本应是家中的珍宝,却在玉楼春的手中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有的甚至失去了生命,如此恶贯满盈的玉楼春,他的死,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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