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暗色角落里传来苍老的笑声，有佝偻着背、步履蹒跚的老者走出来。他的头发花白，用两根带着红梅的簪子梳成发髻，慈眉善目，却是人头鸟身，看起来很是可怕。
“你、你们这些丑八怪还能化形，至少也有六阶。你们来基地到底有什么目的，晨曦王就算死了，尸身在基地中心的堡宇，你们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
柳小心顺着师白溪的愤怒控诉看了眼‘老人’，却是嘴角勾起，笑了笑。
而这个明明没有带恶意的笑容却还是刺激到了乌青，他呲着牙：“这个女人说的丑八怪可是‘你们’而不是‘你’，这就说明你也被骂了。而且，你以为谁都想你一样两年升入七阶，随随便便掌握化形？我已经算是妖怪里很不错的了！”
正说着，乌青的化形终于稳定下来，黑袍落地，包裹着穿着草鞋的双足。
柳小心只是扫他一眼，注意回到师白溪身上：“她说她是晨曦王的王后。”
“对，所以你们最好别动我！”师白溪身上的白色长裙已经脏了许多，抬起头看向柳小心的目光满是哀怨，却没有一丝害怕，倒像是真的倚仗着身份不怕被轻易杀死。
而这种倔强又莫名惹人怜爱的神情却让柳小心想起了某个故人。
但今时已经不同与往日——
她不再是那只蹲在房檐下啃食炸酥鱼的野猫，而一到暑假就跑到乡下外婆家来常常把给它准备的餐盆塞满的小男孩也死了，或者说快要死了。
柳小心用指背挑起师白溪的脸蛋：“我相信你不是因为你狂妄的气势和自以为可以压人的话，而是你长得实在像那个人。”
在晨曦王被叫成‘柳老婆子的外孙’时，他经常投喂完猫咪就去找的邻家女孩便是如此，白皙小脸，清纯温婉，还同样钟爱白裙。
她附耳到师白溪身边，低语：“喂，你们会像夫妻那般耳鬓厮磨吗？”
说罢，不等师白溪做出回应，柳小心敛下眸子：“走吧，不是一直催着我动弹吗？”她看向似乎被人群隔绝在外的茂林深处，那里几乎没有人烟，甚至露出半截白石都像极了人骨。
“喂！你们就把我撇在这里了么！”师白溪看着越行越远的两个妖怪，直接喊出了声。
就算对方没有伤害她，可被无视的感觉同样让她感到不好受。当然刚才那只猫妖还无意中将她刺痛，她是可以和晨曦王亲热的关系吗，以前可以，现在却……
“丑女人，闭嘴吧！”
与先前那发箭羽一模一样的羽毛再次射来，却直接插进了师白溪身后的树上，几乎将其穿透。乌青皱了皱眉，再看向回过头去的柳小心，心里一阵忐忑。
“这尊大佛不会又要停下来玩上一会了吧？还有重要任务呢！”乌青心道。
“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这里，我就杀了你。所以你最好跑得远远的，晨曦王妃。”后面四个字柳小心用了重音强调，随后毫无表情地转身，转眼便消失在暗色之中。
*
“晨曦王还有什么故事吗？”优雅的女声在干净整洁的房间内响起。
所谓基地中心的堡宇并非为了宏伟外观与末世中的人类外交而建，而是防御丧尸之用，除去外围的改装围墙和特殊材质所制的栏杆，包括大厅在内的所有房间都异常朴素整洁。
巫灵植看了眼自己弯曲的墨绿身体上贴着的白色符纸，上面画着一只紫色的眼睛。接着，紫眼更像是长出了血肉一般直接张裂开来，露出里面在涌动的紫液。
“他是一个称得上是完美的人。”
“谁要听你的烂话，不是联盟的秘宝‘探查灵符’么，怎么只会吹牛比。”
巫灵植吐槽一句，伸了伸‘懒腰’，盘在地上如同蚊香的绿色藤条身体也直了起来，将她上半截的人身送到几乎和天花板齐平的高度。
她并非为异能钉而来，而是联盟额外聘请的变异植株，能够通过生物的生活痕迹进行占卜，寻找雇主想要的东西。
长得像紫色眼睛的探查灵符继续道：“他曾经有一个弟弟。”
“弟弟？这又是什么小道消息。”
晨曦王那么强大的人如果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弟弟，又会强大到何种地步？
想到这里，巫灵植根本就不存在的双手，即两片叶子拍在了一起：“坏了！看来这异变物的盛世还有可能被颠覆啊。执法大人叫我来找的秘宝一定和这个弟弟有关。”
“他的体内有一根十阶血钉。”探查灵符还在出声，可符纸的下半截已经开始燃烧，像是说完这则消息后便会自燃殆尽，“他的弟弟同样也有，并且就藏在堡宇的正北方向。”
看着符纸彻底消失，巫灵植眼神一凝，心道：“那可是十阶血钉，要是我能拿到……”想到这里，她扇了自己一巴掌，“要是被联盟的执法大人知道，我会被追杀至死的！绝无活路！”
这么略微思索，她的上半截人身彻底化作本体植株，开始利用屋内物品进行感知：“晨曦王长得还蛮帅的嘛。”只到第一个画面，巫灵植又猛地摇了摇脑袋：“我要努力干活才行！”
接着，她身上如同鳞片般的绿色植株开始向外延伸，如同探测仪一般：“被推上领袖者之位后一直勤勤恳恳，而精神力也很稳定，几乎不耗费脑力在人际关系和情感上。偶尔……偶尔会梦到一只猫？看起来不过巴掌大小的黑猫身边还有一个白发老人笑吟吟。”
巫灵植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生动而鲜活的画面：
那应该是在秋天，黑色的猫咪团在看不清脸的男孩的掌心，粉红的小舌头舔舐着男孩，而后者也在一直惊呼：“外婆！她是活的哎！”
“不是说最讨厌长毛的东西了吗？还说绝对不养小动物。”老人声音很是温和。
“我……我哪有！我还想给她取名为‘小心’，下次降临到这个世界，得找个靠谱的爹妈！小心被丢在草丛没人要咯。”小男孩将小黑猫高高扬起，远处有太阳光点闪烁。
这些画面如同存储在了镜头之上，随着镜片的猛然碎裂而彻底失色。
巫灵植撇了撇嘴：“虽然没透露出什么重要信息，但还怪温馨的嘞。”
*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好在柳小心已经和乌青从密林走出，进入一个山洞之中。
洞口隐秘，洞穴幽深，直到往里行走了数百米，才能看到崎岖不平的石墙上放置有序的火把。
光亮顶端是柴火在烧，火星子慢慢悠悠地乱飞，这本该让人暖和些的情景却没能带给柳小心一丝温度。她步履如风，走在最前面时眼中如同有化不开的寒冰，引得乌青一阵叹息。
乌青虽然化形之后像个到了花甲之年的老者，但身为眼神一向犀利的妖怪，看清洞穴上的壁画并不是什么难事：“想来这所谓藏有秘宝之地的打开方式肯定和墙上留有的画作有什么密不可分的联系，首先就是要填足够多的人肉，好用来安抚山神。”
“然后找到合适的人或者妖怪完成仪式舞蹈，打开秘宝大门。”
柳小心接了话，表情坚定：“我会去做的。”她在来之前已经记住了所有拓印下来的壁画，这方面的东西像极了邪恶的祭典，她不懂为什么晨曦王的宝物会用邪恶的能量进行封存，而一向自诩为‘异变生物中的正义’护卫队会让她来秘密夺取这件宝物。
两人一路无话，窸窸窣窣却从山洞不知何处的角落里传过来。
柳小心化形出猫耳，毛茸茸的黑耳朵动了动，随后脚步轻点，将藏在上头的蝙蝠窝直接捅穿。黑压压一片如同斗篷罩下来的蝙蝠上下浮动着要飞出去。
与此同时，柳小心捡起一只撞到墙上去的蝙蝠口中跌落的骨肉。
这是一截小拇指骨，上面还有筋脉联结。
更多的蝙蝠带出血肉模糊的人体残余肉块，柳小心低头审视了一圈，却没有多说什么。这些只不过是在呼应墙上的祭祀场景：用人体积蓄血气和福气，一同献于大山的守护神祗。
“别太在意，就像你了结人形物一样，这些‘人类反扑战役’中死去的异能者也应该物尽其用，拿到了宝物这个原阶世界才会有真正的和平，而非各类妖怪圈地自治、永无宁日。”
“别把我想成小幼猫，虽然是这个道理，可是……”
“洞穴里那么多挣扎的痕迹，根本不是把死去的异能者的尸身搬过来用，而是将活人分尸。”柳小心继续向前走去，气息却明显不稳了，她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一路生长过来的紫色藤曼，它不知从何处探出了细小触手，正在嬉戏般地吸收地上的残余肉块。
下一秒，紫色藤曼上长出了一个细小的花骨朵。
柳小心瞥了乌青一眼，而后者也表情惊吓地再次射出箭羽，那根黑羽直接射穿了花骨朵。柳小心这才过去，掰开花芯来看，里面正是形状如同眼睛的鲜红花纹。
“居然是前几天联盟内刚晋升为五阶的魔眼藤曼！被派过来执行任务的不是只有我和你吗！居然还有另一道监视。”乌青胸口起起伏伏，显然被吓了一跳。
“让异能者全部去搬运物资只不过是想消耗他们的体力而已。这样一来，如果第一道血契仪式的血肉不够用，外面那帮没有什么能量剩余的人才最是好用了。”
“这、这……”乌青的脸是真的变得有些乌青。
“继续往前走，我想知道晨曦王到底藏了什么。”
布置出这些东西又是出于什么缘由。后半截话柳小心没有说出口，她因为不肯轻易猎杀人类成为护卫队中的异类，而他居然采用这样血腥的仪式么。
为什么？
“你、你们这些丑八怪还能化形，至少也有六阶。你们来基地到底有什么目的，晨曦王就算死了，尸身在基地中心的堡宇，你们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
柳小心顺着师白溪的愤怒控诉看了眼‘老人’，却是嘴角勾起，笑了笑。
而这个明明没有带恶意的笑容却还是刺激到了乌青，他呲着牙：“这个女人说的丑八怪可是‘你们’而不是‘你’，这就说明你也被骂了。而且，你以为谁都想你一样两年升入七阶，随随便便掌握化形？我已经算是妖怪里很不错的了！”
正说着，乌青的化形终于稳定下来，黑袍落地，包裹着穿着草鞋的双足。
柳小心只是扫他一眼，注意回到师白溪身上：“她说她是晨曦王的王后。”
“对，所以你们最好别动我！”师白溪身上的白色长裙已经脏了许多，抬起头看向柳小心的目光满是哀怨，却没有一丝害怕，倒像是真的倚仗着身份不怕被轻易杀死。
而这种倔强又莫名惹人怜爱的神情却让柳小心想起了某个故人。
但今时已经不同与往日——
她不再是那只蹲在房檐下啃食炸酥鱼的野猫，而一到暑假就跑到乡下外婆家来常常把给它准备的餐盆塞满的小男孩也死了，或者说快要死了。
柳小心用指背挑起师白溪的脸蛋：“我相信你不是因为你狂妄的气势和自以为可以压人的话，而是你长得实在像那个人。”
在晨曦王被叫成‘柳老婆子的外孙’时，他经常投喂完猫咪就去找的邻家女孩便是如此，白皙小脸，清纯温婉，还同样钟爱白裙。
她附耳到师白溪身边，低语：“喂，你们会像夫妻那般耳鬓厮磨吗？”
说罢，不等师白溪做出回应，柳小心敛下眸子：“走吧，不是一直催着我动弹吗？”她看向似乎被人群隔绝在外的茂林深处，那里几乎没有人烟，甚至露出半截白石都像极了人骨。
“喂！你们就把我撇在这里了么！”师白溪看着越行越远的两个妖怪，直接喊出了声。
就算对方没有伤害她，可被无视的感觉同样让她感到不好受。当然刚才那只猫妖还无意中将她刺痛，她是可以和晨曦王亲热的关系吗，以前可以，现在却……
“丑女人，闭嘴吧！”
与先前那发箭羽一模一样的羽毛再次射来，却直接插进了师白溪身后的树上，几乎将其穿透。乌青皱了皱眉，再看向回过头去的柳小心，心里一阵忐忑。
“这尊大佛不会又要停下来玩上一会了吧？还有重要任务呢！”乌青心道。
“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这里，我就杀了你。所以你最好跑得远远的，晨曦王妃。”后面四个字柳小心用了重音强调，随后毫无表情地转身，转眼便消失在暗色之中。
*
“晨曦王还有什么故事吗？”优雅的女声在干净整洁的房间内响起。
所谓基地中心的堡宇并非为了宏伟外观与末世中的人类外交而建，而是防御丧尸之用，除去外围的改装围墙和特殊材质所制的栏杆，包括大厅在内的所有房间都异常朴素整洁。
巫灵植看了眼自己弯曲的墨绿身体上贴着的白色符纸，上面画着一只紫色的眼睛。接着，紫眼更像是长出了血肉一般直接张裂开来，露出里面在涌动的紫液。
“他是一个称得上是完美的人。”
“谁要听你的烂话，不是联盟的秘宝‘探查灵符’么，怎么只会吹牛比。”
巫灵植吐槽一句，伸了伸‘懒腰’，盘在地上如同蚊香的绿色藤条身体也直了起来，将她上半截的人身送到几乎和天花板齐平的高度。
她并非为异能钉而来，而是联盟额外聘请的变异植株，能够通过生物的生活痕迹进行占卜，寻找雇主想要的东西。
长得像紫色眼睛的探查灵符继续道：“他曾经有一个弟弟。”
“弟弟？这又是什么小道消息。”
晨曦王那么强大的人如果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弟弟，又会强大到何种地步？
想到这里，巫灵植根本就不存在的双手，即两片叶子拍在了一起：“坏了！看来这异变物的盛世还有可能被颠覆啊。执法大人叫我来找的秘宝一定和这个弟弟有关。”
“他的体内有一根十阶血钉。”探查灵符还在出声，可符纸的下半截已经开始燃烧，像是说完这则消息后便会自燃殆尽，“他的弟弟同样也有，并且就藏在堡宇的正北方向。”
看着符纸彻底消失，巫灵植眼神一凝，心道：“那可是十阶血钉，要是我能拿到……”想到这里，她扇了自己一巴掌，“要是被联盟的执法大人知道，我会被追杀至死的！绝无活路！”
这么略微思索，她的上半截人身彻底化作本体植株，开始利用屋内物品进行感知：“晨曦王长得还蛮帅的嘛。”只到第一个画面，巫灵植又猛地摇了摇脑袋：“我要努力干活才行！”
接着，她身上如同鳞片般的绿色植株开始向外延伸，如同探测仪一般：“被推上领袖者之位后一直勤勤恳恳，而精神力也很稳定，几乎不耗费脑力在人际关系和情感上。偶尔……偶尔会梦到一只猫？看起来不过巴掌大小的黑猫身边还有一个白发老人笑吟吟。”
巫灵植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生动而鲜活的画面：
那应该是在秋天，黑色的猫咪团在看不清脸的男孩的掌心，粉红的小舌头舔舐着男孩，而后者也在一直惊呼：“外婆！她是活的哎！”
“不是说最讨厌长毛的东西了吗？还说绝对不养小动物。”老人声音很是温和。
“我……我哪有！我还想给她取名为‘小心’，下次降临到这个世界，得找个靠谱的爹妈！小心被丢在草丛没人要咯。”小男孩将小黑猫高高扬起，远处有太阳光点闪烁。
这些画面如同存储在了镜头之上，随着镜片的猛然碎裂而彻底失色。
巫灵植撇了撇嘴：“虽然没透露出什么重要信息，但还怪温馨的嘞。”
*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好在柳小心已经和乌青从密林走出，进入一个山洞之中。
洞口隐秘，洞穴幽深，直到往里行走了数百米，才能看到崎岖不平的石墙上放置有序的火把。
光亮顶端是柴火在烧，火星子慢慢悠悠地乱飞，这本该让人暖和些的情景却没能带给柳小心一丝温度。她步履如风，走在最前面时眼中如同有化不开的寒冰，引得乌青一阵叹息。
乌青虽然化形之后像个到了花甲之年的老者，但身为眼神一向犀利的妖怪，看清洞穴上的壁画并不是什么难事：“想来这所谓藏有秘宝之地的打开方式肯定和墙上留有的画作有什么密不可分的联系，首先就是要填足够多的人肉，好用来安抚山神。”
“然后找到合适的人或者妖怪完成仪式舞蹈，打开秘宝大门。”
柳小心接了话，表情坚定：“我会去做的。”她在来之前已经记住了所有拓印下来的壁画，这方面的东西像极了邪恶的祭典，她不懂为什么晨曦王的宝物会用邪恶的能量进行封存，而一向自诩为‘异变生物中的正义’护卫队会让她来秘密夺取这件宝物。
两人一路无话，窸窸窣窣却从山洞不知何处的角落里传过来。
柳小心化形出猫耳，毛茸茸的黑耳朵动了动，随后脚步轻点，将藏在上头的蝙蝠窝直接捅穿。黑压压一片如同斗篷罩下来的蝙蝠上下浮动着要飞出去。
与此同时，柳小心捡起一只撞到墙上去的蝙蝠口中跌落的骨肉。
这是一截小拇指骨，上面还有筋脉联结。
更多的蝙蝠带出血肉模糊的人体残余肉块，柳小心低头审视了一圈，却没有多说什么。这些只不过是在呼应墙上的祭祀场景：用人体积蓄血气和福气，一同献于大山的守护神祗。
“别太在意，就像你了结人形物一样，这些‘人类反扑战役’中死去的异能者也应该物尽其用，拿到了宝物这个原阶世界才会有真正的和平，而非各类妖怪圈地自治、永无宁日。”
“别把我想成小幼猫，虽然是这个道理，可是……”
“洞穴里那么多挣扎的痕迹，根本不是把死去的异能者的尸身搬过来用，而是将活人分尸。”柳小心继续向前走去，气息却明显不稳了，她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一路生长过来的紫色藤曼，它不知从何处探出了细小触手，正在嬉戏般地吸收地上的残余肉块。
下一秒，紫色藤曼上长出了一个细小的花骨朵。
柳小心瞥了乌青一眼，而后者也表情惊吓地再次射出箭羽，那根黑羽直接射穿了花骨朵。柳小心这才过去，掰开花芯来看，里面正是形状如同眼睛的鲜红花纹。
“居然是前几天联盟内刚晋升为五阶的魔眼藤曼！被派过来执行任务的不是只有我和你吗！居然还有另一道监视。”乌青胸口起起伏伏，显然被吓了一跳。
“让异能者全部去搬运物资只不过是想消耗他们的体力而已。这样一来，如果第一道血契仪式的血肉不够用，外面那帮没有什么能量剩余的人才最是好用了。”
“这、这……”乌青的脸是真的变得有些乌青。
“继续往前走，我想知道晨曦王到底藏了什么。”
布置出这些东西又是出于什么缘由。后半截话柳小心没有说出口，她因为不肯轻易猎杀人类成为护卫队中的异类，而他居然采用这样血腥的仪式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