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有苹果的清香，但一直无人问津的果肉已然氧化，表面呈现出令人不喜的褐色。
“厌清，今年的生日准备怎么过？”叶舒荣亲切问道。
池厌清正在摆弄着衣袖上的袖扣，似乎是看厌了这副，略一使劲将它扯了下来。
送给别人的东西，他不稀罕要。
两枚银色袖扣被他随意地轻掷在茶几上，袖扣和玻璃碰撞发出“叮”的清脆声响。
池厌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头，他慢吞吞挽起袖口处脱线的袖子，兴致缺缺。
叶舒荣感受到他的不悦，也不讨嫌他能和成亲做这么久的生意，就是因为他很识趣。
于是她微笑地转身离去：“看来礼物是不能送你袖扣了。”
一时间，休息室又剩下他们三人。
池厌清倚靠在小沙发上，仰面看着天花板，喉结滚动。
许久未说话的虞楚试探性开口：“小舅——”
池厌清没有看她，只是伸出手指放在嘴唇前，示意她噤声。
虞楚抿嘴，眼神中满是焦虑，下意识看向站在一旁沉默的付沉。
付沉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沉默、强大，永远不会多言，但他却为了虞楚一再再而三地开口：“少爷，小姐下午还有训练。”
池厌清转动漆黑的眼球，缓慢地将视线对准他。
付沉和他对视，没有退缩。
池厌清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某种决心。
似乎是无话可说，池厌清站起身走向门外。付沉跟他许久是知道他性格的，越是平静就代表他越愤怒，付沉伸出手臂拦他，有些着急地解释：“少爷，这一切其实——”
“啪！”
池厌清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力道不轻不重，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付沉歪着头，半边脸隐在暗处，咬着牙不再言语。
“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池厌清微皱眉，幽黑的眼眸里带着残酷的不解，以询问的语气问道，“不可笑吗？”
他问付沉，也是在心里问自己。他们两人为了同一个女孩失控发狂，他只是比付沉更会伪装而已。
虞楚被这一巴掌吓得脸都白了，她对未知恐惧，害怕自己会受到更加严酷的对待。
毕竟，池厌清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反复无常性情莫辩的人。
但池厌清却直接推门走了出去，从头到尾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虞楚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浑身颤抖。许久，她缓下神来怀疑问道：“这就结束了？”
到这个时候，她还是没有摸清楚情况，眼神中有一抹希冀：“小舅居然这样放过我，真稀奇。”
“不过我也确实没做错什么事情。”虞楚扬起美丽的脸庞，天真到近乎愚蠢，“他挑不出错罢了。”
眼瞧着付沉还在那苦大仇深，虞楚想着他是为自己挡了池厌清的怒火，便在房间里寻到药箱，喊付沉过来：“我帮你看看。”
付沉仍就一动不动，像一堵沉默的墙。
虞楚站在药箱前等了他片刻，没有耐心了直接上前来，将手搭在他强健的手臂上，想拉他过去：“过来呀。”
“我可从来没有帮别人处理过伤口，你是第一个。”
她的力气很小，付沉却无法抗拒，脚步略显迟钝，被她按着坐在了沙发上。
虞楚站在他面前，低着头，眼神探灯一样巡视着他的脸，离他很近。
付沉鼻尖是她身上清甜的香味，那香味扑面而来，烧得他耳朵都红了。
虞楚轻声说：“好像还可以，没有什么红印。”
付沉有些怅然若失：“少爷没下重手。”
他自知自己犯了大忌，从某种程度上确实背叛了池厌清，违背了自己的职业素养，从心底里唾弃自己这种不堪的行为。
他以前从不会欺骗池厌清。
虞楚将手贴在他的脸颊上，像摸一条大型犬，宽慰他：“你不要这样想，不要陷入自证的怪圈。本身你就没有做错什么，是我小舅太小心眼。”
她说给付沉听，其实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付沉露出一抹苦笑，没有说话。
虞楚下午训练完回到家，站在玄关处看着餐桌上满桌的饭菜，有些愣神。
阿姨从客房出来，将手放在围裙上，不好意思说：“池先生本来说要回来吃晚饭，我才做这么多。”
言下之意是他现在计划有变不回来了，但菜却已全做出来。
想起今天发生的事，虞楚觉得心烦意乱，不愿多提：“不用管他。”
天大地大都没有她的比赛大。虞楚决定把这些事都抛之脑后，专心训练，专心比赛。一切的等比赛结束了再说。
她已经想好，等比赛结束就飞回国，给池厌清过生日，顺便缓和和他的关系。
长久以来的经验告诉自己，不能和池厌清硬碰硬，至少现在的她不行。她年纪太小没有能力。等她再大几岁，成年之后必然要脱离池厌清变态的控制。
到那时她走她的阳关道，池厌清过自己的独木桥，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虞楚这边美美地打着如意算盘，而她脑海中的讨厌鬼池厌清正在陆矜言的会议室里开会，商量关于Soraya和奢侈品酒店的深度合作。
他确实很忙，脚不沾地出席了Z市新店的开业，一个人背后跟着很多的业务，很多条产品线。但即便如此，他也在不影响下属业务的情况下空出了半天时间，就是准备和虞楚好好吃顿晚饭。
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唐群坐在下位，看着冷着脸扫视方案的池厌清，偷偷和坐在对面的钟合对视一眼。
虽然池厌清心情很差，但他也没有把情绪带入工作当中。会议结束之后，陆矜言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喝一杯？”
池厌清摇头：“等下还有视频会议。”
陆矜言毫无人道主义地感叹：“工作这么辛苦，恋爱也没谈成，你怎么这么惨。”
池厌清懒得和他插科打诨，他转动座椅，俯瞰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夜景。夜空中，一架飞机划过，闪烁着白光。
陆矜言正在和陆桃发消息，一抬眼看池厌清的表情，直接道：“你又想到什么坏点子？”
池厌清和他对视，幽幽道：“我记得你和周英（周则昀的父亲）有合作。”
周英的航空公司最近推出了和陆矜言旗下的高星酒店合作的业务。
“……”陆矜言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
敢在池厌清眼皮底下暗度陈仓，那他索性将整条船都翻了，谁也别想好过。
*
为了更好地进入状态调整时差，虞楚提前三天前往比赛场地波士顿，随行的有周婉妍。
她也报名了今年的比赛，成功进入决赛。不过她选择的是个人表演，不是双人合作。
坐在VIP休息室，周婉妍状似无意问道：“小鱼，你小舅不来送你吗？”
虞楚摇摇头没有说话，心里也不是很开心，从那天起池厌清再也没有理过自己。一直保护着她，像影子一样的付沉也被池厌清调走。
周婉妍训练也很忙，她总是孤零零一个人。最近为了去波士顿的事情，她忙前忙后，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办妥，终于感受到自己以前有多舒服，什么都不用管，池厌清会帮她处理好。
她虽然讨厌池厌清的控制欲，但是本质上她是个很缺爱很需要别人关心的人。
她惆怅地看向窗外，火红的夕阳灼烧着天际。
不知是不是眼花，恍惚间好像看错人了，她眨眨眼继续望向窗外，眼眸骤然睁大。
不远处走向她的，不就是一个星期没有联系过的池厌清。
都走到面前了，虞楚还是傻乎乎的模样。池厌清拿手指在她的额头上弹了弹，说：“傻了？”
虞楚嘴张了又合上，三秒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舅。”
她有些局促和不好意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池厌清比虞楚还了解她自己。知道她就是一个外冷心软，很会放狠话但却不懂沟通的人。
他对之前的事情闭口不谈，叮嘱道：“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你在波士顿住的酒店，外出司机也找好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可是……”虞楚解释，“酒店我自己定了。”因为她订酒店订的比较晚，比赛场馆附近的酒店都没有名额，只定了一个比较远的。
虞楚想着池厌清不管自己，她也不想低头，便自食其力自己订了酒店。关于司机什么的，她没有人脉就没管，准备等到了波士顿找周则昀帮忙。
池厌清检查她的航班信息，没有责备她，只说：“没关系，你什么都不用管，好好准备。”
虞楚抿嘴，心里升腾起愧疚感，小声道：“对不起。”
池厌清也不只是听到还是没听到，没回应。虞楚心里酸酸麻麻，僵在原地。
周婉妍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想到自己冷情冷心的父母，低头自嘲地笑了下。
确定完虞楚一切安好，池厌清看了眼腕表，提醒虞楚注意安全。
虞楚小声问道：“小舅，你还在生气吗？”
池厌清反问：“你觉得呢？”
“感觉像是生气又好像没有生气。”虞楚诚实回答。
池厌清态度软了下来，替她别起耳边的碎发：“只要你别对我撒谎。”
虞楚点头，鼓足勇气将自己偷偷和周则昀练舞的事情和盘托出。
池厌清听着，表情没什么变化。
“因为他以前一直是我的搭档，我们之间有默契。再加上这次比赛我选择的是双人模式，他是最好的人选。”
虞楚解释了一大堆，唯独没赶对池厌清说自己的私心。
池厌清颔首，应了声说：“周则昀很忙，练舞不是他看重的事。”
“确实。”虞楚没有理解他话中的深意，“但他练舞很认真，小舅你不用担心。”
她担心池厌清以为她玩物丧志，向他表明自己的决心：“我这次比赛一定会好好加油，得到好的名次。”
池厌清轻笑，喊虞楚的名字：“没关系，我不在乎这次比赛。”
他笑容更大，鸦尾般的黑色眼眸里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恶意：“你不要在意就好。”
“厌清，今年的生日准备怎么过？”叶舒荣亲切问道。
池厌清正在摆弄着衣袖上的袖扣，似乎是看厌了这副，略一使劲将它扯了下来。
送给别人的东西，他不稀罕要。
两枚银色袖扣被他随意地轻掷在茶几上，袖扣和玻璃碰撞发出“叮”的清脆声响。
池厌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头，他慢吞吞挽起袖口处脱线的袖子，兴致缺缺。
叶舒荣感受到他的不悦，也不讨嫌他能和成亲做这么久的生意，就是因为他很识趣。
于是她微笑地转身离去：“看来礼物是不能送你袖扣了。”
一时间，休息室又剩下他们三人。
池厌清倚靠在小沙发上，仰面看着天花板，喉结滚动。
许久未说话的虞楚试探性开口：“小舅——”
池厌清没有看她，只是伸出手指放在嘴唇前，示意她噤声。
虞楚抿嘴，眼神中满是焦虑，下意识看向站在一旁沉默的付沉。
付沉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沉默、强大，永远不会多言，但他却为了虞楚一再再而三地开口：“少爷，小姐下午还有训练。”
池厌清转动漆黑的眼球，缓慢地将视线对准他。
付沉和他对视，没有退缩。
池厌清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某种决心。
似乎是无话可说，池厌清站起身走向门外。付沉跟他许久是知道他性格的，越是平静就代表他越愤怒，付沉伸出手臂拦他，有些着急地解释：“少爷，这一切其实——”
“啪！”
池厌清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力道不轻不重，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付沉歪着头，半边脸隐在暗处，咬着牙不再言语。
“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池厌清微皱眉，幽黑的眼眸里带着残酷的不解，以询问的语气问道，“不可笑吗？”
他问付沉，也是在心里问自己。他们两人为了同一个女孩失控发狂，他只是比付沉更会伪装而已。
虞楚被这一巴掌吓得脸都白了，她对未知恐惧，害怕自己会受到更加严酷的对待。
毕竟，池厌清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反复无常性情莫辩的人。
但池厌清却直接推门走了出去，从头到尾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虞楚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浑身颤抖。许久，她缓下神来怀疑问道：“这就结束了？”
到这个时候，她还是没有摸清楚情况，眼神中有一抹希冀：“小舅居然这样放过我，真稀奇。”
“不过我也确实没做错什么事情。”虞楚扬起美丽的脸庞，天真到近乎愚蠢，“他挑不出错罢了。”
眼瞧着付沉还在那苦大仇深，虞楚想着他是为自己挡了池厌清的怒火，便在房间里寻到药箱，喊付沉过来：“我帮你看看。”
付沉仍就一动不动，像一堵沉默的墙。
虞楚站在药箱前等了他片刻，没有耐心了直接上前来，将手搭在他强健的手臂上，想拉他过去：“过来呀。”
“我可从来没有帮别人处理过伤口，你是第一个。”
她的力气很小，付沉却无法抗拒，脚步略显迟钝，被她按着坐在了沙发上。
虞楚站在他面前，低着头，眼神探灯一样巡视着他的脸，离他很近。
付沉鼻尖是她身上清甜的香味，那香味扑面而来，烧得他耳朵都红了。
虞楚轻声说：“好像还可以，没有什么红印。”
付沉有些怅然若失：“少爷没下重手。”
他自知自己犯了大忌，从某种程度上确实背叛了池厌清，违背了自己的职业素养，从心底里唾弃自己这种不堪的行为。
他以前从不会欺骗池厌清。
虞楚将手贴在他的脸颊上，像摸一条大型犬，宽慰他：“你不要这样想，不要陷入自证的怪圈。本身你就没有做错什么，是我小舅太小心眼。”
她说给付沉听，其实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付沉露出一抹苦笑，没有说话。
虞楚下午训练完回到家，站在玄关处看着餐桌上满桌的饭菜，有些愣神。
阿姨从客房出来，将手放在围裙上，不好意思说：“池先生本来说要回来吃晚饭，我才做这么多。”
言下之意是他现在计划有变不回来了，但菜却已全做出来。
想起今天发生的事，虞楚觉得心烦意乱，不愿多提：“不用管他。”
天大地大都没有她的比赛大。虞楚决定把这些事都抛之脑后，专心训练，专心比赛。一切的等比赛结束了再说。
她已经想好，等比赛结束就飞回国，给池厌清过生日，顺便缓和和他的关系。
长久以来的经验告诉自己，不能和池厌清硬碰硬，至少现在的她不行。她年纪太小没有能力。等她再大几岁，成年之后必然要脱离池厌清变态的控制。
到那时她走她的阳关道，池厌清过自己的独木桥，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虞楚这边美美地打着如意算盘，而她脑海中的讨厌鬼池厌清正在陆矜言的会议室里开会，商量关于Soraya和奢侈品酒店的深度合作。
他确实很忙，脚不沾地出席了Z市新店的开业，一个人背后跟着很多的业务，很多条产品线。但即便如此，他也在不影响下属业务的情况下空出了半天时间，就是准备和虞楚好好吃顿晚饭。
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唐群坐在下位，看着冷着脸扫视方案的池厌清，偷偷和坐在对面的钟合对视一眼。
虽然池厌清心情很差，但他也没有把情绪带入工作当中。会议结束之后，陆矜言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喝一杯？”
池厌清摇头：“等下还有视频会议。”
陆矜言毫无人道主义地感叹：“工作这么辛苦，恋爱也没谈成，你怎么这么惨。”
池厌清懒得和他插科打诨，他转动座椅，俯瞰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夜景。夜空中，一架飞机划过，闪烁着白光。
陆矜言正在和陆桃发消息，一抬眼看池厌清的表情，直接道：“你又想到什么坏点子？”
池厌清和他对视，幽幽道：“我记得你和周英（周则昀的父亲）有合作。”
周英的航空公司最近推出了和陆矜言旗下的高星酒店合作的业务。
“……”陆矜言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
敢在池厌清眼皮底下暗度陈仓，那他索性将整条船都翻了，谁也别想好过。
*
为了更好地进入状态调整时差，虞楚提前三天前往比赛场地波士顿，随行的有周婉妍。
她也报名了今年的比赛，成功进入决赛。不过她选择的是个人表演，不是双人合作。
坐在VIP休息室，周婉妍状似无意问道：“小鱼，你小舅不来送你吗？”
虞楚摇摇头没有说话，心里也不是很开心，从那天起池厌清再也没有理过自己。一直保护着她，像影子一样的付沉也被池厌清调走。
周婉妍训练也很忙，她总是孤零零一个人。最近为了去波士顿的事情，她忙前忙后，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办妥，终于感受到自己以前有多舒服，什么都不用管，池厌清会帮她处理好。
她虽然讨厌池厌清的控制欲，但是本质上她是个很缺爱很需要别人关心的人。
她惆怅地看向窗外，火红的夕阳灼烧着天际。
不知是不是眼花，恍惚间好像看错人了，她眨眨眼继续望向窗外，眼眸骤然睁大。
不远处走向她的，不就是一个星期没有联系过的池厌清。
都走到面前了，虞楚还是傻乎乎的模样。池厌清拿手指在她的额头上弹了弹，说：“傻了？”
虞楚嘴张了又合上，三秒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舅。”
她有些局促和不好意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池厌清比虞楚还了解她自己。知道她就是一个外冷心软，很会放狠话但却不懂沟通的人。
他对之前的事情闭口不谈，叮嘱道：“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你在波士顿住的酒店，外出司机也找好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可是……”虞楚解释，“酒店我自己定了。”因为她订酒店订的比较晚，比赛场馆附近的酒店都没有名额，只定了一个比较远的。
虞楚想着池厌清不管自己，她也不想低头，便自食其力自己订了酒店。关于司机什么的，她没有人脉就没管，准备等到了波士顿找周则昀帮忙。
池厌清检查她的航班信息，没有责备她，只说：“没关系，你什么都不用管，好好准备。”
虞楚抿嘴，心里升腾起愧疚感，小声道：“对不起。”
池厌清也不只是听到还是没听到，没回应。虞楚心里酸酸麻麻，僵在原地。
周婉妍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想到自己冷情冷心的父母，低头自嘲地笑了下。
确定完虞楚一切安好，池厌清看了眼腕表，提醒虞楚注意安全。
虞楚小声问道：“小舅，你还在生气吗？”
池厌清反问：“你觉得呢？”
“感觉像是生气又好像没有生气。”虞楚诚实回答。
池厌清态度软了下来，替她别起耳边的碎发：“只要你别对我撒谎。”
虞楚点头，鼓足勇气将自己偷偷和周则昀练舞的事情和盘托出。
池厌清听着，表情没什么变化。
“因为他以前一直是我的搭档，我们之间有默契。再加上这次比赛我选择的是双人模式，他是最好的人选。”
虞楚解释了一大堆，唯独没赶对池厌清说自己的私心。
池厌清颔首，应了声说：“周则昀很忙，练舞不是他看重的事。”
“确实。”虞楚没有理解他话中的深意，“但他练舞很认真，小舅你不用担心。”
她担心池厌清以为她玩物丧志，向他表明自己的决心：“我这次比赛一定会好好加油，得到好的名次。”
池厌清轻笑，喊虞楚的名字：“没关系，我不在乎这次比赛。”
他笑容更大，鸦尾般的黑色眼眸里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恶意：“你不要在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