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笑天用银针封住了赵允戒的七经八脉,这样在一段时间内他不会醒过来,也可以安抚体内蛊虫燥动,我们可以用这段时间来转移蛊虫。

    “药王谷由前方的金光山和后方的定风山相夹而生,定风山归本派所有,金光山归朝廷所有,为的是让金光山上的奇珍异草可以让药农种植采摘,借以谋生,本派之人不得进金光山采药,这是自本派成立以来的祖训,据进山采药的药农说所,金光山的悬崖峭壁上长有一株麒麟竭,所产血竭通体血红,且光照呈透明状,是血竭中的极品,我也是多年前见过一次,实属难得,阴蛊从宿主身体中转移,势必造成其体内大量失血,若想止血保命,非此不可,但此麒麟竭所生之处地势险要,附近常有蛇虫出没,取之不易。”衣笑天问。

    “可以,我现在就去。”

    “好,但是取完血竭之后务必尽快赶回,这种血竭离树以后很快就会干枯,药效会大损,你也务必注意安全,切不可强求。”衣笑天嘱咐道。

    淮山给我准备了一些驱虫止血的药品和食物,带了些采药工具,我便带着庆喜进了金光山。

    金光山虽看起来没有那么高耸,但山路却不好走,刚开始还有一些小路,渐渐地就没有路,而且杂草从生,我的衣服几次被树枝和荆棘划破,甚至已划破血肉,在出汗后更加疼痛。

    我和庆喜越走越深,树木也越来越高。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庆喜找到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在周围洒了一些驱虫粉,又捡了些树枝生了火,火光照亮的四周,也显得没有那么可怕。

    庆喜把烤好的饼递给我,虽然很干,但是热热乎乎的吃完觉得很暖。

    庆喜一边摆弄着火堆,一边跟我聊起他遇到的趣闻,看着庆喜被火光映红的脸,我觉得不那么孤单。

    “庆喜,真的谢谢你,收留你的时候以为你跟着我能有安稳的生活,现在看来都是你在照顾我。”我说道。

    “夫人您这么说可就折煞我了,我以前颠沛流离,在客栈跑堂的时候,受尽客人的刁难,您是不知道,很多客人特别欺负人,不高兴就拿我撒气,我以为那样就是我应该过的日子,当时也没觉得怎么样,跟着夫人这段日子,夫人对我极好,吃得好住的好,还给我做新衣服,还给我赏钱,我才知道生活可以这样好,庆喜盼着老爷能早治好病,我还要好好照顾老爷和夫人,以后攒点钱,还能娶个媳妇儿,生个娃娃。”庆喜说到这儿,还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庆喜想媳妇儿了,庆喜也确实到了说亲的年纪,等此处事了,我给庆喜寻一门好亲事。”我笑着说。

    “夫人您别取笑我,我要一直跟着夫人。”

    “我在家里还有两个亲近的丫头,年轻比你长一些,等回到家里,让姐姐们帮你张罗。”说到这儿里我已经开始幻想以后他们围绕在我身边打闹嘻笑的样子。

    我有点想小荷和春草了,分开多日,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平安到达俪湾县,不知道有没有见到爹娘,如果真的蛊毒治不好,不能侍奉爹娘终老,不知道他们会有多伤心。

    “夫人是不是想家了?”庆喜看出来我的心事,“放心吧,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你跟老爷一定万事顺遂,早日跟家人团聚。”

    真是我的好庆喜。

    张孝恩保护着小荷、春草一行人已经到了俪湾县。

    俪湾县衙门口,张孝恩先行进衙讲明事情经过,沐瀚广等人也装出迎接延庆侯和夫人的排场,将一行人接进府中。

    沐瀚广在大厅与张孝恩谈事,小荷和春草则到内堂将我离家之后的事情都一一告知了王悦容,王悦容边听边擦着泪。

    “婉儿真是受苦了。”王悦容说。

    “夫人不必太过忧心,小姐生性乐观,为人和善,经过此次磨难,相信侯爷一定会记着小姐的好,以后必会善待小姐。”小荷说道。

    王悦容点点头,心想但愿如此吧。

    此时在京城的东宫之内,唐盈贞摸着还平坦的肚子,想到腹子已有子嗣,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喜。

    自从她有孕以来,赵允睿对她的态度也有很大的改变,皇上和皇后的赏赐也如流水般进入这东宫,那些侧妃、侍妾对她也恭敬有加,皇上对太子也更加重视,唐盈贞觉得这才是她应该有的生活。

    “娘娘,收到榆林大人的信鸽。”如意把信鸽送到唐盈贞手上。

    唐盈贞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信,拆开一开,里面写着“众人已抵、尽在掌握”,看完便在烛火上燃尽。

    “太子今夜可回府了?”唐盈贞问道。

    “回娘娘,太子回府之后便在书房议事,刚刚差人来话说一会儿忙完便会来看您,您看,太子多看重您。”如意回道。

    “他是看重本宫腹中的骨肉。”唐盈贞说。

    “母凭子贵,您与太子是结发夫妻,此时有嫡子,怎么能不看重您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娘娘,现下东宫中除了您,还有钱侧妃怀有身孕,而且她的生产之日还比您早,若是她诞下长子,对您和嫡子可是有威胁的,您想想看,太子是皇后所生,但太子不是长子,太子前头还有个长皇子靖远王,这些年靖远王仗着自己长皇子的身份,可是没少给太子气受,您也不想日后您的嫡子也受这气吧。”如意说道。

    “不错,如果本宫给太子诞下嫡长子,再助他打击靖远王,那地位必定牢固,本宫要给孩子扫清一切威胁,有事交给你去办。”唐盈贞在如意耳边小声说了些话,如意点了点头。

    天亮了,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风吹树林的声音特别的瘆人,赵允戒没在身边,庆喜虽然忠心,但是那小身板比我强不了多少,有危险还不知道谁保护谁。

    我和庆喜继续往山顶走,此时树木已经没有那么高了,眼看就到山顶,我二人不禁加快脚步,快要到山顶的时候,突然变天了,乌云压顶,这是要下雨啊,走的时候淮山给我带把伞,我嫌碍事儿便没带,这可真是措手不及、无奈苦笑。

    周围也没有能躲雨的地方,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走。不一会儿便下雨了,我们只能用手遮住头顶,快步穿梭在雨走,衣服渐渐湿透,头发紧贴额头,真是格外狼狈。

    庆喜摘了两片大的叶子,一个挡在我头上,一个自己挡着,根本没挡住雨,雨水模糊了视线,路也变得泥泞难行。我俩相互搀扶,好不容易走到山顶。

    “庆喜,你看,虽然下着雨,但是这山顶的风景还不错哈,雨中山林显得格外动人。”我说道

    “夫人,我没看出风景动人,雨再这么下,咱俩真要冻人,真是太冷了。”

    确实有点冷。

    我俩沿着山顶峭壁寻找,衣笑天只指了大致的位置,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去,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走。

    不知道走了多远,雨势渐小,视线也好了很多,我感觉树林中有东西在移动,停下脚步看了几次都没有看清,只觉得草丛在晃动。

    “庆喜,你有没有看到草丛里有什么东西。”我问道。

    “夫人,我没有看到草丛里有什么东西,但是我看到我们前方有什么东西。”庆喜回答,声音有些颤巍巍的。

    “什么东西”我边问边转头,这一转头不要紧,吓的我差点没坐到地上。

    一条大腿粗的大花蛇横在路上,头在树草丛里,尾巴有峭壁下,既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不知道有多长,正在往草丛里蠕动。

    “庆吉,别动”我小声说。

    “夫人,我没动,我只是在发抖。”

    “驱蛇粉可还有?”我问。

    “有是有,可是被雨淋了不知道还有多少能用,而且夫人,您确定驱蛇粉对它有用?”

    真是来自灵魂的发问。

    “了胜于无、听天由命吧”

    “现在怎么办?”

    “先别动,让它先走,等它走远了,我们再走。”

    庆喜轻轻的点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花蛇猜中了我们的心事,它也不动了。

    “夫人,它也不动了。”庆喜说。

    “还用你说,我又不瞎。”

    “那现在怎么办?”

    “再等等,兴许是他爬累了,等它休息好了,说不定就走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它一动不动,是不是睡着了,这也不是睡觉的地方啊,就不能回家再睡吗,我心想。

    “夫人,我站不住了。”

    “我也有点腿麻”我说。“要不我们轻轻的从它身上跨过去?”

    “古有陈胜斩白蛇起义,今有我家夫人跨蛇救夫。”庆喜说。

    “你还挺有文化。”

    “小的没文化,听书多。”

    “咱们先想办法过去,再讨论你夫人跨蛇救夫的事吧”

    庆喜点点头。

    我俩紧紧的贴在一起,慢慢的朝大花蛇走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都能听到我俩的心跳和呼吸声,我的天神啊,我不但能看清大花蛇的鳞片,还能到它呼吸时身体的抽动。

    赶快过去吧,我在心里把我能叫上名字的神仙拜了个遍。我俩走到它身边,我点头示意庆喜一起抬腿迈过去,心想按话本的写法,它必醒。

    好在双脚落地,它没有动,真是太感谢它了,等回到家中,我得给它立个牌位,都说蛇是长仙,感谢长仙照顾。

    我和喜庆慢慢的朝前走,我偷偷回头看它,它还没有动,想是真睡着了,我谢谢你。

    这时庆喜拉住我的胳膊,停住了脚步。

    “快走啊,庆喜。”我小声说。

    “走不了了,夫人,您看它身体下看是什么”

    我顺着庆喜眼看的位置伸了伸头,然后把刚才感谢过的神仙又骂了一个遍。

    大花蛇尾巴下方就是一棵麒麟竭,这棵麒麟竭长得非常高大壮实,我不但看到了树上的血竭,还看到盘在树上的东西。

    还有一条大花蛇,比这条更粗。

    “先走远点再想办法吧。”我对庆喜说。我俩慢慢的离开这个地方。

    走出能有百十米,路上的蛇身已然看不太清了。我俩松了口气,然后就又犯了愁,我们也打不过它俩啊,要是一条,也许还能蛇口夺药,这两条怎么对付啊,我俩加一起都不够它们一顿的。

    赵允戒,不是本姑娘不救你,是天要灭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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