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冕认定徐凯平不安好心,他隐瞒大部分事实,只是把这个人的存在告知林至礼,省得老丈人措手不及。

    在调查江月白的时候,他还查到一些有意思的。

    比如江月白之前的房东太太,是个碎嘴子,喜欢排江月白,后来摔断了腿。再比如,江梦徐的班主任上课时批评过他,后来摔了一跤孩子摔没了,还摘掉了子宫。

    这样的“意外”事件,在江月白和林梦徐身上还发生过好几起,不过都引起注意。

    “意外”次数多了,就不是意外。

    顾冕派去的调查人员是退伍的侦察兵,在他的火眼金睛之下,找出了蛛丝马迹——

    这些“意外”里,林梦徐都直接或间接的参考过。

    林梦徐才八岁,但特别小心眼,特别爱记仇,心机也特别深,得罪过他和江月白的,都出了“意外”。

    “幸好你逼着他转学了”,林苏拍着胸脯只觉幸运,“让他滚得越远越好,这个孩子太可怕了。”她想起看守所里董浩然说过,他之所以会泼硫酸,就是被林梦徐蛊惑的。

    当时她以为董浩然为了脱罪胡乱攀咬,现在想来,未必不是真心话。

    问题是,她没哪里得罪......哦不对,她跟戚雁回交好,就等于站到江月白母子的对立面,是天然的敌对方。如果江月白是女主的话,她就是恶毒女配。

    所以,林梦徐是为了江月白报复她?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林苏把自己的分析说给顾冕听,她是女配没光环,但她有顾先生呀。凭顾先生的身份地位能力,绝对是男主的标配,实在当不成男主,也是活到最后一集给男主女带来无穷麻烦的反派BOSS.

    顾冕目光微闪,觉得只是转学惩罚轻了,他沿着林苏脊柱往下摸,感觉到掌下娇躯的颤栗,偃旗息鼓的某处顿时精神焕发。

    心动不如行动,他遵循内心的渴望,翻身把顾太太压在了身下。

    夜还很长,他可以为尽情的所欲为...

    林至礼听到一切是徐凯平策划的,沉着脸一言不发。自他为了女儿发善心放过对方,对方不但不领情还躲在角落里伺机报复,简直不要太糟心。

    “他在哪?”林至礼问道,他决定还以颜色,不然在女婿面前抬不起头来。凭女婿的本事,肯定真的对方的落脚点。

    顾冕说了个地址,详细到小区名字和门牌号。

    长辈之间的恩怨他不太好出手,还是留给老丈人比较好,他在后面查漏补缺,完美。

    顾冕等啊等,等着在老丈人力有不逮,等着出手得一个好,结果等到的是老丈人单身匹马闯敌营。

    他连忙带着手下赶过去,要是老丈人掉一根头发,他怎么跟顾太太交待啊。睡沙发跪键盘之类,听着就不是好事,他只想抱着香香软软的顾太太酱酱酿酿。

    其实昏暗的房间内并没有顾冕想象中的龙争虎斗,两个六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隔着茶几,端着茶杯,互相打量。

    “林徐是我儿子,是时候认祖归宗了。”

    “那就是块叉烧,你喜欢就拿回去。”

    “果然,不是亲生的的就不一样。”

    “不是亲生的,我为什么要一样。”

    “林至礼,你对得起敏芝吗?”

    “我对得起任何人,包括以不起我的王敏芝。到是你,言而无信,当初说好永远不回来的。”

    “我不回来,难道看着你把我儿子往死里欺负吗?”

    “我欺负你儿子了吗?明明是他自愿做抛妻弃女的渣男,或许,这就是基因的力量。”

    “不用阴阳怪气,敏芝喜欢的人是我。”

    “真好,王敏芝不喜欢我,被她喜欢,我情愿去死。”

    “你——不可理喻。说吧,摸到这儿来是为什么?”

    “本来就是,见到你后觉得没必要,你这种人就是臭水沟的老鼠,见不得光,不值得我出手,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林至礼站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回去之后,我会把真相告诉林徐。”

    “你——真的半点不在意他了?”

    “不是我亲生的,我在意干什么。”

    “你毕竟养了他三十年,真没一点感情?”

    “曾经有过,但都被他自己作没了。现在,他对我而言只是熟悉的陌生人,或许还是生意场上的敌人。”

    林至礼走到门边,回头看向徐凯平,目光意味深长,“哦对了,你的地址是我女婿给我的。”

    至于徐凯平会怎么想,就不是他管得了了。

    别还说,狐假虎威的滋味还不赖。

    看着林至礼离开的背影,徐凯平眉眼冷峻,感慨傻人有傻福。就因为林家和王家交好,林至礼能够娶到他永远娶不到的王敏芝,哪怕他和王敏芝再相爱也没用。

    就因为林家势大,他徐凯平的儿子只能养在林家,最后被林至礼养废。

    为了能顺利认回儿子,他在二十年前就开始布局,一切很顺利,林徐如他所愿爱上棋子江月白,江月白更是生聪明的孙辈,一切都按照他的设计进行,最近出了意外。

    林徐疯了一样和出身名门的妻子离婚,更是为了江月白像傻子一样放弃“时光锦”的继承权......

    徐凯平无力吐糟。

    要不是他能确定林徐是他的种,还以为是中途抱错了孩子,特么的,没遗传到一丝他的精明。

    徐凯平忽悠王敏芝把儿子留在林家,打的就是让他的种继承林家的主意,结果全给儿子破坏了,搞的他只好违背誓言从港城回来。

    不出所料,他一回来,就被林至礼逮住了。

    林至礼不可怕,可怕的是林至礼的女婿,顾冕。

    徐凯平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跟顾冕对上就是鸡蛋碰石头,毫无胜算。所以他决定连夜跑路,回港城去。

    对林徐,他自认为尽到了父亲的责任,给他找爱人,给他钱财,够意思了。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以后的路要自己走,实在混不下去,还可以回头去林至礼嘛。

    徐凯平光棍的想。

    他简单收拾收拾,就拎着行李箱赶往机场。他就不信了,顾冕的手还能伸到港城?

    出租车司机是个话痨,他上车以后就说个没完,从日益严峻的国际形势到某家大型超市鸡蛋打折,司机在徐凯平的嗯嗯啊啊中说的唾沫飞溅,慷慨激昂。

    按照习惯,徐凯平坐在正对着驾驶座的后排位置,他掏出手机定好了机票,想了想,还是给江月白发了条WX,告诉她自己临时有事离开一阵,有消息再联系。

    发完消息,看着黑掉的屏幕,徐凯平长长叹了口气,但愿下次回家,他不用像现在这样狼狈。

    “老师傅,出去旅游啊,老伴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司机看着后视镜,好奇地问。

    “她呀,死了十几年了。”

    “哦哟,不好意思,那你没在找一个?”

    “没有。”

    “夫妻情深呐”,司机感慨极了。

    现在是通往机场的快速内环,车流量特别大,有些路段甚至出现拥堵,司机双手紧握方向盘,开始吐槽海城的城市交通。

    徐凯平闭着眼睛,“嗯嗯啊啊”的敷衍着,脑子里在思考自己是怎么暴露的,思来想去只有江月白来找过他。

    “果然是扫把星”,他低声骂了一句。

    司机没听清,以为是乘客跟他说话,于是回头看着徐凯平,“老师傅,你刚才说啥。”

    “没跟你……”

    “碰”,前车急刹,出租车追尾了。

    徐凯平没系安全带,脑门撞在驾驶座位上,脑瓜子嗡嗡响,还感觉一口老血到了喉咙口,一张嘴就会喷出来。还没坐直,后后车再次追尾,连带着他再次撞向椅座。

    “碰,碰碰碰。”

    好家伙,直接十几辆车连环相撞,最严重的车车头车尾都撞瘪了,车身直少了三分之二。

    徐凯平的车就是损毁严重的之一,由于他没系安全带,受伤非常严重,满头鲜血,两腿卡在座椅下,整个人昏迷不醒。

    送到医院,检查下来情况不容乐观,首先是颅内出血,需要立刻动手术,其次是双腿严重骨折加上长时间压迫,有可能截肢,还有就是胸腔挤压造成脏器功能型损伤。

    是此次重大交通事故最严重的伤员之一。

    “徐凯平家属在吗?护士长,徐凯平手术需要家属签字,赶紧联系病人家属。”外科医生着急的急诊室门口大声说话。

    护士长忙得满头大汗,听到医生的嘱咐赶紧去找交警,希望从交警那里拿到徐凯平家属的电话。

    “徐凯平的通讯录里只有一个联系人,事故发生前不到三分钟和此人联系过。”交警接到指令,通过技术手段打开徐凯平的手机,翻看通讯录。

    “那就找这个人”,护士长很有魄力,当着交警的面拨通那个电话,“喂,我是海城医院急诊室护士长徐凯平遭遇车祸需要手术,请你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车祸?手术?”江月白惊呆了,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内心深处却升起隐秘的欢喜,就好像压在头上的大山被挪开了。

    “我们马上赶到。”江季青正好也在,他和江月白不同,他对徐凯平感情很深,听到护士长的话二话不说抓起车钥匙就走。

    江月白后知后觉自己迟疑太久,连忙追了上去。

    赶到医院,江季青颤抖着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找护士长了解情况,知道义父是在赶往机场的途中遭遇连环车祸后,他蹲在手术室前,懊恼不已。

    “月白,我决定,等义父醒过来,我辞掉工作过来陪护。”他流着眼泪说道。

    “哥”,相互扶持着渡过了快三十年,江季青已经成为江月白真正的亲人,“哥你放心,义父吉人自有天相,一点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这一边两兄妹守在手术室外,温情脉脉,那一边林徐则因林至礼的话怀疑人生,继而暴跳如雷。

    “林至礼,你不想认我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能朝死去的妈妈泼脏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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