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苏纪诠先去看望了晕倒的苏母，见人无大事这才放心离开。
未出门便看见阿昆远远走来，不禁皱眉，“不是让你盯着长兄，你怎来了？”
阿昆道：“长公子眼下在女公子榻前守着，这般定然不会想到二公子，属下有事相告这才贸然前来。”
苏纪诠边走边说：“何事？”
阿昆道：“将二公子扶进房的人去请史医师，不料史医师并未在房中，几人去寻找也并未找到。”
苏纪诠皱眉，烦心事一件接一件，“今日是否见他出去过。”
阿昆道：“这……”
苏纪诠揉了揉眉心，可以嗅到阿昆身上似有若无的草药味，“既如此人可能是出去了，派人在门口守着，待他回来后禀告我。”
阿昆道：“是。”
苏纪诠出了院门，转身去了苏纪杭院中，他虽保了苏纪杭，但心中揣着的怒火不比苏纪鞍少半分。
大踏步往苏纪杭院中走，越是挨近越是能听清院中传来说话嬉闹声，苏纪诠怒意一下子涌了上来，气势汹汹的踏进院门，门口的侍从转身欲进去传报，在苏纪诠的示意下被阿昆一把擒住。
苏纪杭似乎有感应，屋内声响消了。
见苏纪诠进门，侍从被吓的纷纷低头行礼不敢有过多的动作。
苏纪诠径直走向榻前，苏纪杭的鞋胡乱丢在地上，他掀开帷幔榻上的苏纪杭歪七扭八地盖着被褥，脸上包括裸·露在外的的手背臂膀上血迹虽已经被擦拭干净，但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
苏纪诠让人将帷幔挂起，理了理衣摆静静坐在榻边看着苏纪杭因为装睡而轻轻颤抖的睫毛。
苏纪诠冷冷开口，“二公子没醒过？”
侍女面面相觑不敢言语，突然为首的一位侍女开口道：“回三公子的话，二公子自被送过来还未曾醒过。”
苏纪诠瞥了眼说话的侍女，正是平日里仗着苏纪杭爱护而无法无天的那位，“那方才是谁在伺候照顾二公子的？”
还是那位侍女道：“正是奴婢。”
躺在榻上装睡的苏纪杭为那位侍女捏一把冷汗，心里可惜这位美人胚子就此陨落。
苏纪诠抬眸递给阿昆一个眼神，阿昆上前一步，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落在那位侍女脸上。
往日为虎作伥习惯了，她哪受过这般羞辱，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阿昆，“你……”
话没说完剩下的又全被阿昆一巴掌扇进嘴里自己吐下。
又是两个巴掌响彻屋内，一向挺直腰板的侍女强忍眼泪跪下求饶，“不知奴婢做错何事，让三公子责罚。”
苏纪诠道：“怎得？二公子在昏睡中鞋袜便可乱丢，被褥胡乱盖上就草草了事。苏府养着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真不如养条狗，无事看家护院，饥荒年还可杀了吃了。真真是忘了谁是主子了。”
苏纪杭算是听明白了，苏纪诠这话算是说给他听得，这群侍从才是受了无妄之灾。
话音落，侍女跪倒一片，为首的那位侍女颤颤巍巍道：“奴婢知错。”
苏纪诠应声，“那边去春堂领赏。”
装睡的苏纪杭立刻清醒，苏纪诠以往从未将人带到春堂，这是他第一次领人去，还是自己院中的，他克制着自己想要起身阻止冲动。
苏纪诠又让阿昆待院内剩下的侍从全部领赏去，所有人战战兢兢的去了。
窗子未关严实，风将蜡烛吹的左右摇晃，投在地上墙面的影子也随之摇晃，苏纪诠有一影子正正巧落在苏纪杭身上，如同一个烙印诅咒般无论风怎么吹都无法撼动。
苏纪诠依旧端坐在床榻一角，他不在看苏纪杭，转头看向他屋内的装潢，两个字浮华。
“兄长还要装到何时？”苏纪诠平静开口。
苏纪杭缓缓睁开眼适应光线，扯着嘴角的伤口嬉皮笑脸道：“阿诠何时发现的？”
苏纪诠道：“兄长院中喧哗嬉闹声这般大，我若还听不见真该去让医师看看了。”
苏纪杭慢条斯理地坐起身，那双桃花眼似含水般望着他，温柔又缱绻，扯着嘴角轻轻笑着，温声细语道：“那阿诠呢？阿诠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苏纪诠顿声道：“正如兄长所言，我是来兴师问罪的，那兄长便好好答，为何要对阿竹下如此重手？”
“阿竹？”苏纪杭哈哈大笑起来，“阿诠别说笑，你我都知那不过是个冒牌货，谁知是何人居心叵测派人来监视调查苏家，我不过是为苏家除去一个隐患罢了。”
苏纪诠不知如何跟苏纪杭叙说那日在马车上苏盛竹的话，心已乱了千百下，可面色不变看着他。
苏纪杭似乎回忆着什么，人也变得疯狂大笑着继续道：“怎么？阿诠真喜欢那种处处在苏纪鞍、苏盛竹兄妹二人的压制下继续摇着尾巴当他们的走狗。那种看她脸色，她若不高兴全家鸡犬不宁的日子，你当真还想过？”
苏纪杭凑近苏纪诠抬手轻轻拍在他脸上，虽脸上不疼，但一下下全打在心上，“也是，阿诠早就从我这根绳上跳到他们的船上了，自然不会再觉得屈辱难过。”
苏纪杭突然声嘶力竭道：“可你当真能忘了，苏盛竹如何仗着苏父苏母羞辱你我二人？阿诠啊，我难听点，你不过是苏家养的一条狗，你能被重用不过是因为苏纪鞍和苏盛竹二人不堪大任，你才稍微能当家做主些，但凡他们二人有一人能担大任轮不到你……”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屋内回荡，一阵阴冷的风吹进来，显得苏纪诠的脸更加惨白。
苏纪杭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竟然打我。”
苏纪诠深吸一口气，“兄长，日后这话万不可再说了。”
“苏家对我救命之恩、养育之恩，我苏纪诠此生无以为报，兄长所言我皆未忘，但我心中绝无憎恨之意。”
“苏盛竹之事，我会亲自处理，也望兄长别在擅自插手。”
苏纪诠无奈地看了眼苏纪杭，起身将窗子关上，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就听见苏纪杭弱弱的一句，“苏盛竹眼下如何？”
苏纪诠一愣，“应无性命危险。”
“那便好。”苏纪杭的最后一句话像是消失在风里一般，可明明窗户已全部关上，哪来的风。
他事事能妥帖应对，唯独在“情”这上面，他始终参不透。
他不明白为何苏纪杭非要杀苏盛竹，又为何突然要关心询问她的身体。
夜里风寒，阿昆拿来件外衣丢给他，苏纪诠抱着外衣没穿。
他始终没想明白到底是哪来的风。
剑虽没有刺中要害无性命危险，但苏盛竹身子太差隔日黄昏仍没有苏醒的迹象。
楚宁蔟和林卜嬉早早便带着上好的补品过来，直到等到夜深也没见人醒来，苏纪诠安排二人住下。
林卜嬉原打算拒绝，可见楚宁蔟担忧的模样，最终也点头应下。
楚宁蔟翻来覆去几乎整夜未睡，林卜嬉也心烦意乱睡不着又不想太过表露情绪，在楚宁蔟三番四次唤自己时，只是闭着眼睛装睡。
结果二人起来一个赛一个的颓丧，楚宁蔟无心调侃她，还没吃早膳就往苏盛竹屋里跑，就见平日里五大三粗的苏纪鞍半跪在榻前用温热的湿手巾擦拭苏盛竹的脸颊。
听见声音，苏纪鞍回头看过去，看她们二人，只是让二人放轻声音，而后又专注于给苏盛竹擦脸。
二人见状安静地坐在案前，待苏纪诠过来告知她们开始用膳了，几人才离开，唤苏纪诠在旁守着。
在苏府待了两日便因学业被强行唤回，只不过隔三差五过来一趟，唯一不变的就是苏盛竹仍旧没醒来。
苏母在佛堂念经，苏纪杭被苏母强行拘留在院中抄经，就连向来不信神佛的苏纪鞍也开始闭目双手合十，只不过口中念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而苏纪诠管理着府中各个大小事务，分身无术，连史泊岸失踪一事也抛之脑后全然无心管了。
就连苏纪杭也在疑惑，向来爱女心切的苏母竟只是罚他抄经书，心中顿时了然，哼笑一声，他都能发现苏盛竹是假的，苏母怎么可能没发现，就是不知为何不差穿罢了。
也不知究竟是哪个管了用，苏盛竹在昏睡的第六日终于醒来，苏纪杭破例放出来一时，只不过他怕苏纪鞍揍他无论位置怎么挪动都始终站在离他最远处。
一家聚在榻前，苏纪鞍看着苏盛竹那苍白无力的脸，不知喜极而泣还是悲从中来，躲在一旁偷偷的哭，只不过哭声太大还是被苏盛竹听见。
苏盛竹唇瓣上下启合，“长兄果真是做何事都有力气，连哭声都比旁人有力气。”
苏母坐在榻旁，手帕擦着眼角的泪，“你长兄这是高兴，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
苏母在听到苏盛竹开口前心中还有一丝希望，期望着同样是大病一场，苏盛竹可以回来。
在她开口后心中那么一点希望的火苗也被大水给浇灭。
苏盛竹说了两句话又昏了过去。
苏母连忙让医师过来，在得知无事只是太累睡觉了又放下心来。
未出门便看见阿昆远远走来，不禁皱眉，“不是让你盯着长兄，你怎来了？”
阿昆道：“长公子眼下在女公子榻前守着，这般定然不会想到二公子，属下有事相告这才贸然前来。”
苏纪诠边走边说：“何事？”
阿昆道：“将二公子扶进房的人去请史医师，不料史医师并未在房中，几人去寻找也并未找到。”
苏纪诠皱眉，烦心事一件接一件，“今日是否见他出去过。”
阿昆道：“这……”
苏纪诠揉了揉眉心，可以嗅到阿昆身上似有若无的草药味，“既如此人可能是出去了，派人在门口守着，待他回来后禀告我。”
阿昆道：“是。”
苏纪诠出了院门，转身去了苏纪杭院中，他虽保了苏纪杭，但心中揣着的怒火不比苏纪鞍少半分。
大踏步往苏纪杭院中走，越是挨近越是能听清院中传来说话嬉闹声，苏纪诠怒意一下子涌了上来，气势汹汹的踏进院门，门口的侍从转身欲进去传报，在苏纪诠的示意下被阿昆一把擒住。
苏纪杭似乎有感应，屋内声响消了。
见苏纪诠进门，侍从被吓的纷纷低头行礼不敢有过多的动作。
苏纪诠径直走向榻前，苏纪杭的鞋胡乱丢在地上，他掀开帷幔榻上的苏纪杭歪七扭八地盖着被褥，脸上包括裸·露在外的的手背臂膀上血迹虽已经被擦拭干净，但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
苏纪诠让人将帷幔挂起，理了理衣摆静静坐在榻边看着苏纪杭因为装睡而轻轻颤抖的睫毛。
苏纪诠冷冷开口，“二公子没醒过？”
侍女面面相觑不敢言语，突然为首的一位侍女开口道：“回三公子的话，二公子自被送过来还未曾醒过。”
苏纪诠瞥了眼说话的侍女，正是平日里仗着苏纪杭爱护而无法无天的那位，“那方才是谁在伺候照顾二公子的？”
还是那位侍女道：“正是奴婢。”
躺在榻上装睡的苏纪杭为那位侍女捏一把冷汗，心里可惜这位美人胚子就此陨落。
苏纪诠抬眸递给阿昆一个眼神，阿昆上前一步，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落在那位侍女脸上。
往日为虎作伥习惯了，她哪受过这般羞辱，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阿昆，“你……”
话没说完剩下的又全被阿昆一巴掌扇进嘴里自己吐下。
又是两个巴掌响彻屋内，一向挺直腰板的侍女强忍眼泪跪下求饶，“不知奴婢做错何事，让三公子责罚。”
苏纪诠道：“怎得？二公子在昏睡中鞋袜便可乱丢，被褥胡乱盖上就草草了事。苏府养着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真不如养条狗，无事看家护院，饥荒年还可杀了吃了。真真是忘了谁是主子了。”
苏纪杭算是听明白了，苏纪诠这话算是说给他听得，这群侍从才是受了无妄之灾。
话音落，侍女跪倒一片，为首的那位侍女颤颤巍巍道：“奴婢知错。”
苏纪诠应声，“那边去春堂领赏。”
装睡的苏纪杭立刻清醒，苏纪诠以往从未将人带到春堂，这是他第一次领人去，还是自己院中的，他克制着自己想要起身阻止冲动。
苏纪诠又让阿昆待院内剩下的侍从全部领赏去，所有人战战兢兢的去了。
窗子未关严实，风将蜡烛吹的左右摇晃，投在地上墙面的影子也随之摇晃，苏纪诠有一影子正正巧落在苏纪杭身上，如同一个烙印诅咒般无论风怎么吹都无法撼动。
苏纪诠依旧端坐在床榻一角，他不在看苏纪杭，转头看向他屋内的装潢，两个字浮华。
“兄长还要装到何时？”苏纪诠平静开口。
苏纪杭缓缓睁开眼适应光线，扯着嘴角的伤口嬉皮笑脸道：“阿诠何时发现的？”
苏纪诠道：“兄长院中喧哗嬉闹声这般大，我若还听不见真该去让医师看看了。”
苏纪杭慢条斯理地坐起身，那双桃花眼似含水般望着他，温柔又缱绻，扯着嘴角轻轻笑着，温声细语道：“那阿诠呢？阿诠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苏纪诠顿声道：“正如兄长所言，我是来兴师问罪的，那兄长便好好答，为何要对阿竹下如此重手？”
“阿竹？”苏纪杭哈哈大笑起来，“阿诠别说笑，你我都知那不过是个冒牌货，谁知是何人居心叵测派人来监视调查苏家，我不过是为苏家除去一个隐患罢了。”
苏纪诠不知如何跟苏纪杭叙说那日在马车上苏盛竹的话，心已乱了千百下，可面色不变看着他。
苏纪杭似乎回忆着什么，人也变得疯狂大笑着继续道：“怎么？阿诠真喜欢那种处处在苏纪鞍、苏盛竹兄妹二人的压制下继续摇着尾巴当他们的走狗。那种看她脸色，她若不高兴全家鸡犬不宁的日子，你当真还想过？”
苏纪杭凑近苏纪诠抬手轻轻拍在他脸上，虽脸上不疼，但一下下全打在心上，“也是，阿诠早就从我这根绳上跳到他们的船上了，自然不会再觉得屈辱难过。”
苏纪杭突然声嘶力竭道：“可你当真能忘了，苏盛竹如何仗着苏父苏母羞辱你我二人？阿诠啊，我难听点，你不过是苏家养的一条狗，你能被重用不过是因为苏纪鞍和苏盛竹二人不堪大任，你才稍微能当家做主些，但凡他们二人有一人能担大任轮不到你……”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屋内回荡，一阵阴冷的风吹进来，显得苏纪诠的脸更加惨白。
苏纪杭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竟然打我。”
苏纪诠深吸一口气，“兄长，日后这话万不可再说了。”
“苏家对我救命之恩、养育之恩，我苏纪诠此生无以为报，兄长所言我皆未忘，但我心中绝无憎恨之意。”
“苏盛竹之事，我会亲自处理，也望兄长别在擅自插手。”
苏纪诠无奈地看了眼苏纪杭，起身将窗子关上，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就听见苏纪杭弱弱的一句，“苏盛竹眼下如何？”
苏纪诠一愣，“应无性命危险。”
“那便好。”苏纪杭的最后一句话像是消失在风里一般，可明明窗户已全部关上，哪来的风。
他事事能妥帖应对，唯独在“情”这上面，他始终参不透。
他不明白为何苏纪杭非要杀苏盛竹，又为何突然要关心询问她的身体。
夜里风寒，阿昆拿来件外衣丢给他，苏纪诠抱着外衣没穿。
他始终没想明白到底是哪来的风。
剑虽没有刺中要害无性命危险，但苏盛竹身子太差隔日黄昏仍没有苏醒的迹象。
楚宁蔟和林卜嬉早早便带着上好的补品过来，直到等到夜深也没见人醒来，苏纪诠安排二人住下。
林卜嬉原打算拒绝，可见楚宁蔟担忧的模样，最终也点头应下。
楚宁蔟翻来覆去几乎整夜未睡，林卜嬉也心烦意乱睡不着又不想太过表露情绪，在楚宁蔟三番四次唤自己时，只是闭着眼睛装睡。
结果二人起来一个赛一个的颓丧，楚宁蔟无心调侃她，还没吃早膳就往苏盛竹屋里跑，就见平日里五大三粗的苏纪鞍半跪在榻前用温热的湿手巾擦拭苏盛竹的脸颊。
听见声音，苏纪鞍回头看过去，看她们二人，只是让二人放轻声音，而后又专注于给苏盛竹擦脸。
二人见状安静地坐在案前，待苏纪诠过来告知她们开始用膳了，几人才离开，唤苏纪诠在旁守着。
在苏府待了两日便因学业被强行唤回，只不过隔三差五过来一趟，唯一不变的就是苏盛竹仍旧没醒来。
苏母在佛堂念经，苏纪杭被苏母强行拘留在院中抄经，就连向来不信神佛的苏纪鞍也开始闭目双手合十，只不过口中念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而苏纪诠管理着府中各个大小事务，分身无术，连史泊岸失踪一事也抛之脑后全然无心管了。
就连苏纪杭也在疑惑，向来爱女心切的苏母竟只是罚他抄经书，心中顿时了然，哼笑一声，他都能发现苏盛竹是假的，苏母怎么可能没发现，就是不知为何不差穿罢了。
也不知究竟是哪个管了用，苏盛竹在昏睡的第六日终于醒来，苏纪杭破例放出来一时，只不过他怕苏纪鞍揍他无论位置怎么挪动都始终站在离他最远处。
一家聚在榻前，苏纪鞍看着苏盛竹那苍白无力的脸，不知喜极而泣还是悲从中来，躲在一旁偷偷的哭，只不过哭声太大还是被苏盛竹听见。
苏盛竹唇瓣上下启合，“长兄果真是做何事都有力气，连哭声都比旁人有力气。”
苏母坐在榻旁，手帕擦着眼角的泪，“你长兄这是高兴，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
苏母在听到苏盛竹开口前心中还有一丝希望，期望着同样是大病一场，苏盛竹可以回来。
在她开口后心中那么一点希望的火苗也被大水给浇灭。
苏盛竹说了两句话又昏了过去。
苏母连忙让医师过来，在得知无事只是太累睡觉了又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