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送护身符还得来吵一架,池川这心智真是堪比小学生。洛知宁拾起桌上的护身符,眼眸轻挑。

    “这不是原文里池川送给女主洛南烟的那张吗?并且还是他废了很大力气才拿到的。”将军夫人常年吃斋念佛,皇后与她关系不错,说是夫人送的倒也说得通。

    洛知宁把护身符收好,池川想一套是一套,怕是还会要回去。奇怪,春禾去哪了,整个玉溯宫也不见人影。

    春禾从守着自己醒来,到连夜帮自己重新认识身边的人,也算是劳苦功高,确实应该休息一番。洛知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现下的局势。

    首先,摄政王没有得手,他必定还会有下一步动作。她得时时提防着,保住自己的小命。其次,弄清楚女配谈到的异世双生,或许能找到回去的机会。

    一切的一切还要归咎于女配,她太狂了。作为炮灰,那就得有炮灰的自我修养。女主的男人,不碰!这是最基本的道理。可她呢?不仅不刷女主的好感度,还处处针对女主,这下难搞哦。

    春禾端着漆盘回来,摆着一件鹅黄暗花云锦罗裙,“公主,这是司衣局为您新制的春衣,很是好看呢。”

    她将漆盘放到桌上,压低声音道:“公主,奴婢听宫里的消息说,陛下从神殿请了位仙者封为国师,近日就要迎入宫中。”

    国师?原著国师似乎是个老头,书里唯一一个半仙,至于到底是不是仙,洛知宁也不清楚。只是原男主路冥渊也是得了仙人指点,比常人要厉害。

    前期的南岳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到了后期南岳皇帝为求长生不老,痴迷于仙法灵丹,不理朝政,不体恤民情。国师只道一句南岳气数已尽,天命如此。

    “陛下还派人为国师建朝阙宫,国师以后都会住在皇宫里。而且,奴婢还听说……”

    “什么?”

    “三月后,国师要在皇城女子间择一位天命之女,亲自教导,云秀宫那边已经在着手准备了,逢人就说国师一定会选三公主,咱们也不能落后,到时狠狠打云秀宫的脸。”

    南岳国师,皇帝都得给七分面子,若是能成为他的弟子,路冥渊想必也不敢轻举妄动,尽管是个老头,也是个可靠的大腿。

    “可有说按什么来选?”

    春禾笑着凑过来,“奴婢都打听到了,陛下十分重视这事,亲自安排了比试的项目,分为文试和武试。三公主那扶风弱柳之姿定是比不过咱们公主的,殿下只需在文试上多下功夫。”

    洛知宁暗自吐槽,这老皇帝真是有大病,人家国师选徒弟,你搁这选文状元武状元呢。女配她可是一点不学啊,在学宫里不是拉帮结派就是呼呼大睡,脑子里没有多少墨水。

    自己如今只继承了她一身蛮力,脑袋里的知识也不是这个时代的,这和重头开始学习有什么区别?

    春禾真是行动派,她轻拍手掌,其它的宫女太监就抱着书过来,放在桌上垒得高高的,“四书五经,女德女戒……都在这里了,公主学完了奴婢再拿别的过来。”

    “还有啊?”洛知宁简直要两眼一黑昏死过去。看来女配不爱读书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想打退堂鼓了,起身远离那堆如狼似虎的书籍,“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不是那块读书的料……”

    “公主怎可这般说,咱们公主可是最聪明的,春禾相信只需三个月,公主便可一鸣惊人!”

    其它人也附和道:“没人比我们公主更聪明!”

    “长乐公主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公主!”

    洛知宁好像知道女配为什么这么飘了,和在座的各位都脱不了干系。沈皇后得知长乐发愤图强潜心学习,当即安排了太傅教导她功课,还给她找了将军府同款的武术辅导。

    趁着今日玉溯宫没什么人,洛知宁找了件简单的衣裙溜出皇宫,沿路查探是否有致使自己穿越成为女配的异象。

    走着走着,周围的景物越发熟悉,竟到了遇刺的西郊。她本该是害怕这里的,这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可是,总觉得有什么牵引着她往前。

    林中吹着阵阵阴风,如凌厉的刀刃划过她的皮肤,她抬袖挡着寒风,下一秒,一只染满鲜血的手从地上伸出来死死抓住她的脚踝,冰凉刺骨。

    “鬼啊!”洛知宁挣脱不开跌坐在地上,杂草堆里躺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人,趁着月光,依稀辨认得出是个男子的身形。

    他的胸膛起伏,断断续续地喘息着,费力地蠕动着苍白无血的嘴唇。洛知宁听到那若有若无的声音,“救……救我……”

    “不是鬼啊,那就好。”洛知宁松了口气。男人的手缓缓松开,脱力落下。

    “醒醒!”洛知宁拍了拍他,没有一点动静。呼吸更加微弱了,洛知宁这才发现他破烂的衣服下藏着大大小小的伤口。灰土和黑红色的血迹混合在一起,狰狞可怖。

    “救不救?这是一个问题。”

    都说路边的男人不能捡,骗你感情,灭你满门。可是,对女配来说,这人不就是路冥渊吗?相遇即是缘,再不救他他真要变成鬼了。

    洛知宁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力气却是出奇的大,背起一米八几的男人也是毫不费力,甚至可以小跑几步。

    街巷昏黄的灯光在夜色中摇曳,斑驳地洒在青石板路上,留下长长的影子。洛知宁背着受伤的男人,穿梭在狭窄的巷子中。

    他身上的伤口太多,鲜血染红了洛知宁的后背。洛知宁手掌被一阵温热黏糊包裹住了。

    “该死,天色太晚,医馆几乎都关门了。喂!你撑一会儿,既然遇到了我,那就是你命不该绝。”

    每经过一家医馆,洛知宁都会用力拍打医馆的木门。回应她的却只有空荡荡的回声,还有巷子里的犬吠。

    洛知宁的体力几乎消耗殆尽,终于在不知道敲了多少扇门后,医馆的木门缓缓打开。是一位年轻大夫,一袭青衣,很是儒雅温和。

    “大夫!江湖救急啊!”

    刺鼻的血腥回荡在医馆中,大夫接过受伤的男子,骇人的伤口让他眉头紧蹙,随即掏出银针插在穴位上。

    “姑娘现在这里歇着,这位公子伤势过重,现下只是暂时止血,还得带入内堂治疗。”青衣大夫抬眼瞥见洛知宁一身血衣,“姑娘可有受伤?”

    洛知宁摆摆手,才发现手心一片血红,“他流了这么多血啊!大夫救救他吧,这些都是他的血!”

    “自当尽力!”青衣大夫将受伤的男子往内堂去了,洛知宁感叹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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