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纶山巍然屹立在眼前,烟黑色的山体周围笼罩着不少穷凶极恶的妖魔,这些妖物对这条通往乌纶山的独道望而却步,不敢靠近,熹微一行人已行了许久,一直到完整见到乌纶山的全貌,立即便感受到了浓烈的瘴气,直冲面心。

    熹微轻嗅后很快调整了体内神息,渐渐适应下来。

    “咳咳咳…咳…”

    有些修为不高的弟子受不住这些瘴气,或咳或浑身酸疼,已经有了明显不适。

    “沅策将军,这瘴气如此毒辣,我不会死在这吧。”队伍中有人问道。

    许多人咳的厉害,可沅策将军在最前端连头也未回,只听见他没什么好气道 “你们这些受不住的,分明是在神珺馆学习时躲懒了,都这个年岁了,一点瘴气都如此受不住,还有脸在这喊苦叫累。”

    听了这话,引来许多人不满,却也不敢出言顶撞。

    茚焱从后方小跑到沅策将军身侧,“将军,您是在这儿待久了,您看我,我在神珺馆中也是名列前茅,也是咳咳咳………。”

    沅策将军瞥他一眼,语气更重,“差,实在太差,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您这就是偏见了…”茚焱在前方跟着沅策将军攀扯。

    队伍最末端,翩煜托扶着洁纾,看着前面恐掉了队还要不时看着洁纾,眉头微促。

    刚才洁纾还只感觉有些压抑,越靠近山外,现在身体都有些发冷,脚步都虚浮了起来。

    最前端的熹微许久看不见洁纾身影,停了脚步原地等待,等看见洁纾虚弱的模样,立即赶了过去,“这林子里的瘴气是重了些,等到山内殿中便没有瘴气了,你若实在撑不住,我现在派侍从来送你回去。”

    洁纾捂住口鼻,另只手在存物袋里找着什么。

    “你要找什么?”翩煜接过她腰间的袋子。

    熹微叹了口气,“这不是普通瘴气 ,这是魔气,你的药无用,遮挡口鼻无用,它会直接入侵你身子的灵脉,压抑灵源,对身子无害,只是你灵力短时内会被封住使不出来。”

    洁纾闻言停了手,也松了口鼻,她的确没有驱魔的东西。

    “翩煜给你的那座辉焰琉璃塔呢?”熹微想起那东西。

    正巧此时翩煜从袋中取出了那座琉璃塔,将递给洁纾。

    熹微见状立即对着那小塔施咒,不一会儿洁纾手中的小塔便亮了起来。

    辉焰驱邪,洁纾很快恢复过来,方才还有些发白脸颊也红润起来,“走吧,我好多了。”

    翩煜松开搀扶的手,点了点头。

    “它竟有此等妙用。”翩煜有些意外。

    “你不知道?”熹微瞥他一眼,总算是能够正常前进。

    翩煜不以为然,“我只知这塔是个高阶防御神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小窍门。”

    “送给未婚妻的礼物,自己却不了解,翩煜殿下送礼可真是轻率。”熹微讽刺他道。

    挑拨离间?翩煜心中笑笑,转而看向洁纾,“这是我少时所得,一直珍藏着,未曾使用,并非我随便相赠。”

    洁纾敏感,得了这话安心许多,看他的目光也柔情许多。

    前方玄及停在原地,在向这边探头探脑,一旁星冲也在共同等待,熹微加快了脚步走到了玄及和星冲身旁。

    洁纾捧着琉璃塔,看着熹微背影忍不住笑了笑。

    翩煜歪头看向她,“何事如此可乐?”

    洁纾浅笑,“其实以往熹微在北镜海时,以往一直都是嘴上不饶人的性子,这次来了辰族我见她言语都少了,还当是改了性子,很少见她像在北镜海时爱编排人的样子了,方才的样子真像小时候。”

    “哦,是吗?”翩煜讶异。

    洁纾点了点头,又想起小时候的事,“是这样的,我有个大我一些的哥哥,少时有些爱偷窃的毛病,有次去熹微房中喝茶时顺走了她一对茶杯中的一只,后熹微察觉发了,可她并未揭穿他,只是日后她出行必随身带着另一只,只要见着我哥哥便拿出那只茶杯,总是当着其余人的面,绕着弯说些编排人吓唬人的话,整整说了快两年,我哥哥被她的话磨的难捱,消瘦了许多,虽然他们两个都知道是对方所为,可我哥哥又不好意思当面承认,后来实在收不住了,趁着一日夜里悄悄的给她送回去了,还被熹微屋外的侍卫当做刺客暴打了一顿。”

    翩煜闻言也笑了,“两年?她倒是执着。”

    墨色林逐渐褪去,乌纶山逐渐蔚然立在面前,他们走的是专通乌纶山的独道,现在已经完全看得见嵌在山体内的城门。

    沅策将军停了脚步,转身喊道,“城门若无关碟时是无法进入的,都拿出自己的关碟,若没带还妄图踏入,小心这城外的万道法阵打的你们灰飞烟灭。”

    大家都知道厉害,纷纷取出关碟。

    黑色的大门缓缓打开,可以清晰看到门内还有一道金边法印,那是关碟禁制。

    跨过禁制,跟随着沅策将军进入乌纶山内部,里面很暗乌纶山内已经被取出了巨大的空间,他们站在最底下,往上看深不见顶,环环阶梯靠山体内部围绕,层层阶梯中有无数个的房门状的格子,上面的法印在闪烁。

    沅策将军高声说道,“这山墙上的束灵屋,每一个里面都有一位涤水士,涤水士每三千年一轮换,一入束灵屋便是三千年的孤独,不能与外界和家人联系,想要要出来的话,要么等待时间期满,要么身死其中。”

    “三千年啊!”有人惊呼,“这里如此阴森可怖,只在这待上一瞬,我都心里发慌,可不想在这种地方三千年。”

    熹微审视乌纶山内部的宽广,她也是第一次进入其中,心中惊叹不已。

    翩煜目光细细搜寻着山内每一处,似是要把整个内景全部放入脑海中。

    “沅策将军。”凤橦走到沅策将军身边,语气有些急促,“那个死去的涤水士在哪里?”

    凤橦双目通红含泪,很是情急的模样。

    沅策看她一眼,“不要慌。”又转过身去,“大家跟我来。”

    茚焱偏了身子低声在翩煜耳边道,“这一向粗犷的沅策将军,竟对凤橦轻言细语。”

    沅策将军回应凤橦的语气柔和,与他平时大不相同。

    “是安慰。”翩煜看见凤橦眼里有泪,“这锆钟与凤橦关系匪浅。”

    显而易见,茚焱也是如此认为。

    “这里面看着阴暗,怎的也真的如此寒冷。”茚焱才意识到有些不对,赶紧抱住身子摩挲。

    “虽然冷,但是瘴气却是全无了。”洁纾在一旁提醒道。

    翩煜见她把辉焰琉璃塔收起来,“感觉好多了?”

    洁纾点点头。

    “洁纾你不冷吗?”茚焱微微哆嗦着问她。

    洁纾摇了摇头,“北镜海本就比辰族冷上许多,在这我反而觉得更为适应。”

    “你呢?你也不冷?”茚焱看翩煜也是毫无所动。

    翩煜浅笑道,“你道行太浅。”

    茚焱颇为不服气,只觉他想要在洁纾面前装样,头偏了偏示意他俩看前面,“我道行浅?你看看熹微他们。”

    前面的星冲正拿着披肩想要给熹微披上,熹微不知说了什么,摇了摇头拒绝了,玄及见状立即过去从星冲手中把披肩拿走,裹在了身上。

    场面滑稽。

    翩煜对着茚焱笑道,“看来,你跟玄及是一个道行。”

    峰回路转,洁纾也笑了,茚焱讪讪闭了嘴。

    脚下的急行云将他们站位不断的抬高,快要看清山内顶端时终于停了下来。

    “这么高。”洁纾看向脚下惊叹。

    翩煜瞥了眼脚下,对洁纾道,“你若害怕可牵着我。”

    洁纾点了点头,握住了翩煜右臂。

    “沅策将军,这顶部就是浊水河的源头吗?”茚焱绷直了脖颈看向顶部,他睁大了一双灵眼也望不到顶端有些什么。

    大家纷纷抬头望去,他们乘着急行云到了如此高的地方,跟在底部看的没区别,那顶部黑漆漆的一团,似烟非雾般般蜷缩着,看不清。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沅策将军呵斥道。

    被厉声呵斥,才纷纷收回了目光。

    是那间没有符咒的屋子,屋门是打开的,里面有着光亮。众人视线皆注意到了那唯一一处与众不同。

    沅策将军引着他们向内走去。

    “啊!”有人惊呼。

    翩煜带着洁纾进去,刚近门口,一眼看见那具死尸便浮在屋内。

    洁纾的手急剧握紧,翩煜感到手臂的疼痛,才反应过来,“你若怕…”

    “没事,只是突然看见,有些难以接受。”洁纾声音微微发颤。

    翩煜点了点头,看向周围,有几个受不住这场面的在作呕。他看向熹微,她站处离拿死尸不过咫尺距离,内心轻笑,她胆子倒大。

    “真是可怜,这死了,尸体还得被下了咒术放在这。”洁纾有些唏嘘。

    翩煜纠正他,“这是幻术,尸身已经运回了彩凤之域,这是旧景重现的术法。”

    说着翩煜伸出手划过手边的案台,那案台穿手而过。

    洁纾恍然大悟,但这太过真实的,着实可怖。

    熹微感到自己的身子都僵了,盯着面前得浮尸,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浮尸静静的躺着在半空,眼睛是睁开的,神色平静,眼里注视着前方,面上没有一丝喜怒或者惊恐之状,仿佛还是活着。

    一旁的星冲紧蹙着眉头,虽不是什么血腥场面,可这环境幽暗,看久了那死尸的眼睛,也是十分不适。

    “将军,可以说明现有线索了吗?”凤橦死死盯着,双眼猩红,可以明显听到她的声音急剧压抑颤抖。

    沅策将军在等待大家的反应,经凤橦提醒才继续道,“死的是彩凤季系的一名男性后嗣,名唤锆钟,年岁一万三千,在乌纶山驻守已有三千年,在三日前莫名死亡,曼曼尊者查过,未发现毒、咒术痕迹及兵器伤口。”

    “这些原因都不是,这还怎么查?”玄及转头对星冲道。

    这场景害骇人,星冲心里少有的不耐,低声道,“听沅策将军讲完。”

    “涤水士死,束灵屋开,这是乌纶山内城所建时便设下的禁制,现在大家看到的救是锆钟死亡一瞬的最后场景。乌纶山法阵共有两千一百名涤水士,闭锁在束灵屋内日日夜夜施展法阵,现下缺了一名引起了法阵动荡,已被暂时平息,不过这只是一时的,两千一百个法位缺一不可,希望各位在两个月内找出真凶,补上涤水士的空缺。”沅策将军说完,深深看了眼这群长的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大的孩子。

    听完沅策将军的话,束灵屋内一片寂静。

    他们都在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沅策将军讲了这么多,给了个人物生平,还是不全的哪种。

    “沅策将军,你这说了等于白说啊,非毒杀,非咒术,非兵器致死,那他还能是怎么死的?你这把所有可能都堵死了啊。”茚焱抱怨。

    “只是没检查出来而已,具体是什么?要是如初轻易知道,还能给你们作为考题?”沅策将军心中柔和了一会,见到这些不成器的,又恢复到严厉样子。

    “曼曼尊者可是神界第一神医,连她都查不出原因,这不等同…”

    “这是你们该去想的问题,还未开始便自怨自艾,不如自请来做涤水士。”沅策将军呵斥道。沅策将军见大家愣了许久,不为所动,继续道,“屋内你们可自行搜寻,望能找到其余线索,重现术只限今日,明日山内城门便关闭,不可再入。”

    大家闻言,立即各自四处动身观察起来。

    “这屋内除了一具浮尸,一个书案,其余的是空空如也啊。”茚焱双手环抱拧着脖子四处看后,一无所获,在翩煜一旁暗叹。

    翩煜未言,茚焱顺着目光看过去,是凤橦,她蹲着在看那张桌案上唯一的书页。

    “她定是早就见过尸体了,否则就应该盯着尸体看看可能的死因了。”翩煜说道。

    那边尸体周围围了不少人,都想要一看究竟。

    茚焱若有所思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你们看的如何?”熹微走过来,身边是星冲和玄及。

    “凤橦应是早见过尸体了。”茚焱抢先答道。

    玄及听茚焱如此说,心中不解,“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无人理会他的话。

    “没什么可看的,一无所获。”翩煜眼神往凤橦处看了看,“你们没去问问凤橦?”

    “许多人都看出了她情绪不对,去问她,她缄口不言,只盯着那本书看。”早就预料到的,星冲摇了摇头。

    “那本书是彩凤族谱,誊写下来的,没什么特别的印记。”茚焱补充道,“她可是看了许久了。”

    “她昨日说会首行螣蛇之域,可这里毫无与螣蛇之域有关的物品,她为何会首选螣蛇之域呢?”熹微手指微转,开了静言壁。

    熹微看向茚焱。

    茚焱摆摆手,“我可不知道。”

    得不出有用的线索,星冲转身走向另一处。

    彩凤嫡女凤璇见找不到东西,心中烦闷,不想再留在这,正要离开,却被人叫住,见是星冲,强撑起笑颜,“星冲少君,有何事?”

    凤璇一眼看到他身后的熹微也正看着自己,锆钟是彩凤一族,她是彩凤的嫡系主脉,熹微来找自己,当即认为星冲要找她结盟,可她并无此打算。

    “凤璇,你可知道,凤橦与这锆钟是否有何关系?”星冲言语温和。

    又是此事,凤璇心中冷哼,方才已有许多人问她此事,她无奈道,“我怎么知道,我与她也并不相熟。”

    “她不是你的亲妹妹吗?”玄及过来便听到了这么一句,认为她是故意隐瞒。

    见是玄及,凤璇冷眼瞥他一眼,“我父君姬妾子嗣众多,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玄及少君家中不也有不少异母兄弟,这数目甚至傲然辰族,怎么?你的兄弟们你个个都熟识吗?”

    熹微没来神珺馆之前,馆内凤璇一直与星冲二人不分上下,玄及在她手下吃过不少亏,一直都不太敢招惹她,这么被她冷眼一瞥,心中依旧发怵,顿时说不出话来。

    “我们也是察觉方才凤橦情状有异,便想着来问问你是否知晓内情,若你不知,打扰了。”星冲见她没有透露消息的意思,并不强求。

    熹微走到星冲身边,径直问她,“锆钟与腾蛇之域有何关系,凤璇你可知晓?”

    凤璇脸色不可觉察的微变,片刻后又恢复自然,故作镇定笑道,“螣蛇之域?这为何会扯上螣蛇之域扯上关系?”

    熹微看出她有所隐瞒,“昨日凤橦给茚焱递消息说首行会去往螣蛇之域,想要茚焱给她行个方便。”

    “熹微,你怎么如此轻易把这消息透露出来。”茚焱赶紧跑到熹微身边,低声抱怨。

    翩煜笑笑,“瞒不住的,凤橦方才表现的太过明显,其余人都盯紧了她呢,等她去往螣蛇之域,消息片刻都会传开。”

    “凤橦不可能无目的就去往螣蛇之域,我见凤璇少君方才在屋内瞧了不过片刻就要离开,似是心中已有谋划,少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翩煜嘴角浅笑看着凤璇,几人目光都转到了凤璇脸上。

    被他们如此盯着看,凤璇终于耐不住,低声道“好了,我只知道一个消息。”

    众人目光皆看向她,熹微很快手中捏了静声诀。

    “锆钟与腾蛇之域的一个姑娘定过亲,凤橦少时为此狠狠闹过一场,后来父君知晓,罚她禁闭,这我也是少时父君罚她时所见,此等小事很快便忘了,方才沅策将军说了那名字我才想起,如今想来就是锆钟。我记得锆钟做了涤水士,可与腾蛇一部的亲事还在。”

    “凤橦为何因亲事哭闹?”翩煜继续问。

    凤璇冷哼一声,“当年她年纪尚幼,可锆钟已到定亲年岁,锆钟母神已经与腾蛇一族的一旁系后嗣谈好了一门亲事,凤橦却跑到锆钟的定亲礼上胡闹,为此惹怒了父君,将她抓回彩凤宫中禁闭百年,等凤橦再出来,锆钟已经入了乌纶山做涤水士。”

    “禁闭百年?若凤橦二人真心喜爱,何苦如此磋磨她。”洁纾低叹。

    凤璇瞥她一眼,半晌后才冷声道,“凤橦虽是庶女,却也是主脉嫡系,日后定要与其余七部主脉联姻,再不济也是从继脉中挑选配偶,保证血脉纯正。凤橦既身有此身份便要尽到自己的职责,锆钟乃末等旁系,怎可与之相配。”

    见她如此激愤,洁纾没再言语。

    其余几人更是深谙这些辰族联姻的道理,凤璇的话也是他们自小受教,也都未说太多。

    “我所知道的已经说了,若没有其余的事,我先走了。”凤璇已经不想再待在这个阴森之地。

    熹微点了点头,“多谢。”

    等凤璇走后,茚焱凑近翩煜,在他耳边戏谑道,“我记得当年都说彩凤嫡女心悦翩煜殿下,放言今后会做你的天妃,刚才你不过几句话,那凤璇便干干净净将所知的全吐了出来,看来这彩凤嫡女对你余情未了啊。”

    翩煜拍落茚焱在他肩膀上的的手。

    茚焱看到翩煜身旁的洁纾神色有异,又想起方才凤璇话中多有暗示之意,急忙同她解释,“洁纾你切莫多想,我就是玩笑而已,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许多人都陆续离开,翩煜揽了揽洁纾,低头道,“走吧。”

    洁纾点点头,转头看了眼熹微。

    待出墨色林,已近午时。

    “翩煜,你们接下来是如何打算的?”熹微同他们一道出来。

    翩煜没想到她会来问自己,他沉思片刻后答道,“先休息半日再做打算。”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带洁纾回去了。”熹微牵过洁纾的手。

    翩煜故意敷衍,原以为熹微会气恼,没成想她视若无睹,只是借口带走洁纾。

    见洁纾就要跟着熹微走,翩煜将她拉回来,对熹微笑道,“我今日特地吩咐烈云准备了菜肴,想要与洁纾一同用膳,现下烈云已经带着食盒在景华宫外的雅庭等着了。”

    熹微没想到他今日有此准备,也不好再说什么,“雅庭荫蔽,还是来景华宫中用膳吧。”

    洁纾连忙点头,对翩煜道,“听熹微的吧。”

    翩煜见她坚持要回景华宫,只得答应,“好。”

    星冲见熹微已经商量好,唤她过去同行。

    熹微叫他等待,看向茚焱,“茚焱,快近午时,若你回腾蛇不便,可来景华宫与我和星冲、玄及一起用膳。”

    茚焱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带了坐骑,很快便回螣蛇之域了。”

    话音刚落,一只黄色神鸟自然落到了茚焱身边,茚焱很快便坐上去,临行前还特意嘱咐翩煜,有任何消息与他联系。

    “翩煜和茚焱认识时间不长,为何关旭如此亲近?”后方洁纾和翩煜在交谈,熹微看了他俩一眼后,回过头问星冲。

    玄及冷哼,“他们腾蛇不一直是人皇的走狗。”

    星冲低声呵斥他一声,顿了片刻后跟熹微解释道,“据说在上神界,腾蛇一族便是如今天宫人皇一脉的左膀右臂,上神界湮灭后,新界创立,人皇入主辰族天宫,腾蛇归为八部之一,驻守螣蛇之域。辰族建立至今,人皇一脉做主天宫主尊之位已有数百万年,百万年间岁月更迭,可腾蛇一部一直与天宫密不可分,这是辰族默认的事实。你父尊上位后,对八部可算得上一视同仁,腾蛇一部少了往日风光。或是因为这些故时旧习,又或是因为…”他顿了片刻,又道,“你回辰族较晚不知,先主尊在时,翩煜一直由先主尊单独教导,不曾像其余八部后嗣一般入神珺馆学习,茚焱那时因身体孱弱养在天宫过一段时间,二人应当是熟识。”

    原来二人是旧识,熹微未曾打探过茚焱过往,翩煜的生平也简单,二人有故,她的确不知道。父尊是祖父养子,并非人皇血脉,父尊登位后,腾蛇主君与父尊也远没有同翩煜父尊一般交好。

    玄及酸溜溜讲道,“那时天宫流传着翩煜的美名呢,说他容颜绝世,宴席上许多姑娘看他一眼便钟情于他,久久不能忘怀。”

    星冲瞧着玄及的模样也笑了笑,“翩煜那时鲜少露面,仅有几次也是在宴席之上,的确不少姑娘倾心于他。”

    熹微见他这副模样,难忍发笑,“还有这样的传言。不过传言不错,他的容貌的确出众,你是因为他长得好而不喜他?”

    熹微调侃,星冲也在一旁偷笑。

    “怎会!”玄及想起缘由颇为郁闷。

    星冲无奈笑笑,替他解释道,“玄及的姐姐当年对翩煜一见倾心,可翩煜后来突然与北镜海洁纾定亲,玄及对此一直心怀芥蒂。”

    熹微知晓玄及虽鲁莽,却重情义,原来有这样的原因。

    “就连现在,神珺馆内还有不少女子对他心怀挂念。”玄及冷哼。

    玩笑已经说够,熹微想起正事,对身旁的星冲道,“午膳后,我们起程去彩凤之域。”

    星冲随即正了神色,微微颔首。

    玄及虽心中疑惑,也顺从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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