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学渣校草被拒后5
车窗里露出一张好看的脸。
“祝……”
他停了片刻，似乎忘记了她的名字。
“少爷，这个白头发的女同学，是你谁？”
司机手握方向盘，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同桌。”
“您哪有同桌。想起来了，您换了个班。”
程璞真站在路灯下。
“祝君好，我的名字有这么难记吗？”
“车坏了？”
“前轮漏气。”
“你去哪？”
程璞真努力想了想，报了个大概的地址。
解颐对司机师傅说：“开到离地址最近的路口。”
“少爷，不顺路。再说，解董让你十点半准时回家。
现在十点四十五分。”
解颐拿出一本驾照，上面印的是英文。
“你下去，我来开。”
“啊！不行。”
司机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驾证，大惊失色。
您坐好，外面的同学，你上车。”
司机师傅将自行车放进了后备箱。
“这辆车的后备箱还没放过这么便宜的破烂。”
程璞真：司机师傅我谢谢您。
车开了五分钟，解颐突然问她。
“祝君好。这一页开始，你换了一种记号。”
解颐在翻程璞真借给他的地理笔记。
“这是重点，对吗？”
程璞真扶了扶额头。
“他们说你是学渣，我本来还有百分之一的希望。”
以为解颐在隐藏实力。
白天，地理课上，解少爷的那张答题卷。
李新东让她把卷子给解颐，她顺便看了看。
只涂了前二十五道选择，主观题一大片空着，比脸还白。
分数那一栏，红笔写的大大的“40”。
她想，解颐的高考成绩没有想象中的差。
后来才反应过来。
地理是赋分制，但凡参加考试，最低也有40。
数学课上，解少爷原形毕露，卷子上面写了个“32”。
满分150，解颐天天睡觉，能考五分之一。
某种程度上，也不错了。
程璞真用充满关爱学渣的眼神看他。
“现在我真信了。
不是，这是怪题和偏题，出题频率很小。
我专门搜集在一起。
李新东今天上课问我的知识点，就是这里出的。”
可能已经习惯了学渣这一个身份。
解颐面不改色，低下头继续翻。
他翻得很快，心不在焉的样子。
路口红灯处，司机师傅回头看了看，欣慰又震惊地地笑了。
少爷在学习。
入职以来，他还从来没见过少爷翻开过课本学习。
刚才女同学没来之前，他分明在点平板电脑。
解董要是看到，一定也很欣慰。
他拍了一张少爷学习照，发到了工作群对接群里。
我：[照片][点赞]
解董：[点赞][点赞][流泪]儿子终于肯回头了！
一条短信跳了出来：您xxxx账户1日22：53收入180000.00，可用余额……
司机师傅没想到，一张照片就能获得一个大红包。
绿灯亮了，车窜了出去。
这一脚油门，下得有些情绪化了。
她觉得，司机师傅是不是刚才在路边看到了什么事，受刺激了。
“祝同学啊，到了啊，下车注意安全。”
解颐没下车。
司机热情地给她开门，笑成一朵花，送了好远。
“同学，常来搭车啊，不要不好意思。”
生活变化无常，刚才，司机还是另一幅表情。
临走前，司机师傅又叹气，对她说。
“祝同学，你是同桌，有空就在学习上帮帮少爷吧。
他是个经历很特别的孩子。什么都有，最想要的却早就没了。”
尾灯闪光，车渐渐远了。
透过后窗，解颐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马路边上，路灯蜿蜒，越往里走，可见度越低。
路灯一闪一闪的，一看就很久没修。
光线黑黑的，眼前有一栋四层高的筒子楼。
房子朝北，没有电梯。
呼吸一口空气，湿哒哒的水滴往鼻子里钻。
过于超标的湿度，让楼上的铁围栏生锈，正对着的一楼，墙壁上掉了好大一块灰。
记忆告诉她，祝君好的家，就在一楼。
窗户的灯是亮着的，里面有个动来动去的摇晃人影。
越往前走，她心里的恐惧感就多一分。
祝君好在害怕地浑身颤抖。
这个爹有这么可怕吗？
为了平复内心的不安，程璞真问能量不足的系统。
“给我把祝君好她爸能找的资料找过来。不用说话，直接发文字。
这应该损耗不了多少能量吧。
只知道他坐牢过牢。
如果我穿帮了，名字叫错了。
他情绪不稳定，直接一把菜刀飞过来，你再去找个出车祸的宿主爸。”
系统发了个句号。
文字在空中一闪而过。
“祝十岳，祝君好生父，四十五周岁。
二十年前和妻子袁侠结婚。
结婚一年后生下大女儿祝君好，两年后生下小女儿祝雨禾。
因一些原因被捕入狱，妻子选择和他离婚，带走了小女儿。
现为自由职业，与女儿祝君好相依为命。”
“还有吗？重点是一些原因。”
“没有，因连续两个世界没有吸收到足够功德。
系统能量有限，祝宿主好运。”
深吸一口气轻轻敲门。
门被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推开。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有种说法是，女儿像爸爸。
祝君好亲爹虽然上了年纪，比她高了快两个头，头发斑白，长得还凑合。
说话口气很凶，有坐过牢杀过人的样子。
对比下，程璞真手无缚鸡之力，和自己亲爸互呛，不理智。
“自行车轮胎漏气了，我从学校开始，推了一路。”
祝十岳看了一眼瘪掉的轮胎，没说话。
她低下头，把书包放在玻璃桌上。
放低了声音，咽了口空气，嘴唇翕动，艰难地开口。
“爸爸，我饭卡里没钱了。”
“钱钱钱，又是钱！一个月前，不是刚往卡里打钱了。
你花哪去了，买什么了。”
祝十岳拉开她的书包拉链，一个劲儿地翻。
最后他似乎是急了，拿出最上面的物理练习册。
顺着书脊一撕，书本分成了两半。
“浪费时间！一个个的，只会图我的钱。
你知道打工有多不容易吗？
别复读了，明天跟我一起去餐馆打零工，再去工地！”
写满了公式和模型的纸页变成了碎屑，漂浮在嘈杂的空气中。
“看什么看啊，都几点了！还不去睡觉。
明天别忘记做早饭。”
“爸爸，今天我在学校里看见妹妹了，她说，最近会和妈妈一起来看我们。”
程璞真说完，往门外一站，掩上了半扇门。
“砰”的一声，碗筷撞击水泥地，清脆悦耳。
程璞真开门，提起书包，锁上了房间门。
祝君好的房间不过几平米，勉强放得下一张床和一个折叠小桌子。
小桌上有一部沉甸甸的老年机。
这翻盖手机，边角上有厚厚的磨痕，没准比程璞真的年纪还大。
她把书包放在折叠桌上，桌面摇摇欲坠。
翻开手机，上面有几条短信。
【未读1条】
她点开未读的短信。
【二中学妹陈新：祝君好，你的情书好像被扔垃圾桶了！】
【以下为已读】
【教务处老师：祝同学，你交的钱，暑假班你只能上两天课】
【你的回复：谢谢老师，麻烦您不要通知家长了。
能给我这个机会复读，已经很感激了】
【琳琳姐：暑假干得不错，便利店还缺人，给你留了位置，时薪加了，随时来哦】
【你的回复：谢谢琳琳姐相信我，第一天就把工资预支给我】
合上老年机。
祝君好，有本事。
能在这样的家庭环境和学习氛围下，兼顾打工赚钱，蝉联高中三年的年级第一。
盖着被子，直到入睡，她还在想。
饭卡的事好解决，晚自习不上了去打工。
祝君好为什么不去投奔她亲妈袁侠。
该怎么处理已经被她爸撕碎的物理练习册。
明天的物理课，那个莫名其妙的郑玉洁老师绝对不会放过她。
清晨，嘈杂的噪音让她睁开了眼睛。
此刻闹钟也响了。
程璞真把闹钟一砸，又心疼地捡了回来。
以她的经济条件，买不起第二个闹钟。
翻开计划本，四点的时间标注了“背诵复习：语/地/英”几个字。
祝君好的肌肉记忆太可怕。
她不清楚一个人坚持了多久，才能习惯性地在凌晨时清醒地起来。
凌晨四点，程璞真已不由自主地翻开英语素材，起床开始学习。
成串的英文字母，像是喝水一样，麻木地输入进她的脑海里，
一个小时后下床。
她的自行车坏了，看昨天便宜爹那脸色。
她有一段时间要徒步去学校。
公交车加步行，到学校差不多要一个多小时。
饿极了，准备开房门去冰箱里找东西吃。
程璞真不擅长做饭，生前也很少自己下厨。
“不会给这种可怕的便宜爹做饭，他尽过父亲的责任吗？”
打开房门，地上摆了一个冒着热气的盘子。
上面摆了一个煎鸡蛋，两片面包，一团青菜。
玻璃桌上摆了牛奶和一碗去皮苹果片。
苹果是青白色的，很新鲜，还没氧化。
正门开了，祝十岳从门外走进客厅，手里提了条沉甸甸的扳手，朝她看。
程璞真一阵毛骨悚然。
“祝君好，你今天晚起了十分钟，以前从来都准点起床的。
你还想不想考上好大学了？
不去打工赚钱，又不好好学习，你想怎样？
我养你这样一个女儿，有什么用，你说？”
程璞真狼吞虎咽吃下早饭，背上书包往公交车站跑。
在祝君好的默认记忆里，最早班和最晚班的公交车免费，不花钱。
要在六点之前赶到。
“你给我回来！”
祝十岳朝她喊。
“自行车不要钱吗？合着我白花钱了。”
“轮胎没气了。”
“修好了，没气了，你自己去看看，没气没气！”
祝十岳咄咄逼人。
“以后这种事不要再麻烦我！”
他开着小电瓶车走了。
摸了摸轮胎，程璞真骑着自行车走了。
在校门口，路过一楼的垃圾桶，她额外看了一眼。
熟悉的垃圾桶和满满当当的情书。
到教室时，墙上的钟停留在六点半。
有个人坐在她旁边的位子上，不停地瞟着后门。
“祝君好！”
陈新转头跟她打招呼，着急写在脸上。
“快把你没用的笔记借我，哪科都行。
昨天我妈把我手机收了，我刚才知道这个消息！”
放下书包，她问。
“怎么了？”
“你新来的不知道，按照一中规矩，有开学摸底考。
开学第二天，上午自习，下午摸底考啊。”
程璞真看着桌上的六张不干胶条形码，上面写了她的名字和班级。
黑板旁边的布告栏上，贴了学生名单，考场和准考证号。
一群同学扎堆，围着名单抄自己的考场。
陈新急哭了。
“该死的世界，一中速度，考完第二天出成绩和年级排名，贴在校门口。
这次没准还要开家长会和成绩表彰会。
这对于身在十五班的我，是一个多么大的处刑现场啊。”
她说着说着，晕倒在课桌上。
“好，我给你找找。”
一个人影朝程璞真靠过来，白皙的额头上贴了一枚绿色的创可贴。
他的长发束起，散散地扎了一个小丸子头，翡翠耳坠露出一点光。
“这位同学，这有人了。
请你离开我的座位，好吗？”
“祝……”
他停了片刻，似乎忘记了她的名字。
“少爷，这个白头发的女同学，是你谁？”
司机手握方向盘，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同桌。”
“您哪有同桌。想起来了，您换了个班。”
程璞真站在路灯下。
“祝君好，我的名字有这么难记吗？”
“车坏了？”
“前轮漏气。”
“你去哪？”
程璞真努力想了想，报了个大概的地址。
解颐对司机师傅说：“开到离地址最近的路口。”
“少爷，不顺路。再说，解董让你十点半准时回家。
现在十点四十五分。”
解颐拿出一本驾照，上面印的是英文。
“你下去，我来开。”
“啊！不行。”
司机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驾证，大惊失色。
您坐好，外面的同学，你上车。”
司机师傅将自行车放进了后备箱。
“这辆车的后备箱还没放过这么便宜的破烂。”
程璞真：司机师傅我谢谢您。
车开了五分钟，解颐突然问她。
“祝君好。这一页开始，你换了一种记号。”
解颐在翻程璞真借给他的地理笔记。
“这是重点，对吗？”
程璞真扶了扶额头。
“他们说你是学渣，我本来还有百分之一的希望。”
以为解颐在隐藏实力。
白天，地理课上，解少爷的那张答题卷。
李新东让她把卷子给解颐，她顺便看了看。
只涂了前二十五道选择，主观题一大片空着，比脸还白。
分数那一栏，红笔写的大大的“40”。
她想，解颐的高考成绩没有想象中的差。
后来才反应过来。
地理是赋分制，但凡参加考试，最低也有40。
数学课上，解少爷原形毕露，卷子上面写了个“32”。
满分150，解颐天天睡觉，能考五分之一。
某种程度上，也不错了。
程璞真用充满关爱学渣的眼神看他。
“现在我真信了。
不是，这是怪题和偏题，出题频率很小。
我专门搜集在一起。
李新东今天上课问我的知识点，就是这里出的。”
可能已经习惯了学渣这一个身份。
解颐面不改色，低下头继续翻。
他翻得很快，心不在焉的样子。
路口红灯处，司机师傅回头看了看，欣慰又震惊地地笑了。
少爷在学习。
入职以来，他还从来没见过少爷翻开过课本学习。
刚才女同学没来之前，他分明在点平板电脑。
解董要是看到，一定也很欣慰。
他拍了一张少爷学习照，发到了工作群对接群里。
我：[照片][点赞]
解董：[点赞][点赞][流泪]儿子终于肯回头了！
一条短信跳了出来：您xxxx账户1日22：53收入180000.00，可用余额……
司机师傅没想到，一张照片就能获得一个大红包。
绿灯亮了，车窜了出去。
这一脚油门，下得有些情绪化了。
她觉得，司机师傅是不是刚才在路边看到了什么事，受刺激了。
“祝同学啊，到了啊，下车注意安全。”
解颐没下车。
司机热情地给她开门，笑成一朵花，送了好远。
“同学，常来搭车啊，不要不好意思。”
生活变化无常，刚才，司机还是另一幅表情。
临走前，司机师傅又叹气，对她说。
“祝同学，你是同桌，有空就在学习上帮帮少爷吧。
他是个经历很特别的孩子。什么都有，最想要的却早就没了。”
尾灯闪光，车渐渐远了。
透过后窗，解颐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马路边上，路灯蜿蜒，越往里走，可见度越低。
路灯一闪一闪的，一看就很久没修。
光线黑黑的，眼前有一栋四层高的筒子楼。
房子朝北，没有电梯。
呼吸一口空气，湿哒哒的水滴往鼻子里钻。
过于超标的湿度，让楼上的铁围栏生锈，正对着的一楼，墙壁上掉了好大一块灰。
记忆告诉她，祝君好的家，就在一楼。
窗户的灯是亮着的，里面有个动来动去的摇晃人影。
越往前走，她心里的恐惧感就多一分。
祝君好在害怕地浑身颤抖。
这个爹有这么可怕吗？
为了平复内心的不安，程璞真问能量不足的系统。
“给我把祝君好她爸能找的资料找过来。不用说话，直接发文字。
这应该损耗不了多少能量吧。
只知道他坐牢过牢。
如果我穿帮了，名字叫错了。
他情绪不稳定，直接一把菜刀飞过来，你再去找个出车祸的宿主爸。”
系统发了个句号。
文字在空中一闪而过。
“祝十岳，祝君好生父，四十五周岁。
二十年前和妻子袁侠结婚。
结婚一年后生下大女儿祝君好，两年后生下小女儿祝雨禾。
因一些原因被捕入狱，妻子选择和他离婚，带走了小女儿。
现为自由职业，与女儿祝君好相依为命。”
“还有吗？重点是一些原因。”
“没有，因连续两个世界没有吸收到足够功德。
系统能量有限，祝宿主好运。”
深吸一口气轻轻敲门。
门被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推开。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有种说法是，女儿像爸爸。
祝君好亲爹虽然上了年纪，比她高了快两个头，头发斑白，长得还凑合。
说话口气很凶，有坐过牢杀过人的样子。
对比下，程璞真手无缚鸡之力，和自己亲爸互呛，不理智。
“自行车轮胎漏气了，我从学校开始，推了一路。”
祝十岳看了一眼瘪掉的轮胎，没说话。
她低下头，把书包放在玻璃桌上。
放低了声音，咽了口空气，嘴唇翕动，艰难地开口。
“爸爸，我饭卡里没钱了。”
“钱钱钱，又是钱！一个月前，不是刚往卡里打钱了。
你花哪去了，买什么了。”
祝十岳拉开她的书包拉链，一个劲儿地翻。
最后他似乎是急了，拿出最上面的物理练习册。
顺着书脊一撕，书本分成了两半。
“浪费时间！一个个的，只会图我的钱。
你知道打工有多不容易吗？
别复读了，明天跟我一起去餐馆打零工，再去工地！”
写满了公式和模型的纸页变成了碎屑，漂浮在嘈杂的空气中。
“看什么看啊，都几点了！还不去睡觉。
明天别忘记做早饭。”
“爸爸，今天我在学校里看见妹妹了，她说，最近会和妈妈一起来看我们。”
程璞真说完，往门外一站，掩上了半扇门。
“砰”的一声，碗筷撞击水泥地，清脆悦耳。
程璞真开门，提起书包，锁上了房间门。
祝君好的房间不过几平米，勉强放得下一张床和一个折叠小桌子。
小桌上有一部沉甸甸的老年机。
这翻盖手机，边角上有厚厚的磨痕，没准比程璞真的年纪还大。
她把书包放在折叠桌上，桌面摇摇欲坠。
翻开手机，上面有几条短信。
【未读1条】
她点开未读的短信。
【二中学妹陈新：祝君好，你的情书好像被扔垃圾桶了！】
【以下为已读】
【教务处老师：祝同学，你交的钱，暑假班你只能上两天课】
【你的回复：谢谢老师，麻烦您不要通知家长了。
能给我这个机会复读，已经很感激了】
【琳琳姐：暑假干得不错，便利店还缺人，给你留了位置，时薪加了，随时来哦】
【你的回复：谢谢琳琳姐相信我，第一天就把工资预支给我】
合上老年机。
祝君好，有本事。
能在这样的家庭环境和学习氛围下，兼顾打工赚钱，蝉联高中三年的年级第一。
盖着被子，直到入睡，她还在想。
饭卡的事好解决，晚自习不上了去打工。
祝君好为什么不去投奔她亲妈袁侠。
该怎么处理已经被她爸撕碎的物理练习册。
明天的物理课，那个莫名其妙的郑玉洁老师绝对不会放过她。
清晨，嘈杂的噪音让她睁开了眼睛。
此刻闹钟也响了。
程璞真把闹钟一砸，又心疼地捡了回来。
以她的经济条件，买不起第二个闹钟。
翻开计划本，四点的时间标注了“背诵复习：语/地/英”几个字。
祝君好的肌肉记忆太可怕。
她不清楚一个人坚持了多久，才能习惯性地在凌晨时清醒地起来。
凌晨四点，程璞真已不由自主地翻开英语素材，起床开始学习。
成串的英文字母，像是喝水一样，麻木地输入进她的脑海里，
一个小时后下床。
她的自行车坏了，看昨天便宜爹那脸色。
她有一段时间要徒步去学校。
公交车加步行，到学校差不多要一个多小时。
饿极了，准备开房门去冰箱里找东西吃。
程璞真不擅长做饭，生前也很少自己下厨。
“不会给这种可怕的便宜爹做饭，他尽过父亲的责任吗？”
打开房门，地上摆了一个冒着热气的盘子。
上面摆了一个煎鸡蛋，两片面包，一团青菜。
玻璃桌上摆了牛奶和一碗去皮苹果片。
苹果是青白色的，很新鲜，还没氧化。
正门开了，祝十岳从门外走进客厅，手里提了条沉甸甸的扳手，朝她看。
程璞真一阵毛骨悚然。
“祝君好，你今天晚起了十分钟，以前从来都准点起床的。
你还想不想考上好大学了？
不去打工赚钱，又不好好学习，你想怎样？
我养你这样一个女儿，有什么用，你说？”
程璞真狼吞虎咽吃下早饭，背上书包往公交车站跑。
在祝君好的默认记忆里，最早班和最晚班的公交车免费，不花钱。
要在六点之前赶到。
“你给我回来！”
祝十岳朝她喊。
“自行车不要钱吗？合着我白花钱了。”
“轮胎没气了。”
“修好了，没气了，你自己去看看，没气没气！”
祝十岳咄咄逼人。
“以后这种事不要再麻烦我！”
他开着小电瓶车走了。
摸了摸轮胎，程璞真骑着自行车走了。
在校门口，路过一楼的垃圾桶，她额外看了一眼。
熟悉的垃圾桶和满满当当的情书。
到教室时，墙上的钟停留在六点半。
有个人坐在她旁边的位子上，不停地瞟着后门。
“祝君好！”
陈新转头跟她打招呼，着急写在脸上。
“快把你没用的笔记借我，哪科都行。
昨天我妈把我手机收了，我刚才知道这个消息！”
放下书包，她问。
“怎么了？”
“你新来的不知道，按照一中规矩，有开学摸底考。
开学第二天，上午自习，下午摸底考啊。”
程璞真看着桌上的六张不干胶条形码，上面写了她的名字和班级。
黑板旁边的布告栏上，贴了学生名单，考场和准考证号。
一群同学扎堆，围着名单抄自己的考场。
陈新急哭了。
“该死的世界，一中速度，考完第二天出成绩和年级排名，贴在校门口。
这次没准还要开家长会和成绩表彰会。
这对于身在十五班的我，是一个多么大的处刑现场啊。”
她说着说着，晕倒在课桌上。
“好，我给你找找。”
一个人影朝程璞真靠过来，白皙的额头上贴了一枚绿色的创可贴。
他的长发束起，散散地扎了一个小丸子头，翡翠耳坠露出一点光。
“这位同学，这有人了。
请你离开我的座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