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得到张医师的活动许可后，第一件事是在初冬的时节夜夜去御花园散步。
皇宫各路前去探察发现太子只是单纯闲的去散步，并且总会从“不经意”路过的人中挑选几个来“聊一聊”，三言两语间这个人的到底是什么身份就被太子套个底儿掉。
在连续损失不少人马后，明里暗里的人终于偃旗息鼓，江照有些寂寞的看着天边，白日里一直遮蔽的乌云还没有散去。
今夜是不会出现月亮了。
阿单虽然也觉得太子夜夜赏月的行为有些反常，不过他坚定不移的相信他家殿下所做的事必有深意，所以他只是紧跟在一旁，并不多问。
不过这夜深寒重，殿下的身子几经波折，才刚刚恢复一些，他还是提醒道：“殿下，夜深了，该回去了。”
江照轻轻点头，慢慢转身，沿着回形的水池往回走。
没想到刚从一边折过来，水池慢慢亮了起来。
江照有些惊奇的抬起头，阿单仿佛听太子说了一句“原来这几天真的有满月”。
乌云散去，渐渐拂去面纱的圆月撒下清辉如雪，整个御花园都变得明亮起来。
阿单笑着说：“看这月色，明日不会下雪了，定是个好天气。”
江照恍然，“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随即低声他笑了起来。
原本以为楚月凌是要约他见面，为了掩人耳目，他这些天夜夜出来赏月。
然而这些天并没有见到楚月凌的身影，也不曾再有过消息。
想也知道，她处境如此艰难，能给他报信已经是买了极大的风险，若是半夜与他见面，传出去，终归是不好听的。
如今看这湖水在月光中如明镜一般，人的面容身影在其中映得清楚。
再加上，阿单刚刚说了一句“好天气”，他终于明白那幅画传递给他的第二个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皇帝将要举行冬猎，第二个消息则是，冬猎该在雪后吉日，镜湖山。
明白了楚月凌的意思，江照心中暗想，前世当是有秋猎的，可这一世他重生而来，宫中的事接连不断，所以这场狩猎硬生生的被拖到现在。
江照当然知道前次慈宁宫之局背后不可能只有成家，现下虽然成家消停了，其他人还在暗中藏着刀刃呢。
而在这种关头，突然有这场冬猎，而且还瞒着风声，想想也知道来者不善。
不过据他的了解，皇帝虽然好大喜功，可不会有闲情逸致在这种时候冬猎。
那么，一手促成这件事的人便值得深究了。
他沉思着向前走，听见不远处有尖叫声，下意识的皱眉。
不会吧，又来?
阿单如临大敌的将太子护在一边，没等主仆二人有下一步动作，一个尖锐的女生喊起来：“楚月凌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仗着张狐媚的脸太子哥哥就会喜欢你！”
“这些天太子哥哥可曾给过你一句好话能让你做梦？哈，怕是他连见都不肯见你！”
“你也不看看这满京城，何处贵女不是才艺双绝惹人称赞！”
福阳的声音颤抖，听起来有些外强中干：“你一个无父无母的村姑唬谁呢，今日我便是将这兰花一盆盆砸碎在你身上也无人敢说半个不字！”
说完福阳举起一盆花朝着楚月凌砸过去。
眼前却有人影一晃，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公主不可啊！”
花盆还是应声砸下去，不过没砸到楚月凌，而是砸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那人身形高大，玄衣玉冠，一直胳膊将花盆挡出去，因此痛得白了脸色。
福阳也惊叫的白了脸色：“太……太子哥哥……怎么会……”
她实在是没想到太子不知什么时候挡在她二人中间，还被她砸中了！
福阳浑身发抖，这下遭了！
父皇那边本来就还没有消气，不会认为她是故意的吧！
江照将花盆挡在一边，甩了甩被砸痛的胳膊，踢开脚边的碎片，看也没看面前的福阳公主。
“楚姑娘，你没事吧？”
楚月凌缩在一件白色夹袄中，脸上沾了些灰，眼角似是有些泪痕，她仰着头看了太子一眼，摇头说：“无事。”
江照深深吸了口气，后退一步，双手一揖，“福阳骄横跋扈、不分是非，多次恶语催逼又创伤姑娘，种种行径实在可恶！福阳如此，亦是吾等之过。”
“太子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福阳在他身后不可置信的喊道。
江照没有理她，甚至还微躬着身，继续说道：
“在此，本宫代福阳向姑娘赔罪！明日定将这件事报知陛下，给姑娘一个交待。”
楚月凌微微蹙起眉，连连摆手：“殿下不必……折煞臣女了……”
江照说得十分诚恳，可福阳在他后面气得跳起来，她气得急了去拉太子的衣袖，“太子哥哥你不要被她骗了，是她刚刚居然拿剑架在我脖子上，我……我才……”
阿单眼疾手快挡开福阳。
江照忍无可忍，罕见的怒喝道：“够了！”
福阳一时被震在当场，连阿单也吓了一跳。
“你说她拿剑吓唬你，剑在哪里？”
楚月凌全身只披着一件大衣，根本不见剑的影子。
福阳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她……她……”
江照长眉一挑，“除了你，还有谁看到了？”
福阳左右看了眼，除了她二人，福阳把其他人都支开了，周围并没有宫女可以作证。
“戏弄欺辱臣女，孤亲眼所见多次，就在刚刚，你差点砸破她的头！”
“我那是气急了！我没砸到她！”
福阳梗着脖子跟江照喊道。
江照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他懒得废话，冷冷地看着福阳：“就算她真的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那也是你欺人太甚。”
福阳又惊又怒，脸都气红了，“我要去告诉母后！”
说完就气得跑掉了。
福阳走后，江照才转过身来，满是歉意道：“让姑娘见笑了。”
楚月凌低着头，微微挪了下脚，江照只能看到她简单插着一支青玉簪的头顶。
“殿下不必为我……”
“脚上伤着了？”
楚月凌没想到江照如此敏锐，被打断了一时不知找什么借口，只是摇头道:“没有大碍的。”
江照俊朗的脸在月光的照映下，仿佛镀了一层霜一般。
他回头看阿单。
阿单连忙去找宫女。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和地上几盆兰花。
江照没有问楚月凌为什么在这里，也没有问这几盆兰花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解开身上裘袄铺在石凳上，对她说：“楚姑娘，先坐。”
楚月凌后退着摇头道：“万万不可殿下！这太失礼了。”
江照将石凳旁的碎片清理干净，回头说：“楚姑娘，不必与孤这般客气。”
他站在石凳旁，负手看着楚月凌。
楚月凌微微抿了抿唇，一瘸一拐的走到石凳上坐下。
二人一时无言。
楚月凌低着头，低声说道：“今日……多谢殿下。”
江照眉头微舒，“孤当不起姑娘一声谢，是我欠你一声谢。”
“只是，楚姑娘多受本宫所累，”江照从袖中摸出一瓶药，“今夜之后，怕是不得清净了。”
楚月凌明白他在说什么，福阳公主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今夜之后一定会把这件事大肆宣扬，无论结果如何，楚月凌的名声一定不好听了。
可是楚月凌却笑起来，月光如水，温柔了她的眉眼，“就算是没有今夜之事，臣女好像也没有清静过。”
江照也不自觉的笑起来。
楚月凌双手接过太子的药，细细看了一眼，“臣女替良贵人谢殿下赠药之恩。”
“若是没有她，臣女也不能及时将消息告诉殿下。”
良贵人，是成念的封号。皇帝在盛怒之后许是想起了这号人，令人惊奇的是，虽然成家遭到厌弃，但成念在宫中的处境反倒好些。
楚月凌说这话，就是承认通过福新公主的画给江照传消息了。
不过江照没想到，冬猎的消息是成念传出来的。
更让他意外的是，楚月凌这么谨慎的人居然会坦诚地说出来。
似是看出江照面上的疑惑，楚月凌好看的眼微微垂下，“成四姐姐只是个女孩，有些事她阻止不了，不过如今，她也没什么依靠了。”
成家败落，只剩成皇后一个自顾不暇，哪里管得了她，如今成念只能靠自己了。
楚月凌有些歉意的说：“殿下恕罪，臣女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江照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
“那么，楚姑娘，你自己就没有需要本宫帮忙的吗？”
楚月凌微微睁圆了眼睛，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江照失笑，这多灾多难的姑娘，怎么反到不知为自己求一些帮助？
不过江照十分温和的说：“那么，楚姑娘放心，今天的事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
“在宫中多有不易，楚姑娘若有需要，本宫愿意助姑娘一臂。”
楚月凌眨了眨眼，倏而弯了弯眉眼，“臣女谢过殿下。”
这时阿单终于将人叫来，打扫了院中的一片杂乱，又有宫女送楚月凌回宫。
江照就带着阿单从另一条路回宫了。
路上，阿单按捺着八卦的心，装作正经的问道：“殿下，楚姑娘的脚到底怎么样？”
江照摇头，他又没看，他怎么知道。
阿单一叹，果然，他家殿下这般正人君子，根本做不出什么孟浪的事。
“本宫只是在想，”江照顿了顿，“楚姑娘也是个厉害的人，本宫这心口的血倒是没放出太多，不然，在陛下那里或许没那么好过关啊。”
阿单低着头，糟心地应着。
他也好奇地特意去问过楚姑娘，结果楚姑娘的问答是，家慈从医，曾经教她在一些动物身上实践过。
阿单想，这件事太子还是不要知道了，就让楚姑娘一直保持端庄的形象吧。
皇宫各路前去探察发现太子只是单纯闲的去散步，并且总会从“不经意”路过的人中挑选几个来“聊一聊”，三言两语间这个人的到底是什么身份就被太子套个底儿掉。
在连续损失不少人马后，明里暗里的人终于偃旗息鼓，江照有些寂寞的看着天边，白日里一直遮蔽的乌云还没有散去。
今夜是不会出现月亮了。
阿单虽然也觉得太子夜夜赏月的行为有些反常，不过他坚定不移的相信他家殿下所做的事必有深意，所以他只是紧跟在一旁，并不多问。
不过这夜深寒重，殿下的身子几经波折，才刚刚恢复一些，他还是提醒道：“殿下，夜深了，该回去了。”
江照轻轻点头，慢慢转身，沿着回形的水池往回走。
没想到刚从一边折过来，水池慢慢亮了起来。
江照有些惊奇的抬起头，阿单仿佛听太子说了一句“原来这几天真的有满月”。
乌云散去，渐渐拂去面纱的圆月撒下清辉如雪，整个御花园都变得明亮起来。
阿单笑着说：“看这月色，明日不会下雪了，定是个好天气。”
江照恍然，“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随即低声他笑了起来。
原本以为楚月凌是要约他见面，为了掩人耳目，他这些天夜夜出来赏月。
然而这些天并没有见到楚月凌的身影，也不曾再有过消息。
想也知道，她处境如此艰难，能给他报信已经是买了极大的风险，若是半夜与他见面，传出去，终归是不好听的。
如今看这湖水在月光中如明镜一般，人的面容身影在其中映得清楚。
再加上，阿单刚刚说了一句“好天气”，他终于明白那幅画传递给他的第二个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皇帝将要举行冬猎，第二个消息则是，冬猎该在雪后吉日，镜湖山。
明白了楚月凌的意思，江照心中暗想，前世当是有秋猎的，可这一世他重生而来，宫中的事接连不断，所以这场狩猎硬生生的被拖到现在。
江照当然知道前次慈宁宫之局背后不可能只有成家，现下虽然成家消停了，其他人还在暗中藏着刀刃呢。
而在这种关头，突然有这场冬猎，而且还瞒着风声，想想也知道来者不善。
不过据他的了解，皇帝虽然好大喜功，可不会有闲情逸致在这种时候冬猎。
那么，一手促成这件事的人便值得深究了。
他沉思着向前走，听见不远处有尖叫声，下意识的皱眉。
不会吧，又来?
阿单如临大敌的将太子护在一边，没等主仆二人有下一步动作，一个尖锐的女生喊起来：“楚月凌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仗着张狐媚的脸太子哥哥就会喜欢你！”
“这些天太子哥哥可曾给过你一句好话能让你做梦？哈，怕是他连见都不肯见你！”
“你也不看看这满京城，何处贵女不是才艺双绝惹人称赞！”
福阳的声音颤抖，听起来有些外强中干：“你一个无父无母的村姑唬谁呢，今日我便是将这兰花一盆盆砸碎在你身上也无人敢说半个不字！”
说完福阳举起一盆花朝着楚月凌砸过去。
眼前却有人影一晃，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公主不可啊！”
花盆还是应声砸下去，不过没砸到楚月凌，而是砸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那人身形高大，玄衣玉冠，一直胳膊将花盆挡出去，因此痛得白了脸色。
福阳也惊叫的白了脸色：“太……太子哥哥……怎么会……”
她实在是没想到太子不知什么时候挡在她二人中间，还被她砸中了！
福阳浑身发抖，这下遭了！
父皇那边本来就还没有消气，不会认为她是故意的吧！
江照将花盆挡在一边，甩了甩被砸痛的胳膊，踢开脚边的碎片，看也没看面前的福阳公主。
“楚姑娘，你没事吧？”
楚月凌缩在一件白色夹袄中，脸上沾了些灰，眼角似是有些泪痕，她仰着头看了太子一眼，摇头说：“无事。”
江照深深吸了口气，后退一步，双手一揖，“福阳骄横跋扈、不分是非，多次恶语催逼又创伤姑娘，种种行径实在可恶！福阳如此，亦是吾等之过。”
“太子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福阳在他身后不可置信的喊道。
江照没有理她，甚至还微躬着身，继续说道：
“在此，本宫代福阳向姑娘赔罪！明日定将这件事报知陛下，给姑娘一个交待。”
楚月凌微微蹙起眉，连连摆手：“殿下不必……折煞臣女了……”
江照说得十分诚恳，可福阳在他后面气得跳起来，她气得急了去拉太子的衣袖，“太子哥哥你不要被她骗了，是她刚刚居然拿剑架在我脖子上，我……我才……”
阿单眼疾手快挡开福阳。
江照忍无可忍，罕见的怒喝道：“够了！”
福阳一时被震在当场，连阿单也吓了一跳。
“你说她拿剑吓唬你，剑在哪里？”
楚月凌全身只披着一件大衣，根本不见剑的影子。
福阳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她……她……”
江照长眉一挑，“除了你，还有谁看到了？”
福阳左右看了眼，除了她二人，福阳把其他人都支开了，周围并没有宫女可以作证。
“戏弄欺辱臣女，孤亲眼所见多次，就在刚刚，你差点砸破她的头！”
“我那是气急了！我没砸到她！”
福阳梗着脖子跟江照喊道。
江照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他懒得废话，冷冷地看着福阳：“就算她真的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那也是你欺人太甚。”
福阳又惊又怒，脸都气红了，“我要去告诉母后！”
说完就气得跑掉了。
福阳走后，江照才转过身来，满是歉意道：“让姑娘见笑了。”
楚月凌低着头，微微挪了下脚，江照只能看到她简单插着一支青玉簪的头顶。
“殿下不必为我……”
“脚上伤着了？”
楚月凌没想到江照如此敏锐，被打断了一时不知找什么借口，只是摇头道:“没有大碍的。”
江照俊朗的脸在月光的照映下，仿佛镀了一层霜一般。
他回头看阿单。
阿单连忙去找宫女。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和地上几盆兰花。
江照没有问楚月凌为什么在这里，也没有问这几盆兰花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解开身上裘袄铺在石凳上，对她说：“楚姑娘，先坐。”
楚月凌后退着摇头道：“万万不可殿下！这太失礼了。”
江照将石凳旁的碎片清理干净，回头说：“楚姑娘，不必与孤这般客气。”
他站在石凳旁，负手看着楚月凌。
楚月凌微微抿了抿唇，一瘸一拐的走到石凳上坐下。
二人一时无言。
楚月凌低着头，低声说道：“今日……多谢殿下。”
江照眉头微舒，“孤当不起姑娘一声谢，是我欠你一声谢。”
“只是，楚姑娘多受本宫所累，”江照从袖中摸出一瓶药，“今夜之后，怕是不得清净了。”
楚月凌明白他在说什么，福阳公主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今夜之后一定会把这件事大肆宣扬，无论结果如何，楚月凌的名声一定不好听了。
可是楚月凌却笑起来，月光如水，温柔了她的眉眼，“就算是没有今夜之事，臣女好像也没有清静过。”
江照也不自觉的笑起来。
楚月凌双手接过太子的药，细细看了一眼，“臣女替良贵人谢殿下赠药之恩。”
“若是没有她，臣女也不能及时将消息告诉殿下。”
良贵人，是成念的封号。皇帝在盛怒之后许是想起了这号人，令人惊奇的是，虽然成家遭到厌弃，但成念在宫中的处境反倒好些。
楚月凌说这话，就是承认通过福新公主的画给江照传消息了。
不过江照没想到，冬猎的消息是成念传出来的。
更让他意外的是，楚月凌这么谨慎的人居然会坦诚地说出来。
似是看出江照面上的疑惑，楚月凌好看的眼微微垂下，“成四姐姐只是个女孩，有些事她阻止不了，不过如今，她也没什么依靠了。”
成家败落，只剩成皇后一个自顾不暇，哪里管得了她，如今成念只能靠自己了。
楚月凌有些歉意的说：“殿下恕罪，臣女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江照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
“那么，楚姑娘，你自己就没有需要本宫帮忙的吗？”
楚月凌微微睁圆了眼睛，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江照失笑，这多灾多难的姑娘，怎么反到不知为自己求一些帮助？
不过江照十分温和的说：“那么，楚姑娘放心，今天的事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
“在宫中多有不易，楚姑娘若有需要，本宫愿意助姑娘一臂。”
楚月凌眨了眨眼，倏而弯了弯眉眼，“臣女谢过殿下。”
这时阿单终于将人叫来，打扫了院中的一片杂乱，又有宫女送楚月凌回宫。
江照就带着阿单从另一条路回宫了。
路上，阿单按捺着八卦的心，装作正经的问道：“殿下，楚姑娘的脚到底怎么样？”
江照摇头，他又没看，他怎么知道。
阿单一叹，果然，他家殿下这般正人君子，根本做不出什么孟浪的事。
“本宫只是在想，”江照顿了顿，“楚姑娘也是个厉害的人，本宫这心口的血倒是没放出太多，不然，在陛下那里或许没那么好过关啊。”
阿单低着头，糟心地应着。
他也好奇地特意去问过楚姑娘，结果楚姑娘的问答是，家慈从医，曾经教她在一些动物身上实践过。
阿单想，这件事太子还是不要知道了，就让楚姑娘一直保持端庄的形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