圩邙之行定了下来，有宫人来报，皇后娘娘也来了。
皇帝不置可否，像是没听见一样，太后眯起眼睛，终是不忍在小辈面前下皇后的面子，对着宫人点头道：“快让皇后进来。”
于是皇后穿着一身素淡的常服进来了，众小辈起身迎接。
皇后的脸色不是很好，毕竟成家谋害太子一事，虽然她推说不知，又向皇帝苦苦陈情，但在宫中兴风作浪谋杀太子，哪里是简单能推脱的了的？
皇帝念在江煦的份上，没降皇后的位分，收回了她的凤印，皇后这些天在宫中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一进门，皇后连忙堆起笑脸，对着太后和皇帝请安，幽怨的看了下连个眼神都欠奉的皇帝，在太后的下首坐下。
“皇后今日前来，可有什么事情？”
若是从前的皇后听了这话难保不变脸色，但这段时间的艰难让皇后也学会了忍耐。
“臣妾想着，太子快要及冠了，臣妾作为太子的母亲，自然也要尽尽心意。”
太后听了这话，脸色稍霁。
“如今太子身边，连一个可心的人也没有，搬出宫后，府上的事情总要有人打理的。”
“太子如今，龙姿凤章，仪表堂堂，臣妾想着要仔细选个贴心的人陪着才好。”
皇后话里话外都只是提着什么“贴心的人”，绝口不提太子妃的事情，也是聪明之举。
因此皇帝虽然不满她现在提及此事，却也没有打断她。
太后慈和的笑了，“皇后这话可真是说到哀家心里去了，皇帝意下如何？”
皇帝叹了口气，“母后知晓朕的心意，朕如何不疼几个儿子？可是如今事务繁忙，太子又缺少历练……”
太后最烦皇帝拿国事为重这些话来搪塞她，不耐烦的截了他的话头，“那天下的事是一天能办得完的？哪个人一辈子都做不完！难不成就要耽搁自身，那是什么道理！”
“连皇后都上了心，你这个做父亲的，若是还想拦着，就是与哀家堵心！”
皇帝连连说道：“儿子岂敢！”
太后没好气的说：“要是依你，哀家不知何时才能抱上孙子。”
皇后笑着接道：“太后疼孙儿们的心，这谁人不知，陛下也是操心国事，他自己也凡事以国为先，自然会对皇子们要求严些。”
皇帝心里冷笑一声，并不领皇后的情面。
以他们多年夫妻彼此的了解，皇后不会这么好心给太子考虑，怕是有所图谋。
果然，皇后又接着对太后道：“这些天，臣妾闲来无事，盘算着京中的闺秀，竟无一人配得上太子。”
“所以想着，不如从中选出几个温柔知理的，先陪侍东宫。”
太后微微皱起眉，未曾结亲就先命人陪侍，且不说没有正经人家会把女儿送来，就是以后也会出乱子啊。
皇帝更是心里门儿清，太子这些年洁身自好，严谨克己，若是真如皇后所言选人入宫，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御史台的唾沫星子能把江照淹死。
皇后这是暗招不行直接明着来了，打着一个名义上“母亲”的名号，太子还真不好拒绝。
他接过荀进及时端来的热茶，并不发一言，冷眼看着太子如何解决。
“这事不妥，我们虽是皇家，可也没有随意糟践好人家女儿的道理，况且照儿于男女之事并不热衷，要那么多做什么？”
皇后迎着太后审视的目光，笑容有点勉强，“母后提点的是，臣妾考虑不周了。”
“臣妾近几年对京中的女孩们略知大概，但是给太子选人，勿要慎之又慎。臣妾知根知底的，也只有自家人。而且臣妾的侄女思思早就对太子仰慕已久，只是小女儿家面皮薄，从来没有说出口过。”
太后听了成思的名字，皱着的眉舒展开来。
成家虽可恶，但成思的确是有名的才女，七岁成诵、九岁能诗，而且每年都捐出自己的体己去周济穷人，凡是见过没有说她不好的。
京中贵女中，独有王太师的孙女王楚衿与她齐名。
成思虽出身不如王楚衿，但是面若桃花，而且心地慈善、口碑极好。
太后原以为皇后还想借机闹什么幺蛾子，没想到皇后这次倒算是有诚意。
下首的江照摩挲着手中的扳指，脸色不自觉的淡漠下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成思上辈子可是嫁给老五为妃，成家还指望老五继承大统后再博一个皇后出来的。
如今是真舍得，拿精心培养的人来填他这个“火坑”了？
他可消受不起。
皇帝瞥了眼江照的脸色，“太子，皇后的话，你有什么想说的？”
江照意外的看了皇帝一眼，起身，端正的一揖，“回陛下，娘娘，成家妹妹个个文雅贤淑。不瞒您说，臣对其中一人也是倾慕已久——”
皇后喜道：“那不是正好……”
“不过这件事还需要祖母做主，”江照含笑看了楚月凌一眼，撩袍对着太后跪下，“楚县主天人之姿，心地慈善，孙儿心中一见只觉欢喜。只是恐有冒犯，一直未敢直言。”
“若是祖母允准，孙儿想求祖母赐婚。”
江照话音刚落，在场众人反应不一。
太后略有惊讶，她身边，楚月凌低头红着脸。
皇帝面无波澜，江烈早有预料。
几个皇子心中了然，这底下人传得津津有味的事情怕是要见光了。
只有皇后一张脸又青又红，“这……这如何……”
皇后心里已经怒火中烧，本来成四老爷要将成思许给太子已经让她闹了一回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娘家人打得什么主意，不就是眼看复官无望备受打压又想跟太子凑关系？
亏他们想得出来，别说这些年他们做了多少恶心人的事，就算是江照真的接受他们的示好，前面还有一个谢家，哪轮得着他们？
但是皇帝不见她，宫里被德妃管着，宫里人人躲着她，这跟在冷宫有什么区别！
皇后也没别的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试上一试。
谁知江照竟然这般不识好歹！
皇后这些天面上功夫见长，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是吗……呵呵……没想到太子喜欢的竟然是楚……凌儿啊！”
楚月凌被皇后的这声“凌儿”叫出一身鸡皮疙瘩。
而太后只是微微惊讶，随即恢复了慈祥的神态。
毕竟太子和楚月凌，她也算知情人，还从中撮合过。
只是没想到太子会放弃一个有助力的成思，转而公然求娶楚月凌。
几个皇子以为太后会阻止，毕竟太子是储君，楚月凌一届孤女，空有一个县主的名头，如何配得上太子呢？
没想到太后竟是笑了，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太后在皇室多年，见惯了薄情寡义的人，今日浓情蜜意恨不得让你随他殉情，他日就与别人作乐寻欢。总之凡事以自己的利益为先。
江照居然愿意当众给楚月凌这样的承诺。
“月凌这孩子衷心良善，又温婉和顺，哀家看着是极好的。”说着太后看向皇帝，“如此，哀家今日倒想做成一件喜事，皇帝意下如何？”
皇帝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太子，你想清楚了吗？”
楚月凌虽然是个半路出家的县主，但也顶着皇室的名头，算是皇家的人，不可能为人妾室。
若是求娶她，就是以太子妃之位相迎。
江照当真肯放弃一门有力的亲家？要知道，王家的三个姑娘可都没许人家呢。
江照抬眼，与皇帝对视。
“回陛下，臣已经想了很久。今日所说所求，皆为本心，望陛下成全。”
皇帝静静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身边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良久，皇帝又问太后身边的人，“楚丫头，你相信太子的话吗？”
皇帝这话问得奇怪，问愿意或是不愿意才对，不过楚月凌没有半分犹豫，也走到下面跪下。
“君既不弃，妾当不离。”
皇帝挑了挑眉，“既然是一对有情有意的，朕也不好棒打鸳鸯。”
皇帝此话一出，太后喜笑颜开。
“不过——”皇帝接着说，“只是一个县主，配给太子的确是有些委屈。”
江照脸色微变，却听皇帝继续说：“楚月凌听旨！”
楚月凌在江照身边伏下身去。
除了太后，其余众人也都跪倒在地。
“今有楚氏月凌，性行温良、知书达理。侍太后勤勉，堪为女中表率。今擢升为郡主，赐号明。”
楚月凌心中诧异，脸色却如常，叩首谢恩。
皇帝见她宠辱不惊，心中更添了几分满意。
“待到太子归来，你二人就择日完婚吧。”
“臣/臣女领旨。”
如此，本朝第一个寒门太子妃就这样定下了。
宫中之人如何惊异不提，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储君之事不只是家事，更是国事。太子喜欢谁，那是他的事，但是太子妃是谁，那便是朝中大事了。
先前太子说什么有喜欢的人，大臣们也只是底下说几句有损储君威仪，明面上没传出什么话来。
太子不够稳重，但还有皇帝在上面压着。
谁知道皇帝竟然也跟着这么草率的定下了太子妃。
那可是将来一国之母啊！
御史台的奏折雪花一般弹在御书房，让皇帝十分头疼。
不过相较于朝堂，民间就简单多了。百姓们多是关心这未来的太子妃，如今的明郡主有多美，品行有多好，不然怎么会一跃而飞上枝头呢？
就在京中沸沸扬扬之际，王老太师回京了。
之前冬猎，回程的路上他病倒了，皇帝体念他年岁大，令他在京郊修养。
众人纷纷猜测王老太师是不是为了东宫之事，这么快就回来了。
然而江照清楚的是，王老太师的七十大寿，要到了。
皇帝不置可否，像是没听见一样，太后眯起眼睛，终是不忍在小辈面前下皇后的面子，对着宫人点头道：“快让皇后进来。”
于是皇后穿着一身素淡的常服进来了，众小辈起身迎接。
皇后的脸色不是很好，毕竟成家谋害太子一事，虽然她推说不知，又向皇帝苦苦陈情，但在宫中兴风作浪谋杀太子，哪里是简单能推脱的了的？
皇帝念在江煦的份上，没降皇后的位分，收回了她的凤印，皇后这些天在宫中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一进门，皇后连忙堆起笑脸，对着太后和皇帝请安，幽怨的看了下连个眼神都欠奉的皇帝，在太后的下首坐下。
“皇后今日前来，可有什么事情？”
若是从前的皇后听了这话难保不变脸色，但这段时间的艰难让皇后也学会了忍耐。
“臣妾想着，太子快要及冠了，臣妾作为太子的母亲，自然也要尽尽心意。”
太后听了这话，脸色稍霁。
“如今太子身边，连一个可心的人也没有，搬出宫后，府上的事情总要有人打理的。”
“太子如今，龙姿凤章，仪表堂堂，臣妾想着要仔细选个贴心的人陪着才好。”
皇后话里话外都只是提着什么“贴心的人”，绝口不提太子妃的事情，也是聪明之举。
因此皇帝虽然不满她现在提及此事，却也没有打断她。
太后慈和的笑了，“皇后这话可真是说到哀家心里去了，皇帝意下如何？”
皇帝叹了口气，“母后知晓朕的心意，朕如何不疼几个儿子？可是如今事务繁忙，太子又缺少历练……”
太后最烦皇帝拿国事为重这些话来搪塞她，不耐烦的截了他的话头，“那天下的事是一天能办得完的？哪个人一辈子都做不完！难不成就要耽搁自身，那是什么道理！”
“连皇后都上了心，你这个做父亲的，若是还想拦着，就是与哀家堵心！”
皇帝连连说道：“儿子岂敢！”
太后没好气的说：“要是依你，哀家不知何时才能抱上孙子。”
皇后笑着接道：“太后疼孙儿们的心，这谁人不知，陛下也是操心国事，他自己也凡事以国为先，自然会对皇子们要求严些。”
皇帝心里冷笑一声，并不领皇后的情面。
以他们多年夫妻彼此的了解，皇后不会这么好心给太子考虑，怕是有所图谋。
果然，皇后又接着对太后道：“这些天，臣妾闲来无事，盘算着京中的闺秀，竟无一人配得上太子。”
“所以想着，不如从中选出几个温柔知理的，先陪侍东宫。”
太后微微皱起眉，未曾结亲就先命人陪侍，且不说没有正经人家会把女儿送来，就是以后也会出乱子啊。
皇帝更是心里门儿清，太子这些年洁身自好，严谨克己，若是真如皇后所言选人入宫，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御史台的唾沫星子能把江照淹死。
皇后这是暗招不行直接明着来了，打着一个名义上“母亲”的名号，太子还真不好拒绝。
他接过荀进及时端来的热茶，并不发一言，冷眼看着太子如何解决。
“这事不妥，我们虽是皇家，可也没有随意糟践好人家女儿的道理，况且照儿于男女之事并不热衷，要那么多做什么？”
皇后迎着太后审视的目光，笑容有点勉强，“母后提点的是，臣妾考虑不周了。”
“臣妾近几年对京中的女孩们略知大概，但是给太子选人，勿要慎之又慎。臣妾知根知底的，也只有自家人。而且臣妾的侄女思思早就对太子仰慕已久，只是小女儿家面皮薄，从来没有说出口过。”
太后听了成思的名字，皱着的眉舒展开来。
成家虽可恶，但成思的确是有名的才女，七岁成诵、九岁能诗，而且每年都捐出自己的体己去周济穷人，凡是见过没有说她不好的。
京中贵女中，独有王太师的孙女王楚衿与她齐名。
成思虽出身不如王楚衿，但是面若桃花，而且心地慈善、口碑极好。
太后原以为皇后还想借机闹什么幺蛾子，没想到皇后这次倒算是有诚意。
下首的江照摩挲着手中的扳指，脸色不自觉的淡漠下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成思上辈子可是嫁给老五为妃，成家还指望老五继承大统后再博一个皇后出来的。
如今是真舍得，拿精心培养的人来填他这个“火坑”了？
他可消受不起。
皇帝瞥了眼江照的脸色，“太子，皇后的话，你有什么想说的？”
江照意外的看了皇帝一眼，起身，端正的一揖，“回陛下，娘娘，成家妹妹个个文雅贤淑。不瞒您说，臣对其中一人也是倾慕已久——”
皇后喜道：“那不是正好……”
“不过这件事还需要祖母做主，”江照含笑看了楚月凌一眼，撩袍对着太后跪下，“楚县主天人之姿，心地慈善，孙儿心中一见只觉欢喜。只是恐有冒犯，一直未敢直言。”
“若是祖母允准，孙儿想求祖母赐婚。”
江照话音刚落，在场众人反应不一。
太后略有惊讶，她身边，楚月凌低头红着脸。
皇帝面无波澜，江烈早有预料。
几个皇子心中了然，这底下人传得津津有味的事情怕是要见光了。
只有皇后一张脸又青又红，“这……这如何……”
皇后心里已经怒火中烧，本来成四老爷要将成思许给太子已经让她闹了一回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娘家人打得什么主意，不就是眼看复官无望备受打压又想跟太子凑关系？
亏他们想得出来，别说这些年他们做了多少恶心人的事，就算是江照真的接受他们的示好，前面还有一个谢家，哪轮得着他们？
但是皇帝不见她，宫里被德妃管着，宫里人人躲着她，这跟在冷宫有什么区别！
皇后也没别的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试上一试。
谁知江照竟然这般不识好歹！
皇后这些天面上功夫见长，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是吗……呵呵……没想到太子喜欢的竟然是楚……凌儿啊！”
楚月凌被皇后的这声“凌儿”叫出一身鸡皮疙瘩。
而太后只是微微惊讶，随即恢复了慈祥的神态。
毕竟太子和楚月凌，她也算知情人，还从中撮合过。
只是没想到太子会放弃一个有助力的成思，转而公然求娶楚月凌。
几个皇子以为太后会阻止，毕竟太子是储君，楚月凌一届孤女，空有一个县主的名头，如何配得上太子呢？
没想到太后竟是笑了，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太后在皇室多年，见惯了薄情寡义的人，今日浓情蜜意恨不得让你随他殉情，他日就与别人作乐寻欢。总之凡事以自己的利益为先。
江照居然愿意当众给楚月凌这样的承诺。
“月凌这孩子衷心良善，又温婉和顺，哀家看着是极好的。”说着太后看向皇帝，“如此，哀家今日倒想做成一件喜事，皇帝意下如何？”
皇帝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太子，你想清楚了吗？”
楚月凌虽然是个半路出家的县主，但也顶着皇室的名头，算是皇家的人，不可能为人妾室。
若是求娶她，就是以太子妃之位相迎。
江照当真肯放弃一门有力的亲家？要知道，王家的三个姑娘可都没许人家呢。
江照抬眼，与皇帝对视。
“回陛下，臣已经想了很久。今日所说所求，皆为本心，望陛下成全。”
皇帝静静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身边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良久，皇帝又问太后身边的人，“楚丫头，你相信太子的话吗？”
皇帝这话问得奇怪，问愿意或是不愿意才对，不过楚月凌没有半分犹豫，也走到下面跪下。
“君既不弃，妾当不离。”
皇帝挑了挑眉，“既然是一对有情有意的，朕也不好棒打鸳鸯。”
皇帝此话一出，太后喜笑颜开。
“不过——”皇帝接着说，“只是一个县主，配给太子的确是有些委屈。”
江照脸色微变，却听皇帝继续说：“楚月凌听旨！”
楚月凌在江照身边伏下身去。
除了太后，其余众人也都跪倒在地。
“今有楚氏月凌，性行温良、知书达理。侍太后勤勉，堪为女中表率。今擢升为郡主，赐号明。”
楚月凌心中诧异，脸色却如常，叩首谢恩。
皇帝见她宠辱不惊，心中更添了几分满意。
“待到太子归来，你二人就择日完婚吧。”
“臣/臣女领旨。”
如此，本朝第一个寒门太子妃就这样定下了。
宫中之人如何惊异不提，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储君之事不只是家事，更是国事。太子喜欢谁，那是他的事，但是太子妃是谁，那便是朝中大事了。
先前太子说什么有喜欢的人，大臣们也只是底下说几句有损储君威仪，明面上没传出什么话来。
太子不够稳重，但还有皇帝在上面压着。
谁知道皇帝竟然也跟着这么草率的定下了太子妃。
那可是将来一国之母啊！
御史台的奏折雪花一般弹在御书房，让皇帝十分头疼。
不过相较于朝堂，民间就简单多了。百姓们多是关心这未来的太子妃，如今的明郡主有多美，品行有多好，不然怎么会一跃而飞上枝头呢？
就在京中沸沸扬扬之际，王老太师回京了。
之前冬猎，回程的路上他病倒了，皇帝体念他年岁大，令他在京郊修养。
众人纷纷猜测王老太师是不是为了东宫之事，这么快就回来了。
然而江照清楚的是，王老太师的七十大寿，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