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意思是——”李轩的语气不由自主轻了一些，“有可能是西昌国出逃的那群余孽？”
他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若真是这样，那他们的确是危险了，那群女鬼恨不得生啖他们的肉，会想尽一切办法疯狂的报复他们。
“她们中间有两个人从这里被带出去过，能得知密道也就不足为奇了。”说着他狠狠瞪了刚从房间出来的怀庆侯一眼，“我当时怎么说的！不能把人带出去，你偏不听！”
怀庆侯有些讪讪的涨红了脸，李轩喃喃自语道：“这样就说得通了。”
江照在一边没有说话，他想的并不是西昌那群人，只是提了一句，没料到李轩已经在短短时间内将所有事情都想通了。
江照微微一笑，这当然是件好事。
李轩神情紧绷，问江照道：“殿下，如今该有何良策？”
江照想了想，“派人把守住所有的暗道口。”
李轩有些为难，“可是这暗道并不是人人都知道……”
“国公爷，难道不是保住现在更为要紧？而且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当初去圩邙县的人可不止是西昌和南疆。”
江照这句话一出，李轩的神色忽然沉了下去，良久，他抬起头，叹了一口气道：“就按公子说的办。”
于是李轩将暗道口告知众人，这山内人手不足，这等机密之事又不能轻易托付于人，也就只能让在场的人下去一部分守在暗道口。
守卫的人将这里的舞姬们都赶去了一处，只剩下李轩和江照坐阵在宴客厅。
“来者是谁，公子心中是否有答案？”
江照默然，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静静地说。“只能希望，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然而当有人真的将那入潜的人打晕了带过来时，江照的心不可抑止的发沉。
李轩惊得站起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江照“唰”的一声出剑，刺进江煦的后颈。
“殿下万万不可！”
李轩情急之下向江照撞过去，长剑落地，江照一个趔趄后摔在地上。
李轩连忙扒开江煦的衣襟，索性他反应及时，那剑只是在江煦的后颈上开了一条口子，鲜血涌出染红了他的后襟。
“殿下，你这是要干什么！”李轩阴沉地看着江照：“如果五殿下真在这里丧命，你我可就都说不清了。”
江照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他活着，难道你我就说的清了？”
李轩噎了一下，压着嗓子吼道：“那他也不能死在这里，他现在被打晕了，根本没看见这里面……”
没等他说完，江照大踏步走过来，“五弟，你昏着呢吗？”
江煦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照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真正昏迷不醒，身体还要再放松一些，不是像你这样紧绷着，五弟——”
李轩脸色大变。
这时来人告诉他，其他人听说是五皇子来此，大部分从暗道口逃跑了。
李轩暗骂了一句，江煦知道瞒不过，只得睁开了眼睛，他像是被这洞内的强光刺了一下，眼睛有些睁不开，待看清了洞里的景象，瞳孔微微睁大。
李轩捡起江照落在地上的剑。
江煦一手撑着身体坐起来，不经意间碰到后颈的伤口，疼得“嘶”了一下。
江照蹲下身来与他平时，“动作放轻些，我想这里没人能给你处理伤口。”
江煦苦笑着说：“皇兄下手真够重的。”
江煦微微转头，见李轩拿剑指着他的手在颤抖。
“卫国公，好兴致。”江煦毫不畏惧的看着他，“你辅佐父皇多年，当知道父皇的脾性，现在收手，还有退路。”
李轩眼神凶狠起来。
“五弟倒是为国公想得周到。”江照走到李轩身边，伸手夺过他的剑，慢慢逼近江煦，笑着问道：“不知你皇兄我是不是也有退路啊？”
李轩在他身后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太子是他们这边的。
江煦微微仰着头看着江照，他这位平时温和的兄长眼神含笑，但是莫名让他心中一寒。
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皇兄要杀我吗？”
江照反问：“来这种地方，还见了我的脸，难道你不该杀？”
“如果你死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想必也没什么人会发现。”
江煦扬起脸，浑身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声音却很稳，“皇兄为储君，所言所行自有你的道理，臣弟虽不解，但不愿。”
说着闭上眼睛，“凭皇兄处置。”
江照似笑非笑，剑尖吻上他的脸，“跟我来这套？”
“殿下等一等！”李轩握住江照的手，“五殿下，老夫有话相问。”
“你是如何得知这个地方的？”李轩脸色发黑，这些年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一个苍蝇都没来过。
为什么偏偏太子来后，五皇子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也能找来，到底是谁泄露了？
“跟你在一起的人又在哪里？”
李轩左右看了看，不见什么人影，心中愈慌，声色愈厉：“五殿下最好识时务些，不然——”
江煦看都没看他一眼，无谓的闭着眼睛：“无可奉告。”
“你！”
江照笑了一声，看着李轩说道：“真是自作自受。”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圩邙的密道你到底给过几个人，说的清吗？”
李轩有些语塞，“我……”
“还是让我来猜猜吧。”江照吩咐人将江煦捆上，一边扯了条白绫系在他脖颈上。
“这山洞和圩邙的密道的确异曲同工，不止我能发现，走过密道的人都能发现。”
“几个姑娘家怕是没这么大的胆子，江子荣自从回京后就闭门不出，剩下那几个小的也都被吓破胆了。所以——”
“谢子初和唐子庶，哪个人跟你来的？”
江煦本来板着的脸一变，李轩立刻叫人：“赶紧去查！”
“皇兄，你——”
江照坐在他对面，拎起银质的酒壶从他的头上浇下去。
江煦被呛得咳嗽个不停。
“怎么样，现在清醒一点了吗？”江照沉声问道：“平日里你有些小打小闹，皇兄都可以不计较，但是这回，你来了不该来的地方。”
江煦脸色发白，“皇兄，你究竟想干什么？”
江照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虽然说你还有几年才及冠，但是没关系，生在皇家，从小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一课，皇兄给你补上，来人——”
“砍掉他一只手，若是还是不说，”江照将酒壶扔在地上，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他钳住江煦的下巴，逼着他和自己对视：“我可以一点一点砍下去。”
江煦的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声音里俨然带了几丝哭腔：“皇兄……你别这样……”
“怕了？”江照怒喝一声，“怕了还不说！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皇兄，只有我……没有别人，”江煦留下恳求的眼泪，“皇兄，我知道错了……”
江照冷冷的甩开他，给一边紧锁着眉头的李轩递了个眼神，“我对知错还耍小聪明的人没什么好感。”
李轩会意的上前，“五殿下，既然你不肯合作，那就怪不得我了，这可是太子的命令。”
他拿起一把刀，走到江煦身后，将冰冷的剑锋抵在他手腕上，“五殿下，跟你来的人到底是谁，最后一次机会！”
刀锋放在他手上的一瞬间，江煦感觉后襟一下子被冷汗湿透了，后颈的伤口一直在作痛。
他咬着牙，目光灼灼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江照，“皇兄，你真的要逼死我吗？”
江照靠在椅子上，近乎嘲讽地说：“五弟，是你先跟来这里的，说到底，是你先把我逼上绝路的。”
“我以为你……”江煦欲言又止，“皇兄，在圩邙县说过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江煦的目光有些悲凉，“你杀了我吧。”
江照也闭上眼，“他不想说，那就动手吧。”
李轩一剑挥下去，江煦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反倒是李轩痛苦的叫了一声。
“殿下快走！”李轩被一支箭射在手腕上，长剑应声落地。
一个女声突兀的出现在大厅里，周围的守卫大多被派了出去，所以竟然被她轻易地将江煦救在身边。
“来人，给我拿下！”
女人带着五皇子向江照撞过去，周围赶来的守卫因此迟疑了一下，只见她随手扔下几个绿色的圆球，“砰”“砰”几声，满厅皆是绿色的浓烟，随之而来的是刺鼻的气味，所有人眼睛都被辣得睁不开，连话都说不出来。
“快……咳咳……快追！”李轩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来。
可是人早就跑远了。
江照等人跑出大厅，这山洞严密性好，只有那么几个通风口，也就导致这浓烟久久不散。
好不容易跑到外面去，终于能喘上气来了。
李轩目露凶光，“五殿下果然是和西昌国那群人搞到一起去了。”
他无比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拦着江照。
“殿下，如今该怎么办？”
江照看着李轩整张脸像是被蒸熟了一般，红得不得了。
他将口中的药糖咽了下去，默默地想，我们家郡主还是疼人的。
至少还知道给他塞颗糖。
他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若真是这样，那他们的确是危险了，那群女鬼恨不得生啖他们的肉，会想尽一切办法疯狂的报复他们。
“她们中间有两个人从这里被带出去过，能得知密道也就不足为奇了。”说着他狠狠瞪了刚从房间出来的怀庆侯一眼，“我当时怎么说的！不能把人带出去，你偏不听！”
怀庆侯有些讪讪的涨红了脸，李轩喃喃自语道：“这样就说得通了。”
江照在一边没有说话，他想的并不是西昌那群人，只是提了一句，没料到李轩已经在短短时间内将所有事情都想通了。
江照微微一笑，这当然是件好事。
李轩神情紧绷，问江照道：“殿下，如今该有何良策？”
江照想了想，“派人把守住所有的暗道口。”
李轩有些为难，“可是这暗道并不是人人都知道……”
“国公爷，难道不是保住现在更为要紧？而且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当初去圩邙县的人可不止是西昌和南疆。”
江照这句话一出，李轩的神色忽然沉了下去，良久，他抬起头，叹了一口气道：“就按公子说的办。”
于是李轩将暗道口告知众人，这山内人手不足，这等机密之事又不能轻易托付于人，也就只能让在场的人下去一部分守在暗道口。
守卫的人将这里的舞姬们都赶去了一处，只剩下李轩和江照坐阵在宴客厅。
“来者是谁，公子心中是否有答案？”
江照默然，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静静地说。“只能希望，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然而当有人真的将那入潜的人打晕了带过来时，江照的心不可抑止的发沉。
李轩惊得站起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江照“唰”的一声出剑，刺进江煦的后颈。
“殿下万万不可！”
李轩情急之下向江照撞过去，长剑落地，江照一个趔趄后摔在地上。
李轩连忙扒开江煦的衣襟，索性他反应及时，那剑只是在江煦的后颈上开了一条口子，鲜血涌出染红了他的后襟。
“殿下，你这是要干什么！”李轩阴沉地看着江照：“如果五殿下真在这里丧命，你我可就都说不清了。”
江照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他活着，难道你我就说的清了？”
李轩噎了一下，压着嗓子吼道：“那他也不能死在这里，他现在被打晕了，根本没看见这里面……”
没等他说完，江照大踏步走过来，“五弟，你昏着呢吗？”
江煦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照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真正昏迷不醒，身体还要再放松一些，不是像你这样紧绷着，五弟——”
李轩脸色大变。
这时来人告诉他，其他人听说是五皇子来此，大部分从暗道口逃跑了。
李轩暗骂了一句，江煦知道瞒不过，只得睁开了眼睛，他像是被这洞内的强光刺了一下，眼睛有些睁不开，待看清了洞里的景象，瞳孔微微睁大。
李轩捡起江照落在地上的剑。
江煦一手撑着身体坐起来，不经意间碰到后颈的伤口，疼得“嘶”了一下。
江照蹲下身来与他平时，“动作放轻些，我想这里没人能给你处理伤口。”
江煦苦笑着说：“皇兄下手真够重的。”
江煦微微转头，见李轩拿剑指着他的手在颤抖。
“卫国公，好兴致。”江煦毫不畏惧的看着他，“你辅佐父皇多年，当知道父皇的脾性，现在收手，还有退路。”
李轩眼神凶狠起来。
“五弟倒是为国公想得周到。”江照走到李轩身边，伸手夺过他的剑，慢慢逼近江煦，笑着问道：“不知你皇兄我是不是也有退路啊？”
李轩在他身后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太子是他们这边的。
江煦微微仰着头看着江照，他这位平时温和的兄长眼神含笑，但是莫名让他心中一寒。
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皇兄要杀我吗？”
江照反问：“来这种地方，还见了我的脸，难道你不该杀？”
“如果你死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想必也没什么人会发现。”
江煦扬起脸，浑身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声音却很稳，“皇兄为储君，所言所行自有你的道理，臣弟虽不解，但不愿。”
说着闭上眼睛，“凭皇兄处置。”
江照似笑非笑，剑尖吻上他的脸，“跟我来这套？”
“殿下等一等！”李轩握住江照的手，“五殿下，老夫有话相问。”
“你是如何得知这个地方的？”李轩脸色发黑，这些年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一个苍蝇都没来过。
为什么偏偏太子来后，五皇子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也能找来，到底是谁泄露了？
“跟你在一起的人又在哪里？”
李轩左右看了看，不见什么人影，心中愈慌，声色愈厉：“五殿下最好识时务些，不然——”
江煦看都没看他一眼，无谓的闭着眼睛：“无可奉告。”
“你！”
江照笑了一声，看着李轩说道：“真是自作自受。”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圩邙的密道你到底给过几个人，说的清吗？”
李轩有些语塞，“我……”
“还是让我来猜猜吧。”江照吩咐人将江煦捆上，一边扯了条白绫系在他脖颈上。
“这山洞和圩邙的密道的确异曲同工，不止我能发现，走过密道的人都能发现。”
“几个姑娘家怕是没这么大的胆子，江子荣自从回京后就闭门不出，剩下那几个小的也都被吓破胆了。所以——”
“谢子初和唐子庶，哪个人跟你来的？”
江煦本来板着的脸一变，李轩立刻叫人：“赶紧去查！”
“皇兄，你——”
江照坐在他对面，拎起银质的酒壶从他的头上浇下去。
江煦被呛得咳嗽个不停。
“怎么样，现在清醒一点了吗？”江照沉声问道：“平日里你有些小打小闹，皇兄都可以不计较，但是这回，你来了不该来的地方。”
江煦脸色发白，“皇兄，你究竟想干什么？”
江照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虽然说你还有几年才及冠，但是没关系，生在皇家，从小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一课，皇兄给你补上，来人——”
“砍掉他一只手，若是还是不说，”江照将酒壶扔在地上，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他钳住江煦的下巴，逼着他和自己对视：“我可以一点一点砍下去。”
江煦的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声音里俨然带了几丝哭腔：“皇兄……你别这样……”
“怕了？”江照怒喝一声，“怕了还不说！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皇兄，只有我……没有别人，”江煦留下恳求的眼泪，“皇兄，我知道错了……”
江照冷冷的甩开他，给一边紧锁着眉头的李轩递了个眼神，“我对知错还耍小聪明的人没什么好感。”
李轩会意的上前，“五殿下，既然你不肯合作，那就怪不得我了，这可是太子的命令。”
他拿起一把刀，走到江煦身后，将冰冷的剑锋抵在他手腕上，“五殿下，跟你来的人到底是谁，最后一次机会！”
刀锋放在他手上的一瞬间，江煦感觉后襟一下子被冷汗湿透了，后颈的伤口一直在作痛。
他咬着牙，目光灼灼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江照，“皇兄，你真的要逼死我吗？”
江照靠在椅子上，近乎嘲讽地说：“五弟，是你先跟来这里的，说到底，是你先把我逼上绝路的。”
“我以为你……”江煦欲言又止，“皇兄，在圩邙县说过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江煦的目光有些悲凉，“你杀了我吧。”
江照也闭上眼，“他不想说，那就动手吧。”
李轩一剑挥下去，江煦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反倒是李轩痛苦的叫了一声。
“殿下快走！”李轩被一支箭射在手腕上，长剑应声落地。
一个女声突兀的出现在大厅里，周围的守卫大多被派了出去，所以竟然被她轻易地将江煦救在身边。
“来人，给我拿下！”
女人带着五皇子向江照撞过去，周围赶来的守卫因此迟疑了一下，只见她随手扔下几个绿色的圆球，“砰”“砰”几声，满厅皆是绿色的浓烟，随之而来的是刺鼻的气味，所有人眼睛都被辣得睁不开，连话都说不出来。
“快……咳咳……快追！”李轩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来。
可是人早就跑远了。
江照等人跑出大厅，这山洞严密性好，只有那么几个通风口，也就导致这浓烟久久不散。
好不容易跑到外面去，终于能喘上气来了。
李轩目露凶光，“五殿下果然是和西昌国那群人搞到一起去了。”
他无比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拦着江照。
“殿下，如今该怎么办？”
江照看着李轩整张脸像是被蒸熟了一般，红得不得了。
他将口中的药糖咽了下去，默默地想，我们家郡主还是疼人的。
至少还知道给他塞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