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思言很不爽。
这种情绪，从在办公室里当着老爸的面，被迫满脸堆笑地对李珩非说“麻烦您了李总监”，一直持续到路过茶水间，听见有人谈论李珩非时。
......
“哪个新总监？李珩非吗？”
“我不知道名字，是长得特别好看的那个。”
“那就是他了。李总监上任之后我开会都没那么痛苦了，对我眼睛很好。”
“他这才进公司多久，就升得这么快。”
“等着吧，大老板肯定还要再提拔他，估计是当接班人培养呢。谁让大老板自己只有一个女儿，还只知道躺平。”
“我要是那么有钱，我也只想躺平。”
“对了，李总监现在好像是单身吧？”
“不是吧？上周隔壁部门有一个实习生想约他一起吃饭，被他拒绝了。”
“那也不一定是有女朋友，可能就是不想谈恋爱？”
“他那么帅的人，可能吗？”
“也是，也不知道他那种人会看上什么样的女人......”
而此刻，李珩非的前女友兼董事长只爱躺平的独生女，正心虚地路过茶水间门口。
刚才在办公室里时，李珩非的那种冷淡又不失礼貌的态度，明显就是在装作不认识她。
他不想让池懿华知道他们当初的关系。
池思言对此没什么意见。要是告诉老爸，他看好的李珩非是自己前男友，当初她还是以那种完全胡闹的理由和他交往和分手，恐怕到时候被骂的人还会是她。
此前，老爸已经不知道念叨了多少年自己的生意没人接手，好不容易冒出来一个李珩非替她分担压力，要是因此弄得他们之间关系尴尬，不知道又要被老爸唠叨多久。
不过李珩非......他应聘前，不知道公司的大老板是自己前女友的爸爸吗？
也可能是过了太久，已经把自己忘了？或者一开始就没那么放在心上？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胡思乱想猜了半个小时，池思言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她趴在办公桌上，随便拿了支按动签字笔按着玩，啪嗒啪嗒的声响中，脑海中又不受控制浮现出李珩非的脸。
气质变得更冷了，应该一直在坚持运动健身，身材还是很好，肩阔腰窄腿长。至于那张脸，好像变了一点，又好像没怎么变，池思言说不上来，但感觉比大学时更好看了。
尤其是穿西装，打领带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池思言把签字笔丢开，拿手机来看，是朋友发消息问她现在在哪，中午有没有空，约不约饭？
池思言回复言简意赅：空，约。
不过发完之后又有点犹豫。这才是她上班第一天，老爸还特意找了人来带自己，就这样溜了，会不会不太好？
但坐在办公室里的每一秒，池思言都觉得如坐针毡。明明她现在没有任何工作要处理，但还是觉得烦闷。
呆在公司里的每一秒都很烦。
决定翘班之后池思言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她想着，反正也到了午休的时间，如果被李珩非问到，就说自己出去吃午饭了。
午饭总不会不让她吃吧？
池思言抓起车钥匙就走，结果没想到，刚一出门就在走廊里遇见了正在等电梯的李珩非。
池思言一颗心一瞬间提起来，好巧不巧，李珩非恰巧在那一刻回头，和她对视了。
她本来想装没看见李珩非，但一想到以后少不了相处，还是一咬牙，走了过去。
站到李珩非身边后池思言有点尴尬，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学长？李总监？好像都怪怪的。
好在电梯门在这时候打开，李珩非听到声响，转过头去。池思言错失问候李珩非的空档，沉默地跟着他进了电梯。
池思言伸手按了楼层，装作自然地回头问李珩非：“你去几楼？”
李珩非看也没看她一眼，伸手越过池思言，按下了自己想去的楼层，没理她的问句。
态度冷淡到恶劣。
和池思言进公司以来，那些殷勤和她打招呼的笑容宛如春风拂面的员工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好像现在是她在李珩非家里的公司打工一样。
李珩非要去的楼层到了，电梯门一开，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完全把池思言当成空气。
池思言咬牙切齿地重新按上电梯关门键，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把对方完全当成空气也不外乎是一种和平相处的方式。
他最好能坚持到底。
·
池思言到了餐厅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就和陶祺说了在公司里看见那个“叫李珩非的前男友”的事情。
陶祺是公司董事兼池思言老爸好友的独生女，和池思言从小一起长大，性格相合，感情很要好。听到池思言的话后，反应却出乎意料，“李珩非？他是你前男友？”
“你认识他？”
“何止是认识啊，我爸天天夸他，说他一表人材，能力出众，我都会背了。不过你们在一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都没和我说过。”
池思言听了陶祺的转述，长叹一口气，“没什么好说的，我和他在大学时只交往了几天，都没怎么见面，堪比网恋。”
陶祺听完，却满脸不太相信的表情，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人人都说李珩非晋升这么快是因为有后台，现在我知道了。”
“后台？什么后台？谁啊？”池思言立刻打起精神，还以为一顿饭的功夫就能叫她抓到李珩非什么把柄。
“你啊。”陶祺憋不住笑，“后台就是你啊。他毕业后敢进前女友家的公司工作不说，现在还被老板兼前岳父这么提拔，你一定很爱他吧？念念不忘，想靠着工作和他再续前缘？”
池思言翻了个白眼，“你滚，我都快把他忘了。”
“长那种脸的男人你都能忘？”陶祺话锋一转，“不过，李总监谈恋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啊？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是你爸花重金请人订制的AI机器人，用来顶替你这个不孝女。现在突然知道他还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好像还有点惊讶。”
“你能滚吗？”
“所以和他谈恋爱到底什么感觉？最后被他甩了的感觉一定很难受吧？不过被那种人甩，应该也没有很出乎意料。”
服务生此时端上来第一道菜品，池思言把撑在桌子上的胳膊放下，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是我甩得他。”
“啊？”陶祺满脸不信任。
池思言懒得理她，继续说道，“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在驰风工作。我爸不知道我俩在一起过，刚才还把我和他叫过去，让我在他手下做副总监好好学习。以后恐怕躲都躲不掉了。”
“等等。”陶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不会就是你大学时谈的那个，为了气冯静可才追的学长吧？没过几天就腻了的那个？”
池思言觉得丢脸，无声默认。
陶祺愣了几秒然后大笑出声，“你就等着看他怎么报复你吧！”
“报复？”
“他那种人一看就很记仇好吧？更何况还是被你甩了，难以想象。”陶祺一脸意味深长，咬重了话里的“你”。
“......我怎么了。”
池思言虽然这么说，但却有点心虚。当年要不是因为她莫名其妙的胜负欲，恐怕真的不会和李珩非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不过，报复？
池思言用叉子叉了半片蔬菜沙拉里的小番茄，塞到嘴里，心事重重地咀嚼起来。
·
回到公司时已经到了下午，池思言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了拿着文件夹等在门外的李珩非。
李珩非听见脚步声，偏脸看了她一眼。对视瞬间池思言很没出息地丧失了语言能力，顿了一下才尴有些尴尬道：“来找我吗？怎么不进去等？”
李珩非微微蹙眉，提醒她，“池总让我带你熟悉工作。”
池思言噢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就见李珩非垂眼睨了一下腕表。她立刻选择闭嘴，老老实实跟在李珩非后面走。
李珩非像是在带普通实习生，介绍工作时措辞简洁明了。一路上有员工和他打招呼，他也都很礼貌地回应了，这和池思言印象中的他差别倒是很大。毕竟读书时他以性格冷淡出名，也可能是追求者太多的缘故，从不会这样耐心地回复不熟的人。
池思言跟在他身后，没听他说几句，注意力就飘远了。目光不受控制落在他裹在西装外套里的肩膀，偏头时露出的一小片侧脸。
大脑还在放空，池思言忽然看见李珩非皱着眉转过身，看向自己。
池思言一瞬间惊醒。
“......什么？”
“我是说，”李珩非顿了一下，好像和池思言呆在一起会让他耐心耗尽得格外快似的，“一会把你的个人简介发给我一份。”
“邮箱吗？”
“微信。”
“好，”池思言答应下来，动作自然地掏出手机，“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听了池思言的话，李珩非却没有动作，反而把手抄进了裤子口袋里，好像并没有要拿手机出来的打算。
然后他定定看着池思言，面无表情，语气平淡。
“你把我删了？”
池思言愣了一下，一瞬间有些汗流浃背。她疯狂搜寻记忆，李珩非的联系方式，她应该没删......吧。
两个人分手之后就再没联系过，这么多年，她有点记不清了。
池思言攥着手机，试探道，“你要是没删我的话，应该就不用再加一遍了。”
李珩非哦了一声，掏出手机，当着池思言的面点了几下屏幕，然后又把手机放回衣兜。
“现在删了。”
李珩非说完转身就走，池思言被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然后迫于老爸压力，只能又收起手机追了上去，“李总监你等下我......”
怎么办，池思言在李珩非身后愁眉苦脸地想，明明是她自己家的公司，她现在却好想辞职回家。
这种情绪，从在办公室里当着老爸的面，被迫满脸堆笑地对李珩非说“麻烦您了李总监”，一直持续到路过茶水间，听见有人谈论李珩非时。
......
“哪个新总监？李珩非吗？”
“我不知道名字，是长得特别好看的那个。”
“那就是他了。李总监上任之后我开会都没那么痛苦了，对我眼睛很好。”
“他这才进公司多久，就升得这么快。”
“等着吧，大老板肯定还要再提拔他，估计是当接班人培养呢。谁让大老板自己只有一个女儿，还只知道躺平。”
“我要是那么有钱，我也只想躺平。”
“对了，李总监现在好像是单身吧？”
“不是吧？上周隔壁部门有一个实习生想约他一起吃饭，被他拒绝了。”
“那也不一定是有女朋友，可能就是不想谈恋爱？”
“他那么帅的人，可能吗？”
“也是，也不知道他那种人会看上什么样的女人......”
而此刻，李珩非的前女友兼董事长只爱躺平的独生女，正心虚地路过茶水间门口。
刚才在办公室里时，李珩非的那种冷淡又不失礼貌的态度，明显就是在装作不认识她。
他不想让池懿华知道他们当初的关系。
池思言对此没什么意见。要是告诉老爸，他看好的李珩非是自己前男友，当初她还是以那种完全胡闹的理由和他交往和分手，恐怕到时候被骂的人还会是她。
此前，老爸已经不知道念叨了多少年自己的生意没人接手，好不容易冒出来一个李珩非替她分担压力，要是因此弄得他们之间关系尴尬，不知道又要被老爸唠叨多久。
不过李珩非......他应聘前，不知道公司的大老板是自己前女友的爸爸吗？
也可能是过了太久，已经把自己忘了？或者一开始就没那么放在心上？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胡思乱想猜了半个小时，池思言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她趴在办公桌上，随便拿了支按动签字笔按着玩，啪嗒啪嗒的声响中，脑海中又不受控制浮现出李珩非的脸。
气质变得更冷了，应该一直在坚持运动健身，身材还是很好，肩阔腰窄腿长。至于那张脸，好像变了一点，又好像没怎么变，池思言说不上来，但感觉比大学时更好看了。
尤其是穿西装，打领带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池思言把签字笔丢开，拿手机来看，是朋友发消息问她现在在哪，中午有没有空，约不约饭？
池思言回复言简意赅：空，约。
不过发完之后又有点犹豫。这才是她上班第一天，老爸还特意找了人来带自己，就这样溜了，会不会不太好？
但坐在办公室里的每一秒，池思言都觉得如坐针毡。明明她现在没有任何工作要处理，但还是觉得烦闷。
呆在公司里的每一秒都很烦。
决定翘班之后池思言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她想着，反正也到了午休的时间，如果被李珩非问到，就说自己出去吃午饭了。
午饭总不会不让她吃吧？
池思言抓起车钥匙就走，结果没想到，刚一出门就在走廊里遇见了正在等电梯的李珩非。
池思言一颗心一瞬间提起来，好巧不巧，李珩非恰巧在那一刻回头，和她对视了。
她本来想装没看见李珩非，但一想到以后少不了相处，还是一咬牙，走了过去。
站到李珩非身边后池思言有点尴尬，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学长？李总监？好像都怪怪的。
好在电梯门在这时候打开，李珩非听到声响，转过头去。池思言错失问候李珩非的空档，沉默地跟着他进了电梯。
池思言伸手按了楼层，装作自然地回头问李珩非：“你去几楼？”
李珩非看也没看她一眼，伸手越过池思言，按下了自己想去的楼层，没理她的问句。
态度冷淡到恶劣。
和池思言进公司以来，那些殷勤和她打招呼的笑容宛如春风拂面的员工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好像现在是她在李珩非家里的公司打工一样。
李珩非要去的楼层到了，电梯门一开，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完全把池思言当成空气。
池思言咬牙切齿地重新按上电梯关门键，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把对方完全当成空气也不外乎是一种和平相处的方式。
他最好能坚持到底。
·
池思言到了餐厅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就和陶祺说了在公司里看见那个“叫李珩非的前男友”的事情。
陶祺是公司董事兼池思言老爸好友的独生女，和池思言从小一起长大，性格相合，感情很要好。听到池思言的话后，反应却出乎意料，“李珩非？他是你前男友？”
“你认识他？”
“何止是认识啊，我爸天天夸他，说他一表人材，能力出众，我都会背了。不过你们在一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都没和我说过。”
池思言听了陶祺的转述，长叹一口气，“没什么好说的，我和他在大学时只交往了几天，都没怎么见面，堪比网恋。”
陶祺听完，却满脸不太相信的表情，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人人都说李珩非晋升这么快是因为有后台，现在我知道了。”
“后台？什么后台？谁啊？”池思言立刻打起精神，还以为一顿饭的功夫就能叫她抓到李珩非什么把柄。
“你啊。”陶祺憋不住笑，“后台就是你啊。他毕业后敢进前女友家的公司工作不说，现在还被老板兼前岳父这么提拔，你一定很爱他吧？念念不忘，想靠着工作和他再续前缘？”
池思言翻了个白眼，“你滚，我都快把他忘了。”
“长那种脸的男人你都能忘？”陶祺话锋一转，“不过，李总监谈恋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啊？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是你爸花重金请人订制的AI机器人，用来顶替你这个不孝女。现在突然知道他还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好像还有点惊讶。”
“你能滚吗？”
“所以和他谈恋爱到底什么感觉？最后被他甩了的感觉一定很难受吧？不过被那种人甩，应该也没有很出乎意料。”
服务生此时端上来第一道菜品，池思言把撑在桌子上的胳膊放下，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是我甩得他。”
“啊？”陶祺满脸不信任。
池思言懒得理她，继续说道，“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在驰风工作。我爸不知道我俩在一起过，刚才还把我和他叫过去，让我在他手下做副总监好好学习。以后恐怕躲都躲不掉了。”
“等等。”陶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不会就是你大学时谈的那个，为了气冯静可才追的学长吧？没过几天就腻了的那个？”
池思言觉得丢脸，无声默认。
陶祺愣了几秒然后大笑出声，“你就等着看他怎么报复你吧！”
“报复？”
“他那种人一看就很记仇好吧？更何况还是被你甩了，难以想象。”陶祺一脸意味深长，咬重了话里的“你”。
“......我怎么了。”
池思言虽然这么说，但却有点心虚。当年要不是因为她莫名其妙的胜负欲，恐怕真的不会和李珩非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不过，报复？
池思言用叉子叉了半片蔬菜沙拉里的小番茄，塞到嘴里，心事重重地咀嚼起来。
·
回到公司时已经到了下午，池思言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了拿着文件夹等在门外的李珩非。
李珩非听见脚步声，偏脸看了她一眼。对视瞬间池思言很没出息地丧失了语言能力，顿了一下才尴有些尴尬道：“来找我吗？怎么不进去等？”
李珩非微微蹙眉，提醒她，“池总让我带你熟悉工作。”
池思言噢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就见李珩非垂眼睨了一下腕表。她立刻选择闭嘴，老老实实跟在李珩非后面走。
李珩非像是在带普通实习生，介绍工作时措辞简洁明了。一路上有员工和他打招呼，他也都很礼貌地回应了，这和池思言印象中的他差别倒是很大。毕竟读书时他以性格冷淡出名，也可能是追求者太多的缘故，从不会这样耐心地回复不熟的人。
池思言跟在他身后，没听他说几句，注意力就飘远了。目光不受控制落在他裹在西装外套里的肩膀，偏头时露出的一小片侧脸。
大脑还在放空，池思言忽然看见李珩非皱着眉转过身，看向自己。
池思言一瞬间惊醒。
“......什么？”
“我是说，”李珩非顿了一下，好像和池思言呆在一起会让他耐心耗尽得格外快似的，“一会把你的个人简介发给我一份。”
“邮箱吗？”
“微信。”
“好，”池思言答应下来，动作自然地掏出手机，“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听了池思言的话，李珩非却没有动作，反而把手抄进了裤子口袋里，好像并没有要拿手机出来的打算。
然后他定定看着池思言，面无表情，语气平淡。
“你把我删了？”
池思言愣了一下，一瞬间有些汗流浃背。她疯狂搜寻记忆，李珩非的联系方式，她应该没删......吧。
两个人分手之后就再没联系过，这么多年，她有点记不清了。
池思言攥着手机，试探道，“你要是没删我的话，应该就不用再加一遍了。”
李珩非哦了一声，掏出手机，当着池思言的面点了几下屏幕，然后又把手机放回衣兜。
“现在删了。”
李珩非说完转身就走，池思言被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然后迫于老爸压力，只能又收起手机追了上去，“李总监你等下我......”
怎么办，池思言在李珩非身后愁眉苦脸地想，明明是她自己家的公司，她现在却好想辞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