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幽光中-4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你们这次考的怎么样啊？”林烨感觉尹汐有些不高兴，主动岔开话题，聊起了这次月考。
这次月考的题是闻城一中老师亲自出的，难度系数很大，尤其是数理化，很多人连题都没看懂，更别说做了。
“糊了。”周玫玫生无可恋地说道，“高中的题咋这么难，我数学最后一题连题都没有时间看。”
“我看了，但不会做，没啥差别。”尹汐安慰道。
“第一次考试嘛，题型都不太熟，下次就好了，我最后一题也只做出来第一问。”
“你算出来了第一问?”周玫玫惊讶道，“我都没看题，而且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不会做，你竟然算出来了第一问，真厉害。”周玫玫由衷赞叹。
“我们初中的时候老师就讲过一些高中的知识，我和许昂都参加过竞赛，所以知道的可能多一点。不过最后一道题用柯西不等式做比较简单，老师还没讲过，你们不知道很正常。”林烨一边回应一边用胳膊肘碰了碰许昂，“哎，许公子，你数学最后一题算出来了没有？”
“嗯，2/5”许昂冷冷地丢下一个数字。
周玫玫抿着嘴不相信:“切，谁知道你算的对不对。”周玫玫不太喜欢许昂，一是因为觉得他装，二是为上次在走廊上的事，觉得自己被抓了把柄。
“哼。”许昂嗤之以鼻。
“你当然不知道了，毕竟连题都没看。”许昂抬头笑道，语气里尽是“嘲讽”，眼里尽显“嘲弄”。
“你…你什么意思啊？”周玫玫不可思议的看着许昂，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眼看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爆发，林烨赶紧出来打圆场，“他这人就这样，又冷脾气又不好，怼人毫不客气，不是针对你，你别理他。”
许昂瞪了林烨一眼，没说话。
既然林烨这么说了，周玫玫也不想和许昂计较了。
尹汐却没心思管他们，她打开手机点开班主任在班级群里发的数学□□，翻到最后，果不其然，答案就是2/5。
这人居然算对了。
尹汐难以置信地看了许昂一眼，少年已经放下了笔记本电脑，一边玩手机一边吃麻辣烫。
尹汐只好又递给林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林烨回了她一个眼神，仿佛在说:“别惊讶，他就是这么变态。”
……
“我去一下洗手间。”尹汐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手机。
“你吃完了没？吃完的话我一会直接去结账。”周玫玫问。
“嗯，吃完了。”尹汐向洗手间走去。
尹汐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眼眶微微泛红。
她刚刚翻看了一遍数学答案，现在已心如死灰。
她不是很擅长理科，尤其是数学。她发现自己不只是最后一道题不会做，连前面的许多题也没有思路。而偏偏坐在对面的少年连最后一道尹汐看答案都没弄懂的难题都做出来了。
在考场见到许昂时，尹汐以为自己和许昂水平应该差不多，可现在看来，分明是云泥之别。
尹汐看着镜中的自己，十分难过，觉得自己和许昂之间似乎隔着一条鸿沟。
尹汐从厕所出来后，周玫玫他们已经结好账站在门口等她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许昂单肩背着书包，一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无聊地转着手机，眼睛盯着前方的一个垃圾桶，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黑夜将少年衬得更加冷峻，他轮廓清晰，却又与黑夜融合得恰到好处。
果然，这人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看着少年修长的身影，尹汐情不自禁拿出手机定格下了这一瞬间。
看见尹汐从洗手间出来，周玫玫冲她招了招手，“汐汐，这儿。”
听到周玫玫的话，原本盯着垃圾桶的许昂抬头，看着从店里走出来的少女。
“住哪？”许昂看着尹汐。
“啊？”尹汐张大嘴，呆呆的看着许昂。
“送你们回去。”虽然说的是“你们”，但许昂却依然盯着尹汐。
“对，晚上不安全，我和许昂把你们送回去吧。”林烨表示赞同。
尹汐刚想拒绝，却听周玫玫说“好啊。”
尹汐瞬间就猜到了周玫玫的心思，她肯定是想让尹汐和许昂一起走，好给她和林烨创造机会吧。
尹汐递给周玫玫一个“我不要。”的眼神。
周玫玫小声在尹汐耳边说“三次煎饼果子”，尹汐本想说“十次也不行”的，结果周玫玫先一步向林烨报出了自家的地址。
“行，那我送玫玫回去。许昂，尹汐就交给你了。”林烨和周玫玫都是自来熟的性格，两人现在已经很熟络了，可尹汐和许昂还没怎么说过话呢。
待周玫玫和林烨走后，只剩下尹汐和许昂站在原地。许昂一动不动，低头看着手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两人就这么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尹汐终于忍不住了，率先开口:“许昂，那我先走了。”
许昂直钩钩地盯着尹汐。
尹汐被他盯得脸颊微红，眼神也不知道该看哪。
干嘛一直盯着我，尹汐在心里抱怨。
盯就盯，谁怕谁，尹汐干脆强势回击，直接盯着许昂的的眼睛看。
少年的眼睛很空灵，如忘川秋水般澄澈，尹汐在少年的眼中看到了她自己，只有她，没有其他。
许昂对尹汐的反应有些惊讶，他移开眼看向远处，嘴角扬起微妙的弧度。
“你刚刚叫我什么?”许昂问她。
“许…许昂啊。”尹汐想不通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
“哦。”许昂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又回过头，“那你叫什么?”
What!?咱俩都坐一起吃了一顿饭了，你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尹汐觉得这人真是个奇葩。
“尹汐，我叫尹汐。”尹汐回答。
“行，尹汐同学，你家住哪？”，许昂一改平时的“冰块脸”，笑着问尹汐。
“天府路。”
“走。”许昂转过身，“送你回家。
暮色中少年的背影很温柔。
看来这许公子也没林烨说的那么冷嘛。
“哎，等等我。”尹汐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两人走到天府路路口，尹汐停下来，转过身看着许昂，“就送到这儿吧，谢谢你。”
许昂环顾四周，高档住宅区，人流量很小，可是不知怎的，路灯也很幽暗，“就到这儿?”许昂向尹汐确定。
“嗯，我家就在前面，挺晚了，你也赶快回家吧。”尹汐说。
“手机号。”许昂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啊?”尹汐不解。
“加个微信，到了家吱一声，不然被拐走了没人知道”许昂回答。
“奥，176……”尹汐报出了一串数字。
许昂在好友搜索栏里输入手机号，查找，“请你喝尹料，你这昵称起的还挺别致。”许昂调侃道。
“瞎起的。”尹汐通过了许昂的好友申请，他的昵称很简单，只有一个“.”
“那我走了，拜拜！”尹汐看着许昂。
“嗯。”少年又恢复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尹汐立即没有回家，而是拐入了一条小巷子里。巷子尽头有一家打印店，尹汐推门走进去。
“小姑娘，我准备关门了，明天再来吧。”老板是个小老太太，她看见尹汐进来，和蔼地说。
“奶奶，帮个忙，我就打印一张照片，很快的，您麻烦一下，我以后都来您这儿打印。”尹汐急忙说。
“行吧，看你一个小姑娘，什么照片?”老板通融道。
尹汐加上老奶奶的微信，把今天偷拍许昂的那张照片发了过去。
“男朋友?”老奶奶一脸丈母娘看女婿的笑。
“不是。”尹汐急忙解释，“网图，在网上下载的。”尹汐临时瞎编了一个理由。
“哦，是吗?”老奶奶淡淡一笑，仿佛看透了一切。
尹汐一边拿着打印好的照片欣赏，一边走出巷子准备回家。
由于关注点都在手中的照片上，尹汐没有看路，结果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不…不好意思。”尹汐急忙道歉，可那人却拉住了她的衣角。
那个男人弓着腰，胳膊肘间夹着一个公文包，尹汐看不清他的脸。
“小姑娘……”男人一开口，尹汐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她瞬间慌了神。
尹汐想挣开男人的手，可不管尹汐使什么手段，男人就是不放手。
“小姑娘，我…我给你说…”男人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尹汐很害怕，她开始大叫，希望有好心人能帮一帮她。可这附近确实人很少。
就在尹汐恐慌到极点，眼泪已在眼眶子里打转时，许昂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脚就踹开了那个醉酒的男人，把尹汐拉到自己身边。
男人顺势倒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两人靠的距离很近，尹汐闻到了许昂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你没事吧?”许昂低头问。
尹汐有些蒙，呆呆地摇了摇头。
许昂瞥见尹汐手中的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也只有侧脸，但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
许昂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这样很好笑吗?”尹汐回过神听到许昂带着点轻蔑地笑，有点
生气地问。
“你这么晚了不回家在街上瞎转悠，想干什么?”许昂故意问。
“没什么，吃多了，没消化完，再散会步。”尹汐想到手中的照片，有些心虚，急忙把照片塞进口袋。
“你怎么还没走？”尹汐岔开话题。
“我要是走了你这会儿还不知道哭成啥样了吧？”许昂“嘲讽”道。
尹汐想起自己刚刚被眼前的人搭救，低下头，“谢谢你…”，尹汐说。
“尹大小姐，还是我送你到门口吧。”许昂看着面前别扭的少女。
“你为什么也这么叫我，玫玫告诉你的?”尹汐问。
“尹家大小姐，谁不认识?快走吧，不早了。”许昂催道。
“那他怎么办?”尹汐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
“尹大小姐还真是操心。”许昂蹲下来，从男人的西装口袋里摸出手机，翻了翻联系人，发了条短信。
“走吧，我把他的位置和情况发给他老婆了。”许昂说。
“就让他一个人躺着啊？”尹汐问。
“那你把他扛回去?”许昂好笑地看着尹汐，“管不了那么多就别管了，他一个大男人没什么事，我先送你回家。”
“奥。”尹汐跟上许昂。
尹汐家在天府路的尽头，面积很大，还有露天的大花园，院子里还有一个喷泉，一看就是有钱人的房子。
“今天太谢谢你了。”尹汐眼睛亮晶晶的。
“怎么，还想请我吃饭?”许昂逗她。
“今天不是我请的。”
“哦，话这么多，赶紧回去。”许昂转身准备离开。
“再见!”尹汐冲着许昂的背影喊。
看见许昂摆了摆手，尹汐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大门。
黑暗里，少年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眼前的珠宫贝阙，默默叹了一口气。
他们，的确，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次月考的题是闻城一中老师亲自出的，难度系数很大，尤其是数理化，很多人连题都没看懂，更别说做了。
“糊了。”周玫玫生无可恋地说道，“高中的题咋这么难，我数学最后一题连题都没有时间看。”
“我看了，但不会做，没啥差别。”尹汐安慰道。
“第一次考试嘛，题型都不太熟，下次就好了，我最后一题也只做出来第一问。”
“你算出来了第一问?”周玫玫惊讶道，“我都没看题，而且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不会做，你竟然算出来了第一问，真厉害。”周玫玫由衷赞叹。
“我们初中的时候老师就讲过一些高中的知识，我和许昂都参加过竞赛，所以知道的可能多一点。不过最后一道题用柯西不等式做比较简单，老师还没讲过，你们不知道很正常。”林烨一边回应一边用胳膊肘碰了碰许昂，“哎，许公子，你数学最后一题算出来了没有？”
“嗯，2/5”许昂冷冷地丢下一个数字。
周玫玫抿着嘴不相信:“切，谁知道你算的对不对。”周玫玫不太喜欢许昂，一是因为觉得他装，二是为上次在走廊上的事，觉得自己被抓了把柄。
“哼。”许昂嗤之以鼻。
“你当然不知道了，毕竟连题都没看。”许昂抬头笑道，语气里尽是“嘲讽”，眼里尽显“嘲弄”。
“你…你什么意思啊？”周玫玫不可思议的看着许昂，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眼看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爆发，林烨赶紧出来打圆场，“他这人就这样，又冷脾气又不好，怼人毫不客气，不是针对你，你别理他。”
许昂瞪了林烨一眼，没说话。
既然林烨这么说了，周玫玫也不想和许昂计较了。
尹汐却没心思管他们，她打开手机点开班主任在班级群里发的数学□□，翻到最后，果不其然，答案就是2/5。
这人居然算对了。
尹汐难以置信地看了许昂一眼，少年已经放下了笔记本电脑，一边玩手机一边吃麻辣烫。
尹汐只好又递给林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林烨回了她一个眼神，仿佛在说:“别惊讶，他就是这么变态。”
……
“我去一下洗手间。”尹汐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手机。
“你吃完了没？吃完的话我一会直接去结账。”周玫玫问。
“嗯，吃完了。”尹汐向洗手间走去。
尹汐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眼眶微微泛红。
她刚刚翻看了一遍数学答案，现在已心如死灰。
她不是很擅长理科，尤其是数学。她发现自己不只是最后一道题不会做，连前面的许多题也没有思路。而偏偏坐在对面的少年连最后一道尹汐看答案都没弄懂的难题都做出来了。
在考场见到许昂时，尹汐以为自己和许昂水平应该差不多，可现在看来，分明是云泥之别。
尹汐看着镜中的自己，十分难过，觉得自己和许昂之间似乎隔着一条鸿沟。
尹汐从厕所出来后，周玫玫他们已经结好账站在门口等她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许昂单肩背着书包，一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无聊地转着手机，眼睛盯着前方的一个垃圾桶，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黑夜将少年衬得更加冷峻，他轮廓清晰，却又与黑夜融合得恰到好处。
果然，这人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看着少年修长的身影，尹汐情不自禁拿出手机定格下了这一瞬间。
看见尹汐从洗手间出来，周玫玫冲她招了招手，“汐汐，这儿。”
听到周玫玫的话，原本盯着垃圾桶的许昂抬头，看着从店里走出来的少女。
“住哪？”许昂看着尹汐。
“啊？”尹汐张大嘴，呆呆的看着许昂。
“送你们回去。”虽然说的是“你们”，但许昂却依然盯着尹汐。
“对，晚上不安全，我和许昂把你们送回去吧。”林烨表示赞同。
尹汐刚想拒绝，却听周玫玫说“好啊。”
尹汐瞬间就猜到了周玫玫的心思，她肯定是想让尹汐和许昂一起走，好给她和林烨创造机会吧。
尹汐递给周玫玫一个“我不要。”的眼神。
周玫玫小声在尹汐耳边说“三次煎饼果子”，尹汐本想说“十次也不行”的，结果周玫玫先一步向林烨报出了自家的地址。
“行，那我送玫玫回去。许昂，尹汐就交给你了。”林烨和周玫玫都是自来熟的性格，两人现在已经很熟络了，可尹汐和许昂还没怎么说过话呢。
待周玫玫和林烨走后，只剩下尹汐和许昂站在原地。许昂一动不动，低头看着手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两人就这么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尹汐终于忍不住了，率先开口:“许昂，那我先走了。”
许昂直钩钩地盯着尹汐。
尹汐被他盯得脸颊微红，眼神也不知道该看哪。
干嘛一直盯着我，尹汐在心里抱怨。
盯就盯，谁怕谁，尹汐干脆强势回击，直接盯着许昂的的眼睛看。
少年的眼睛很空灵，如忘川秋水般澄澈，尹汐在少年的眼中看到了她自己，只有她，没有其他。
许昂对尹汐的反应有些惊讶，他移开眼看向远处，嘴角扬起微妙的弧度。
“你刚刚叫我什么?”许昂问她。
“许…许昂啊。”尹汐想不通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
“哦。”许昂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又回过头，“那你叫什么?”
What!?咱俩都坐一起吃了一顿饭了，你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尹汐觉得这人真是个奇葩。
“尹汐，我叫尹汐。”尹汐回答。
“行，尹汐同学，你家住哪？”，许昂一改平时的“冰块脸”，笑着问尹汐。
“天府路。”
“走。”许昂转过身，“送你回家。
暮色中少年的背影很温柔。
看来这许公子也没林烨说的那么冷嘛。
“哎，等等我。”尹汐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两人走到天府路路口，尹汐停下来，转过身看着许昂，“就送到这儿吧，谢谢你。”
许昂环顾四周，高档住宅区，人流量很小，可是不知怎的，路灯也很幽暗，“就到这儿?”许昂向尹汐确定。
“嗯，我家就在前面，挺晚了，你也赶快回家吧。”尹汐说。
“手机号。”许昂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啊?”尹汐不解。
“加个微信，到了家吱一声，不然被拐走了没人知道”许昂回答。
“奥，176……”尹汐报出了一串数字。
许昂在好友搜索栏里输入手机号，查找，“请你喝尹料，你这昵称起的还挺别致。”许昂调侃道。
“瞎起的。”尹汐通过了许昂的好友申请，他的昵称很简单，只有一个“.”
“那我走了，拜拜！”尹汐看着许昂。
“嗯。”少年又恢复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尹汐立即没有回家，而是拐入了一条小巷子里。巷子尽头有一家打印店，尹汐推门走进去。
“小姑娘，我准备关门了，明天再来吧。”老板是个小老太太，她看见尹汐进来，和蔼地说。
“奶奶，帮个忙，我就打印一张照片，很快的，您麻烦一下，我以后都来您这儿打印。”尹汐急忙说。
“行吧，看你一个小姑娘，什么照片?”老板通融道。
尹汐加上老奶奶的微信，把今天偷拍许昂的那张照片发了过去。
“男朋友?”老奶奶一脸丈母娘看女婿的笑。
“不是。”尹汐急忙解释，“网图，在网上下载的。”尹汐临时瞎编了一个理由。
“哦，是吗?”老奶奶淡淡一笑，仿佛看透了一切。
尹汐一边拿着打印好的照片欣赏，一边走出巷子准备回家。
由于关注点都在手中的照片上，尹汐没有看路，结果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不…不好意思。”尹汐急忙道歉，可那人却拉住了她的衣角。
那个男人弓着腰，胳膊肘间夹着一个公文包，尹汐看不清他的脸。
“小姑娘……”男人一开口，尹汐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她瞬间慌了神。
尹汐想挣开男人的手，可不管尹汐使什么手段，男人就是不放手。
“小姑娘，我…我给你说…”男人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尹汐很害怕，她开始大叫，希望有好心人能帮一帮她。可这附近确实人很少。
就在尹汐恐慌到极点，眼泪已在眼眶子里打转时，许昂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脚就踹开了那个醉酒的男人，把尹汐拉到自己身边。
男人顺势倒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两人靠的距离很近，尹汐闻到了许昂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你没事吧?”许昂低头问。
尹汐有些蒙，呆呆地摇了摇头。
许昂瞥见尹汐手中的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也只有侧脸，但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
许昂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这样很好笑吗?”尹汐回过神听到许昂带着点轻蔑地笑，有点
生气地问。
“你这么晚了不回家在街上瞎转悠，想干什么?”许昂故意问。
“没什么，吃多了，没消化完，再散会步。”尹汐想到手中的照片，有些心虚，急忙把照片塞进口袋。
“你怎么还没走？”尹汐岔开话题。
“我要是走了你这会儿还不知道哭成啥样了吧？”许昂“嘲讽”道。
尹汐想起自己刚刚被眼前的人搭救，低下头，“谢谢你…”，尹汐说。
“尹大小姐，还是我送你到门口吧。”许昂看着面前别扭的少女。
“你为什么也这么叫我，玫玫告诉你的?”尹汐问。
“尹家大小姐，谁不认识?快走吧，不早了。”许昂催道。
“那他怎么办?”尹汐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
“尹大小姐还真是操心。”许昂蹲下来，从男人的西装口袋里摸出手机，翻了翻联系人，发了条短信。
“走吧，我把他的位置和情况发给他老婆了。”许昂说。
“就让他一个人躺着啊？”尹汐问。
“那你把他扛回去?”许昂好笑地看着尹汐，“管不了那么多就别管了，他一个大男人没什么事，我先送你回家。”
“奥。”尹汐跟上许昂。
尹汐家在天府路的尽头，面积很大，还有露天的大花园，院子里还有一个喷泉，一看就是有钱人的房子。
“今天太谢谢你了。”尹汐眼睛亮晶晶的。
“怎么，还想请我吃饭?”许昂逗她。
“今天不是我请的。”
“哦，话这么多，赶紧回去。”许昂转身准备离开。
“再见!”尹汐冲着许昂的背影喊。
看见许昂摆了摆手，尹汐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大门。
黑暗里，少年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眼前的珠宫贝阙，默默叹了一口气。
他们，的确，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