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堂课
2007年9月1日，早上八点，华国学生开学的痛苦时间点。也算是华国，咒术师最为头疼的时日，无数学子对早八的恐惧、痛恨、愤慨聚集融合在一起生成了大量诅咒，咒术师每年不得不加班加点处理。那段时间，同样是华国咒术师最痛恨厌恶的时间段。陈昭取了块硬糖放在口腔里咀嚼，所幸她暂时脱离了这层苦海，不必上窜下跳地处理那些数不胜数的诅咒。
只是眼前的这群学生……不得不说，如何教好他们是个难题。
来前陈昭刻意带来了她老师送给她的书法，“师者，所以授业、传道、解惑矣。”
这是她师门的一脉传承，若是当了老师，《师说》的这句话便是他们为师的原则。它对于她而言意义深厚，因她的老师就是这样的人。在她陷入偏激即将走入歪路时狠狠拽了她一把，虽然很痛，但她也成功避免了去当诅咒师的歪路。
如今来到霓虹，这里的情况显然比她的年轻时候遇到的事情要严重。
贪污腐化，更有甚者是靠信息差，刻意让低级咒术师去高级咒灵那里送命，以除威胁。
这些都是来前局里，准确来说，华国咒术管理局，也即是华国大部分咒术师以及辅助监督任职的地方。陈昭的直属上司除却校领导外还有她的师叔赵局长，在决定接受现在在做的交流任务前，他曾带着她一同看过对方递来的条约——作为华霓友好交流的项目之一，她这位华国特级咒术师在霓虹也要做祓除任务。
“小陈啊，到那里之后要注意，轻易不要接收霓虹的任务委托。我们并不知道霓虹会不会真的有蠢人，为了除掉你，干些不正当的事。”
>>>
她是无所谓那些任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她要教导的学生，如果要面对这样那样的事情，即使只会有短短三年的师生情宜，她仍不能放任不管。
陈昭揉了揉清明穴，叹了声气。伸手攥住一旁的长棍，那是陈昭经由特殊渠道带来的常备咒具——破天棍。
家入硝子站在一旁，作为少有的治疗人才。陈昭在她来前特意跟她通知过今日可以选择观战，或者自习，所以这一堂课她显得尤为清闲。
回想起昨天，陈老师带着一沓老旧的医书来的时候，她有些征愣。陈昭是这么说的，“来前我听说你对医术的兴趣很大，所以特地找了朋友买了这些。算是作为第一堂课让你只能旁观的歉礼，到时若是无聊，可以看看。”
陈老师，是个好人。
黑发的少女清冷的容貌微垂，接过陈昭递来的医书，低低喊了声谢谢老师，我会的。因是初识，家入稍显疏离的态度并未使陈昭有任何负面情绪，她的目光放柔软了些。“如果课上有问题可以来找老师，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尽量帮忙。”
家入点点头，回了句老师费心了。
回到现在。
面对准时到达的三位学生，陈昭活动了一下久站不歇的身体。今日的陈昭穿着一身易于行动的服饰，无袖的白色背心以及黑色的工装裤，臂膀处的肌肉只有在陈昭活动筋骨的时候才会看得出来。她的皮肤生得很白，却布满纵横交错的各色伤疤，有疑似中枪，被硬物撕裂，还有刀痕交错的……
很容易就能想象得到，她的身体还有很多类似的疤痕。
进入咒术界有小半年的夏油有些讶异，这和大部分的霓虹以及女性咒术师不甚相同的形态是他不大熟悉的。
在霓虹咒术界中身负伤疤的人不少见，但在女性咒术师里，会堂而皇之展露疤痕的人实属少数。由于文化传统观念，女性咒术师近乎是在苛刻的教育环境里长大，不可避免地对容貌十分在意。
接收到对面学生的目光的陈昭活动完了，她淡然开口作出解释，“这算是一种示威。”
隐隐的硝烟气息扬起，家入硝子机敏地走到一旁不会遭受波及的座椅坐下。
“这些伤疤，对于各种各样的人来说，都是在传达一种讯息。我很强，我经历的事情有很多，我很不好惹。”
“诶，老师是在挑衅学生吗？”五条悟挑眉。
“对，怎么样？你们接受挑衅吗？”
陈昭手中的长棍唰的一下离手，凌厉的棍风呼啸而过，不算难躲的招式被俩人轻易逃开，那棍子插入对面俩人不远处的地面，直直入了半截，可见力道之重。五条不经意地吹了声口哨，“老师很厉害嘛——”
夏油跑来的速度很快，拳风是意料之中的凌厉。咒灵操手的实力开始展现，莫名的寒意促使陈昭干脆利落地下腰、旋身，飞踢。沉闷的碰撞声传来，被夏油召唤而来的咒灵被踢得远远的。
接踵而来的是少年的拳头，带着无下限咒术的威力，陈昭目光一凝，果断选择避开飞奔至破天棍一侧重新攥握武器，带着黑色的棍风，挥砍到悬在半空中的五条，又是一记沉闷的拍响。
夏油的另一个咒灵阻挡住了攻击。攻击、阻挡，再攻击，再阻挡。五条与夏油的配合极其默契，陈昭每挥一处就得注意这俩位学生的下一次攻击，如同被锁进了一个包围圈。
“陈老师，之前不是说要我们看到你的实力吗？现在的你，很弱诶。”
驱使咒力悬浮于空中的五条如此说道。
“别着急，小鬼们。”陈昭有些想动真格了，先前就已经算是强势的气场再度增强，无形的气势波动，陈昭仿佛变了个人。
五条和夏油此刻也变得更为认真起来。
再度袭击，其速度之快甚至于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棍撂倒。五条被重重压倒在地，随后便是夏油，咒灵的阻挡在此刻不似之前那般有用，不过一息之间，陈昭又至矣。
猎猎作响的冷风一过，身体上的疼痛与视线的天旋地转一并传来。
夏油，K.O。
之后的俩位学生扛伤再起，又是一阵攻击，又是被长棍撂倒。几转重复，俩位终于体力不支躺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望向仅仅是出了身薄汗的陈昭。
若果说前日是对对方有了大概认知，今日才算是真正了解到她，陈昭，为何能稳坐华国特级咒术师顶层。
“我会强过你的，陈老师。”五条很兴奋，这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完全碾压他的对手。与对杰不同，六眼之下，他很清楚陈昭实力还未完全展现。所以他很兴奋，站在顶端太久了，又见一处高山。
他将行走至更高处，同挚友一起。
哈，未来的路，总算不是无聊的了。
陈昭去长椅上取了毛巾，听到声音，她微微扬起唇角，回应他们说，“我很期待。”
一堂课结束，时间来到中午十二点。
结束上半天训练的夏五硝三人抱着饥饿的肚子来到食堂，一股浓郁的饭香传来。三人对视一眼，飞奔进食堂，想要看看今天的餐品是些什么。然后，他们各自看到了颇为惊人的一幕。
看起来跟厨房十分不搭的陈昭在开放式厨房里洗手，食堂的饭桌上摆满各式菜品，都是华国的家常菜，桌边还放着几盘小点心，看着模样可人，引人垂涎。想吃。
而饭堂取饭地点，则是熟悉的日料。
见到来人，陈昭看了眼他们，“我吃不大惯日料，之前和校长申请过了。日后在高专的每天，我都会自己做饭来吃。你们要来一起吃吗？”
几人不过初识，夏油刚想拒绝就见五条率先入座，半点不见客气地取起陈昭对座的饭碗端起就吃。
按悟的说法，既然早上都被打得那么累了，吃老师的饭，要点补偿不是不可以的吧。
陈昭点头。
既然老师本人都不在意，无奈之下，几人入座，开始今日午餐。
许是因为老师在场，几人倒没有平日里的欢脱跳跃，除了五条悟。他像是大型的西伯利亚白猫，筷子动得很快，凡是他看上的，几乎没几下就被扒拉个干净。术式运用得太多，气力的恢复显然需要大量的进食来补充。
没看到一边的陈昭已经夸夸炫起第三碗饭了么。
家入硝子十分拥有先见之明，早在五条开始动筷捞菜之前便已经夹了够她今日午餐食用的菜肴数量端着碗筷开吃。“悟，那似乎不只是你的菜。”夏油杰的警告没有作用，五条悟的动作倒是较先前的更快起来。
在即将没有菜吃的威胁之下，，他加入战局，开始夹菜。
仿佛有电光火花在场，俩人的斗争忽略了陈昭。只在一次动筷，五条与陈昭同步了。
双方对视一眼，五条扬唇坏笑。“老师不会抢学生的菜吧？”
“不，我会。”
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桌的菜品全部清空。负责洗碗的是三位学生，陈昭施施然地起身，拍了拍三位年轻人的肩膀。
“期待和你们的下一顿午餐。”
很难想象，看起来和厨房没什么关联的陈昭老师会做饭，而且，确实好吃。夏油最常吃的是清蒸鱼，由于咒灵球的味道实在恶心。他已经不那么喜欢吃些刺激性的食品。
而五条悟，他最爱的是陈昭闲来无事做的马蹄糕，陈昭做的少数几盘糕点都喂进了对方的肚子里。
深入关系，没有什么比一顿饭更能让人了解彼此。
陈昭这顿饭做得很成功，最起码初步好感是有的了。希望未来有问题的时候，这群年轻人能够多多依赖长辈，什么事都往心里搁，对精神健康不好。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轻狂无所谓，肆意也无所谓，沉闷才是最大的问题。
陈昭深呼吸，临走前对着她的学生们道。
“待会儿是夜蛾老师的课，记得好好上课。如果有什么问题，记得询问老师，我相信无论是我亦或者是夜蛾前辈，都会很乐意帮忙。”
只是眼前的这群学生……不得不说，如何教好他们是个难题。
来前陈昭刻意带来了她老师送给她的书法，“师者，所以授业、传道、解惑矣。”
这是她师门的一脉传承，若是当了老师，《师说》的这句话便是他们为师的原则。它对于她而言意义深厚，因她的老师就是这样的人。在她陷入偏激即将走入歪路时狠狠拽了她一把，虽然很痛，但她也成功避免了去当诅咒师的歪路。
如今来到霓虹，这里的情况显然比她的年轻时候遇到的事情要严重。
贪污腐化，更有甚者是靠信息差，刻意让低级咒术师去高级咒灵那里送命，以除威胁。
这些都是来前局里，准确来说，华国咒术管理局，也即是华国大部分咒术师以及辅助监督任职的地方。陈昭的直属上司除却校领导外还有她的师叔赵局长，在决定接受现在在做的交流任务前，他曾带着她一同看过对方递来的条约——作为华霓友好交流的项目之一，她这位华国特级咒术师在霓虹也要做祓除任务。
“小陈啊，到那里之后要注意，轻易不要接收霓虹的任务委托。我们并不知道霓虹会不会真的有蠢人，为了除掉你，干些不正当的事。”
>>>
她是无所谓那些任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她要教导的学生，如果要面对这样那样的事情，即使只会有短短三年的师生情宜，她仍不能放任不管。
陈昭揉了揉清明穴，叹了声气。伸手攥住一旁的长棍，那是陈昭经由特殊渠道带来的常备咒具——破天棍。
家入硝子站在一旁，作为少有的治疗人才。陈昭在她来前特意跟她通知过今日可以选择观战，或者自习，所以这一堂课她显得尤为清闲。
回想起昨天，陈老师带着一沓老旧的医书来的时候，她有些征愣。陈昭是这么说的，“来前我听说你对医术的兴趣很大，所以特地找了朋友买了这些。算是作为第一堂课让你只能旁观的歉礼，到时若是无聊，可以看看。”
陈老师，是个好人。
黑发的少女清冷的容貌微垂，接过陈昭递来的医书，低低喊了声谢谢老师，我会的。因是初识，家入稍显疏离的态度并未使陈昭有任何负面情绪，她的目光放柔软了些。“如果课上有问题可以来找老师，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尽量帮忙。”
家入点点头，回了句老师费心了。
回到现在。
面对准时到达的三位学生，陈昭活动了一下久站不歇的身体。今日的陈昭穿着一身易于行动的服饰，无袖的白色背心以及黑色的工装裤，臂膀处的肌肉只有在陈昭活动筋骨的时候才会看得出来。她的皮肤生得很白，却布满纵横交错的各色伤疤，有疑似中枪，被硬物撕裂，还有刀痕交错的……
很容易就能想象得到，她的身体还有很多类似的疤痕。
进入咒术界有小半年的夏油有些讶异，这和大部分的霓虹以及女性咒术师不甚相同的形态是他不大熟悉的。
在霓虹咒术界中身负伤疤的人不少见，但在女性咒术师里，会堂而皇之展露疤痕的人实属少数。由于文化传统观念，女性咒术师近乎是在苛刻的教育环境里长大，不可避免地对容貌十分在意。
接收到对面学生的目光的陈昭活动完了，她淡然开口作出解释，“这算是一种示威。”
隐隐的硝烟气息扬起，家入硝子机敏地走到一旁不会遭受波及的座椅坐下。
“这些伤疤，对于各种各样的人来说，都是在传达一种讯息。我很强，我经历的事情有很多，我很不好惹。”
“诶，老师是在挑衅学生吗？”五条悟挑眉。
“对，怎么样？你们接受挑衅吗？”
陈昭手中的长棍唰的一下离手，凌厉的棍风呼啸而过，不算难躲的招式被俩人轻易逃开，那棍子插入对面俩人不远处的地面，直直入了半截，可见力道之重。五条不经意地吹了声口哨，“老师很厉害嘛——”
夏油跑来的速度很快，拳风是意料之中的凌厉。咒灵操手的实力开始展现，莫名的寒意促使陈昭干脆利落地下腰、旋身，飞踢。沉闷的碰撞声传来，被夏油召唤而来的咒灵被踢得远远的。
接踵而来的是少年的拳头，带着无下限咒术的威力，陈昭目光一凝，果断选择避开飞奔至破天棍一侧重新攥握武器，带着黑色的棍风，挥砍到悬在半空中的五条，又是一记沉闷的拍响。
夏油的另一个咒灵阻挡住了攻击。攻击、阻挡，再攻击，再阻挡。五条与夏油的配合极其默契，陈昭每挥一处就得注意这俩位学生的下一次攻击，如同被锁进了一个包围圈。
“陈老师，之前不是说要我们看到你的实力吗？现在的你，很弱诶。”
驱使咒力悬浮于空中的五条如此说道。
“别着急，小鬼们。”陈昭有些想动真格了，先前就已经算是强势的气场再度增强，无形的气势波动，陈昭仿佛变了个人。
五条和夏油此刻也变得更为认真起来。
再度袭击，其速度之快甚至于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棍撂倒。五条被重重压倒在地，随后便是夏油，咒灵的阻挡在此刻不似之前那般有用，不过一息之间，陈昭又至矣。
猎猎作响的冷风一过，身体上的疼痛与视线的天旋地转一并传来。
夏油，K.O。
之后的俩位学生扛伤再起，又是一阵攻击，又是被长棍撂倒。几转重复，俩位终于体力不支躺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望向仅仅是出了身薄汗的陈昭。
若果说前日是对对方有了大概认知，今日才算是真正了解到她，陈昭，为何能稳坐华国特级咒术师顶层。
“我会强过你的，陈老师。”五条很兴奋，这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完全碾压他的对手。与对杰不同，六眼之下，他很清楚陈昭实力还未完全展现。所以他很兴奋，站在顶端太久了，又见一处高山。
他将行走至更高处，同挚友一起。
哈，未来的路，总算不是无聊的了。
陈昭去长椅上取了毛巾，听到声音，她微微扬起唇角，回应他们说，“我很期待。”
一堂课结束，时间来到中午十二点。
结束上半天训练的夏五硝三人抱着饥饿的肚子来到食堂，一股浓郁的饭香传来。三人对视一眼，飞奔进食堂，想要看看今天的餐品是些什么。然后，他们各自看到了颇为惊人的一幕。
看起来跟厨房十分不搭的陈昭在开放式厨房里洗手，食堂的饭桌上摆满各式菜品，都是华国的家常菜，桌边还放着几盘小点心，看着模样可人，引人垂涎。想吃。
而饭堂取饭地点，则是熟悉的日料。
见到来人，陈昭看了眼他们，“我吃不大惯日料，之前和校长申请过了。日后在高专的每天，我都会自己做饭来吃。你们要来一起吃吗？”
几人不过初识，夏油刚想拒绝就见五条率先入座，半点不见客气地取起陈昭对座的饭碗端起就吃。
按悟的说法，既然早上都被打得那么累了，吃老师的饭，要点补偿不是不可以的吧。
陈昭点头。
既然老师本人都不在意，无奈之下，几人入座，开始今日午餐。
许是因为老师在场，几人倒没有平日里的欢脱跳跃，除了五条悟。他像是大型的西伯利亚白猫，筷子动得很快，凡是他看上的，几乎没几下就被扒拉个干净。术式运用得太多，气力的恢复显然需要大量的进食来补充。
没看到一边的陈昭已经夸夸炫起第三碗饭了么。
家入硝子十分拥有先见之明，早在五条开始动筷捞菜之前便已经夹了够她今日午餐食用的菜肴数量端着碗筷开吃。“悟，那似乎不只是你的菜。”夏油杰的警告没有作用，五条悟的动作倒是较先前的更快起来。
在即将没有菜吃的威胁之下，，他加入战局，开始夹菜。
仿佛有电光火花在场，俩人的斗争忽略了陈昭。只在一次动筷，五条与陈昭同步了。
双方对视一眼，五条扬唇坏笑。“老师不会抢学生的菜吧？”
“不，我会。”
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桌的菜品全部清空。负责洗碗的是三位学生，陈昭施施然地起身，拍了拍三位年轻人的肩膀。
“期待和你们的下一顿午餐。”
很难想象，看起来和厨房没什么关联的陈昭老师会做饭，而且，确实好吃。夏油最常吃的是清蒸鱼，由于咒灵球的味道实在恶心。他已经不那么喜欢吃些刺激性的食品。
而五条悟，他最爱的是陈昭闲来无事做的马蹄糕，陈昭做的少数几盘糕点都喂进了对方的肚子里。
深入关系，没有什么比一顿饭更能让人了解彼此。
陈昭这顿饭做得很成功，最起码初步好感是有的了。希望未来有问题的时候，这群年轻人能够多多依赖长辈，什么事都往心里搁，对精神健康不好。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轻狂无所谓，肆意也无所谓，沉闷才是最大的问题。
陈昭深呼吸，临走前对着她的学生们道。
“待会儿是夜蛾老师的课，记得好好上课。如果有什么问题，记得询问老师，我相信无论是我亦或者是夜蛾前辈，都会很乐意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