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前文所述,华司梅姑娘比在我的未来生活里悄然出现的苏晓堤大约矮5公分左右,那么她的个头应该就是1米65了,这在高个子美女铺天盖地的青岛肯定属于很一般化的身高了。

    正因为这个身高上的很一般化,非出类拔萃,非超群绝伦,所以才强烈地吸引了我眼睛里全部的灼热目光,因为我历来都不喜欢所谓的出头鸟,不喜欢什么另类的东西,不喜欢鹤立鸡群的那只白鹤,只喜欢鸡群里一只有思想、有灵魂、有趣味、有看点的鸡。

    她的肤色比一般女人要白一些,但是白得并不突出,只能说是略白一些,犹如拿一等白面和中等玉米面稍微掺和了一下那样。

    对,就是那种平凡而珍贵的很有亲和力的颜色,带有最顶级的朴素生活的浓烈味道,显得特别随和、可爱、温馨。

    我感觉她的身材比较可观、可瞧、可琢磨,既非世俗意义上的苗条风流,妩媚多姿,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臃肿不堪,蠢笨丑陋,她是该大的地方大,该瘦的地方瘦,该宽的部位宽,该窄的部位窄,而且整体比例非常协调匀称,身上到处都是妙不可言的黄金分割点。

    她上身套着一件纯白色的T恤衫,因为洗得次数多了,洗的时候可能又比较用力,所以看起来有点掉色,胸前印有一个不好形容具体模样的卡通图案,T恤衫两边很自然地露出两段丰盈诱人的臂膀。

    那件白色无瑕的衫子看起来稍稍有些短,使得她微微一动便不小心露出一段同样丰盈而富有弹性的腰身,更是给她平添万种风情,虽然那并不是经典意义上的禁不住任何凄风苦雨的杨柳细腰。

    她下身着一条淡灰色的棉质运动长裤,在不经意间将其曲线玲珑之美向四方投射了出来,给我等非常好色之人提供了无限丰富的遐想空间,为如我之流默默地奉献了无价的视觉瑰宝。

    她的脚下嘛,自然就是一双时尚而又普通的运动鞋了,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穿的那种样式,随意而不放肆。

    丰满有度,肥瘦适中,尤其是最前部和最后部。

    一种纯而又纯的绝对健康自然的美,一种不多不少的恰到好处的美,一种极其罕见的朴素而又高傲的美,一种舍我其谁和地球上别无分店的美,一种你若不知道珍惜我,那么我也不稀罕你珍惜的美,一种动人心扉而又不怎么耀眼的美,就如此这般被万能的上帝之手巧妙地赋予了她,当她还在懵懂无知的自顾自地生活着的时候……

    在已然刹车失灵的脑子前后左右蹒跚了好半天之后,我终于想到了“风姿绰约”这四个大字,而且是在绞尽脑汁的情况下才侥幸想到的,真是连我自己都感到汗颜不已。

    随后我又想到了“兼具钗黛之美”这句半文半白的话,然后脑袋里就空空如也了,黔驴技穷之感立马袭来,江郎才尽之意汹涌而至,搞得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才落得个如此下场。

    我难以遏制地开始崇拜她了,华司梅大姐姐。

    不用刻意地多说,她当然也是有缺点的,而且还是我在一般情况下很难接受和容忍的一个大缺点,即她平时不怎么爱笑,或者说是根本就不会用讨人喜欢的方式笑,有事没事总是把应该在脸上表现出来的各种表情都牢牢地隐藏起来,不轻易展示给任何人看,无论谁再怎么迫切地期望着看到她的笑脸,那都是一种极难实现的愿望。

    坦率地讲,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很明显地感受到她身上所具有的这一大特点了,这是一种在无形当中就能轻易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良特质,按照较为世俗的并且是大众普遍都认可的观点来看,她这样做很不好,而且一定会为她的日常生活带来各种麻烦的。

    十分悲催的是,我竟然十分欣赏她的这种古怪性格。

    没有缺点的女人是不完美的女人,我以为。

    内敛至极的桀骜不驯,锋芒毕露的含蓄内秀,人畜无害的孤高冷傲,完美无瑕的我行我素,不露声色的热情体贴,冰封雪冻的温柔贤惠,所有这些看似不可思议的矛盾重重的稀罕特质,都毫无违和感地集中存在于她的身上,犹如某位大神蜘蛛精心编织的蜘蛛网一般将她缠绕起来,保护起来,当然也是禁锢起来,让人对她的性格脾气无法给出一个较为准确的定义和概括,连我这种有时候自视甚高的人都不能恰当地形容她,这样一个颇为奇异和神秘的女人。

    “宝丫头古怪着呢!”一开始我只能这样说了。

    至于她的真实眉目和脸盘究竟如何,亦即到底美到了何种超凡脱俗的程度,我反倒是没怎么看清,因为我一直都不敢直视和细察她,我的心中总是被一种惴惴不安的不伦不类的坏情绪所环绕,所支配,真如做贼一般,而且我打算盗窃还是国宝一样的珍贵文物。

    我虽然下定了怎么也要盗窃她一番的决心,却着实未曾偷着她身上的什么东西,不过是给自己空虚无聊的胸腔凭空添了无尽的异常折磨人的心事罢了,而且这种心事对于旁人来说根本就是一钱不值的,有些人甚至连简单地听一听大概的内容都没有兴趣。

    这真是天下本无事,妄想之人自扰之啊。

    随后我又抽空想了想,运转起自己的脑子就像发动一台三年多没用的玉米联合收割机一样费时费力。

    待这台机器完全发动起来之后我非常坚定地认为,要想让华司梅这种实打实的貌不惊人的冷美人真正走进我的心里,好给我那一向暗淡无光的渺渺人生增加浓墨重彩的光荣一笔,不枉我大老远跑到位于天涯海角的黄岛区来就业,鼓角争鸣地从正面向她发起绅士般的冲锋肯定是极其不明智的,必须得采取迂回接近或以退为进的超常规策略,才有些许成功的希望,其他任何形式的蠢蠢欲动或者边角进攻都会适得其反或自取其辱。

    从世人皆知的常理来推测,像这种年龄的女孩子什么稀奇古怪的阵势没见过,什么花里胡哨的手段没接触过,什么死皮赖脸的人没应付过,她怎么可能对于常规的追求动作有所心动呢?

    再说了,人家就算是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就算没见过猪跑,难道还没看过剧情千篇一律的爱情影视剧吗?

    像这种高智商的较为聪颖的女人,举一反三和触类旁通的能力应该远在一般人之上,绝不是她那看似文文静静的普普通通的颇具迷惑性的外表所能准确地诠释和轻易反映的。

    痛苦地煎熬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就基本判定了,要想在追求华司梅的道路上有所突破,取得最后的成功,把这个坚硬无比的恐龙蛋顺利地撬开,有两个人是我必须得借助的,一个是她的同事兼闺蜜,花小妤,另一个就是快嘴快舌的个子不高的焦伟了。

    我虽然不是什么识人察人的老练高手,但是经过短时间的粗略接触之后大体上也看出来了,花小妤无论在任何事情上都会无条件地支持华司梅的,而焦伟则天生就是华司梅的死对头,貌似对她颇有意见,看他那个样子,没和她当面翻脸就已经是很讲究了。

    我既要和花小妤搞好关系,更要和焦伟搞好关系。

    朋友的朋友是朋友,朋友的敌人更是朋友。

    我曾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或者说是朦胧地预感到,以郭总为首的公司管理层肯定会为我这个职场新人接风洗尘的,虽然我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一定会为公司的今后发展带来多大现实利益的先锋人物,因为这都是正常公司在增加人手方面该走的路子,属于人之常情。

    但是,没想到公司会安排得这么快,这么雷厉风行,今晚就要行动,这简直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和担待不起了。

    下午3点左右,威武雄壮的大个子负责人郭松明就满面春风地走进了运营部,宣布晚上郭总要专门宴请我,部里的人不管有事没事都得参加,地点就是东边5公里之外的嘉禾泽润大酒店某个包间。

    我掰着手指头大体数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数学不好),参加晚宴的应该有7个人,即郭洵美、郭松明、华司梅、花小妤、焦伟、刘爽和我,听郭助理的话音,杜晓敏总经理应该是不参加。

    确实安排得很好,我想。

    人少了就不值得去那样的大酒店破费了,人多了彼此之间就不好说话了,7个人不多不少,正正好。

    临下班之前,我激动得连吃饭时的座位怎么安排都想好了,就是郭总坐主陪,郭助理坐副主陪,我坐主宾,华司梅坐副主宾,花小妤和焦伟、刘爽随便坐下首。

    有那么一小会,我甚至感觉这次酒场就好像是为我和华司梅专门准备的订婚宴,我真是太幸福了。

    幸福是什么?

    幸福就是小时候一看到两个人的作业本偶然放在一起,都觉得无比甜蜜,无比激动,都以为那是上天的刻意安排。

    按理说应该是一把手杜总出面,把各部门的头头都喊在一起,给我接个风,既然这家公司总体规模也不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郭总采取了眼下这种接风方式,我估计要么过几天公司会再弄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场,喊上各部门的负责人参加,要么就此罢了,不再另外安排了,毕竟郭总出面喊着运营部全体人员陪我,已经够给我面子的了。

    我的要求并不高,其实此前我压根就没想到接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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